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地狱的时候, 朵薇玛就听老恶魔说过。
很多恶魔见识过人类的世界，就再也不想回地狱了。
小姑娘本来并没有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虽然她来到地狱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却没有真正看过人类的街道，人类的生活。
哥谭市整个城市的色调都是灰暗的，而走在街上的小姑娘一身淡紫色的小裙子就像是开在荒郊野岭的小花。
十分的显眼。
小姑娘站在路边，抬眼看着半空中的交通轨道。
她微微张着小嘴，满眼的惊叹。
终于明白老恶魔所说的，人类很厉害的意思。
人类造的东西居然可以在半空中飞。
可是小姑娘突然却感觉, 她好像见过更加繁华的地方, 更加高科技的东西。
就在小姑娘想要回忆的时候，如针扎般的痛感让小姑娘的脸色难看起来, 她忍不住抱着头蹲了下去。
脑子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 让她无法顺畅的回忆。
小姑娘感觉到了。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就在这时，她的身侧传来一个低沉又磁性的声音。
“女孩, 你还好吗”
好听的声音顺着小姑娘的耳朵流进脑海中, 她的痛楚好像减轻一点了。
她缓缓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忧郁又深邃的钢蓝色双眼，还有和杰森一样的黑色短发。
小姑娘愣了一下，她的双眼在男人的脸上转了一圈，男人大概三十多岁, 岁月的沉淀让男人的气质十分沉稳, 但是又多了一丝忧郁。
男人对上小姑娘愣愣的眼神, 眼中的担忧更加明显。
“女孩听得到我说话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美貌所攻击, 小姑娘的头已经不疼了。
她意识到自己原来蹲在路边, 她的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啊，我没事的。”小姑娘说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蹲太久了脚有些麻了，小姑娘下意识的向后仰去，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和地面近距离接触的时候。
一双有力的大手抚在她身后。
这次好听的声音离得更近了“小心点。”
小姑娘接着男人的力道站稳身体，男人也从弯腰的姿势站直了身体。
这时小姑娘才发现男人很高，比杰森还要高一些，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小姑娘才到他的腰部。
小姑娘仰着小脸看着男人，对他笑了笑“我已经没事了，谢谢先生呀。”
男人微微愣了一下，好像在惊讶小姑娘并不认识他也像是在不放心一般又追问了一句“真的没事吗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一听到医院小姑娘吓得连连摆手“真的不用了先生，我很好哒”
男人见到小姑娘真的没事，他微微颔首，深邃忧郁的刚蓝色眼睛下意识对着小姑眨了一下，再开口声音更加温和。
“没事就好。”
说完男人转身离开，回到一辆低调的黑色跑车中扬长而去。
小姑娘看着黑色跑车的影子消失在道路尽头，才回过神的眨眨眼。
“人类长得都这么好看嘛”她忍不住嘀咕着。
不管是杰森还是刚才那个男人，都很好看，而且气质很不一样，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那个男人，也散发着好闻的味道。
小姑娘默默的记住了男人的样貌，显然现在杰森更加重要。
小姑娘突然意识到，她还没有送过杰森礼物，她想象着，杰森受到礼物会不会高兴
高兴之后灵魂会不会更为美味呢
想到这里小姑娘忍不住舔了一下唇角。
然而小姑娘并不知道，那个被她惦记上的男人同样惦记了她。
男人在坐回车中，身后就传来一个稚嫩又傲慢的声音。
“布鲁斯，你连一个还没有我大的小女孩都不放过吗啧，真是”
男人正是布鲁斯韦恩，他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和他穿着同款黑色西装的男孩。
男孩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同样的黑发面容有一部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男孩一双绿色的双眼。
男孩嘲讽的话没有让布鲁斯东西，他只是沉声道“达米安，我想你应该称呼我为父亲。”
达米安撇了撇嘴，但是还是很乖巧的小声叫一声父亲。
说完他回头看，看到后面的小姑娘还看着他们的方向。
达米安的声音中带着疑惑“布鲁斯，这个女孩有什么特别吗你为什么特意要停车去看她。”
以达米安对自己父亲的了解，虽然这个女孩当时确实需要帮助，但是布鲁斯一直都是一个目的性极强的人。
布鲁斯也从后视镜看到小姑娘正看向他们的方向。
