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管教
王献之与谢安回到东山, 薅了好几只大白鹅, 并且将它们宰了。
两人带着仆人在后山的雪地上慢悠悠地烤鹅肝。
谢安惊讶于王献之竟然会烤东西,不过也只是惊讶了片刻, 很快淡定起来。
“王七郎”
谢玄听闻王献之与谢安回来了, 连忙跑到后山寻王献之。
来到后山时,正好闻到香喷喷地烧烤味。他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望着王献之手里拿的烤鹅肝。
见谢玄一副馋样, 王献之将烤好的烤鹅肝递给他。“谢七郎可要尝尝”
谢玄求之不得, 立马点头,高兴地说道“要”
谢安嫌弃地瞥了眼谢玄。谢玄比王献之还大一岁, 两人年纪差不多。如今一个身在庙堂, 谋天下。一个远在野外, 居在深山里。二者差别真大。
谢安接过王献之递过来的烤鹅肝, 没有急着吃,他徐徐言道“玄儿不是有事向王七郎请教”
谢玄专注地吃着烤鹅肝, 压根没理会谢安。
谢安等了片刻, 不见谢玄回答,目光淡淡地斜了眼谢玄, 微微抬高声音叫道“玄儿。”
谢玄吃完手里的这串烤鹅肝, 转头对王献之说道“甚是美味”
王献之又递了一串烤鹅肝给谢玄。
谢玄欢喜地朝王献之眨眼睛“多谢王七郎王七郎你真好”
说完, 谢玄接过烤鹅肝,专注地吃着。
谢安被晾在一旁, 面色有些不悦。
王献之朝谢安浅浅一笑, 出声言道“谢叔父趁热吃冷了, 味道便不佳了。”
谢安没有马上吃,他轻哼一声,对王献之说道“玄儿这孩子顽劣。不如官奴替我管教他。”
王献之诧异,不解地问道“让我来管教谢七郎我可不知如何管教他”
王献之可没带过小孩,不知道怎么带小孩。更何况,谢玄这小子有点皮好奇心太强了上一回玩烟花筒,将谢安的头发弄成了爆炸头。此事虽过,但是王献之还记得十分清楚。
谢安不以为意地说道“就让他跟随你做事。说来官奴请我帮了不少忙,我却极少请官奴帮忙。今日开口,官奴必定不会拒绝我吧”
说着,那双似水潋滟的美眸,意味深深地望着王献之。
王献之瞟了眼谢玄,见谢玄吃得这么香,王献之出声问道“谢七郎,你可愿跟随我做事”
谢玄顾着吃,压根没注意听王献之讲话。
见状,王献之朝他递了一串鹅肝。
谢玄这才看向王献之,笑嘿嘿地说道“多谢王七郎”
就在谢玄伸出手想接过鹅肝的时候,王献之问他“谢叔父有意让我教导你,你可愿随我做事”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串烤鹅肝,谢玄吸溜了一下口水,开口问道“能否吃到这炙肉”
“能。”王献之点头。
谢玄立马回应道“我愿意”
王献之将那串烤鹅肝递给谢玄。
谢玄快速接下那串烤鹅肝,吃得欢快。
与王献之谈妥了,谢安正准备品尝一下王献之亲手烤的鹅肝。注意到一道目光,谢安斜眼瞥向谢玄。
谢玄吃得飞快,三两下地功夫就把烤鹅肝吃完了。转头一看王献之手里也没有烤鹅肝了,谢玄只能用放肆贪婪渴望的目光望向谢安手里的那串烤鹅肝。
谢安淡定地拿起烤鹅肝,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
“三叔父”谢玄眼巴巴地望着谢安。
谢安不疾不徐,动作优雅地品尝烤鹅肝,仿若没有听闻。
谢玄咽了咽口水,转头问王献之“这炙肉,下一回何时再做”
王献之告诉谢玄“这是炙鹅肝。需要宰杀鹅,取了鹅肝处理过后,才能炙。”
谢玄立马表示“谢家有鹅有七只”
谢安看不下去了,他语气冷淡地说道“谢家的鹅皆被王七郎屠尽。”
谢玄惊讶,可惜地说道“如此说来,谢家没有鹅了”
忽而,谢玄惊喜地说道“听闻王右军甚爱鹅,府上定然养有不少鹅”
谢安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瞥了眼谢玄。
王献之直接说道“家君甚爱鹅,若是敢动鹅池里的鹅,必定会被家君惩罚。”
谢玄好奇地问道“如何惩罚”
王献之用手巾擦了擦嘴,淡定地回应道“鸡毛掸子伺候。”
闻言,谢玄惊讶了,他吃惊地说道“我听闻王右军乃温柔似风之人,他岂会动粗”
王献之回应谢玄“这世上,你不知晓的事情还有很多。耳朵听到的,未必真实。”
谢玄点头,眼睛明亮地望向王献之,忽然问道“王七郎可曾被鸡毛掸子伺候过”
