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脸色难看, 应该是想起了什么。
他握着妻子的手指头微微泛白, 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整个人都陷入了恍惚与惶恐中。
是的,他的确是想起来了。
就在两周前, 他们开发乐山时, 遇见了山上的孤坟,他特意问过了人。
得知这是没人供奉的老坟,据说两百年前就在这搁着。
他派人烧些祭品再将坟迁走就没再关注过了。仔细想来, 他家不消停闹鬼就是那时候开始。
李太太见他神色犹疑, 心惊胆战地追问:“是不是真得罪谁了啊?”
“我, 我是按照正常方式去处理的。”老刘被问住了, 自己也一头雾水。
按说开发时他也不是没遇见这种情况,基本这些无人供奉的野坟只要有好吃好喝供着就会同意。
这次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引来这么一桩祸患来。
莘烛勾唇, “问问看。”
老李霎时一个哆嗦:“要,要招鬼啊。”
莘烛瞥了他一眼, 都和鬼朝夕相处了多日,为何还一副三观尽毁的模样。
他摘下帆布包, 摸了摸小鸡崽儿。
被点名的古曼丽受宠若惊, 乐颠颠地掀起一阵阴风。
窗门紧闭的房间凭空扬起暗沉色的烟雾漩涡, 怎么看都太过可怕。
“咯咯咯,古曼丽这就去。”奶凶的娃娃笑了起来。
世界传说中除了红衣女鬼索命, 就属鬼婴的哭笑最过渗人, 笑声自带扬声器, 从四面八方来。
老李夫妇吓得肝胆俱裂,四肢绵软。
阵阵阴风仿佛化作有型之物攀上他们的脚底板,争先恐后地钻入血液凝固的躯体。
在他们吓到几近魂飞魄散的精神识海肆虐。
李太太几轮将要昏厥,都因丈夫掐的太紧疼痛难捱而硬生生挺下来。
好在大师老神在在,给了他们一记强心剂,稳住了他们濒临崩溃的理智。
深呼吸几次,李太太铁青的脸色才缓和。
“大师,刚刚那是……”
莘烛勾唇:“是小孩。”
这个听出来了。李太太欲言又止了半晌,到底紧咬牙关没敢再问。
面对大能耐的高人,还是少说少错吧。
一分钟不足,古曼丽回来了,她坐在一只枯槁瘦削的鬼身上,耀武扬威地挥舞着小拳头。
与她趾高气扬的凯旋姿态不同,被当坐骑的男鬼萎靡不振,瑟瑟缩缩。
也不知道这鬼是瘦到脱形还是吓到变态。
全身黯淡无光如抔土,头上一团杂草荒芜的乱发,没有肉,活像是套了层皮的骷髅。
他只在腰部围了一块有毛边的布子,这布子用了太久黑不溜秋破洞一堆。
莘烛眉头微挑,这是他见过的最寒酸的鬼。
哪怕是还没被收编的古曼丽,和这鬼一比,都是天仙般能打的颜。
晃荡着两条小短腿,古曼丽拍拍他的头:“问好!”
寒酸鬼剧烈一颤,“噗通”扎在地上,脑袋咣咣咣地砸在地上先磕了几个响头。
然后颤巍巍地维持额头紧贴地面,高翘屁股的姿势。
“草,草民……小鬼孙二狗,见过大人。”
磕头的动作行云流水,大概生前没少做,这是只被糟粕迫害的封建鬼。
莘烛眨眨眼:“为何祸乱他人家庭?”
孙二狗一肚子委屈诉说不尽:“小鬼冤枉啊,大人给小鬼做主!”
这话铿锵有力,活像之前闹得人家鸡犬不宁都不是他。
老李二人看不见,但听得到。
他们的脸简直憋成猪肝色,很想揪起孙二狗的领子和他好好掰扯一下。
瞥了眼老李,莘烛眉头微挑:“说说看。”
“这人臭不要脸,说好酒好菜祭拜我,可他们做了什么,抢了我的酒肉,还在我的坟头撒尿。”
这些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直接给他挖出来扔到了山沟里。
他的一身骨架都散了,还暴晒在太阳下。
他能活下来都亏他二百多年吸收日月精华,他现在来报仇又有什么错?!
