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毛的提议没通过, 貔貅宝宝也不气馁, 雀跃地掏出了齿密的梳子:“那我帮你梳个头吧。”
牧谦:“…………”
这特么是梳子吗?这叫篦子, 搂虱子的。
一把下去, 这是要给他抓虱子,还是要给他刮毛啊??
司马貔貅之心,路人皆知。
眼前篦子距离自己的脑瓜越来越近, 就好像是一把砍刀渐渐逼近, 牧谦的脸都绿了。
莘烛“噗”地笑出来。
心火酒店的标间以暖色调为主,牧谦斜斜坐在地毯上,恍惚地望着莘烛。
莘烛勾唇:“你是鲲鹏。”
自家老板发了话,貔貅宝宝也就不闹腾了。
开始游说。
他对牧谦甜甜一笑,收起篦子,晶亮的眸子仿佛在说:这次放过你。
“诶嘿嘿, 大哥哥彻底变化后要不要考虑来大泉山工作呀。”貔貅宝宝惋惜地瞧瞧小扇子。
“我想这个世界再没有地方容纳一只超大的神兽了。”
“在大泉山, 你能发挥自己的长处哦, 我们不会埋没你的才能,一入职就成神!”
牧谦的脸颊一抽,这像是传销。
但他也得为自己考虑, 貔貅有一点说的是没错的,他不再是人了, 在这世界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而大泉山有太多非人类,在这里他的确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深吸一口气, 牧谦道:“我学的是游戏编程。”
貔貅宝宝惊喜地搓爪爪:“嘿呀, 那就更好啦, 我们战神游戏公司要有新程序猿咯。”
“程序猿终于不用靠生发剂续命了。对了,狄教授是公司的顾问呢。”
瞳孔骤然一缩,牧谦张了张嘴。
他的偶像!
是了,狄教授和莘烛的关系似乎很好,原来如此。
抬头观察一下好友,牧谦的内心油然升起一股淡淡的愉悦,活像是达成了一种夙愿。
多方原因加在一起,他心动了。
牧谦用力点了个头:“我认为可以,不过我未来的发展方向呢?”
“编程与快递双向发展,两手都要抓!”
两手都要硬!
牧谦呆了呆,觉得可能是他的耳朵不太好使了:“你说什么?”
貔貅宝宝已经畅想未来了:“快递啊,快递!”
让鲲鹏跑物流,绝对稳赚!
鲲鹏是世界上飞行最快的神兽,没有之一,身体如此庞大,他不做运输行业实在太屈才了。
牧谦的嘴角一抽。
这是真的因才发展了,如果他不是鲲鹏,他还挺赞成的。
现在就骑虎难下,他瞪着双眼一脸抗拒:“我跑快递?我从没这种想法。”
貔貅宝宝不甚在意:“你原来不也没有自己不是个人的想法吗,你可以现在想。”
牧谦:“…………”
抹了把脸,牧谦还是很不可思议:“我一个人撑起一个快递公司?”
“不是呀,我们培养了一批专业送货到家的小能手,你只要带着他们和货物上车就行了。”
上车?牧谦一怔,眼角一抽,原来他是个莫得感情的货车。
貔貅宝宝义正言辞:“不,你是总经理!”
谁开车谁说了算。
貔貅宝宝继续争取:“您想想,你一翅膀就飞了几分之一个炎黄,一晚上跑一趟就够了。”
“也不算耽搁时间,你还能尽情的放松飞翔,难道身为一只鸟连天都不想上?”
这话怪怪的。
他觉得小不点在说有颜色的话题。
牧谦沉吟许久,还是被貔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服了。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心中的迟疑渐渐消散,牧谦缓缓应了一声,“那也行的吧,不过我会被发现的,那么大个呢。”
“这个不用担心啦,我们会帮你处理好,你只需要放飞自我去飞!”
那还不错。
牧谦满意了,“好,得等我彻底觉醒再说。”
现在他这个样子,既不像个人,也不像个神兽,反倒是像个转基因的怪物。
就别出去丢人现眼了。
貔貅宝宝忽然掏出剃须刀:“没事没事,你可以出去,我帮你把鳞片刮干净,你就还是个人!”
说完正事儿,貔貅宝宝他又要皮了。
“!!!”牧谦惊恐地瞪眼:“快住脑,这绝对不行!”
刮鳞什么的,对于鲲来说过于血腥与惊悚。
“啧。”貔貅太可惜。
别瞅!这目光不但不让牧谦感觉不到温暖,反而浑身发寒,像是砧板上的鱼。
貔貅宝宝叹气,找到搓澡巾:“那我帮你搓个澡吧。”
牧谦:“…………”
他受够了!
囫囵抓了两把,牧谦揪的自己嘶嘶抽气,然后一股脑儿将鳞片和鸟毛塞给他:“去去去!”
