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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墨君如今在哪儿?”
放弃这个话题,帝女雍容华贵的脸上一派焦躁。
“司命,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她倾慕墨君, 想与其结为仙侣,可是墨君却看上了那个狂的彻底、目中无仙的云槐, 彻底无视她的心意。
为了能跟墨君在一起, 她命人费尽心思的去寻那些有情之人的心尖血滴在三生石上,得到了她们俩的缘。
可是没想到, 三生石竟然因为惧怕云槐之威,怂得直接抹去了她们两个的名字, 当真是气煞仙也。
她不甘, 她不忿,她本想趁着云槐跳进万界池中不在天界的时候强逼墨君, 让她俩生米煮成熟饭, 却没料,墨君竟然也跑进了万界池里,让她一时没有抓住她。
因为仙力消耗而变小的司命:“……”
见司命沉默,帝女谪仙般的俏脸更难看了, 她从诞生时就是天帝之女, 身份尊贵,仙仆成群, 除了在墨君这件事上栽了跟头之外, 还没仙扫过她的颜面, 果然…
跟云槐那厮交情颇深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仙。
“哼, 司命, 你既然能将墨君送进我所在的,剧本中的那个小世界,自然也该知道墨君到底在哪儿。”
一声轻哼,帝女负手而立,明晃晃的威胁:“你不愿告诉我,是看不起我的身份,想让天帝亲自来谈?”
她不愿惊动父君,但若是司命欺人太甚,一直对她隐瞒,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帝姬言重了。”
稚嫩的面孔上依旧云淡风轻,好似并不在意帝女的恐吓,司命单手掐一诀,凝望帝姬,不卑不亢的说道:“司命不开口,并非是看不起帝姬,而是真的不知,无话可说,想必帝姬也该知道,司命虽然镇守万界池,却也无力撼动万界池中的规则,万界池神秘莫测,莫说是司命,诸如天帝魔帝之流也撼动不了。”
说到这儿,司命顿了顿,她眉心的那点朱红在耀耀仙光中熠熠生辉,更衬得其粉白的小脸端庄威严。
“司命能仗着身份便利,将墨君送进月女的剧本世界,已是耗费了极大心神,别的,实在是无能为力。”
帝女听了一声冷笑:“哼,无能为力?”
司命当她是傻子吗?
“你莫要左言右他,司命,我不需要你去改变万界池里的什么规则,我就问你墨君在哪儿?”
只要知道墨君在哪儿,她就能想方设法的将其从万界池中带出来,到时候,就容不得墨君不愿不从了。
对帝女打的心思了然,司命心中好笑,面上却不显:“万界池中的大小世界数不胜数,司命也不知。”
看帝女又要发作,司命叹息一声,道:“帝姬,司命能将墨君送进月女所写的剧本世界里,一是因为月女的剧本世界是属于刚成形的小世界,规则还不完全,故而,我才能稍加干涉,将帝姬和墨君悄悄送进去;二,则是司命这里有一道墨君的本源仙气,司命只知道墨君和云槐一样,如今是在万界池里,却不知她们具体是在哪个世界,又或是,在界与界之间的哪道虚空缝隙。”
“所以,司命说是能将墨君送进剧本世界,其实,司命送的是墨君的一缕本源仙气,而墨君本身,则是受本源仙气的牵引,而自动进入的。”
帝女:“……”
这解释仔细想想倒也说得通。
不过,帝女总觉得司命不会这么老实,恐是诓她。
望着一脸怀疑的帝女,司命淡笑道:“帝姬,司命知道帝姬心悦墨君,想将墨君从万界池里带出来,不过,司命劝帝姬打消这个念头,因为,除了月女所写的剧本世界之外,万界池里的其他世界对外来者很是排斥,这点儿帝姬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其它仙或是天帝,而且,就算是剧本世界也只能进入寥寥几次,一旦剧本世界变得完整坚固,想要再去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况且,没有任何人神仙,知道万界池里到底有多少世界,一旦进入,恐会迷失。”
“到时候,莫说是找到墨君,带出墨君,怕是连帝姬自己也会沉沦在万千世界里,难以返回天界。”
帝女:“……”
这些身为帝女的她自然知道,只是知道归知道,既然云槐墨君能闯,那她的仙仆自然也行。
没错,帝女没想着自己去,一众仙仆外加各种法宝,在帝女看来必定能擒到墨君。
反正她是仙,她有无尽的时间可以等,不过,在没确定墨君到底在哪的情况下,这个念头她也只能想想。
淡淡的,故作矜傲的嗯了一声,帝女傻了才会向司命吐露自己的想法,她转身看向万界池水,挑眉问着:“既然如此,那云槐是如何进入剧本世界的。”
月女写的剧本世界与万界池中的其它世界相比,可谓是少之又少,云槐能一次又一次的准确闯入,她才不信是什么巧合,眼下,帝女已经断定凤卿水便是云槐。
司命额了一声,摇摇头,说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答案:“若凤卿水真是云槐,想必也是用了什么秘法。”
而既然是秘法,她又怎么可能会清楚的知道?
