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率兵南下
是日, 本是艳阳天。午时,暴雨忽至。
袁质一身狼狈地来到乌衣巷, 让仆人敲响王家侧门。
“足下何人”王家仆人斜眼打量袁质与其仆人。
袁质行礼言道“陈郡袁某,特来拜访王七郎”
王家仆人目光挑剔地打量着袁质, 见袁质一身狼狈, 身上都是污泥, 他轻蔑一笑, 挥手冲袁质言道“王七郎不见客”
袁家老仆见自家郎主被王家仆人瞧不起,站出来恼怒地言道“我家郎主乃王七郎好友王七郎待我家郎主一向友好若是得知我家郎主登门,一定不会拒绝见客”
王家仆人口气不屑地言道“未曾听闻王七郎与陈郡袁氏交好”
袁质解释道“袁某当真是王七郎之友在会稽时,袁某便与王七郎结交了”
王家仆人冷哼一声,直接说道“哪里来的脏东西, 也敢跑来琅琊王氏的门前攀交情你几人出来,把这二人轰走”
那王家仆人说完,直接命令其他几个王家仆人轰走袁质。
袁质神色急切, 他慌乱地说道“袁某乃袁氏商铺东家岂会欺人”
眼看王家仆人要动手打人了, 袁家老仆立马拉着袁质离开。
一主一仆狼狈地逃离,穿梭在暴雨中。
跑了一段路, 来到屋檐下避雨, 袁质着急地对仆人言道“见不到王七郎,谢五郎怎么办”
袁家老仆开口说道“郎主,不如前往谢家谢五郎乃谢家人, 谢家一定不会不顾他”
袁质摇头“谢五郎说了, 一定要寻王七郎”
袁家老仆说道“可如今我二人见不到王七郎见不到王七郎, 就不救谢五郎了还是去谢家求助吧”
袁质面色犹豫,眉目之间尽是烦躁忧愁之色。
抬眼望向四周,雨势如帘,这场大雨让人看不清方向。
看到雨中来了一辆车,袁质快速地擦了擦眼睛,盯着那辆牛车。
袁家老仆也看到了,他眯着老眼,忽然说道“是王家的车车上有琅琊王氏的徽章”
袁质立马说道“快过去问问”
袁家老仆马上冲进雨中,拦下了那辆牛车。
“何人放肆竟敢阻拦琅琊王氏”拦辔的仆人冲袁家老仆瞪了一眼。
袁家老仆拱手说道“我家郎主乃陈郡袁氏,与王七郎素有交往今日有急事登门寻王七郎,奈何王家仆人不让我家郎主进门请问车上是王家哪位贵人能否帮忙传消息给王七郎”
布帘掀开,王肃之目光平静地望着车外。见一老者站在雨中淋雨,一身狼狈。他开口言道“请老翁上车详谈。”
袁家老仆愣了一下,还以为雨声太大,使他听错了。
有仆人从车上下来,打着油纸簦来到袁家老仆身旁,笑着言道“我家郎君乃王七郎之兄,王四郎。四郎请老翁上车说话。”
袁家老仆反应过来,匆忙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我家郎主在那边候着”
于是,王肃之的仆人走到屋檐下,将袁质与其仆人一起请到车上。
袁质没想到这么巧能遇到王肃之。
一身狼狈地来到车上,袁质神色慌张的对王肃之言道“袁某有急事寻王七郎请王四郎带袁某见王七郎”
王肃之递了两块布,还有两身他的衣服给袁质,笑容温和地言道“这是肃之的衣裳。若是足下不嫌弃,可以换上。这位老翁,也换上吧”
袁家老仆没想到王四郎这么温和有礼。如此身份的贵人,竟然会温柔地对待一个身份低贱的仆人黄浊的眼睛,怔怔地望着王肃之。
事情紧急,袁质没心情换衣服,他忍不住告诉王肃之“谢五郎出事了袁某要立即见到王七郎,向王七郎寻求帮助”
闻言,王肃之面色一顿,俊气的墨眉瞬间蹙起。他沉着脸,面色凝重地询问道“谢五郎发生了何事他人在何处”
袁质面色不安地告诉王肃之“袁某与谢五郎一同归来。未曾想在半道上碰到了贼人贼人打劫了车队。谢五郎独自引开贼人,让袁某有机会逃生”
王肃之冷静地问道“在何处出事”
