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崽子。”
在把朝你冲过来的小孩子打趴下→再打趴下→继续打趴下的动作重复N次之后,你渐渐不耐烦了。
“没完没了了是吧。”你冷着脸,单手拎起被你卸掉了两条胳膊还试图用异能偷袭你的男孩的后衣领,把人提了起来与自己对视,用蝴蝶/刀反/射/着月光的刀面轻轻拍了拍他脏兮兮的脸颊,“叫什么名字?”
你觉得自己重生后的脾气是越来越好了,要是以前的你,敢用这种态度对你的人早就被你拧断脖子拿去喂狗了。
似乎被你打服气了的男孩终于放弃了攻击,别过头去倔强的不说话。你笑了笑,持刀的手微微一动,就在那没多少肉的小脸蛋上开了一道口子,男孩被刀刃划破的表皮停滞片刻,才流下了几滴暗红色的血,明显的营养不良。
你没有用多大力,但你能感觉到手里的蝴蝶/刀差点削到了他的颧骨上,对方还真不是一般的瘦得皮包骨。
“芥川.....龙之介。”自觉生命受到威胁的男孩咳嗽了几声,艰难的说道,漆黑的眼睛里却没有惧色,这倒是让你更感兴趣了。
“龙之介。”你收起了蝴蝶/刀,叫他的名字,“你的父母没教过你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要学会服软吗?”
你很怀疑他这种性格是怎么在横滨的贫民窟活到现在的。
“我没有父母!”黑发的男孩猛地侧过头瞪着你,露出了他刚才被刀刃划伤脸都没有露出的那种、被什么东西刺痛了的表情。
“啊,”你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语气词,稍微感觉有点抱歉,“好巧,我也没有。”
你能感觉到你这句话一说出来,你们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蓦地松弛了不少。
小巷子的角落里传来了动静,你分了一点注意力过去,发现是那个打扮得像个男孩子的小女孩。
“小哥哥,我陪你睡觉,你不要打我哥哥了好不好?”女孩清澈见底的黑瞳注视着你,突然说道。显然她听到了你之前夸她可爱的话。
女孩的这句话惊得你手里拎着的龙之介都掉在了地上。
“银!”摔倒在地上的龙之介气急败坏,奈何两条胳膊被卸爬不起来,只能低声怒吼,“快跑!”
原来拼了命也要一次次冲上来攻击你,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好让自己的妹妹趁机逃走。真是令人感动的兄妹情深啊。
“我对女孩子没有兴趣。”
你一脚踩在企图挣扎着站起来的龙之介的背上,把对方踩趴下去。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强抢民女的大反派,为了不让这两个孩子继续误会你,你多解释了一句。
你说完就感觉到脚下的龙之介背脊一僵,惊怒交加的回头看你,几乎要不顾自己的伤势强行发动异能来咬你了。
......等等,这只小狼崽子是不是懂得太多了。
终于想起自己现在还是男装打扮的你单手扶额,一脸无奈。
在银充满紧张的目光里,你一记手刀劈晕了给你感觉随时会发动异能乱咬人的龙之介,把这个瘦得硌人的小孩打横抱起,走出巷子。
“小哥哥......你要带我哥哥去哪里?”
或许是直觉你没有要动手杀人的意思,银迈着小短腿跟在你身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你的表情,见你没有不高兴才敢开口问。
“去你们家,”你露出一个足以吓哭小孩子的笑容,故意逗她玩,“不是说要陪我睡觉?”
