第12章 第十二章修真城池

    被嘲笑了的唐糖生气了。

    别看她小,可她也是爱面子的!

    生气的唐糖决定不跟云寒玩了,她挣扎着从云寒怀中爬下去,迈着小短腿就哒哒哒地就往床边跑去。

    一个恶虎扑食,小肉团子就扑到在了柔软的床铺之上,感觉两条小肉腿还悬空在外面,她小屁股一撅一撅地,一点点地蹭到了床里面去。

    眼见宽大的床上就剩下一颗圆润的小屁股在外面一摇一晃地,云寒脸上的笑意化为无奈。

    他起身走到床边,摸索着轻轻拍了拍唐糖埋在被子里的小身子,“怎么脾气这么大?”

    “哼!”唐糖又晃了晃,试图把背上的大手晃下去。

    结果当然是没晃开,相反,她整个人还被云寒从绵软的被褥里像剥玉米一样地剥出来,再整整齐齐地跟摆娃娃似地摆放在床上。

    眼见云寒神情严肃,唐糖眨眨眼,突然就自己端正地跪坐好,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乖巧模样。

    每次她闯了祸想钻被窝耍赖的时候,娘亲都是这么强硬地把她提溜出来,再严肃地勒令她端坐好,然后直接开训的。

    一旦唐糖不肯配合,或者在被训的过程中搞小动作,就会面临自家娘亲永无止境的唠叨。

    生生念叨到她怕了,以后自然也就不敢不听话了。

    不知其中还有这份隐情的云寒见唐糖突然就变乖了,自己反倒是一愣。

    但不论原因如何,见唐糖这副乖巧的模样,云寒严肃的神情也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想不想学法术?”

    “想!”回忆起刚刚所见的神奇法术,唐糖双眼亮晶晶地紧盯云寒,澄澈如溪泉的眸中满是渴望之色。

    不过下一刻,她就面露纠结:“可是……要怎么学?”

    这是她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了,第一次云寒的回答有点含糊,她听不大懂。

    而这一次,云寒很细致地尽量用唐糖能够听得懂的话,去跟她解释何为灵气,何为法术。

    简而言之,灵气就是一种蕴含于天地万物之间的能量,它能被吸收,转化为独属于个人的力量,并在潜移默化间改善人的体质,延长寿命,修为越高之人,寿命便越长。

    它还能被利用,协助修士施展出更强大的法术,亦或者被用于布阵、炼器、绘符等等。

    这些常识云寒只是跟唐糖一句带过,言说等她日后正式踏入仙途后,自然会懂得更多。

    现在他重点跟唐糖讲述,灵气究竟为何物,与如何修炼,并如何利用修炼得来的灵气去施展法术。

    要修炼灵气的前提是得有灵根,没有灵根你便无法沟通天地灵气,无法吸引灵气汇集而来,也无法将其吸纳入体内,更无法将其转化为自身实力。

    所以灵根之于每一位修士而言,都是一种极为重要的天赋。

    因为没有灵根,你的未来便等于没有了一切踏上仙途的可能。

    “那糖宝有灵根吗?”唐糖听懂了云寒的话,也抓住了重点。

    “你已引气入体成功,自然是有灵根的。”

    “引气入体?”什么时候的事?

    唐糖一脸懵。

    “方才我教你写字之时。”

    得了云寒这一句提醒,唐糖这才回忆起来,自己刚刚念着云寒所写的那些字的时候,念着念着,就感觉身体暖呼呼的,特别是肚子,很是舒服,原来这就是引气入体吗?

    纠结地挠了挠后脑勺,总觉得哪里不对的唐糖最终放弃了思考。

    好难啊,糖宝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的唐糖直接跳过过程,向结果看齐,“糖宝可以学法术!”

    “对。”云寒点头。

    “糖宝要学!”唐糖兴奋地高喊一声,因为太过激动,细嫩的嗓音高得差点破音。

    “可以,但得缓缓。”

    “为什么呀?”唐糖失望地嘟起小嘴,包子脸都塌了。

    “我们该启程了,路上再教你法术。”

    “去哪?”