谢安似笑非笑地望了眼王献之。
王献之淡定从容地回应道“尚且没有。”
谢玄遗憾地说道“真想看看王七郎被鸡毛掸子伺候的模样。”
谢安轻笑两声,缓缓言道“玄儿不可顽皮。”
虽然谢安也很想看看王献之被王羲之动手揍的模样,但是谢安不会开口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王献之理了理衣袖,站起来说道“谢七郎不是有东西让我一睹”
谢玄连忙点头,他随意地擦了擦嘴,站起来说道“有王七郎看看,这便是我自己做的物件。”
谢玄说着,从宽大地袖兜里掏出一个发条物件。
“郎主。”
这时候,谢家管事走过来向谢安行礼。
谢安颔首,目光随意地扫了眼管事。
谢家管事出声言道“王家派人来接王七郎归家。”
闻言,谢安目光意味深长地望向王献之。
王献之一怔,心里诧异,不知道为什么王家会派人来接他回去。莫非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思及此,王献之立马说道“献之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访谢叔父”
谢玄没想到王献之这么快离开,他还没来得及与王献之讨教。
谢玄不甘心地说道“王七郎,不知我能否随你一道归家”
谢安眉眼含笑地看向王献之,冲王献之挑眉。
王献之点头,对谢玄说道“谢七郎请。”
谢玄第一次去王家做客,心情欢快。一路上都在与王献之探讨自己做的东西。
得到王献之地表扬与认可,谢玄心里更是欢喜。
王献之从车上下来时,王家管事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低声言道“郎主在东厢发怒了。”
闻言,王献之诧异。他问道“阿耶因何事发怒”
问完,王献之立马反应过来,他不解地问道“因我”
王家管事颔首,喟叹一声,告诉王献之“郎主在七郎屋中发现了几根鹅毛与鸿毛,还以为这是七郎薅来的。”
王献之蹙着眉头说道“为何我屋中会有鹅毛与鸿毛”
前两天薅到的鹅毛都被王羲之没收了,王献之与王操之手中压根没有留下一根鹅毛。
见王献之一脸无辜与不解,王家管事立马相信了王献之是无辜的。他低声说道“若是七郎未曾做过此事,应当迅速与郎主解释清楚。”
王献之点头,他直接朝东厢走去。
谢玄收拾好自己做的小物件,从车上下来时,王献之已经离开了。他呆呆地问王家仆人“王七郎去了何处”
“小郎君是”王家管事笑容慈祥地询问谢玄。
谢玄开口言道“陈郡谢玄,家中排七。”
王家管事连忙行礼“原来是谢七郎。我家七郎去了东厢,处理一些事情。不如谢七郎先到客居等候”
谢玄摇头,他问道“不知王六郎可在东厢”
王家管事颔首“六郎在东厢。”
于是,谢玄直接言道“如此,那我便去东厢寻王六郎与王七郎。还请老翁带路。”
见谢玄不拘小节,王家管事面色为难。犹豫了片刻,叫来一个小仆给谢玄带路。
王玄之坐在轩窗前,望着庭院。看到王献之出现,他立马朝王献之挥手。
见状,王献之朝王玄之这边走来。
“大郎,发生了何事”王献之站在窗外询问王玄之。
王玄之瞥了眼另一面轩窗,小声地告诉王献之“阿耶在你屋中看到了几根鹅毛与鸿毛,以为你再次薅鹅毛,因此发怒。你昨夜去鹅池薅鹅毛了”
王献之摇头,澄澈如水的眸子,一片纯净。他一脸无辜地回答王玄之“昨夜我与你几人打完牌便休息了。怎会去鹅池再而言之,前两日之事,惹怒阿耶大发雷霆,我怎还敢再薅鹅毛”
王玄之目光狐疑地打量着王献之,似乎在琢磨王献之说的话到底可不可信。
见王玄之不相信,王献之无奈地说道“我当真不知晓这是怎么回事”
“你当真没有再薅鹅毛”王玄之将信将疑。
王献之面色认真地点头“我敢发誓,我当真没有再薅家中鹅毛”
王玄之没注意到王献之话中之意,他眼神忽变,面色惶恐地望着王献之的身后。
发现王玄之面色大变,王献之奇怪地叫道“大郎”
“官奴去薅了谁家鹅毛”
清亮的声音,在王献之的耳边响起。一股热气喷进王献之的耳朵里,他浑身打了个寒颤,猛地转身望向身后。
“阿、阿耶”王献之被王羲之吓了一跳。不知道王羲之是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王羲之面带微笑,但是那双凤眼却没有一丝笑意,凉飕飕地打量着王献之。