如果只用我付出身体的代价,那真是太好了。
你从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读出了类似这种意思的话语,这让你的心情有些糟糕。虽然你知道无论哪个城市的贫民窟的女孩子大多数都有这种觉悟——
姿色什么的用足够小的年纪来弥补,就能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的觉悟。
银似乎很敏锐的感觉到你的心情又不好了,接下来的一路上都乖乖的带路,没有再说话,生怕惹你一个不高兴又把她哥哥摔到地上。
毕竟是人生活的地方,偶尔你能看到陈哲远夜色出来捡垃圾吃的一两个单独行动的男孩子,他们一见到有人来就立刻不约而同的连忙把刚捡到的食物塞进嘴巴里,然后飞速跑开了。和你在贫民窟外围见到的那只叼着鱼骨吃的野猫一样。
但是仗着自己的异能死撑着不服输的孩子就龙之介一个。
这些像野猫一样出来觅食的小孩子里看不出有女孩子,可想而知在贫民窟出生或者沦落到贫民窟来的女性都是些什么样子。
沦为暗/娼或许是她们最好的结局了。
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垃圾、走进一座勉强可以被称之“家”的破屋子里,你环顾了一下四周,把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龙之介放到地板上唯一铺着被褥的“床”上。
银迫不及待的跑到破旧得露棉花的被褥边,跪坐在地板上查看龙之介的情况。
咕噜——
银的表情变得奇怪,你低头看了躺在褥子上肚子正在喊饿的男孩子一眼,有点忍俊不禁。
如果对方醒着,一定会羞愤欲死吧。
“在这里待着。”你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敢逃跑的话就杀了你们。”
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
成功打探到了想要的情报,你甩了甩蝴蝶/刀上的血走进门,把抢来的那袋面包递给果然没趁机逃跑的银,心情好的摸摸了她剪得短短的有些扎手的头发。
洗干净了脸又可爱起来的女孩子如获至宝的抱着那袋在城市的小卖部里随处可见、但在贫民窟的孩子眼里已经是无上美味了的全麦面包不撒手。
“吃饱了才有力气陪我睡觉。”你见她贪婪的闻着面包的香气却没有拿出来吃,淡淡的提醒。
“等哥哥醒了一起吃......”银小声的说,把面包袋放远了一点,怕自己受到不该有的诱惑。
看样子或许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这个女孩子完全不在意你说要她陪/睡的话。
你看向地板上通红着脸的小狼崽子,对方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你皱了皱眉,上前摸了摸男孩的额头,发现他果然在发烧。
大概是习惯了,女孩眼睛里的担忧满得快要溢出来,却还算得上是有条不紊的翻找出家里唯一一条干净的毛巾,“噔噔噔”跑去浸水拿来给她哥哥敷一敷降温。
你把男孩之前被你卸掉的两只手臂“咔嚓”两声安了回去,解开他的衣服扣子,在女孩回来之前就把龙之介脱了个精光,准备稍后处理一下对方身上可能会发炎的伤口。
等了一会儿,你见银还没回来,有点奇怪,一侧头就看到女孩子拿着湿毛巾呆呆的看着你和她没穿衣服的哥哥。
“过来,给你哥擦擦上身。”你淡定的说,在被误会成gay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银回过神来点点头。
你干脆的脱了外套,掀开T恤衫把之前跳车窗受伤后缠在自己腰上的绷带一圈圈解了下来,看了一眼龙之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又觉得绷带不太够,便放下了掀起的T恤,把手臂上缠着的绷带也解了下来递给女孩。
银拿着染了干涸的棕褐色血迹的绷带,沉默了一会儿,生疏的用绷带给龙之介缠上裸/露在外的伤口,每绕一圈都像是在给对方一个鼓励的拥抱。
你能看出他们连绷带这种东西都很少用过。贫民窟的伤药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对男孩的伤口更有效的药品你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来,只能赌一赌看对方的命够不够硬/了。
在银帮龙之介包扎好伤口去清洗毛巾期间,由你来完成给病号穿衣服这个重大工程。
结果你刚给男孩子穿好上衣,那只异能构成的黑兽就本能的对试图触碰它主人身体的人类蠢蠢欲动了。
你低头看着包裹在凶恶红光里对准了你咽喉的一角黑色布料,眯着眼释放出平时收敛得很好的杀气。仿佛有自我生命意识的黑兽畏缩不前,讨好地轻缠了一下你的手指,又收了回去,似乎是在请求你给它的主人留一点点隐私。
然而,别人不让你碰的东西你偏偏就是想去碰一下。你好奇的揉了一把男孩子软趴趴的小叽叽,觉得这个器官没什么特别的就对它失去了兴趣,淡定的给龙之介穿上里面和外面的裤子。
尊严是强者才有的东西,不够强大就只能像龙之介这样躺着被人玩/弄。
完全忘了是谁把对方打成这个样子的你良心一点都不痛的用龙之介的悲惨经历作例子告诫自己。
等你用兄妹两人接雨水做日常生活用水的盆里的水,洗干净了满是血污的手回来,黑发黑眼的女孩已经重新守在烧已经退了但还没苏醒的男孩旁边了。
银望着没有玻璃的窗外的月亮发呆,似乎心里藏着什么事,没有注意到的到来。换句话说,她对你完全放下了戒心。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银。”你叫她一声。
女孩子茫然的回头看你。
“要不要看表演?”
你微微一笑,拿出了兜里的蝴蝶/刀,利落的甩出残余着血腥味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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