    “修真界。”

    ***

    荒无人烟的野外,数柄飞剑齐齐腾空而起,飞速地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第一次飞那么高,唐糖有些害怕,她埋首窝在紧抱着自己的云寒脖颈间,两只小手紧紧地揪着他肩头的衣裳,以此寻求几分安全感。

    原本平整的衣裳被揪得皱巴巴地,但云寒却毫不在意,还抬手将包裹着唐糖的薄被给她裹紧了些,防止她受风着凉。

    虽然在御剑而起之时,他便撑起了一道灵力护罩,将飞行中狂吹而来的大部分强风抵御在护罩之外,但仍有小部分漏网之鱼会逃窜进来。

    这点偷溜进来的微风,于云寒而言若有似无,可有过照顾幼小生物经验的他深知,幼崽们身娇体弱,是一群很容易生病受伤的小可怜。

    所以需要静心照顾,才能让他们健康长大。

    此时的唐糖就被云寒当成需要精心照顾的娇弱幼崽了。

    哪怕知晓她引气入体之后,体质会大幅提升,但这并不妨碍云寒对她的一片爱护之心。

    适应了好一会儿,见自己还稳稳地呆在云寒怀中,一点事都没有,唐糖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将方才的恐惧一扫而空。

    她小心地松开了一直紧抓着云寒衣裳的小手,改为两手搭在其肩膀之上借力,试探般地往外探头探脑。

    怀里钻出了一颗小脑袋,云寒不可能没发觉。

    但他也只是默默地拉起薄被将她的小脑袋抱住,只露出一双澄澈的杏仁大眼和挺翘的小鼻尖,保证她不会被风吹到之后,便不再多管。

    得了默许的唐糖开心地探出小脑袋,好奇地四处看。

    高空之中的风景远区别于她日常所见,一旦抛开恐惧,此时余下的便都是新奇与震撼。

    此时的唐糖,深觉自己的一双眼睛都不够用了一般,匆匆地看完左边连绵起伏的山脉,又忙忙地俯视右边金穗摇曳的田野。

    也不晓得是否是她的错觉,看着看着,唐糖就觉得云寒的前进速度似乎有意放缓了许多,以便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尽情浏览这些美景。

    唐糖下意识地仰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男人。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也只能看清男人坚毅的下巴和形状优美的薄唇。

    没办法从云寒的神色中判断出更多东西,唐糖便也不再纠结,继续去欣赏她的美景去了。

    娘亲说了,糖宝是个心宽的孩子,绝对不胖!

    也不知他们一行人具体飞行了多久,唐糖只知他们从日出飞到了日落,随后便齐齐降落在一处荒野之外。

    她四下看了看,除了杂草丛生的草丛与茂密的树木,此地再无其他,也不知云寒等人为何要降落于此地?

    但下一刻,唐糖就见到了长到那么大以来,人生中最震撼的一幕。

    只见云寒只不过是单手微抬,看似随意地弹出一道灵光。

    随后那道灵光便宛若有自我意识一般,灵巧地在空中绕了几圈,紧接着便如一支离弦之箭一般,向着虚空中的某一处飞射而去。

    飞到半途,那灵光突然像是撞到了什么无形的屏障一般,瞬间化为无数星点,渐渐消失不见。

    随着灵光的消失,眼前的虚空宛若被投入石子的湖泊一般,一层层无形的波纹荡漾而开。

    渐渐地,一座城市的虚影,缓缓地展现在唐糖等人眼前。

    即便这段时间跟着云寒一行人已然见识到了许多神奇的事物,但此时看着这一座凭空而现的城池,唐糖还是再次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古朴巍峨的巨大城池,庄严肃穆地矗立在众人眼前,透过大敞的城门,隐约间,还能窥视到内里繁华的街道与人来人往的人群。

