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残忍
林羽泽失神的走到院中, 望向被院墙阻隔的皇宫。
吴守坤的新政才颁布下去,你便选人入宫,将离, 宁愿这样拉拢朝臣,也不愿来依靠她么
明知新政不可为,却偏偏要为之
魂不守舍的在屋里等了几日,一有风吹草动便惊以为又有书信传来, 直到又过了十日, 小太监再次将书信藏到她的饭中。
来不及抹开饭粒, 林羽泽打开纸条。
今日侍寝
林羽泽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倒坐到椅子上, 怎么可能
“咔嚓”
椅子的扶手被林羽泽掰断。
不,她不能再在这小院子里干等了, 她行至大门处,欲推开门。
五名东厂高手刹时出现在林羽泽身前。
“奉陛下之命,林大人不可离开此屋, 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林羽泽“呵,你们的功夫是我给的,真当我拿不回来吗”
五人对视一眼, 一齐向林羽泽攻来。
夜幕降临, 一个黑影在宫殿的屋顶之间门一闪而过。林羽泽穿着黑色劲装,趴在寝宫屋顶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角落。
她身上的肌肤通红,真气隐隐有溢出之势。东厂一百高手轮番出手, 林羽泽一气之下吸了个干净,如今后遗症显现,浑身经脉作痛,真气紊乱, 连带着她心绪也混乱无比。
“郁贵人,陛下还在书房,您先进寝宫等着吧。”
轿子里伸出一只男子的手,由太监扶着出来,是仅着一件宽松月白长袍的郁秀峰。
“谢谢窦公公了。”郁秀峰递给窦海清一包银子,微笑着道谢。
窦海清弯腰客气道“郁贵人客气了,这是杂家该做的。”
屋顶林羽泽看见郁秀峰,胸腔的气息便不顺起来,在郁秀峰走进屋内一盏茶的时间门后,林羽泽一个倒挂金钩翻进屋内。
侍女和太监为郁秀峰去倒沐浴后的水了,只有他一人坐在梳妆台前,身上披着浴巾,梳着湿漉漉的头发。
“这不是你该坐的位置。”
压抑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郁秀峰手中梳子落在了地上。
清冷的月光显出一个黑色的身影,肩膀和胸腔像是剧烈运动后起伏着,黑影步步逼近,斜射进来的月光向上滑动,映出一张他化成灰都忘不了的脸。
郁秀峰看到林羽泽,霍地站起来后退数步,惊得破音道
“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郁秀峰绊到桌腿倒在地上,仍不停得被逼着往后缩。林羽泽喘着气,压制着体内沸腾的真气,道
“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郁秀峰觉得林羽泽神色不对,心下更觉害怕。
“你再过来我叫人了”
林羽泽“我和你说过,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宫里。”
御书房,女皇闭着眼睛用胳膊杵着脑袋。
值夜的小太监道“陛下,回寝宫歇了吧。”被扰了休息的女皇皱着眉头,静坐了片刻才道回寝殿。
寝殿外,看到突然出现的一顶轿子,女皇不悦道
“怎么回事,谁的轿子”
窦海清弯着腰跑过来,小心翼翼的说“是太后吩咐的,郁贵人今晚侍寝,陛下,现在郁贵人已经在里面候着您了。”
女皇听到太后后脸上露出不耐的表情,脸上已有怒容。
“把人带回去”
窦海清被吓得一哆嗦,哭丧着脸道“陛下,太后那边下了死命”
“朕说了带回去”
说罢袖子一甩,“回文德殿”
窦海清一脸尴尬,他准备好的各种说辞完全没机会说出口,太后那里他可是打了包票的,郁公子一表人才,长得又俊俏。这、这陛下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啊”
“死人,啊死人了”
宫女连滚带爬得跑出来,殿外所有人皆是一惊。女皇脚步一顿,回首看去。
“快侍卫有刺”
“等等”女皇疾步走回来,呵停了窦海清呼唤侍卫的尖叫声,往寝殿内走去。
“陛下,危险啊陛下”
一手推开拉着她袖袍的窦海清,女皇踏进门内。
寝殿内没有点蜡烛,屋外照进来的月光只能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屋中,可她知道是谁,屋内一丝沉香的气味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郁秀峰躺在地上,身上的浴巾只堪堪遮住一半的身子,暗红色的液体从口鼻处淌出,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
侍卫还是被惊动了,举着火把提着灯笼鱼贯进入寝宫里,片刻间门屋里变得敞亮,女皇才看清郁秀峰的惨状,身上皮肤发红,一块块皲裂,像是体内什么东西把他撑破了一般,七窍流血。
女皇何曾见过人如此惨状,几欲作呕。
“把灯撤出去”
侍卫太监们愣了一下,决定还是听命退下。
