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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 午后的阳光透过咖啡厅里的半透明落地窗倾斜在凤卿水身上, 墨染曈面露痴迷, 只觉得攥着凤卿水胳膊的那只手,手心烫得惊人。
凤卿水气急反笑。
这人明明就是个觊觎她的饿狼, 表现的这么明显,以前她到底是眼有多瞎才把其看成是小绵羊、小可爱?
“墨染曈。”
心脏病患者忌心绪起伏大,凤卿水深深吸口气,尽量平静的道:“我再说一次,你放手。”
墨染曈:“……”
“卿卿, 我真的可以解释的。”在凤卿水面前软惯了, 几秒后,墨染曈眼尾泛红, 几乎要哭出来。
相处了这么久,对于凤卿水的偏好与弱点,墨染曈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往常她露出这幅弱弱的、委屈可怜的样子,凤卿水一定会怜惜她,进而做出让步。
可是这次她注定要失望了。
她的小心机对凤卿水没用。
“墨染曈,我刚刚已经说过我不想听你解释了吧。”眉头微蹙,对于从小她说什么别人都会立刻执行的凤卿水来说,眼下墨染曈的违逆让她十分不喜。
若不是长久以来她习惯了心平气和, 习惯了快速处理各种各样的、不好的情绪, 依着她这幅身子骨, 怕是这会儿她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卿卿。”
“我说了叫、我、卿、水。”
“……”
被凤卿水变化太大的言语作态刺激的厉害, 墨染曈神色变幻不停,一下难过一下阴郁,一下又看起来像是要暴起打人,对此,一直望着墨染曈的凤卿水:“……”
这人神经病吧?
“卿卿,别逼我。”本性难改,再加上狂躁症发作,此刻的墨染曈扭曲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凤卿水。
瞧起来极为危险。
也幸好凤卿水看过《糖与毒》,不然,乍一下的,恐是真会被这样的墨染曈给惊到。
“我、逼、你?”
一字一顿,凤卿水奇怪的很:“我有逼你?”
她逼她什么了,怎么逼她了?
无法理解墨染曈的脑回路,凤卿水轻啧一声,敷衍:“行,那就当我有逼你吧。”
纤细白皙的手臂被墨染曈攥得生疼,凤卿水抿了抿浅白色的唇,一点儿也不想在墨染曈面前落了下风。
遂,眉眼渐冷。
凤卿水将墨染曈的话原样奉还。
“墨染曈,你也别逼我。”
大不了鱼死网破,她连死都不怕,还怕她个球?!
墨染曈:“……”
一时间,两人僵持下来。
咖啡厅里的乐音舒缓轻柔,是首传唱度很高的小情歌,两人一站一坐,在咖啡厅的一角,谁也无暇去听。
半晌,墨染曈率先败下阵来。
她阴恻恻的松开手,目光触及凤卿水手臂上,那被她勒出的一圈红痕,闪了一闪,像是被烫到了,眼眶都红了,变脸很快,又露出了那副软萌糯糯的纯白模样。
“抱、抱歉。”
怯怯的咬了咬下嘴唇,墨染曈小心翼翼的瞅着凤卿水,如天使般精致的面孔要哭不哭的,鼻音渐浓。
“我、我不是故意的。”
凤卿水:“……”
有病吧?
这会儿知道说抱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了?
可伤害都已经造成了啊?
约莫是,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了意见、有了膈膜时,就会不由自主的变得较真,并看对方各种不顺眼。
总之现在的凤卿水,就是看墨染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完全没了之前的小心动。
用鼻息轻轻哼了声,凤卿水抬脚就走,傲的很。
“卿卿。”
望着凤卿水决绝的背影,坐在卡座上的墨染曈神色一再变幻,最后定格在了面无表情上。
咖啡厅外。
陈树见一身白裙、身姿倩然的凤卿水从咖啡厅里出来了,立刻上前,恭敬的道:“凤小姐。”
他往凤卿水身后瞄,没瞄到他家总裁,顿时一愣。
不该啊?
“陈树。”
清冷冷的目光,幽幽的落在西装革履的青年身上,凤卿水自诩此刻的自己很正经、很不白莲花,但在外人看来,此时的她双瞳含水,眸光迷离,如画的面孔苍白无血,孱弱的似风一吹就倒,欲语还休的看向陈树,眼含愁绪,好像在无声诉说、祈求着什么,绿茶的很。
淡定,淡定。
陈树这样告诫自己。
这人是总裁的心上人,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忍。
身为钢铁直男、鉴婊达人,与大多数喜欢呵护弱小的大男人不同,陈树最讨厌的,就是凤卿水这种人了。
默不作声的往一旁踱了两小步,陈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架,俊秀的脸上适时露出几丝疑惑。
“凤小姐,总裁她?”