听出了司命话里的潜在含义,帝女抿了抿唇,半敛起了眸,看来,她是注定要与云槐正面刚,硬碰硬了。
想到这里,帝女突然对着司命轻轻一笑,语气玩味:“也罢,既然司命是真的不知,我便也不问了。”
“我又想出了一个剧本,司命可愿听听?”
没有傻傻的向司命索要墨君的那道本源仙气。
帝女明白,眼下在这仙界,她还无法明抢什么东西,一旦她做了,司命与其它仙发难,父君也保不住她。
她还要寻墨君,才不要关禁闭,受惩罚浪费时间。
司命:“愿闻其详。”
帝女:“这个剧本倒也简单,墨君无权无势,却有着极大的野心,她为了往上爬而不得已攀附于我。”
司命:“……”
不得已,帝女这是虐恋情深上、瘾了?
司命无语,帝女却越说越溜:“因为只有我,只有我能满足墨君的全部**,无论是权力欲还是其它。”
“一开始的墨君,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只想利用我来达到出人头地的目的,并为此不择手段,可是后来,她却真正喜欢上了我,决定与我共享富贵荣华。”
司命:“……”
这不是下界常说的凤凰男、凤凰女人设么?
帝女没提云槐,司命也没不知趣的问,然而数日后,司命和墨染曈看着月女送来的剧本,双双失语。
凤卿水,一个有钱有势貌美如花,红唇似血,撩人到不行的万人迷,重点是,这个万人迷浪荡轻浮,喜爱美色,极为重、欲,是上流社会公认的交、际、花,圈养了不少小狼狗、小奶狗、小白脸们,各式各样的,可谓是尝遍了美人,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她将美色利用的彻底,玩弄别人的身体与心。
见此,司命及墨染曈:“……”
月女银发银眸,面容清冷矜贵,但其性格却…
看看她写的那些剧本就能猜出一二了。
“凤卿水这个角色人设是帝女主动要求的。”
月女无视司命的一言难尽,以及墨染曈极为难看的脸色,嘴巴一咧,笑嘻嘻的道:“咱们的帝女脑洞真大,上个世界她是想当墨君的唯一,你们想想,你堕落到了淤泥里,只有我,只有我愿背叛全世界,站在你身边,支持你,这种感情多么令人感动,想要爱上啊?”
并不觉得感动想要爱上的墨染曈:“……”
“咳。”
掩嘴轻轻咳了一声,司命扯了扯有些放飞自我的,月女的袖摆,示意她别说了。
墨君有多在乎云槐,几乎没有仙不知道,故而对于帝女这个罪魁祸首,墨君怕是撕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唔。”
月女并不傻,她看了看墨染曈,讪讪闭上了嘴。
“有影响吗?”
一遍又一遍的翻着,这令她极为反感和想吐的剧本,墨染曈抚了抚有些难受,有些痛的心脏,冰冷冷的说:“这么多笔墨,会影响到云槐吗?”
前两个世界,对于云槐的笔墨描写并不多,在整个剧本中占据的篇幅很小,可是这次,知晓了卿卿也就是云槐的存在,帝女可谓狠下了心。
司命:“……”
月女:“……应该,不会吧?”
万界池中剧本世界里的规则,是要遵循她写的剧本没错,可,前两个世界云槐都没按剧本走啊?