老李越听脸越绿,最后竟直接气的呕出一口瘀血来。
“老李!”李太太吓懵了。
古曼丽跟随莘烛积功德,长得愈发水灵可爱,此刻,肉嘟嘟的漂亮脸蛋上满是惊恐。
白胖的小手捂着脸,“哇,这些人好坏呀!”
这得有多大仇怨才给暴晒呀。
她忽然好同情孙二狗,觉得他格外的倒霉和可怜,难怪连个正经鬼样都没了。
如果孙二狗所言属实,他的报复倒不算过分。
古曼丽捂着小嘴:“诶呀。”
孙二狗怨怼不已,可压根流不出泪,只能发出呜呜的鬼哭声。
“嗯。”莘烛沉吟几秒,有了决断。
他看老李:“你怎么说?”
“我,我……”老李脸色青白交加,“我不知道,我没想到那工人会阳奉阴违。”
若非情况不准许,他都要破口大骂,他这些日子的煎熬竟是被人连累。
他由己及人,如果他是孙二狗,早就杀人泄愤了。
之后便是协商解决问题,莘烛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拨弄手机。
见不到面,但语言能传递。
有莘大佬坐镇,两边都不敢造次,在商量了二十分钟后,两边达成了共识。
老李负责将孙二狗尸首找全重新入土并每年祭拜好酒好菜一桌,还要烧衣服和小丫头。
孙二狗活着的时候正是遭受战乱,家乡被战火毁灭,被迫从好好一个庄稼汉变成朝不保夕的难民。
他死的时候才二十岁,没娶过妻有过后,甚至是肉都没吃过几顿。
坟头还是一起讨饭的丐友帮他挖的。
老李吁了口气,解决了这事儿,憔悴的脸焕发生机,高兴地朝莘烛道谢。
莘烛郎心似铁,点开收款二维码。
别谢,他看钱不认人。
老李嘴角抽搐。
李太太眼神闪了闪,她同样感激大师,但觉得这一千万不值得。
她几次想开口,希望能便宜点。
忽然,她对上莘烛似笑非笑的黑瞳,冷气蹭地直达脑顶,贪小便宜的心思消散。
等将人送下楼,李太太捂着胸口,心疼地抽了抽气。
老李心下一紧:“你怎么了?!”
李太太一脸肉痛:“我觉得那一千万太贵了……”
仔细想想,那人来了啥也没做,就晃了下一个小玩偶,之后都是他们自己解决。
这就跟被中间商赚了一大笔一样,他们是不是叫人给忽悠了啊!
老李脸色一沉,狠狠瞪了她一眼。
“没见识!”
这一千万才是最值得,真当那么好谈呢,越是简单越能说明那位强悍。
一个眼神就震慑住作祟的鬼物,得是多可怕的人。
别说他给解决了,就算不解决,这一千万给出去也当交个朋友。
李太太不服气,嘴硬道:“可,可为啥不直接收了鬼啊,天师不就是该收鬼的吗。”
老李看她抠抠搜搜是又犯了病,也懒得再跟她讲道理。
“你可以说,反正那只鬼没准还在,听到了下次就不是祭拜这么简单了。”
李太太闻言脸色骤变,捂着嘴不敢吱声了。
老李瞥她一眼,叹了口气。
人家凭啥给他们驱鬼,是他们欠了人鬼的,因果得他们自己偿还。
有个这样眼界的老婆,老李实在心累。
他抹了把脸,思忖着还得抽空去跟唐文政赔礼道歉,唉。
星宇花园大门是拱门设计,白色大理石在日光照射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拱门两侧一边一棵烂漫怒放的紫丁香树,一团团淡紫色的花簇拥在一块,空气中弥漫着清新香甜的气味。
对称的月牙形花坛里,迎春花美靥如月。
哗啦哗啦。
嗯?莘烛耳朵动了动,诧异地抬眼。
一只四五岁的奶娃娃正团成一团儿,努力往嘴里塞着泥土,他的小手被淤泥覆盖。
察觉到什么,他蓦地抬眸,漆黑的双眼闪过一道蓝光。
莘烛咧嘴,停下脚步。
“烛少爷?”保二疑惑地唤了一声。
嗖——
莘烛眸光微闪,饶有兴味。
保二:“烛少爷?”