王献之面色不太自然,他低声解释道“阿耶,我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我当真没有再薅家中鹅毛今日我到东山,薅光了谢家的鹅毛。”
王玄之听到这里,这才反应过来王献之刚才回答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没想到王献之竟然会跑去薅谢家的鹅毛竟然还薅光了一点都不留给谢安不知为何,王玄之有些莫名心疼谢安。
王羲之轻哼一声,收敛冷意,他不冷不热地言道“安石没对你动手”
王献之笑起来,他笑容明媚地告诉王羲之“谢叔父甚是大方。得知我需要鹅毛,任由我取谢家的鹅毛。”
对于王献之说的话,王羲之现在一个字都不相信。他觉得肯定是王献之用了什么条件,才让谢安点头同意允许王献之薅鹅毛。
“四郎为何还未过来”王羲之忽然望向王玄之。
王玄之马上叫道“四郎六郎这二人也不知躲去哪了阿耶,你先进屋坐着。我这就派人去将他二人寻过来”
得知王献之薅了谢家的鹅毛,王羲之已经信了今日这事与王献之无关。一想到谢家的鹅毛被薅光了,王羲之莫名得到安慰。心里的怒火立马消了。
坐进屋里等了片刻,王肃之与王操之才赶过来。
“阿耶,我二人寻不到鸿雁,不知鸿雁飞去了何方”王肃之一进屋,立马将情况告诉王羲之。
王操之点头,出声附和道“鹅池的仆人说,今日醒来,未看到鸿雁的身影。”
王徽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必定是它搞的鬼阿耶你且等着,我料定它必定会再来官奴的屋子。”
王玄之望向屋门,奇怪地问道“五郎,你如何料定此事就是鸿雁所为它不过是一只飞禽,岂会知晓这些事”
王徽之从外面走进来,轻哼道“那鸿雁,比大郎你更聪慧。”
王玄之
王徽之这是在变相说他的脑子不如一只鸿雁
王肃之看了眼王献之,告诉王羲之“阿耶,我已派人出门寻找鸿雁。”
王羲之颔首,面色已经恢复平静,眉眼也如以往温和。他出声言道“五郎所言,或许有可能。待鸿雁归来,我问上一问。”
王肃之等人无语,这鸿雁又不会说话,王羲之怎么向它问话
王徽之撩了撩头发,告诉王羲之“阿耶与鸿雁相处几载,不曾得到鸿雁的欢喜。我看此事,不如让官奴来问。”
王献之摇头,他可不知道如何跟鸿雁进行沟通。
王徽之走过来,弯腰凑到王献之的耳边与他咬耳朵,告诉了王献之一个办法。
王献之听得认真,偶尔点点头。
王玄之盯着他们两人,面色古怪,没有开口说话。
王家人守在东厢,等到了夜间。
王献之熄灯之后,上榻休息。
半夜,轩窗处传来了小动静。
躲在暗处的阿陌立马撒开网,冲过去摸黑将鸿雁抓住。
“哎哟别打是我我是谢玄”
住在隔壁的王肃之等人,听到王献之屋里传来的动静,立马穿戴衣物赶过来。
这一看,王家兄弟几人惊讶。
王徽之挑眉,冲谢玄问道“谢七郎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谢玄的脸,被撞红了。他委屈地解释道“白日里我随王七郎来王家。来东厢途中,遇到了一只鸿雁。便跟随它,跟随到现在”
“鸿雁何在”王徽之的关注点在鸿雁身上。
王献之已经穿戴好衣物了。他从榻上起来,走到谢玄面前,出声问道“谢七郎为何要跟随鸿雁”
谢玄捂着脸,告诉王家兄弟“我看到鸿雁嘴里叼着鹅毛,觉得有趣。故而一直跟随它。不久前,它来到了此院。我看到它飞进来了,便跟随它进屋。”
阿陌摇头,出声说道“小奴一直在轩窗处守着,并未看到鸿雁入内,只有谢七郎入内。”
见王家人不相信他说的话,谢玄着急起来,他告诉王献之“我亲眼看到它飞进屋了就是这间屋子”
阿陌不相信,他坚持道“小奴并未看到鸿雁入内。”
谢玄对王献之说道“王七郎寻一寻,它必定躲起来了”
其他人正在考虑时,王徽之直接行动起来“阿良,将屋门关上,寻一寻鸿雁。”
阿良点头,转身跑去外面寻找鸿雁。
“五郎”
阿良刚到外面的屋子检查,便发现席间多了几根鹅毛
王献之等人走出去,果真看到席上多了几根鹅毛当即立马在屋子里寻找鸿雁的身影。
寻了许久,未找到鸿雁的身影。王玄之摇头说道“此事当真诡异若是真是鸿雁所为,它当真进了屋子,为何不见它身影”