女皇扶着门,深吸了几口气。
“你太残忍了。”
林羽泽起身走近,冷声道“残忍你让他出现在这屋里,就不残忍么”
女皇见她走近,将头侧开,垂目道“你就这么想朕的”那么多年的相伴,难道林羽泽不清楚她是怎样的人吗林羽泽的怀疑寒了女皇的心。
“将离,有时候你的强硬令我难做,可我更怕你的软弱,你若是再退几步,我们之间门便是万劫不复了。”
林羽泽知道是宫里有人从中作梗,可若是将离再步步退让,可就要超过她的底线了。
女皇心中又何尝不是憋屈,听到林羽泽这么说,怒火顿生“你不是不屑做朕的皇后么朕的事不用你管”
林羽泽将大半真气送进了郁秀峰体内,现在体内真气勉强得到了控制,可再拖下去,就要走火入魔了,不可再久留寝殿。
“不是不屑,将离,我爱你之心从未变过,可我不能抛弃我所有的努力。”说完,不等女皇回应,飞身踏上屋顶,消失在夜色里。
女皇看着孤月悬挂的夜空,久久未曾回神。
江南,一个偏僻的村庄。
老丁头哼哧哼哧地卖力挖着地,现在每亩地收的租金越来越高,不多种点粮食,家里的灶可就要没米下锅了。
他时不时抬起头望向对面的老李,以前比他还勤快的人,今天怎么懒洋洋的坐在田埂上发呆呢。
老丁头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去瞅老李。
“我说老李哎,你再不把锄地这日头可就要落喽。”
老李无精打采得看了老丁头一眼,丧气的说“还锄啥地啊,这地马上就不归咱啦过一阵子就要卷铺盖走人啦。”
老丁头不信,这地是他花银子租来的,凭啥赶他走。
“霍是的,我看你是一天胡里八涂说瞎话。”
觉得老李莫名其妙怕是喝多了酒的老丁头不再管他,又卖力干起活来。
老李见他不信,嗤笑道“你照死锄嘛,等地被收走你就哭去吧。脑瓜子一天直不弄冬的,就知道傻干。”
老丁头直起腰杆说“哪个跟你说得”
老李“前天我上街头去,看见几个癔里巴怪的太监,贴了告示在墙边,说以后官府不准租地喽,要把地买走,就在这个月月末。”
老丁头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相信道“还给不给个活路噢哪点还有银子把地买回来”
老李“听说是朝廷新颁布的法令,京城那帮五儿逮鬼的家伙连口饭都不打算个给老子剩噢”
吴守坤的变法之策期初遇到了一些阻碍,都被他一一疏通,毕竟三品以上的官员事不关己,没必要大加反对,至于三品以下的官员,朝廷也考虑到直接把地拿走太过意不去,就说可以卖还给当地农户。
政策实施下去,吴守坤写了详细的对策,比如田地怎么卖还给农户,没有余钱的农户可以先在各地的钱庄借钱,等地里产粮了,再拿来还债。
可地方永远是地方,和京城隔着千里百里,就算有太监监视着,也很难保证这些监视的人不会被当地衙门收买后同流合污。
反正只要保证每年收上去的税是足够的,剩下的也没人管,于是吴守坤的变法到江南后,细节被当地官员悄悄一改。
江南的农户若是不在一月之内将地买回,也会被拿走现在租的田地,因为现在已经不准再出租田地了,这要是被巡按发现,当地父母官和监察的太监可是要乌纱帽不保的。
农户们纷纷上钱庄去借钱买地,一时间门钱庄和卖地的府衙内被挤得水泄不通,生怕买不到田地而导致家里断粮。
这田地由原来的十余两银子涨到三十余两,更惨的是,借了银子的农户发现钱庄的钱借出来,每个月要还一千文钱的利息,这么算下来,一年后负的债几乎就要翻倍了呀
不仅仅是江南悄悄动了法令的细节,别的州府,尤其是离京城更远的地方,衙门更是变本加厉的抢钱。
地方衙门里的老爷们和当地的地主本来极其反对此条法令,还打算万人写请命书送去京城,京城派来的巡按也十分尴尬,官官相护,他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得罪那么多同僚,自己家的地也被迫卖出,还要来监视别的官员,别提多为难了。
自从钱庄收取利息后,衙门发现每个月钱庄收到的利息比以前租地给农户收的地租还高时,没有人再反对了。巡按也完美的回京交了差。
蝴蝶煽动了翅膀,一场巨大的风暴在民间门酝酿。
京城,林羽泽的府邸。
林羽泽接连数月,除了林政博来看她时,她都在打坐,上回吸收的内力太多,差点走火入魔。
郁秀峰在宫内“离奇”死亡后,除了太后整日不依不饶的发疯,暂时没有人敢再往宫里送人了。
这一天,林羽泽府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院中,林羽泽坐在蒲团上闭目运气,吴守坤拿着令牌通过来了太监的审查进了府内。
“你来我这做什么”林羽泽淡淡道。
吴守坤脸上挂着怎么也隐藏不住的春风得意,“就在昨天,陛下封我为内阁之首了。”说完,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与此同时,林羽泽的脸上,也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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