袁质告诉王肃之“琅琊郡青龙山”
王肃之沉思半晌。
见王肃之不说话,袁质急切地说道“距离事发日已经过了二日,请王四郎即刻带袁某见王七郎”
王肃之立马吩咐道“速归家”
王肃之带着袁质匆忙来到王献之的院子,没想到王献之去了宗祠。他只好对袁质言道“请足下留在此地等官奴。肃之即刻带人前往琅琊郡救谢五郎”
“多谢王四郎”袁质朝王肃之作揖。
王肃之点头,面色冷峻地离开。
王献之回到院子,见到了袁质,从袁质口中得知事情。双眉紧蹙,沉默了片刻,王献之沉着冷静地言道“四郎无法调动王家部曲,他带走的人不多。阿陌,速找出琅琊王金印”
阿陌点头,匆忙跑进库房将王徽之当初赠给王献之的金印找出来。
“七郎”找到金印后,阿陌把金印交给王献之。
王献之看了眼金印,又看向袁质,询问道“袁家郎君身子可还好”
袁质点头“袁某身子尚好。”
袁家老仆却忍不住插嘴言道“我家郎主已经二日没进食了这二日逃生,让我家郎主受尽折磨,双足都是小伤口”
袁质转头瞪了眼自己的仆人。
王献之只好改口言道“袁家郎君受苦了,这些时日就留在王家休养吧阿陌,好好招待袁家郎君。献之有事,先行一步。”
袁质点头,面色尴尬地望着王献之。
王献之加快脚步,来到王徽之的住处。
“五郎”
推开屋门,走进屋里,见里面没有人。
王献之只好另派仆人,让仆人追上王肃之,把琅琊王金印送到王肃之的手上。
有了琅琊王金印,王肃之就能调动琅琊郡当地的兵卒
晚间,王徽之去王献之的院子。
“官奴今日寻我”
王徽之走进来,直接脱鞋在席间坐下。
王献之停下书写,他把笔放下,开口回答王徽之“今日遇到了急事。故而寻五郎,哪知五郎不在。”
王徽之好奇的问道“何事寻我”
王献之叹了口气,告诉王徽之“谢家姊姊与袁家郎君归来途中,在琅琊郡遇到山贼。为了让袁家郎君有机会逃生,谢家姊姊亲自引开贼人。如今情况不明。四郎亲自带人前往琅琊郡救人了。”
“谢家女郎出事了”王徽之愣了一下,缓缓问道“四郎带了多少人”
王献之回答道“二十人。我本想让你带着琅琊王金印追上他,助他救人。奈何你不在,故而我遣人带着金印去追四郎了。”
王肃之调动不了琅琊王氏的部曲,所以只带走了王羲之一房自己养的二十个部曲。
王献之来到王徽之的身旁,开口问道“五郎,琅琊王此人如何”
王徽之摆手言道“放心。琅琊王与我交情甚好,哪怕四郎用琅琊王金印调兵,他也不会介意。”
王献之好奇了“如此看来,五郎与琅琊王交情甚好。我还未见过琅琊王。”
王徽之挑眉问道“你想见琅琊王”
王献之点头,“琅琊”一词在东晋有特殊的政治地位。若是皇帝没有立皇太子,而各大世家又不反对,在这两种情况下,皇帝驾崩后那将由琅琊王来继承皇位。
王徽之理了理衣袖,告诉王献之“等我举办造型展时,我写书给他,邀请他来建康参展。届时,你便可以见到了。”
“好”王献之点头,继续回到案前写书信。
见王献之这么忙,王徽之语气随意地问道“官奴在写什么”
王献之回答道“林邑国进犯我晋国边境,占九真郡,屠杀当地士卒。此事拖了太久,无人负责。我打算亲自陪同世子率兵南下,击退外寇。”
闻言,王徽之腾地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王献之“你要率兵南下打仗”
见王徽之反应这么大,王献之露出一个笑容,眉眼笑弯弯地对王徽之说道“五郎为何如此激动且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王徽之眯着眼睛,目光凉飕飕地盯着王献之,冷声说道“休想此事我不同意,阿耶也不会同意”