不,也不是完全没按照。
剧本对于云槐的影响还是很深的,但在关乎墨君的问题上,云槐并没有依着剧情线。
当然,在这点上没有按照剧情线走的还有墨君。
想到这儿,月女又笃定了几分:“墨君放心,云槐是不会因为这些文字而移情别恋的,她仙力浑厚,神魂乃是无形无实质的云,万界池对其的桎梏该是不深。”
怕墨君不信,月女又道:“墨君可以想想前两个剧本,云槐不就是没怎么受影响么?”
“可…”
墨染曈咬了咬下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月女不解的歪歪头。
司命看着,稍一思索,明白了:“我想,墨君应是怕云槐会因剧本的影响,而变成剧本里的性格吧。”
前两个世界还好,云槐即使性格再变也不会出格,可是这次,凤卿水的剧本人设真是…
不堪。
至少,跟云槐的本性乃是天差地别。
墨染曈沉默,她颤了颤眼睫,心脏犹如被钝刀一丝丝的磨,酸疼不已。
是的,她怕。
她怕云槐会受剧本的影响变得跟剧本里一样。
不,哪怕是不一样,哪怕云槐只有剧情人设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二,她也不愿。
她不愿云槐碰别人,不愿她看别人,她是她的,也只是她的,她无法容忍云槐将目光投注在别人身上,跟别人有亲密接触,甚至是爱抚、亲吻、交合。
乃至更过分的结婚生子。
其实她连想都不愿深想。
虽说,一旦进入剧本世界,她跟云槐都会失去记忆,算是重新来过不全是她们了,但,她就是不愿。
她们的身心只属于彼此,无论何时都不容人插足。
一直以来,墨染曈都对仙人下界历情劫这件事非常抵触,因为,明明在天界相互喜欢的两个仙,却在历经情劫的时候各自成家,互相有了恋人,另一半,子女。
而且还不止一次,一个。
仙人在千百次的轮回中堪破情劫,重回天界,墨染曈不知道他们在天界重逢的时候是如何想的,是心存芥蒂,还是会毫无心理压力的重新在一起,口口声声说爱,毕竟,他们在度情劫的时候是没有任何仙界记忆的。
失忆轮回,那就是一个全新的人,多好的借口啊。
但之与墨染曈…
这种操作还不如让她去死。
不管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背叛恋人,亦或是被恋人背叛,她都如鲠在喉,心魔横生。
她曾与云槐说过这事,云槐当时便笑,她不满的瞪着她,云槐笑过后,一边晃动火红的云槐枝,一边说:“你傻呀,没谁规定一个人、神、仙等只能喜欢一个人、神、仙等呀,你想那么多干嘛?…额,你别瞪我,其实我对仙人历情劫之前之后爱过多少谁、有过多少谁并不在乎,只要,他们别将曾经的恋人们对比就好!”
“就像那个什么仙啊,一回天界就将曾经在轮回中喜欢过的人,贬低的什么都不是,这就很恶心了。”
“她对那个什么仙说,她最爱她了,她是她的挚爱,是她的心头宝,至于她在情劫中所遇到的那些人,渺小卑微,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当时我路过的时候真想抽她,那些个什么甜言蜜语她不知对多少人这样说过,没有记忆时也就罢了,一生一世为一新人,但她都回归仙位什么都想起来了,还这样说,又更过分的,将那些曾经与她相爱的人否定,真是欠揍、欠抽。”
“话说,我真的想不明白,明明都是喜欢过的,爱过的,宠过的,相处过的,为何会褒一贬其他人?”
“她是在质疑自己的眼光,还是真的那般混账?”
“不过算了,他们爱谁谁,与我何干?”
当时听完话的墨染曈:“……”不愧是一朵没心没肺的云,比她洒脱多了,不过…
“那你呢,若是你历情劫,会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见一爱一吗,你刚刚说了,你不在乎有过多少谁呢?”站在云槐下,她轻抚枝叶,一字字的,阴恻恻的问。
云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墨染曈你是在吃醋吗,我当然不会,我刚刚说了,那是他们,他们爱谁谁,与我何干?!…我看上了你,自然眼中便没有别人,区区轮回,区区情劫还奈何不了我,你别胡思乱想了?!”