顺着莘烛的目光望过去,他只看到花坛中央一个新挖的土坑和一道虚幻的残影。
猛然想到见鬼这种可能,保二一个哆嗦不敢看了。
莘烛:“嗯,回吧。”
哒哒哒。
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跟在身后,莘烛侧目。
孙二狗唬了一跳。被发现了,畏畏缩缩地跪下,期期艾艾地哀求:“大人,我能跟着您吗?”
这世界太陌生,他怕被天师不由分说地打地魂飞魄散。
眼前这位并没对他动手,他产生了安全感。
莘烛默默地打量他。
“答应他吧,大人,他真的好可怜哦!”古曼丽鸡崽儿努力晃着,软糯的小语调像撒娇。
莘烛挑眉:“你管?”
“好!”古曼丽脆生生地应了:“大人您看他的形象多适合鬼屋的定位!我们的事业蒸蒸日上,需要这种有天赋的人才,大人,他应该能在鬼屋受欢迎的。”
小鬼头跟着莘烛涨了不少见识,说话一溜一溜的,还挺有道理。
莘烛沉吟几秒,莫名赞同。
孙二狗不知道他们说的鬼屋是什么,但听懂了大人的意思是收下他了。
高兴坏了,封建时代的老鬼咣咣磕头谢恩。
莘烛:“…………”
莘烛拧眉:“太落后,先培训。”见人就磕头的毛病得治。
古曼丽捂嘴偷笑。
坐上车掏出手机,莘烛想起件事儿,“保二,去分局。”
“好的,烛少爷。”保二压根不敢问。跟着时间长了,他已修身养性,让自己心静如水。
用了半个小时,到达分局。
莘烛找到张部长的临时办公室,他正和人谈着什么。
眉头微挑,莘烛道:“打扰了?”
不足二十平米的办公室内,张部长捧着茶水,另三人不安地坐在长条沙发上。
见到莘烛,张部长双眼一亮,蹭地站起来。
“莘先生?不打扰不打扰。你来了啊,我还正要去找你呢。”
一改当官做派,他在莘烛面前很热情,好说话的很。
三人对视一眼,既无奈又怨念。
莘烛快速打量三人,与张部长点头示意,疑惑地道:“找我?紧急难题?”
张部长一噎,讪讪笑道:“当然不是,是好事。”
不是解决不了的难题?莘烛狐疑瞥他。
张部长轻咳一声:“对好事!上次申请的奖金批下来了,还有几块奖章。”
莘烛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翻开奖章瞧了瞧。
默默盘算下,他眨眨眼,“咦。”
莘烛:“多一块。”
提起这事儿,张部长也不禁抽搐嘴角,“不多,这就是给您的。”
莘烛不解,目光愈发怀疑,无事献殷勤?
张部长:“你还记得卖幸运石的那个小贩吗?就他,原来他根本不是我们炎黄人。”
不得不说这位大佬的运气逆天,随便举个报就换来了国家级的奖章。
小贩是外国派来的间谍,为了偷渡炎黄国历史文物。
之前已经偷走了一批,手下正屯着一批,差一点就被送出国了,也恰巧查出来。
炎黄国才险些保住了珍贵的文物。
莘烛“嗯”了一声。
系统:“小说有这个情节,闫幽玖为了一批文物去了国际拍卖会。”
那时候,拍卖的应该是第二批的走|私文物。
闫幽玖高价竞拍将文物夺了回来,又无偿献给国家,获得了国家上层的褒奖。
有了国家暗中支持,闫幽玖的商业帝国便更顺风顺水。
现在,莘烛提前将走|私|犯交给国家,从源头上蝴蝶了这热血一章。
系统:“我们像不像两只白蚁,将闫幽玖的大厦蛀掉。”
莘烛也莫名心虚:“这块给他。”
系统“哦”了一声:“那闫总会更高兴的。”
张部长絮絮叨叨讲完,才道:“莘先生来这有什么事情吗?”
莘烛点了点头:“想邀请节目组为泉山更名。”
张部长:“……??”