王献之伸手去拉王徽之的衣袖,笑着说道“五郎,坐下。”
王徽之慢慢坐下来,冷哼道“我知官奴在想什么。我劝你即刻打消此念头”
王献之慢吞吞地告诉王徽之“此事我已经与叔虎叔父商谈过了,他支持我。”
王徽之冷笑一声,眼神凉凉地瞟向王献之。忽然吩咐道“阿良,给我绑了他”
阿良愕然,愣愣地问道“五郎要绑何人”
阿良还没反应过来,阿陌已经护在了王献之的面前。
王献之看了眼阿陌,阿陌只好退下。
王献之开口告诉王徽之“我知五郎担忧我的安危。我会小心谨慎的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
王徽之眉目冷然地望着王献之,语气冷漠地言道“你非要自己出手你就料定我不会帮你”
王献之摇头“非也。我知道只要我开口提,五郎一定会帮我。只是,五郎终究不是庙堂之人。五郎的手,适合拿打火夹,不适合拿起兵戎。”
王徽之冷笑“我的手不适合拿兵戎,你的手就拿得住兵戎吗”
王献之解释道“五郎,我”
王徽之突然伸手捂住了王献之的嘴巴,直接冲阿良说道“取绳来”
阿陌立马慌起来“请五郎放开七郎”
王徽之冷声言道“你想被赶出王家”
阿陌面色发白。
阿良反应过来,连忙找来了绳子。
王徽之正准备把王献之捆起来,一个人影忽然出现,直接一掌打晕了王徽之。
“五郎”见王徽之晕倒了,王献之立马摇了摇他。
阿良大惊失色,大声叫道“五郎”
“速请家医”王献之冲阿陌吩咐道。
阿陌马上跑去请家医。
把王徽之扶上榻,王献之皱着眉头看向这个死士,出声问道“没有我的命令,为何要伤害五郎”
那名死士面无表情地回答王献之“保护七郎。”
王献之无语,阿三被派去看管褚裒后,王彪之又派了一名死士保护王献之。王献之没想到这个死士竟然会伤害王徽之。
家医过来为王徽之检查完后,直接用针把王徽之扎醒。
王徽之醒来后,直接穿鞋离开。
王献之拦住他,紧张地叫道“五郎,你生气了”
“没有。”王徽之说完,加快脚步离开王献之的院子。
王献之没有多想,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内室里围满了人
王羲之、王玄之、王操之、谢安、王濛、袁质、武陵王、刘惔、许询、戴逵等十几人,但凡与王献之有交情的人全都来了
王献之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闭上眼睛,王献之继续睡觉。
其他人的呼吸声传入王献之的耳朵里,王献之觉得不对劲。他再次睁开眼,与这一群人对视。
王献之这下子确定了他不是在做梦
一觉醒来,被一群大佬盯着,王献之觉得特别不自在。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开口问道“诸位寻献之,可有事”
谢安似笑非笑地睨视王献之,慢悠悠地言道“听闻官奴有意率兵南下”
王献之这才反应过来,一定是王徽之通知了这些人
“诸位听我说”王献之刚想解释,被王濛出声打断了。
王濛撩着头发,挑眉言道“官奴这张嘴,最会蛊惑人了。还是先堵上为好。”
王操之立马拿出手巾上榻,想塞住王献之的嘴巴。
王献之推开王操之,对众人说道“我只是想与诸位商谈”
王羲之坐到榻上,长臂一伸,搂住了王献之。他浅笑若春风,温柔地言道“我辈尚未到年老无力的地步,岂能让一稚子保护我等阿耶为官奴准备了三十套书法,官奴有空闲,不如好好练字。”
王玄之笑眯眯地说道“听闻抱朴子赠了医书给官奴,平日里不见官奴看医书,这可不行,有负抱朴子所望。从今日起,由我来监督官奴看医书。”