王徽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必定是趁我几人从外进屋时,趁机溜出去了。如今已得知真相,回屋歇息吧”
说着,王徽之抖了抖身子,拢着衣袖离开王献之的屋子。
王玄之还是觉得这件事太玄幻了,难以让人相信这是鸿雁所为。
在王徽之离开之后,王肃之拉着王操之也一并离开了王献之的屋子。
王玄之看向谢玄,出声言道“夜已深,我让人送谢七郎到客居歇息。”
谢玄摸着肚子,小声地说道“我有些饥饿”
王玄之点头“如此,那先用膳再歇息。”
对谢玄说完,王玄之转头吩咐左右,让左右带谢玄离开。
谢玄忽然说道“我想吃炙鹅肝。”
王玄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转头看向谢玄“谢七郎方才所言何意”
王献之冲谢玄使了个眼色,让谢玄别把吃烤鹅肝的事情告诉王玄之。
奈何谢玄压根不看王献之,他直接回答王玄之“就是炙鹅肝。今日王七郎在东山炙鹅肝,味道极妙我还想再尝尝”
王玄之斜眼睨视王献之,一时之间有些同情谢家的大白鹅。被薅光了鹅毛不说,竟然还被宰了变成一道菜
看懂王玄之的眼神,王献之淡定地说道“家禽本就可以成为果腹之食。大郎没少吃肉,何必如此看我。”
王玄之伸出手戳了戳王献之的脸,翻了个白眼说道“阿耶将鹅当成子女看待。让他知晓你宰了鹅,专吃鹅肝,定要教训你。”
谢玄惊讶,他记下了这番话。
王玄之与王献之没注意到谢玄的异样。最后交代几句,王玄之才让左右带谢玄离开。
翌日,王家人聚在膳堂,用完早膳后,谈论昨夜之事。郗璇感到惊讶,她笑着言道“看来这鸿雁,当真是有灵性定是那日官奴薅鹅毛被它看在眼中,故而它知晓官奴需要鹅毛,才会将鹅毛送到官奴屋中。”
明白了事情经过,王羲之开口向王献之道歉。
王献之趁机向王羲之索要笔论,王羲之直接离开膳堂,懒得理会小儿子。
王献之与王徽之等人慢悠悠地从膳堂里走出来,看到谢玄与王羲之站在小径上谈话。谢玄说得眉飞色舞,甚至还手足舞蹈。一派兴奋的模样。
王徽之忽然言道“官奴,你没有什么把柄在谢七手里吧”
王献之诧异“此话何意”
王徽之轻哼道“谢七最会挑事。若是让他抓到你的把柄,他定会利用这把柄,看你笑话。”
王献之若有所思。
那边谢玄忽然伸手指向王献之的方向。
接着,王羲之回头望向王献之与王徽之。
发现王羲之面色不太好,王徽之低声说道“谢七定是说了什么,让阿耶恼怒了。”
王献之忽地想起烤鹅肝的事情。望向谢玄,发现谢玄眼眸明亮,一脸兴高采烈的神色。王献之又想起昨日,谢玄曾经说过想看他被王羲之揍的模样。
是他轻看了这小子
看到王羲之朝他走过来,王献之露出笑容,乖巧地说道“阿耶。昨日我与谢叔父谈了一个条件,他方同意让我薅谢家的鹅毛。”
王羲之挑眉,语气淡淡地言道“莫非安石让你炙鹅肝给他品尝”
王献之点头,一脸惊讶地望向王羲之“阿耶你怎会知晓”
王羲之瞥向谢玄。
谢玄的眼珠转溜溜的,他出声说道“那几只鹅,是叔父养来观赏的。平日里不舍得对那些鹅下手,岂会让王七郎宰了”
王献之觉得谢玄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其实一点也不傻反而比其他人精明
王羲之点头,觉得谢玄所言有理。他语气淡淡地对王献之说道“官奴见识过世面后,越发难让人看懂了。”
王徽之直接开口替王献之反驳道“君子远庖厨,出于仁也。官奴在外食鹅,出于孝也。官奴如此有孝心,体谅阿耶,为何阿耶不能体谅官奴”
对王羲之说完,王徽之直接冲谢玄说道“再敢挑事,我将你轰出去。”
谢玄眼神闪躲,望向王羲之,轻声说道“若是王家不欢迎玄儿,那玄儿便离开吧”
王徽之轻哼道“阿良,送客”
王羲之出声言道“谢七郎乃王家客人,五郎,岂能如此待客”
王徽之语气淡漠地言道“好的客人,自然要好生招待。故意挑事之人,当然要驱出家门”
谢玄委屈巴巴地望向王羲之。
王献之觉得谢玄有点骚,突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谢安,帮他看着谢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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