“嗤。”
伸手将脸颊上的发丝别到耳后,凤卿水昂了昂下巴,高贵冷艳道:“她在咖啡厅里,你是明知故问吗?”
不等陈树说什么,凤卿水就踩着平底凉鞋,往马路边上走,边走边想。
在一本攻宠受的多甜文里,不说那些注定被炮灰掉的角色,身为主角攻阵营的人,特别是主角攻的心腹、身边人、好友,那必定是眼光正确,明了主角攻真正喜好的,为甜推波助澜,做助攻。
就像陈树。
他是墨染曈的特助,是墨染曈最信任的人之一,在《糖与毒》里,他表面上对墨染曈的心上人、女朋友,也就是白月光毕恭毕敬,心下却十分看不上白月光,对白月光的吩咐与嘱托,一向是阳奉阴违。
他一早就知道墨染曈跟苏思思的事,也一早就看出了墨染曈对待苏思思的特别。
故而,在苏思思受苦受难的时候,他就对苏思思特别照顾,而等到墨染曈明了自己的真正心意,不再纠结,开始宠苏思思的时候,他就对苏思思更加照顾、尊敬,全然拿苏思思当做自家主子的正牌夫人看了。
打个比方,就是在白月光跟墨染曈交往的时候,白月光到墨染曈的公司找她,那陈树必定会拦着她,说墨染曈正在工作,他要先进去通报一声。
而对象换成苏思思的时候却不用。
还有,每次白月光问陈树墨染曈在哪儿,最近一段时间都做了什么事,有没有什么异状,也就是俗称的查岗,通过陈树查墨染曈岗的时候,陈树都会敷衍她、骗她,特别是两人用文字交流的时候,他更是会撇撇嘴,一脸不耐,并跟墨染曈打小报告,上白月光的眼药。
而对象换成苏思思。
陈树就表现的跟个狗腿一样,虽然他也会像墨染曈报备苏思思跟他说了什么,但,陈树的嘴巴多厉害啊。
一个高级人才,一件相同的事从他嘴里能说出两个极端,而最终的效果,更是堪比枕头风。
诸如此类,种种种种。
无数个小细节一对比,凤卿水:“……”
果然,苏思思才是墨染曈真正爱着的人。
毕竟,陈树等人对于白月光的态度,有时,就是墨染曈对于白月光的真正态度啊。
《糖与毒》里墨染曈真的喜欢过白月光吗?
不见得。
至少在凤卿水看来,墨染曈那所谓的不忍玷污、不忍染指白月光,白月光是她唯一的一点柔软纯白什么的,本身就代表着一种高高在上,恶趣味。
……不忍。
不是不想、不敢、不会、从未有过那种想法。
只是一点不忍。
施舍般的态度。
随时都能收回。
站在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凤卿水报了地址,上车,望着脑海里的《糖与毒》叹了口气。
站在原地傻愣愣的陈树:“……”
这人是肿么了,难不成跟他家总裁吵架了?
他知道他家总裁在咖啡厅里啊?
他又不是问她这个!
撇撇嘴巴,狐疑的走进咖啡厅,待来到角落,看到面无表情的墨染曈时,陈树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总裁?”
他家总裁每次在凤小姐面前都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一直扬着甜甜的笑,可是现在?
陈树明白他家总裁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是最可怕的。
“陈树。”
阴寒至骨子里的嗓音犹如从无间炼狱中传来,墨染曈转头直勾勾的盯着陈树,黑黝黝的眸子阴森又诡异:“给我查。”
陈树悄悄咽了口唾沫:“查、查什么?”
“查是谁在卿卿面前嚼舌根。”
若说在凤卿水面前的墨染曈,是个宛若天使的精致小萌物,那现在,她就好比是恐怖片里的洋娃娃。
虽精致不减,漂亮依旧,但,总之就是谁看谁怂,谁看谁心底发寒。
陈树:“……”
…
凤卿水回到凤家,凤爸凤哥还在公司,凤妈跟人约了下午茶还没回,别墅里只有佣人和管家。
她上楼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睡了一个下午觉,等被凤哥敲门叫醒的时候,她往窗外看,天色已经全黑。
客厅里灯火通明,餐桌上摆满了晚餐,换好衣服下楼的凤卿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吞吞的就坐,糯糯道:“爸,妈,哥,你们怎么要吃饭了才喊我。”
“乖宝睡得好不好呀?”
凤妈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她看向凤卿水的目光里满是怜爱,忽然,凤妈目光一凝,大呼:“乖宝,你手臂上怎么青了一块,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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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完结这本书,正好五十万字。
可是下本开哪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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