“那,若是…”
“若是你不小心背叛我了,那我就不要你了,反正天界那么大,下界那么多,不止你墨染曈…”
剩下的话云槐还没说,便被脸色煞白的墨染曈,紧紧抱住了树干,望着一直说她不会背叛,不会背叛的绝色女仙,云槐悠悠的变成人形,笑眯眯的任其搂着。
脑海里的记忆如此鲜明,可是现实,那人已不在。
墨染曈周身的气息很悲伤,很荒凉,月女看看司命,又看向墨君,眨了眨银色的眸,宽慰道。
“请墨君放心,云槐眼光极高,自化形以来的数万年,只对你一见钟情,必定看不上万界池的那些凡人,更何况,我的剧本也不是必须百分百遵循规则,就像墨君你,就从来没有按照规则,喜欢上剧本里的帝女,和帝女在一起呀,云槐仙力可比你高,你要信她。”
墨染曈:“……”
“我、相、信、云、槐。”
相信云槐不会像剧本中所写的那样,与一个又一个人亲密,交合,谈情说爱,对鱼水之欢极为热衷。
猛地合上剧本,墨染曈深深吸口气,惨白的一张脸:“月女,司命,开始吧。”
见状,月女与司命对视一眼,没有拆穿她的强撑。
…
《黑月光:她是个万人迷》
…
七月的天十分闷热。
哪怕是夜晚也没有丝毫凉爽之意。
但人嘛,总归是喜爱热闹的,宅在家里吹空调续命虽也很好,但还是有不少人,乐于出去享受夜生活。
约莫晚上九、十点钟,高楼耸立,五彩缤纷的不夜城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喧嚣的很。
而在不夜城的一角,一间名叫蓝色的清吧里,却音色舒缓,情调雅致,凉丝丝的冷气伴着曲调一吹,让人整个都安静下来,仿佛连疲惫郁燥的灵魂都一起洗涤。
这里是海都有名的女同酒吧,保密性强,有不少白领、精英、以及娱乐圈里的女明星,人多却并不拥挤。
这是凤卿水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她坐在卡座,神情慵懒,一边背靠沙发品着玻璃杯里的橘红色鸡尾酒,一边似笑非笑的与那些或隐秘、或直白、但眼底都存着淡淡**与觊觎的目光对视。
她笑容很浅,但意外的诱人,宛若暗夜里吸人精魄的妖邪,让人明知很危险,却无法控制的想要靠近。
哪怕最后会自我毁灭也在所不惜。
这是一个尤物。
一个让人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的绝顶尤物。
不少人这般想着。
蓝色酒吧很有格调,接待的客人,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但酒吧嘛,再有格调本质上还是不变的。
来这里的人,少数就是单纯的喝喝酒,听听歌,聊聊天,发泄发泄一下,但多数,就是来寻刺激,发展一下你情我愿的一、夜情甚至是几夜情的。
故而,不少人都将主意打在了凤卿水身上。
若得此尤物一晚,也算是与人吹嘘的资本。
“啧啧。”
那些窥视的目光越来越肆无忌惮,赤、裸裸的,好似要扒掉凤卿水的衣物,将其里里外外瞧个透彻,蓝雅啧啧两声,看向毫不在意只勾人媚笑着的凤卿水,呼吸一滞,轻咳道:“真要命。”
真要命啊,哪怕她时常见到凤卿水,还是会被其迷得一愣,连她都是这般,更何况是其他人了。
“嗯哼?”
红唇微挑,道不尽的风流与魅惑,身为帝都首屈一指的大美人儿,凤卿水的容貌和气质,都是无人能及,精致到每根头发丝儿,以及每一丝每一寸的皮肉的。
都道是美人儿在骨不在皮,可凤卿水,单单是外在的皮相,就足够令人惊艳痴迷至无法自拔了。
此刻她穿着一身艳红色的皮裙,将丰满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染成艳红色的,海藻般的卷发柔顺披散,裸露在外的肌肤,更是犹如牛奶般细腻丝滑,还若隐似无的散发着要命的醇香,直勾的人想要立刻扑上去。
舔舐,轻咬。
圈子里的人,有人看不惯凤卿水,觉得她淫、荡不堪不检点,但更多的,却是想将目光死死黏在凤卿水身上,无论男女,都想获得她的垂青与怜爱。
她就是一个撩人而不自知时,就将人撩到不能自已,一旦自知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掉她手掌心的魔女。
哪怕是身份再高、阅历再深、地位再矜贵、再冷心冷情冷肺的人也逃不掉。
蓝雅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夸张的大口吸了下气,蓝色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一会儿一变,让人炫目眼花的炫彩灯光,因此,在浅浅柔和的淡紫色光线下,凤卿水精致绝艳的面孔,给予人的冲击力是非常大的。
蓝雅吸气完,找回呼吸,看着凤卿水,小声尖叫:“别哼了,你能不能正经些,我魂都快没有啦!”