    在城池显露出来的刹那,宛若突然被解开了什么封印一样。

    吵杂的声音传来,眼前的城池一瞬间被注入了勃勃生机,如同一下子便活了过来一般,充满了活力。

    新奇的事物总是容易吸引孩童的注意,唐糖明显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深深吸引住了。

    不仅眼也不眨地一直盯着那城池看,小身子还不自觉地往外探出,若非云寒抱得紧,她此时恐怕都得摔着了。

    “小心些。”云寒把唐糖一直往前探的上半身拉回来了一些,随后便抱着她往城内走去。

    这座城池与唐糖从前所见的都不一样,城门口没有威严肃穆的卫兵,大开的城门仿若一位热情好客的主人家一般,欢迎着任何客人的到来。

    云寒一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城,而城内的人们也对他们的进城视若无睹,一副早已司空见惯的模样。

    不,还是有人搭理他们的。

    云寒等人才踏进城内,就有许多商贩凑了上来,争先恐后地想向他们推销自家货品。

    那个说我家灵符好用,这个说我家灵丹不错,一个个吵杂得唐糖都忍不住难受地皱起了眉。

    注意力由始至终都在怀中孩子身上的云寒自然不会注意不到唐糖的神情,他当即冷下脸来,周身威压毫不保留地尽数放出。

    兴许是剑修的特性,云寒的威压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受此威胁的人,均觉得自己脖颈之上宛若悬了一柄锋锐冷冽的利剑。

    那死亡般的错觉逼迫得他们一个个浑身僵直,周身冷汗淋漓,却不敢轻易动弹一分。

    生怕稍有不慎,就落得个尸首分离的下场。

    好在云寒在成功用威压震慑住周遭诸人之后,便径直抱着怀中的孩子,带着身后的师弟们入了城池内部,将城门口这些被吓成鹌鹑的人抛诸身后。

    “怎么?”察觉到衣襟被一道微小的力道拉扯了几下,云寒顺势低下头,疑惑地看向怀中的唐糖。

    “为什么,他们在怕你?”

    因为刚刚云寒有意避开了自己,而没有感受到他身上威压的唐糖对于刚刚那些人的反应,很是疑惑。

    “我凶,他们胆小。”云寒淡然地回答道,全然无视背后师弟们那扭曲的表情。

    “……哦。”唐糖虽然觉得云寒不凶,但指不定别人就觉得他凶呢。

    于是,‘超凶’的云寒就一路抱着一颗可爱的肉团子,踏进了这座城池内最好的一家酒楼。

    刚进酒楼大门,迎面而来便是一位穿着与云寒等人极为相似的蓝袍男子。

    他相貌端正,身材中等,唇上还留着两撇小胡须,瞧起来极为面善。

    此时他正乐呵呵地向着云寒走来,一边走一边扬声道:“弟子云娄,恭迎大师兄,诸位师兄弟。”

    说着,他便双手抱拳,俯身对着云寒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又转身对着其身后的师兄弟们也行了个见面礼。

    除却云寒只是略一点头作为回应之外,其它的师兄弟们都客气地同回了一礼。

    “见过云娄师兄。”这是辈分小的。

    “云娄师弟好。”这是辈分大的。

    见礼之后,云娄便侧身对着酒楼内摆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大师兄与诸位师兄弟们,请随我来。”

    “嗯。”云寒冷淡地轻应一声,随后便领着身后众人,跟随在云娄身后,由酒楼侧边的楼梯一直走到了最顶层的五楼上去。

    这座酒楼乃是云寒等人的宗门所开,凡是门内弟子均可在此地免费居住。

    故而此酒楼一至四层都被用于招待客人,而第五层则被专门空出来,用于给门下弟子使用。

    此时的云寒等人所入住的便是这用于招待门下弟子的楼层,至于他怀中的唐糖,也被云娄看成是宗门的一份子,也一并给她安排了个房间。

    不过最后唐糖并未住进去,因为担心她太小,无法照顾好自己,所以云寒索性就让唐糖住在自己屋内,睡自己的床,而他自己则在一旁的软榻上用打坐修炼代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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