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青云市有了一些变化, 首先就是市中心通往心火乐园的特色轻轨彻底建成且开放使用。
原本坐公交从市区到大泉山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压缩在半个小时以内了。
交通的畅通和便利,吸引了一波心火乐园的游客。
其次,心火乐园获得了5A称号。
在以经济为基础发展的青云市, 5A景点的心火成了青云市的心头好,大泉山被市长定为了市标。
心火乐园逼格提高,在炎黄人乃至全球人的心里,它成为必须参观游玩的经典之地。
就像是燕京的故宫, 来燕京的人绝不可能错过参观故宫。
当一回炎黄人也不可能不参观首都。
很多人甚至将假期的目的地定在了青云市,青云市也挺好,经济都市,还有心火乐园。
对, 最重要的是心火乐园, 不玩国外的迪思琪乐园,也得玩心火。
心火不光包含丰富的游玩项目,还有世界自然奇观。
随便拎出来一项就让人尖叫。
得到了5A称号, 大泉山的员工犹如喝了兴奋剂,所有的员工都喜笑颜开,看不出不久前的惊恐。
至于引起惊恐的源头,莘小烛, 蹲在闫幽玖的桌上, 用小尾巴戳着游戏。
柔软豪华的垫子上是一团绒呼呼的黑团儿。
黑团的眼晶亮剔透如镶嵌碎钻。
也不知道是觉醒了血脉, 还是尾巴比手指更灵活, 莘烛用一条小尾巴玩的风生水起。
原来拿着平底锅, 还需要人带着躺赢,如今已经可以自己吃鸡了。
闫幽玖在看报表,目光却不时地往旁边偏移。
盯着小黑球片刻,努力扭头工作。
几分钟后,眼含笑意的闫幽玖忍不住看向那小小的一团儿,如此循环多次,索性搁下了报表。
托着下巴,闫总微眯着狭长的眼,极富耐心地盯着莘小烛上上下下地瞧。
虽然是黑乎乎一小球,他却怎么看都怎么喜欢。
胸腔中涌动着抱起来亲亲的冲动。
嚯嚯。
戳的起劲的莘小烛脑壳上忽然冒了烟,下一秒屏幕黑下来,小尾巴“啪”地一下。
桌面被砸出了一个小坑,黑毛球不光冒烟,已经蹭蹭蹭冒火了。
闫幽玖盯着小坑哭笑不得。
莘小烛的尾巴“啪啪”拍两下,黑团子的全部毛毛都在诉说着他不高兴了。
压了下小毛球儿,闫幽玖顺毛:“小烛怎么了?”
“有人开挂!”
不光开挂,还针对起他了。
上一把也是这挂逼,这一回更肆无忌惮。
莘小烛不爽。
想了想,尾巴尖尖灵活地退出游戏,点开了旁边的通讯器:“峯舒,给我查查这个人!”
正在溜号斗地主的峯舒吓得一个哆嗦,还以为自家师父发现他不务正业。
见到是个截图,峯舒乐了:“嘿呦,这还撞枪口了!”
周星让探头一瞧,嘴角抽搐。
徒弟肖师,师父不干正事儿,徒弟有样学样。
“这你就不懂了,师父现在情况特殊,就一个逗号他现在能上学还是能外出啊?”
逗号。
周星让:“…………”
周星让:“…………”
回忆了一番,他抽着嘴角,忽然觉得很形象,无法直视逗号了。
“哼哼哼,哼哼。”峯舒查找资料,不经意地哼歌。
周星让:“你哼哼的像小猪。”
峯舒:“喂!”
这歌曲他很喜欢,就是有一种韵律,让他找到了知音一般,听了歌曲就升华了似的。
歌曲还是张雯丽听胎教时偶尔听到了,然后办公室就流行起来。
至于唱歌的女生,是个新人。
对,就是曾经打败张语好的新专辑,大爆后却失踪的那位,她又一次出现了。
这个新人总是能出人意料,在众人以为她神隐时冒出来。
周星让蹙眉:“我认为有哪里不对。”
峯舒:“嗯?”
峯舒欢喜的叫嚷打断了周星让的思绪,“哈哈看我找到了什么,竟然是个外挂窝点!举报了!”
高高兴兴地完成任务,他告知莘烛后,笑嘻嘻地看向周星让:“怎么了?”
“……没事了。”周星让摇了摇头。
他忘了。
莘小烛接到通知,嚯嚯的小火苗还在燃烧,闫幽玖拿出一个温度计晃了晃:“52度了。”
温度再高一点,办公室的空气就不清新了,闫总笑吟吟地道:“还烧吗?”