真是的,蓝雅内心简直是要泪流满面。
她是多作死才会跟着她从帝都到海都。
这一路上,她都要被其诱的快失控了。
“好好的帝都你不待,非要来这热得要死的海都,卿卿,你来这到底是要干嘛呀?…我问了一路了,你都不告诉我,再这样下去,我就不理你了!”
虽撂着狠话,但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委屈的很。
凤卿水看的有趣,她轻轻摇了摇酒液,音色轻佻:“那就不理了?”
蓝雅:“……”
“哼,你总是这样,就不会哄哄我吗,说一两句好听的话能死呀,有那么困难吗?!”
身为蓝家的小公主,蓝雅可是非常受宠的,然,自从遇上了凤卿水,蓝雅就一直吃瘪。
凤卿水笑而不语。
又过了半晌,她放下已经空空的酒杯,一指点着小巧的鼻尖,含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不是海市大学毕业的么,现在好像有个什么演讲,我之前捐过几栋楼,就邀请我来给学弟学妹们传授成功的经验来了。”
蓝雅:“……”
不是吧?
帝都圈子里谁不知道凤卿水是靠美、咳,发家的。
一时间蓝雅的表情非常怪异。
她尴尬的看着凤卿水撩人心魂的面孔,脸色涨红,不自然的撇开了目光。
她不想揭露凤卿水的伤疤。
不管这人,在其他人的眼中是什么样的,在她心里,她一直都是她可望不可触及的存在。
然,蓝雅这一转头,立刻便怒了。
“你做什么?!”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幼崽儿,蓝雅飞速站起,伸出胳膊,啪叽一声,打掉一个女人的咸猪手,气的直发抖。
“混蛋!”
竟然想碰卿卿的脸!
“喂,都是来玩的,你一惊一乍做什么,玩不起?”来人短发,穿着中性,故意将眉毛描粗,是个纯T。
她五官还好,气质尚可,有地位,要不然也不会被蓝色接待,不过,许是长期流连欢场,纵欲久了,她看起来很油很腻很轻浮,此时她一双眼珠滴溜溜的转,虽望向蓝雅,但余光却不住的往凤卿水脸上、身上瞧。
“玩不起就别来呀?”
十分享受周围人暗暗聚焦的滋味儿,女人故作潇洒的撩了撩头发,从上衣衬衫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凤卿水眼前,以表面平静暗自得意的语气说:“交个朋友怎么样?…我叫徐南,是一家网络公司的总经理…”
海都很大,但女同这个圈子却不大,徐南在海都这个圈子里也挺有名的。
她口才好,懂得**,花钱又大方,颜值也算及格,因此,她几乎无往不利,炮、友换了一茬又一茬。
她从凤卿水出现的时候就瞄准她了。
当然了,不止是她徐南,自这个长得不似真人的妖异女人,进了蓝色酒吧起,就吸引了许多人。
她就像一只陷入狼群的羔羊,周围啊,都是饿狼。
“你。”
蓝雅很生气。
徐南没理蓝雅,若是以往,蓝雅这种小美人也能引起她的性、趣,但有凤卿水作对比,她就十分看不上。
被人炯炯盯着的凤卿水很悠闲,她勾了勾唇,眼皮微抬,一双水润含情的桃花眼浅笑的凝视徐南,摇头:“抱歉哦,太丑,不交。”
顿了顿,她又加了句:“也不约,我很挑的。”
蓝雅:“……”
徐南:“……”
正大光明偷听的人以及远处望向这边的人:“……”她们根本听不清,但看徐南的脸色,便知被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个丑八怪,卿卿看不上你,你快滚好嘛?!”