获得了一把翠绿羽毛和鳞片,貔貅宝宝喜笑颜开,再也不皮了。
牧谦心累,吐出一口绵长的浊气。
牧赋目瞪口呆。
貔貅宝宝摘下搓澡巾,将他递给了牧谦:“这个送给大哥哥,掉下来的鳞片和羽毛都留着哦!”
他笑盈盈地道:“这些制作成周边卖出去后,会按提成发分红的呢。”
牧谦一呆。
我谢谢你了啊。
大泉山的周边完全靠貔貅一个撑起来。
他基本是左揪一点,右抠一把,积少成多,维持住了大泉山周边的饥饿营销。
也挺不容易的。
莘烛好笑,在貔貅宝宝金灿灿的头发上呼噜了一把。
忽然想起什么,莘烛将一个屏息锦囊和一张红彤彤的请帖递出去。
牧谦:“嗯?”
“后天是我的婚礼,我希望你能来。”想起了闫总,莘烛嘴角的笑意渐软,双眸的弧度弯弯。
已经十一月份,青云市下了第一场清雪。
飘飘洒洒,柔柔软软。
整个城市都仿佛剔除了喧嚣,被白色的海洋淹没了。
然而和全市迥异,大泉山春光无限,草长莺飞,树木郁郁葱葱,田地硕果累累。
它再一次吸引了气象学家和科学家的注意。
这他妈神了!
大泉山夏季有雪山说是黑科技,冬季却依旧春暖花开,这什么原理?
就在这种万众瞩目下,闫氏董事长和心火老总要结婚了。
闫幽玖最近一直情绪高涨,曾经收敛的笑意完全遮盖不住,他的嘴角上翘:“我真期待啊!”
“嗯。”莘烛的眸光闪了闪。
闫幽玖牵着他的手,站在镜子前歪了下头:“我老婆真帅啊!”
“你也挺帅的。”莘烛的耳尖泛红,由衷赞叹。
闫幽玖垂眸,帮小烛戴好袖扣,别好胸针,将他的手搁在心口:“小烛,我很紧张!”
“噗”地笑了,莘烛捏了捏闫总的俊脸,“还有两天,现在就担心起来了?”
“嗯,因为在意,因为太想做的完美。”
闫幽玖自己也没想到,他一点也淡定不下来,除了狂喜就是慌乱。
他怕哪里出现纰漏,怕自己没能让莘烛满意。
各种各样的忧虑涌上心头。
这完全不像是一直自信的自己,但闫幽玖也没办法,心态调节不过来,直到一个吻落下来。
原本如暴风雨中浮萍的心安定了。所以是没事的,只要小烛喜欢这些喜欢他。
他就生出无限勇气,能乘风破浪,披荆斩棘。
闫幽玖的乌瞳逐渐深邃,抚摸着伴侣的脸颊,加深了这个吻。
小烛,我爱你。
设计师默不作声,瑟瑟发抖地缩小存在感。分明是三个人的戏码,他却不配有姓名。
还被迫吃了一顿狗粮!这人干事?
怒踹狗粮。
莘烛的双腮绯红,余光瞥见设计师,掐着闫幽玖的下巴推开人。
“站好,别胡闹!”耳根红透了,莘大佬瞪他。
闫幽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真美啊。”
后知后觉地发现还有个电灯泡,闫总恢复一贯常态,眉眼中的喜色却更甚从前。
闫总肩宽腿长,五官俊美:“没有需要改的,这一身西服就很不错。”
系统“哇哦”了一声:“要苏断腿了哦!闫总不愧是原著的主角攻,气场两米八,好帅好帅!”
莘烛赞同地“嗯”了一声。
他端详着镜子中的俊美如斯的男人,弯了弯眉眼。
真的有些帅。
这样一个高质量的男人以后都属于他,似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察觉莘烛赞赏的眼神,闫总又做了几个潇洒的动作。
摄人心魄的蛊惑与性感。
设计师默默地扭过头,捂着心口,这种型男为什么不去做模特,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瞥了眼痛心疾首的设计师,莘烛忍不住咧嘴一笑:嗯,是挺酷的。
两人的婚礼早就发了一圈请帖。
接到请帖的人都挺兴奋的,就比如市长,他同样在试着西服:“老婆,你看我这一件怎么样?”
夫人看了看,温和地笑道:“很帅。”
市长连忙看妻子:“老婆你也试一下礼服!我给你定的是黑色款。”
他的妻子换上衣服后,素颜出现。
市长满眼惊艳,略有些诧异地道:“老婆,你没看到饰品吗?应该在单独的盒子里。”
夫人微微一笑,摆手道:“谢谢,这样就够了,不需要再多的饰品了。”
“可我给你准备,你戴上一定很好看。”
夫人俏皮地眨了眨眼:“老公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够漂亮吗?我需要靠珠宝首饰衬托一下么?”
“那没有!绝对没有!”市长是爱老婆的,老婆也帮助他太多了。
老婆比他聪明,若非老婆的性别。
绝对做的比他好。
虽说炎黄宣扬男女平等,但真正步入社会就会知道,女性往往要比男性优秀两倍才被认可。
他的老婆明明比他厉害,却没能成为一市之长,这也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市长不太满意:“会不会显得不够正式?”
