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薛洋的心情大概用五味具杂,啊不,应该是五雷轰顶都不为过,整个脑子里都环绕着“阿瑶原来是女孩子”这几个字。
他依赖着她,从她身上感受到所谓亲情的温暖,她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亲人是男是女,其实并不影响他对她的那份感情。但是怎么说呢,就是他从来没想过、没怀疑过阿瑶的性别,突然从兄弟变姐弟,这么骤然掀翻他一直以来的认知,他一时之间太过震惊其实也很正常。
回想起以前两人刚生活在一起时,他还老撒娇让阿瑶陪、睡陪洗澡,阿瑶每次都拒绝,当时他还以为阿瑶不喜欢他,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什么安全感,现在想想,要是真一起睡了洗了……!!!!想什么呢!!
难得的,心中压根没有“男女之别”只有自己人、普通人和该杀的人之分的薛洋,脸上红了又黑,黑了又红,直到听到某人略带担忧的呼唤才反应过来。
而那头,接住孟瑶的,正是过来寻人的蓝曦臣。他与蓝启仁谈完正事,弟弟忘机便体贴的去食堂拎了一个食盒过来,他也才想起,孟瑶也没吃饭。
于是,将弟弟打发走以后,他便拖着病体,想去找孟瑶吃饭,结果当然是没找到,也不难猜测,定是他的好徒弟把人带走了。
蓝曦臣回到自己房间食不知味的喝了两口粥,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回来,心里便有些后悔刚刚没让薛洋去负责那些黑衣人。又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没回来,他便彻底坐不住了,最终寻了出来。
意外的是,他没在薛洋住处找到两人,反而在路上遇到了正抱着一堆试卷准备回屋批改的苏涉。
两人互相打了声招呼,苏涉都已经准备离开了,他突然鬼使神差的问了苏涉一句有没有看到孟瑶。
苏涉顿了一下,才道,聂怀桑带着薛洋和孟瑶往后山小河边去了。
蓝曦臣便径直往河边赶,结果刚到那小河边,他便听到孟瑶正在与薛洋解释。本想等她解释完再出来,却先注意到高石上孟瑶那晃悠的身影,于是想都没想,便飞过去将摔下河的孟瑶接住。
“咳咳……”蓝曦臣伤势未愈,妄动灵力,又牵动了内伤,一落地便咳嗽不停,却紧紧的抱住孟瑶,等他缓过来,便搂着她小心蹲下,让她整个身子都倚在自己身上。
隔着衣物蓝曦臣也感觉到了孟瑶身上滚烫的温度,他低下头仔细一看,发现她双颊绯红,双眉紧蹙,额上密布细密的汗珠。
“阿瑶!阿瑶!”蓝曦臣忍不住轻唤,可是孟瑶只是眉头紧皱,在他怀里难受的低低呻、吟,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河中的薛洋终于醒过神,抓起河面上孟瑶掉落的帽子便光着脚跑了过来,紧张询问,“阿瑶她怎么了?”
“好像是发烧了。”蓝曦臣道,难怪他今日一直心中不安,老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
薛洋立刻伸手碰了碰孟瑶的额头,果然,手背感受到的温度烫得吓人,他一惊,又连忙去帮孟瑶把脉,和孟瑶在一起那么久,虽然不是精通医术,但普通诊脉他还是会的,不过这么想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把孟瑶的脉。
这一诊,他先又一次确认了孟瑶女子的身份,然后才发现孟瑶是因为体虚引起的发热,简而言之,就是疲劳过度引起的发烧,没有其他急病,也没有受伤。
蓝曦臣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孟瑶为什么会发烧,他们赶路的这几日,一直是孟瑶在忙前忙后,不仅要照顾他,还要负责戒备,还与那厉害的黑衣人恶斗了两次,恐怕这一路上她全身上下的弦都紧紧绷着,今天把他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她放松下来,身体的不适便一下爆发出来了。
蓝曦臣心中钝钝的疼,整颗心都揪着,又是自责又是担忧。
“先回寒室。”蓝曦臣便要将孟瑶抱起来,薛洋连忙道,“你伤势未愈,还是我来抱阿瑶吧!”
说着,薛洋就伸出手,想要接过孟瑶,却被蓝曦臣躲开。
蓝曦臣就着刚刚的姿势,径直将孟瑶抱起,才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来就好。”
说完,就抱着孟瑶飞走了……飞走了。
刚知道孟瑶是女孩子的薛洋直接被他便宜师父的不要脸气笑了,这个时候说男女授受不亲?是阿瑶是男的,还是他是女的?!都是兄弟,结拜的难道就要高大上一点吗?!
薛洋心中气的不行,可是除了追上去他能怎么办,还能大逆不道,大义灭师吗?阿瑶醒了不先把他给灭了!
于是,顿了顿,薛洋也拿着孟瑶刚刚掉落的帽子朝着寒室飞去了……什么?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他们是飞的,没疾行。当然,是避着人飞的。
三人一走,小河边又恢复了宁静,只余在河里漂浮的鱼叉,和河边那小锅孤独的身影。
啊,还有……
“阿瑶,你看,我捡了好多蘑菇……诶?”兴冲冲的从林子里跑出来的怀桑正想向孟瑶献宝,一抬头却发现人不见了,别说孟瑶,连讨人厌的薛洋都不见了。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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