诶。莘小烛眨眨眼,头上的火苗以可见的速度消失。
闫幽玖呼噜毛:“我陪你玩。”
“你的工作呢?”莘小烛用尾巴推拒,毛线那么细的尾巴轻飘飘地抵着闫总的手指尖。
垂下眼帘,好像和小烛对了个手指,闫总的呼吸一窒,愉悦地戳了一下。
“啪。”
莘烛呲牙,别说,嘴巴丁点大,人形的虎牙倒是留下来了。
白泽慢悠悠而来,慵懒地倚靠着门,随手敲了敲:“有人吗?我可以进来吗?”
莘小烛歪头:“有事?”
白泽点了下头,不疾不徐地兀自坐下葛优瘫:“是啊,我预测到将生事端,就来跟你说一声。”
“我有些困,之后我想睡一觉了。”白泽打着哈欠,一脸困倦的模样。
他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是两仪大人的故事。
白泽拄着腮:“顺便要个东西。”
要?
莘小烛瞟了眼自动飘过去的系统,“你有一天的使用权,没有归属权。”
笑了一声,白泽点了点头:“行行行,我明白的,我就先借一天,以后再管你要归属权啊。”
使命未完成,系统不自由。
莘烛“嗯”了一声。
白泽拄腮偏头:“啧啧,太阳烛照啊,这样子真的可爱。”
“想吃炭烤白泽吗?”莘小烛幽幽地道。
闫幽玖笑了:“想。”
白泽:“…………”
拿到东西,并且示警完毕,白泽捧着系统面不改色地溜之大吉:“小白就拜托给你们了!”
即将事端……
莘小烛歪了歪头,觉醒以后他与世界的联系多了几分,依旧没感觉风雨欲来。
所以说,白泽不愧是白泽,通晓万物的本事无人能敌。
即便是两仪也不行。
说起这事儿,莘烛抬头与闫幽玖对视,两人的眸光都有些闪烁。
掩住眼底的晦涩,闫幽玖捧着莘小烛:“小烛,你愿意告诉我,你们刚才交易的东西吗?”
他一直在等。
即便他已经彻底找回了因时空风暴忘却的记忆,他还是希望小烛能亲口承认。
莘烛的尾巴歪了歪:“嗯,是个读书笔记。”
除了提供原著细节,大抵没用。
以为小烛会说什么,或者干脆闭口不谈的闫幽玖一愣,万万想不到莘小烛说的是“读书笔记”。
读书笔记???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闫总有些发懵:“怎么是读书笔记呢?”
莘小烛:“它只会讲小说和小说细节。”
闫幽玖:“…………”
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了。
“你想知道啊?”莘小烛忽然表情严肃,当然他一个球,想做出太丰富的表情是为难他了。
似乎还另有隐情?闫总的眸光微闪,垂眸道:“小烛愿意跟我分享吗?”
没什么不可以。
莘小烛的尾巴拍开闫幽玖的手:“你喜欢林陌南。”
“你们一起经历山体滑坡,被困山林。”
“你和卫大少因爱反目成仇。”
“你跟林陌南有个养子。”
“哦对,你前妻死了。”
闫幽玖越来越迷茫,听到最后憋不住了,急忙解释:“等一下,前妻?小烛,我没有前妻。”
说他喜欢林陌南?这什么鬼,简直无稽之谈,他不喜欢林陌南。
他只知道自己喜欢了命定伴侣三辈子。
林陌南在他心里和隔壁老王差不多,是个总妄图勾搭他老婆的妖孽。
莘小烛用尾巴尖尖指了指自己:“嗯,前妻是我。”
闫幽玖:“!!!”
“谁敢伤你,我定不饶他。”闫总顿时目光凛冽,狭长的眸眯起。
莘烛笑了:“原本按照世界的轨迹,你们是被这样安排的,但是那天别墅发水,我变了。”
一切就彻底不同了,世界终于拥有了自主的意识。
莘烛:“就这样。”
闫幽玖还是有很多不理解,但他听懂了一句话,小烛那日差点死了。
指尖微微颤抖,闫总将小黑球抱进怀里,哑着嗓子低低地道:“对不起,是我疏忽。”
尾巴尖尖摇了两下,抵住他亲过来的嘴巴:“毛湿了。”
小模样像极了抗拒亲昵的猫咪。
莘小烛:“想知道什么?”
闫幽玖什么也不想知道了,他现在只一点点给他解释,确切地表达心意。
“我知道,你如果真和林陌南有什么,我早就离婚了。”莘小烛随意地道,“原来可以离婚。”
那时他刚重生,不知道可以离婚,被系统忽悠了后,真当新世界法律凌驾一切。
等了解真相后,他也习惯了,也没想离婚这种事。
闫幽玖急了。
“不可以!”闫总捧着人,揪着小小的小尾巴:“我们是命定的情侣,你是太阳烛照。”
“你男人是太阴幽荧,我们是老天钦点的爱人,不可以离婚。”
说话就说话,别抓尾巴。
莘小烛甩了甩尾巴,不高兴地拍了他一下。
“以后也不能这么想。”闫幽玖重申了一遍:“你也离那个姓林的远一点,他不怀好意的。”
莘烛一愣,疑惑地眨眨眼,诶?