莘烛打开手机,指着《走近科学》:“泉山也符合国家的方针政策,坚持社会主义……”
张部长呆了呆,嘴角一抽,压下腹诽点头。
“拜托部长。”莘烛勾唇。
张部长:“…………”不是,我没答应帮你啊!
心是这么想,但为了和平共赢的目标,他毫不迟疑地应了。
谈完正事,莘烛准备离开。
三人中脑门格外明显的青年站了起来。
“有事?”
大头被他似笑非笑的一瞥,勇气泄了一半,他抓抓脸道:“你好,五组组员大头。”
莘烛点点头,无声地询问。
所以?
“那个啥,我非常崇拜您,知道您最厉害。您能稍微不让人瞧见吗?”
莘烛挑了挑眉,瞥了张部长一眼。
张部长的老脸青红交加。
如果现在有一把锤子,他能咣咣咣给大头一阵锤。
大头抵住压力,到底将话说完了:“就是,我们的工作是保密的,尽量不让普通人看到。”
莘烛眨了眨眼,惊讶地道:“有此规定吗,我知道了,谢谢。”
“哦哦不客气。”大头愣了一下忙摆手,露出腼腆的笑,心中得偿所愿。
他还当要一番争斗,想不到这么好说话,之前因莘烛造成的劳累辛苦顷刻化为乌有。
就觉得大佬人挺好的。张部长可真危言耸听。
张部长:“…………”
张部长办事很牢靠,答应了的事儿很快办妥,走近科学节目组第三天就到了青云市。
在节目组到达之前,热火朝天的妖怪团就将鬼屋建好了。
莘烛在建好的第一时刻被通知,去逛了一圈。
大概是他无所畏惧,或者鬼压根不敢吓唬他,手机battle进去,手机battle出来。
反倒是张雯丽几人试玩吓到疯魔。
第一阶段的鬼屋主题选了古堡,一座欧式风格的暗黑建筑矗立在山腰,光看着就很诡异。
不知是哪个员工,刻意引来了一丛丛爬山虎,密密麻麻地遮盖住古堡。
远看上去,灰墙红门,挺那么回事儿。
镜鬼做自己老本行,游走在古堡的镜子中吓游客,其他鬼员工也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几只蜘蛛和菌人被投放在古堡各处,作为给游客的惊喜。
几只鬼吓人的方式不同,但都很刺激。
张雯丽几人试玩结束,走出古堡,三个大男人脸色铁青,一佛出窍。
反观双颊绯红的张雯丽,觉得刺激还跃跃欲试想玩第二回。
简直意犹未尽。
张少东感受了一次,捂着胸口放心了不少。
孙龙一脸便秘地道:“我们的鬼屋实力雄厚,但我们应该订购一批心率监控器。”
必须随时监控着玩家的心率,太刺激容易造成一定的事故。
如果因恐惧突发心脏病,那就摊事了。
莘烛颔首:“可。”
“还应该聘请一位应急医。”孙宝补充道。
莘烛沉吟片刻,“……嗯。”
他们公司暂时不准备再招收人类,若会医术的妖族应聘可以考虑。
第一波鬼屋改进结束,张少东心脏脏地准备叫走近科学的工作人员免费试玩一下。
张雯丽无语:“能成吗?”
张少东笑而不语。
走近科学节目组只来了三个人,摄影师,主持人和一名工作人员。
他们在山上转悠了几圈,用了两天时间收集好素材。
面对采访,莘烛直接甩锅张少东。张少东抽着嘴角,顶替上来,按照流程讲一些模棱两可的事。
至于走近科学官方怎么合理解释泉山诡事,就不是莘烛公司要头秃思考的事了。
张少东打算趁着节目播放时,开放鬼屋试营业。
在此之前他便找渠道预热了一波,带来不少关注后就等着节目播放正式宣传。
这一期《走进科学》在三天后播放。
人们对泉山的认知约等于十分之一个百慕大,多多少少有所耳闻。
播出的日子,莘烛一家都聚在一块盯着电视。
闫幽玖一身家具装,坐在莘烛身边,学着他的模样盘腿。
但闫总的长腿优势没用,动作不伦不类。
莘烛幽幽看他,翘起嘴角。
尝试几次均以失败告终,闫幽玖不再折磨自己,单膝弯曲托着腮,扯开两个扣子。
故意露出线条性感的喉结,清淡优雅的笑容中暗藏玄机。
莘烛叼着苹果,又瞧他一眼。
闫幽玖不着痕迹的挽起衣袖,炫耀似的拍了下自己结实有力的蜜色手臂。
修长的指尖敲击着膝盖,他低哑地笑了。
莘烛:“…………”
这人有病。
在管家与保一保二三人看来,闫先生浑身萦绕着浓郁的雄性荷尔蒙。
他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肆意地显摆着绚烂的尾翼,空气中都蔓延着一股慑人魂魄的清幽淡香。
然而,闫先生情意绵绵的眼神都抛给了一块不可雕的朽木。
烛少爷他眼瞎,并冷酷无情地给了一记暴击。
莘烛困惑地说:“眼睛难受?”