他的眼神沉了下去，一改刚才面对小姑娘忧郁又温和的样子，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凌厉起来。
“最近杰森一直都跟这个女孩一起生活。”
听到这句话，达米安的眼睛猛地睁大，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布鲁斯又看了看后面已经快要看不到娇小身影。
布鲁斯对于自己儿子太了解不过，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嘿，别瞎想，杰森不是那样的人。”布鲁斯的眼中划过一丝无奈，“这个女孩仿佛是突然出现，之前没有任何资料。”
达米安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也陷入沉思，这个表情竟然和布鲁斯有几分相似。
“所以你怀疑她”
布鲁斯摇摇头“还不能下定律，这个女孩暂时没有任何表现，不排除她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流浪儿。”
布鲁斯并不知道他完全查错了方向，他只是围绕着哥谭周边查找小姑娘的身份，并且自动将她跪在流浪儿中。
丝毫没有想到小姑娘早在纽约出了名。
流浪儿小姑娘这会儿已经把布鲁斯忘在脑后，她看着琳琅满目的男装，完全看花了眼。
导购小姐姐看到小姑娘小小的一只站在那，满脸的困惑，忍不住走了过去。
“小女孩，你要给哥哥买衣服吗”
小姑娘歪头想了想，说得也没有错，她点点头看着导购小姐姐“恩恩，他大概这么高，然后长得帅帅哒”
小姑娘天真的描述让导购忍不住笑了起来，根据她
多年的职业素养，已经大概猜出来杰森的身高，她随意拿了几件西装。
“这些可以吗”
小姑娘单手捏着下巴，小表情十分的严肃，她回想起杰森以往的穿衣风格。
她睁着一双清澈的蓝眼睛看了看周围，最后选出来卫衣和衬衫。
“就这些啦”她看着这些衣服，想象着杰森穿上的样子。
一定很好看
这几天，小姑娘在杰森离开家之后就出门做交易赚外快，偶尔遇到一些很富有的人，小姑娘得到的钱也不少。
买完衣服之后，已经临近中午，小姑娘看了看时间，杰森一般要晚上才能回家。
她总不能一直饿着肚子等杰森回去。
小姑娘在路边搜索着，突然看到一家高档的法式餐厅，眼睛亮了一下。
小姑娘走近这家法式餐厅，从里面传来的香味让小姑娘本来就有些饿的肚子，更是活跃的叫了起来。
高档法式餐厅的服务员都是训练有素，解释看到小姑娘这样的小女孩一个人，他们也是礼仪周全，完全没有轻视怠慢的意思。
小姑娘被带到一个双人座的位置。
另外一边，布鲁斯把达米安送到家之后，他被迫出来为自己的花花公子人设营业。
新任女伴一直喊着想要尝试一下这家餐厅，布鲁斯身为合格的花花公子，在这种小事上自然不会反驳。
本来布鲁斯想去接女伴一起来，但是女伴却说要给布鲁斯一个惊喜，让他先去餐厅。
没有办法，布鲁斯知道先行前往餐厅。
他刚走进餐厅，第一看就看到某个小姑娘正坐在桌子旁低头看着菜单。
布鲁斯挑了一下眉，他对旁边的服务员招了招手“那边那个女孩，自己一个人”
服务员顺着布鲁斯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小姑娘时愣了一下，又神情复杂的看着布鲁斯，然后点点头“是的，韦恩先生。”
布鲁斯想到了什么，微微勾起嘴角。
他拿出手机随手拨出了一个号码“抱歉亲爱的，今晚我突然有点事，明天再陪你。”
对面的女声愣了一下，想要再说什么，而布鲁斯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布鲁斯渣男韦恩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走到小姑娘桌旁，本来就低沉的嗓音因为刻意压低的声音更加磁性大，还带了一丝笑意。
“介意拼个桌吗”
小姑娘本来专心致志的看着菜单，菜单上的每道菜看上去都很好吃的样子，她实在有些纠结。
如果每道菜都吃的话，她肯定吃不完的。
这个时候小姑娘无比想念杰森。
而且可怜的杰森这么穷，一定没有吃过这么高级的法式餐厅。
如果好吃的话，她下次带杰森来吃
这样想着，小姑娘更加坚定了把喜欢的菜全都尝一遍的想法。
突然，菜单上出现一片阴影，有什么人挡住了灯光。
小姑娘刚想有些不开心的抬起头。
随即耳边响起一道好听又熟悉的声音。
小姑娘抬起头就看到布鲁斯带着笑意的俊脸。
看到好看的人总是赏心悦目的，尤其像是布鲁斯这种级别的脸。
虽然都是黑发蓝眼，布鲁斯和杰森的气质却天差地别，布鲁斯沉淀下来的沉稳和忧郁，杰森桀骜又张狂。
但是都有唯一的共同点。
那就是他们都很好看。
她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哎呀，好心的先生”
小姑娘的称呼让布鲁斯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他指了指小姑娘对面的位置，又问了一遍。
“介意拼个桌吗”
小姑娘连想都没想直接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布鲁斯坐下之后，小姑娘才发现了哪里不对。
她看了看餐厅四周空荡荡的座位，有些不解，明明那么多空位，为什么他一定要和自己拼桌呢
难道她已经可爱到下饭的程度了吗