蓝雅很嘚瑟,她从小被宠到大,不像别的富家小姐那般有礼规矩,她天性未束,想笑就笑,想骂就骂,有些被保护极好的天真。
徐南脸上挂不住,她暗暗磨了磨牙,用力捏着名片:“小姐,不给个面子吗,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凤卿水:“…唔,我知道呀,你叫徐南,是一家网络公司的总经理。”
将徐南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凤卿水眨巴眨巴眼睛,故作无辜的说:“我又不傻,记忆力可是很好的。”
徐南:“……”
“呀,难不成是你有失忆症,忘了刚才说的话了?”颇为遗憾的摇摇头,又叹息一声,凤卿水一副看傻子模样的看着徐南,一边揉着鼻尖,一边又叹气。
蓝雅笑的肚子都快痛了。
不是不知道凤卿水的尖锐与毒舌,但每次见到,她还是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南死死盯了凤卿水一会儿,在蓝雅的笑声中仍下名片走了,她步子很快,表情不善,自觉很丢脸。
她走到之前的位置坐下,一起来的人都在劝她,一人说那美人儿像个带刺玫瑰,看起来就很不好惹,一人又说凤卿水长得这般好看,没准是被人圈养的金丝雀,因为她们在海都混了这么多年,却从没听过这号人物。
等等等等,好不热闹,徐南郁闷的喝酒,但目光依旧不时望向凤卿水,显然是得不到的在骚动。
自徐南开始,凤卿水又连续拒绝了好些个人,她们之中有清冷的,酷酷的,纯T居多。
其中也不是没有条件很好的,但凤卿水是谁呀,她什么样子的美人儿、掌权者没见过,只要她想,想当她情、人床、伴的能从海都排到帝都。
蓝雅已经快被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人烦死了。
她郁闷的喝了一杯又一杯鸡尾酒,眼眶红红,微醺:“卿卿我们走吧,我不喜欢这里。”
她不喜欢这些人用充满**与异彩的眼神看着凤卿水,将其当成猎物,玩物。
凤卿水:“…不急。”
绝色的面孔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凤卿水又点了几杯鸡尾酒,微瞌起眸子听着酒吧里的乐音。
蓝雅无法,只能坐着。
今夜的蓝色酒吧不算平静,不少人的内心都在蠢蠢欲动,要知道,海都女同的圈子就这么大,好不容易出现了这么一个妖精,那些自诩自身不错的人都想得手。
“艹啊,这是哪里来的妖精,好想上。”
“你去啊,去上她,盘她!…她拒绝了徐南,又拒绝了洛奇,小安,水水等等好些个质量不错我喜欢的女人!…这么高傲,谁都看不上,你快去盘她,教训她!”
“……”
“哇,这女人好漂亮,是明星吗,我怎么没见过?…啊,她看我了,还对我笑了,妈妈呀,我恋爱了!”
“以前我以为总监那货长得就够妖孽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那个妖孽长得更妖孽的,真是…要命。”
“啧,真想死在她身上,将她酝酝酿酿。”
…
墨染曈今天上班来的比较晚。
她是附近海市大学的学生,刚刚大一,英语专业。
她是从大山里飞出来的金凤凰,家里代代都是穷苦农民,家庭成员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个弟弟,三个妹妹,原本她是不叫墨染曈这么个文雅名字的。
她本名招娣,顾名思义,就是她爸爸妈妈想要个宝贝蛋儿,爷爷奶奶想要个孙子,才给她取了这么个名字,可是不知怎的,她爸妈连续生了四个女儿,才得了一个带把的儿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她家里穷,很穷很穷,本就穷苦的人家又生了五个孩子,那就…
更特么穷了。
而墨染曈这个名字,是招娣自己给自己改的。
她是家里的老大,又是女孩儿,本该上完小学后便辍学,跟村里的其他女孩儿一样,或在家里帮忙,一旦年龄大点儿就找个人嫁了,给家里赚点钱花花,亦或是跟着村里的人去大城市打工,每月给家里补贴,给弟弟赚房子,赚彩礼,当然了,她的三个妹妹也是如此。
然,墨染曈是个有野心的。
她成绩好,智商高,早熟,上小学的时候有跟老师去山外的县里、市里参加过比赛,看过城市的繁华。
所以,眼界开阔心大了的墨染曈,不甘自己一生都被困在大山里,最后变得跟村里的其他人一样。
愚昧,迂腐,短视,满脸沧桑,一生都在为柴米油盐,家里长家里短的叹息,宛若被时代遗忘似的。