戴逵语气淡淡地开口言道“王七郎于作画方面天赋过人,今日起,逵愿意教导王七郎作画。”
谢安声带笑意地言道“安想与官奴探讨建造图纸一事。”
王献之面色僵硬地望着众人,他慢吞吞地说道“诸位何必为难我”
桃花眼深邃地盯着王献之,谢安淡笑着言道“官奴放心,征西大将军府谢司马会随会稽王世子率兵南下。”
谢奕
王献之怔住了。他倒是忘了这个人谢道韫之父谢奕,曾经跟随过桓温打仗,有出征经验。谢奕的确比他更合适
谢奕从人群里站出来,他长眉如锋,眼眸清明,鼻子俊挺,五官与谢安只有三分相似。
王献之立马掀开被子从榻上起来,他朝谢奕行礼“有劳谢司马”
注意到王献之穿的裤子与普通亵裤不同,众人全都盯着王献之的下身。
突然被这么多道目光盯着,白嫩的小脸泛起了桃红,王献之面色讪讪地言道“多谢诸位的关爱请诸位在外面稍等片刻,待献之更衣后,再好好招待诸位。”
王濛直接蹲下身子,打量着王献之的四角裤,他好奇地问道“为何如此不同”
王献之面色羞红地低声回答道“这是四角裤”
“四角裤改日送我几件”见王献之把这四角裤穿在身上,王濛觉得肯定是好东西。与王献之认识了这么久,王濛从王献之这里得到了不少好东西。王献之搞出来的每样东西都很有趣,用过之后,体验很好。
谢安与许询还有刘惔,笑意深深地望着王献之。
王献之讪笑着说道“既然王仲祖叔父喜欢,那献之就赠你几件。诸位若是感兴趣,献之随后也赠诸位几件”
王羲之轻咳了一声。
王献之转头望向王羲之,出声说道“阿耶也有份”
于是,王献之率兵南下的事情被众人拦住了。换了谢奕跟随司马道生率兵南下,击退外寇。
王肃之拿着琅琊王金印来到琅琊郡,立马调动琅琊郡的兵卒。
看过地形图纸,询问了知情人后。王肃之打算以身犯险,让劫匪将他掳到山上,等他找到谢道韫之后,再发消息让山下的兵卒攻上来。
王肃之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王肃之被贼人掳到山上关押起来了。没在山洞里看到谢道韫,他有些着急。于是试探看守他的贼人。
“为何这里只关着我一人”
正在喝酒的贼人瞥了眼王肃之,轻哼道“没身份的人都被杀了。要不是因为你的家世不错,能换些钱财。你以为你还能待在此地与我谈话”
王肃之面色微变,手指发抖起来,他低声言道“这么说,此地只有我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自然”
王肃之深吸了好几口气,面色晦暗不明地望着那个贼人,他缓缓说道“我身上其实还有十金。”
贼人闻言,嗤笑道“你以为我蠢吗想骗我过去好趁机对我下手我奉劝你别耍花样,否则,立马杀了你”
王肃之沉默不语,他默默地摘下了发套。
看到发套里藏着金叶子,贼人大吃一惊,看直了眼。他打开牢房,走进去。
“把金子丢过来否则我杀了你”贼人目光凶狠地瞪着王肃之。
王肃之直接把金叶子从发套里取出来,丢到贼人的脚跟前。
贼人立马弯下腰快速地捡起那几片金叶子。
王肃之趁机拿起石头砸晕这个贼人,抢走了对方的匕首,转身往外跑。
王肃之跑到他藏火柴的地方,直接用火柴点燃草木,通知兵卒攻上来。
山贼在青龙山一带混了将近十年,哪想到琅琊王会突然派兵攻打他们
把所有山贼拿下后,王肃之面色冰冷若霜,声音冷漠地质问山贼谢道韫的事情。
山贼交代道“那郎君逃到了山崖边,自己跳到了山崖下与小人无关小人没有杀他”
王肃之冷着脸,让山贼带路到山崖边。
青龙山不算高,来到半山腰的山崖边,能清楚地看到山下面有碧绿的水潭。谢道韫从半山腰的山崖处跳下去,若是落入水中,可能还有命