想到这里，小姑娘忍不住抿着嘴窃喜起来。
还没等小姑娘想明白，就听到布鲁斯又带着笑意开口。
“想到点什么了吗”
一听到吃小姑娘什么疑惑都抛在了脑后。
她笑眯眯的点点头，小手在菜单上点了点“当然，这些这些这些我都想吃。”
虽然小姑娘点的量很大，但是身为富豪的布鲁斯并没有这有什么问题。
反正这家餐厅是韦恩旗下，他甚至可以让人打包送到小姑娘家，确切说是杰森家。
在两人点完菜之后，布鲁斯慢慢切入主题。
“既然第二次见面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姑娘完全不在意布鲁斯的用意，在她心里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好人。
“我叫朵薇玛，先生您呢”
布鲁斯挑了挑眉，看着小姑娘的表情不似作假，看来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那也就说明杰森并没有对她坦白，同时也说明，杰森并没有完全信任这个女孩。
得到这个结论，布鲁斯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布鲁斯的声音温和，眼神忧郁“我叫布鲁斯韦恩。”
小姑娘点点头，下一秒才意识到布鲁斯是谁。
她张着小嘴，满脸震惊的看着布鲁斯，小奶音忍不住升高了几调。
“啊原来，原来您就是布鲁斯韦恩哥谭最有钱的人，原来您这么好看呀”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布鲁斯的眼神灼热了几分。
小姑娘的形容让布鲁斯感到惊奇，他以前得到过各种形容，但是这个形容确实第一次听到。
布鲁斯勾唇笑了笑“多谢夸奖，你也很可爱。”
“嘿嘿。”小姑娘被夸奖了抿嘴笑了笑，双眼亮晶晶的，金发柔顺的贴在脸颊两侧。
毛绒绒的金发看上去很好摸的样子，布鲁斯动了动手指，忍住了想要揉她头的冲动。
布鲁斯虽然并不是很喜欢孩子，但是奈何早年得子，然而也只是子。
从来没遇到过这样软乎乎的小女孩。
整个家里全是雄性，雄性孩子们也确实一个比一个熊。
有一瞬间，布鲁斯突然感觉有一个女儿貌似也不错，就像是面前这个
小女孩这样。
长相精致可爱又乖巧，说话的声音如软乎乎带着甜意。
阿福以前总和他说，什么时候韦恩家有一位小小姐就好了。
用一个乖巧软乎的小姑娘拴住这几个熊孩子，应该是个很好的想法。
想到这里，布鲁斯的态度不自觉的又柔和了许多。
如果确认了这个小姑娘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或许让杰森把她拐回家也不错。
再或者和这个小姑娘关系好一点，让小姑娘把杰森带回家或许也是个不错的注意。
布鲁斯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在心里点了个赞。
“女孩，你一个人吗”有了自己的目的之后的布鲁斯，声音更加温和，双眼带着关切，“你的家人呢”
小姑娘睁着大眼睛笑了笑“我没有家人呀。”
布鲁斯的表情变得有些难过，声音也低落下去“这样啊，抱歉让你想到不好的回忆。”
要知道小姑娘最受不了看到好看的人一副难过的表情。
布鲁斯放在桌子上的手突然被一双软乎乎的小手覆盖在他的温度明显高了几度的手背上。
感受到微凉的触感，布鲁斯抬头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对他灿烂的笑了起来，笑容中没有一丝阴霾“没关系呀，我先和一个很好又很帅气的哥哥住在一起，他对我很好哒”
布鲁斯本来本是想采用怀柔政策，但是却得到了意外的收获。
不管是小姑娘的表现，还是她的话都让布鲁斯感到意外。
布鲁斯钢蓝色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就在他刚想说点什么。
小姑娘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发出响亮又刺耳的摩擦声。
布鲁斯注意到小姑娘周身的气息发生了变化，她可爱的小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眉心紧皱。
“你，没事吧”布鲁斯的声音中带着试探。
小姑娘在看向布鲁斯的时候，小表情柔和了一些，但是小奶音依旧带着严肃和怒气。
“很抱歉韦恩叔叔，我有点事情恐怕要先走了，我们下次再一起吃饭好吗”
布鲁斯虽然十分好奇小姑娘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很体贴的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你要去哪里需要我送你吗”
小姑娘的声音低沉下去。
“不用了，谢谢韦恩叔叔。”
话音落下小姑娘直接跑出餐厅。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小姑娘感受到契约目标正面临着剧烈的危险。
那种不甘又怨恨的气息，使他得的灵魂味道变得更加浓郁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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