“不会。”
这次的主角不是他们,他们只要安安静静地送上祝福就可以了。
“我……”
夫人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好了,你要好好准备一下说辞,泉山请你来讲话的。”
“哦,好的。”市长点了点头:“对了,臭儿子呢?”
“他啊最近迷上了一款小游戏。”
提起儿子,夫人就笑了,自小自律的男孩也终于有了自己的爱好。
即便这爱好是游戏。
市长一愣,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这事儿其实怪他,是他最早接触的游戏,然后通不了关了。
他让儿子帮他过关,儿子也许是那时候迷上了小游戏。
大概吧……
夫人笑眯眯地看他,那眼神是包容且温柔的,她知道一切,但并不阻止。
市长本来忐忑的心一下子就定了:“谢谢你,老婆。”
“谢什么,我们本是夫妻。”
“我太幸运了!”也太幸福!市长觉得自己何其有幸,拥有这样贤惠且聪颖的妻子。
接到请帖的与有荣焉,未接到请帖的人也想削尖了脑袋凑个热闹。
要知道闫氏本就是炎黄数一数二的世家。
即便它人丁稀少。
而后来居上的心火集团同样干了让整个炎黄都侧目的大事。
如果说闫氏是历史悠久的古老世家,心火就是不可忽略、势不可挡的新型世家。
而这两个他们结婚了好吗!
文部长默默地吸溜一口热水:“今天的萆荔水怎么甜了?”
研究员嘿嘿一笑,得意洋洋地道:“我加的呀!我觉得萆荔水太苦了,甜一点可能更好喝。”
文部长:“…………”
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研究员,幽幽地道:“你是怎么知道它苦的。”
以为会得到夸奖的研究员一呆,嘴角的笑意僵硬。
“呃……我那个……”
文部长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道:“你偷喝我的热水?你这小混蛋!去扫厕所吧!”
“部长,部长!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好奇嘛!我下次不敢了!”
可别让他去扫厕所了,他都扫了好多次了!
文部长捧着热水杯,悠闲地吹热气:“不扫厕所也行,那你说一下这俩人婚礼要怎么管理?”
“不管呀。”
研究员很懵,人家俩爱结婚就结婚呗。国家没事儿干管什么管啊。
这又不是父母包办婚姻的年代,恋爱都自由了。
“部长,您是不是空巢太久了?”
文部长:“…………”
嘴角狠狠一抽,他黑着脸指了指门外:“榆木脑袋,去扫厕所吧,这次扫一个月!”
不扫满不许回来。文部长气咻咻地想。
空巢什么!
谁空巢了滚蛋!
研究员哭唧唧:“嘤。”
虽说研究员的脑子有坑,但的确是提醒了文部长,他头疼地搓额头。
这次要自己掏腰包什么的,真想给包办婚姻!
都上交国家吧!
至于刚成为心火集团旗下鞋厂的壬丰,朴实的厂子尴尬地照镜子,双手都仿佛没地方搁了。
“媳妇,我这样真行?我感觉很不舒服,双腿绷的难受,脖子也勒得慌。”
人生鲜少几次穿正装让任厂长浑身跟钉了个木板似的。
他老婆瞧了瞧:“挺好的!”
“现在我们是心火集团的人了,不能再重蹈那小妖精的覆辙,你得自己多走动一下!”
“这次的大老板人还挺好的,你多努力他一定能看到咱们的好,穿着!”
任厂长不太自在地扭了扭脖子:“我会注意的。”
不过人家婚礼,他们给多少啊。
给少了拿不出手;可给多了他家刚脱离窘境拿不出,而且还怕老板多想,这可真是愁死人了。
人家是高门大户,是世家子弟,他们这种平民百姓的,给了也就是个小水滴。
“人家要不要是他的事,但给不给却是你的诚意。”
媳妇:“别管了,拿着红包去吧!”
厂长忧心忡忡,不太想拿:“可这钱,这是要给孩子上补习班的……”
他媳妇:“去。你得到重任,还怕我们家没钱吗?”
“而且家里还有点,可以借!”
这倒也是。
任厂长一咬牙,将红包揣进了口袋。
两人说着话,任厂长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他奇怪地接通,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奶音。
【我是心火集团财务部的部长呦,我和鞋厂设计师过来咯,你来门口接一下?】
任厂长瞳孔骤缩:“马上来,马上来!”
【哦,对了,希望你能叫你的爱人一起,我想跟她谈一下招聘的事。】
“啊??”任厂长很懵逼,跟他媳妇谈工作?
【你上次来泉山带的包是她缝的吧,我看中了她的才能。】
任厂长的双眼登时一突,呼吸急促:“是的,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带着媳妇过去!”
他霍然转身,握住妻子的手,激动地道:“我们好像要走运了!媳妇!”
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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