幽幽叹了口气,闫幽玖无奈地笑了:“在关心我么?要给我吹下吗?”
管家:“…………”闫先生挺厉害的,各种意义上。
沉默了几秒,莘烛“噗”地吐出块奖章。
闫幽玖望着递到跟前的奖章,诧异地绷不住面皮,“这是?”
“给你。”莘烛不欲多言。
幽邃的眸捉摸不透,闫幽玖俊美的五官柔和几分,他小心翼翼地接下来握在掌心。
“是你的温度,我很高兴。”在唇上亲了下,闫总笑眯眯地道。
心底那点郁闷彻底随风飘散了。
莘烛:“…………”
莘烛不高兴地解释:“不可能,它不该有温度。”
这话说的像是他一直含着似的。
“好的。”闫幽玖毫不迟疑,立马乖乖改口,表情贼不走心。
莫名不爽,莘烛瞪他一眼。
闫幽玖握住他的手,得寸进尺地道:“今晚有点冷,我想抱着你看节目。”
不可能。莘烛舔了舔发痒的牙根,给他一个眼神。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闫幽玖兀自演完一场戏,靠近小智障:“我们是夫夫,抱一下是合法的。你手热乎,给我暖一暖。”
莘烛咧嘴,露出舌尖上的火星子:“给你个火球。”
闫幽玖不敢逗他了,维持住十指相缠的姿势,专注地望向电视:“开始了。”
闫总这一波以退为进、声东击西干得漂亮。
管家叹为观止。
节目开始既高|潮,投了一波又一波细思恐极的疑问。
【泉山为何常年浓雾不散,而相隔不远同样高度的乐山却并无这种诡异的情况。】
【为何泉山山路总出事故,且出事的人大部分会成为植物人?】
【为何泉山上总是鬼影重重?泉山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前半段高|潮迭起,疑云重重,而后半段则完全诠释了瞎几把吹四个字。
因为地形原因造成浓雾不散,鬼影就是人眼花看错了,事故是浓雾多发事故地段……
一系列骚解释叫莘烛大开眼界,莫名有种憋闷的感觉。
那股囤在胸口的郁气不上不下,看的闹心。
这节目他首次看,开头挺有趣的。
后来,e
莘烛眉头挑起,真会玩。
现代节目,ojbk。
发现了节目的套路后,莘烛顿觉无聊,注重看弹幕发现些有趣的。
【我就知道,这节目就这尿性了!】
【哈哈,看走近科学当真你就输了,还不如去看鬼怪论坛。】
【那个论坛啊,我去过,最近不是挺多人都在谈论夜里见活死人吗?说的有鼻子有眼,吓人!】
【真的假的,我以为我看到无头怪物就够倒霉了。】
【诶诶诶,这是走近科学,大家都来迷信科学!不要说奇奇怪怪的!】
【你们是隔壁的水军吗?什么无头鬼,活死人!这世界根本就没有鬼!瞎瘠薄乱传!】
【就是,你们要是真见着了,还能活蹦乱跳弹幕?】
莘烛摩挲下颌,饶有兴味地盯着几条弹幕。
活死人?
节目播完,莘烛不咸不淡地起身,手腕被人握住。
他侧目眯眼:“松手。”
“谢谢你的奖章,我会保护好它。”闫幽玖目光温柔,在他手背上绅士地碰了下。
在短暂的时间里,闫总由一块奖章脑补了他们波澜壮阔的一生。
大概还下了个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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