沉吟片刻,闫总决定要严防死守:“读书笔记喜欢白泽吧,送给他好了。”
什么原始轨迹,没有,从来没有过,他不可能爱上别人。
污蔑,他得将污蔑的源头掐死在襁褓中。
莘烛:“哦。”
夜晚,莘小烛因白天的推敲又掌握了一条法则,然后就恢复成人模样,黑发黑眸与过去没区别。
只除了他额间多了一抹太阳烛照的火焰纹路,是世间唯一的纹路。
这个纹路具有强大的效力,带着两仪的神力。
也是这日,被莘烛摁过火焰纹印的人在睡梦中被热醒了,他们摸着额头一头雾水。
怎么了啊?!
丁大少洗了个冷水澡,盯着额间隐隐发光的火焰纹路陷入沉思。
他的修为竟如火箭般蹭蹭蹭地提升,为什么?
难道是供奉的那位?
作为两仪之太阳烛照的第一个信徒来说,丁大少获得的好处可以用撞大运来形容。
丁二少也烧醒了,然后呼哧带喘地给他打电话:“大哥啊!”
丁大少蹙眉,去了客厅见父母开空调扇扇子。
“也睡不着吗?”
丁母呼着热气:“是啊,我额头很烫,浑身也很热,别是我们供奉的存在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对,我刚才都吓坏了,你快过来,我看看你。”丁父用力摇着扇子。
吹凉风,扇扇子也不管用。
就是热。
丁大少走近,看清面颊泛红的丁母,缺失表情的脸露出一丝愕然:“妈你年轻了。”
他转向丁父,丁父脸上的皱纹也同样舒展,面皮红润。
整个年轻了十多岁。
两个人光顾着热,没注意彼此的改变,这一对视同样惊了一跳:“这!”
“我们怎么还年轻了呢?”丁母又惊又喜,“是我们供奉的那位做的吧,儿子眼光太好了!”
不光保佑他们家族平安,还买一送一了青春大礼包!
丁大少转身:“我明早就去!”
“对对对!”
丁母回忆:“说起来前两天我就觉得神清气爽,忽然全身轻松。”
“你这么一说,我也是!”丁父腰肌劳损,还有关节炎,但近几日他浑身充满力气。
别说走几步不疼,一口气上八层也没事儿。
丁母惊愕:“我的天。”
丁母道:“这么一份大馈赠,能隔空让人恢复青春治愈隐疾是神吧,我们必须要虔诚地信他!”
丁父激动,赞同地颔首:“明早我们去买最好的神龛,上最贵的香!”
那位不需要是那位温柔,他们不供却是他们的失职。
丁母:“对!快写下来。”
丁大少见父母忘了难受,光顾着明早的行程,眼底闪过一抹浅淡的笑意,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翌日破晓,莘烛醒了,他跳下床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勾唇。
第二条法则到手,莘大佬精神百倍,动动脖子和手臂:“说说看,谁没手没耳朵。”
自动回归的系统缩头缩脑,敢怒不敢言。
莘烛高兴,点开游戏。
然后,然后莘烛就又不高兴了。他呆呆地盯着黑了的屏幕:“啧。”
一双手臂从后拥来,激动的吻落在唇上。
莘烛一怔:“唔?”
已经隐忍了许多天的闫总松了口气,紧绷的心弦化作一撮撮炙人的火焰,将莘烛吞噬殆尽。
莘烛周身冒着火焰,这是他回归太阳烛照后首次与太阴幽荧融合。
等夫夫两人离开房间已经下午了。
莘烛餍足地眯眼。
他又掏出手机,打算玩两盘,十分钟后:“…………”
莘大佬不信邪地又开两局:“…………”
莘烛咧嘴冒烟。
系统:“宿主,要不就算了?”
冷笑一声,莘烛变成了毛球状态,用尾巴大杀四方,获取了最终胜。
系统,系统不知道应该吐槽什么。
叮咚。
【老板,你总算是接了啊。丁大少,还有市长都过来拜访您了,他们等了一天……】
【你什么时候见他们啊?】电话来自张少东,他的语气颇为轻快。
“嗯,这就过去吧。”
叮咚。
是文部长打来的电话,与张少东跳跃的情绪不同,他的语调很压抑。
【西南,出现了一股邪教势力,已经聚众几十万人了,从巴林国来的,这任务八组接吗?】
【呃,那个,你好点了吗?如果不行的话……】
让四象出手也行啊。
系扣子的莘烛歪头,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巴:“巴林国?我知道了,八组接了。”
“你今天不上班了?”莘烛在闫幽玖的脸上戳了一下。
穿上围裙的俊美男人摇摇头:“不去了。”
“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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