王肃之沉声命令道“立即下去搜寻”
“遵命”
王肃之带着人来到山崖下面的水潭搜寻谢道韫的身影。
“王四郎岸边有足印”
闻言,王肃之脚步匆忙地走过去。
把手掌放在地上,与地上的脚印对比。王肃之确定这就是谢道韫的脚印郗超曾经私下与王肃之谈论过谢道韫,两人都觉得谢道韫的手脚生得太过秀气。王肃之特地观察过谢道韫的双足,大概清楚她的脚掌大小。
喉结蠕动了一下,眼眸深邃地盯着这两个脚印,王肃之沉声命令道“再找”
王肃之顺着折断的灌木丛寻去,他看到了血迹
双手发颤,深吸了一口气,王肃之继续往前走。
拨开草丛,看到那人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地躺在草丛间。王肃之的脖子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扣住了,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脚步沉重地来到谢道韫的身旁,王肃之蹲下身子,伸出发颤的手,轻轻触碰谢道韫。
王肃之声音哽咽地叫道“谢五郎”
谢道韫的皮肤苍白泛青,摸起来冷冰冰的。王肃之心里恐慌极了,双眼渐渐泛红起来。
直到他的手指头触碰到谢道韫的鼻尖,感觉到微弱的气息,王肃之的心跳突然加快。
还活着
王肃之心里激动,立马将谢道韫搀扶起来。
谢道韫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目光迷离地看着王肃之。
见她醒了,王肃之激动地叫道“谢五郎你可还好我来救你了”
看了一会儿,谢道韫认出了王肃之。
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蠕动。谢道韫的声音很轻,她虚弱地叫道“王四郎”
王肃之告诉她“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回去”
将谢道韫背起来,王肃之背着她走了两步,突然脚步一顿,他神色愕然。这感觉
虚弱沙哑的声音在王肃之的耳畔响起。
“王四郎,我好冷”
王肃之长呼一口气,一边加快脚步离开,一边温柔地回应谢道韫“很快就不冷了坚持住”
“王四郎”
路上,谢道韫一直用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叫着王肃之。
王肃之脱下自己的衣服给谢道韫穿上,他搂着谢道韫。她每次叫他,他就用温柔的声音安抚她,鼓励她。
琅琊王府的名医给谢道韫看诊后,神色复杂的走出来,叹气道“此女郎身子不妙”
“何意”王肃之面色凝重地盯着名医。
“女郎虽然没有身受重伤,但是她的身子内有亏损,恐怕日后难有身孕”
“她无性命之忧”王肃之紧张地问道。
名医点头。
王肃之倏然笑起来,笑容明朗,清爽干净。
王肃之冷着脸的时候,宛若冰霜,令人不敢亲近。他一笑起来,似春回大地,阳光明艳。
送走名医,王肃之待在外面,不敢进内室看谢道韫。
他万万没想到谢道韫竟然是女儿身
难怪谢道韫的手脚如此秀气她的一举一动,都与其他男子有些不同。
这么说来,王献之从一开始就清楚谢道韫的身份
这小子,竟然一直瞒着他还说谢道韫是断袖
王肃之心里忽然冒出了打弟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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