被束缚在一个很小很小的地界里。
多可怕。
故而,在家里要墨染曈辍学的时候,墨染曈贯彻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并求到了村长和村里的老师那里,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终于跟家里达成了一致。
家里同意她上学,但不会出钱。
所有的学费杂费都要她自己赚。
而且,她下学后还要帮忙干活。
墨染曈咬牙答应了,她天赋不错,哪怕没有钱买辅导资料各种卷子以及报一系列的加强培训班,靠着老师及同学好心给予的那一点课外资源,成绩也名列前茅。
就这样,她靠着奖学金和一些小买卖,倒也磕磕绊绊的读完了初中,高中,考上了海市大学。
如她所愿的来到了大都市。
可,想象跟现实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在大城市里的生活,并不如墨染曈以为的那样美好。
她没有多少钱,身上的衣服很旧,洗的都发白,很土,跟买一件衣服就要几百块,一套化妆品就要几千块,一个包包就要上万上十万的同学相比,她素的寒碜。
要不是因为她那张脸还算白净漂亮,能将垃圾货穿成地摊货,怕是早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笑话了。
就这样,在一个快节奏高消费,全员小康大款土豪遍地走的海都里上学,墨染曈很自卑。
她意识到,在这座城市,这所大学,成绩好并不代表什么,唯有钱、权、富贵,才算的上真正的立足。
所以,墨染曈开始变得贪财,贪权,贪利。
她想往上爬。
不愿沦成泥。
于是乎,墨染曈这一年来除了完成必要的课业之外,便是做兼职,做兼职,做兼职…
没法,身为一个根正苗红在社会主义熏陶下的五好青年,墨染曈虽然很想赚大钱,也暂时没走什么歪路。
没放假的时候墨染曈能一天做俩兼职,现在放暑假了,墨染曈一天做四个。
她今天之所以来晚,就是上一份兼职耽搁的有些久了,蓝色酒吧这里,是她四个兼职中最赚钱的一份,所以,她每天工作的都很认真。
按照之前的约定,她如今每月要给家里寄一千块钱,无论放不放假,课业有多重。
因而,自来到海都起,墨染曈就没有再回去过了,一是不想,一是要赚钱,她的学费是用的助学贷款,所以,哪怕日子艰苦了些,倒也还过得去。
…
蓝色酒吧里的领班,对墨染曈的印象不错,并没有计较她这次的迟到。
麻利的换上侍者工作服,墨染曈熟练的托着托盘给客人们送酒,正好也听到了客人们的嘀咕。
面对这种状况,墨染曈已习以为常,毕竟,虽说蓝色是个清吧,接待的女客也有一定涵养,但色、欲是贯穿人的身心与灵魂的,那些龌龊之事墨染曈都在蓝色看过不少,更何况是听人说荤话?
她面色不变,只认真工作,对那些字眼左耳进右耳出,只是,无意间的一瞥,却令墨染曈直接愣了。
只见,淡紫色的灯光下,一个如妖如灵、美得不似凡人的女人坐在一角卡座,在周围如狼似虎的目光中浅笑喝酒,眸光流转、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与诱惑。
她…
“怎么,你也看上了?”
肩膀被人用托盘一撞,墨染曈转头,就见一起上班的同事,笑嘻嘻的看着她:“别浪费心思了,她那种人,怎么会看上我们这种啥都没有,不起眼的小角色?…你看那边的徐南,那边的水大小姐,都会被拒过的!…我听她们说,这人该是大佬养的情、妇,以前没见过,许是才被允许出来透透气放松的,总之你别去惹!”
“我们招惹不起。”
“她想教训我们,比踩死只蚂蚁也困难不了多少。”
墨染曈:“……”
脸上渐渐失去血色,墨染曈抿了抿唇,没理同事,直接转身走了。
心脏如同团乱麻,接下来,墨染曈神思恍惚,工作连连出错,再又一次听到那些不干净的字眼时,墨染曈忍无可忍,将托盘的酒液泼到了那人脸上。
被打她也认了,工作丢了她也认了,没有人知道,墨染曈爱上了一个纸片人。
自在学校毕业墙上看到其中一张毕业照起,她就疯魔似的,再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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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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