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的颜料和金毛的颜色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的时候, 陈婉约原本羞红的面色添了几分恼怒,很想找他的茬, 但手机上的金毛照片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这真的只是一条狗。
“我怀疑你是故意整我的。”陈婉约把耳际头发撩到一侧, 让自己平静下来,“宝贝就宝贝,哪有狗叫大宝贝的”
“因为它的体型很大。”
贺其琛漫不经心解释一句。
他说的不错,他给她订的是一条大型金毛犬, 从小便开始严格的训练,听话懂事,算是狗舍的镇店之宝了。
既然如此,叫大宝贝合情合理。
要怪, 还是怪贺太太脑子里不知道盛的是什么。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贺其琛一看,是徐南终打来的。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未免太不合时宜了。
偏偏陈婉约还好奇地盯着他“怎么不接电话”
这种事情,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迟早会发生的。
在陈婉约的注视下,贺其琛接通电话。
徐南终嗓音低凉如水“你他妈在整我”
贺其琛“嗯。”
如果贺其琛直接挂断电话或者回骂几句的话, 徐南终兴许不会多想, 几个狐朋狗友都不是好东西, 之前他又不是没被人整过, 寻人的时候,那几个狗友恨不得把全城大大小小男女老少叫秋棠的都给他整来。
可贺其琛默认声线低沉的这一句,让徐南终突然信了。
“地址给我。”认真起来, 徐南终嗓音清晰平淡,“我现在过去。”
通话声不大不小,旁边的陈婉约听得清清楚楚,怀疑地蹙眉。
贺其琛想都没想,直接把通话掐断。
倒不是他不帮朋友。
就算帮,也不能帮得这样明目张胆。
“徐南终来这里干嘛”陈婉约好奇问道,“他喜欢猫”
“嗯,他很喜欢。”
“那怎么不让他过来”
“算了吧,我怕他偷猫。”
“”
陈婉约再次怀疑。
徐南终并不像是对小动物情有独钟的人,更别说偷猫了。
贺其琛大概意识到自己编的理由太鬼扯,如此下去可能会翻车,思考三两秒后,俊脸不无严肃问道,“婉婉,你觉得徐南终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啊。”
“是吗”
“他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虽然人看起来可能冷淡了些,但为人处世很有教养。”陈婉约给予还算不错的评价,“是个绅士。”
因为之前在夜店的时候,她看见徐南终虽然对所有向他搭讪的女人都爱理不理,但对服务生却很客气。
不像一些暴发户,手头里有点钱就喜欢欺压服务业的人。
这么高的评价,并不能代表什么,贺其琛继续问“你真是这么想”
“对。”陈婉约笃定地点头,又笑吟吟地,“他还挺有个性,挺痴情的,这样的人如果有一个合适的爱情,人生应该很完美。”
贺其琛又问“那你觉得秋絮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陈婉约“死渣男。”
贺其琛“”
前一秒还是个绅士。
下一秒就成渣男了。
贺其琛已经把话问到这个份上,陈婉约不可能不怀疑他们两人的关系。
之前,陈婉约之所以没有把徐南终和秋棠联想到一起,是因为两个人的身份和遭遇都各有不同。
她听到的徐南终版本,他是一个被家族拆散的可怜大少爷。
而她所知道的秋棠版本,她孩子的父亲是个抛妻弃子的渣男。
这两个身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联系到一块的。
徐南终是秋絮的生父。
秋棠是他要找的女人。
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大,陈婉约闭上眼睛,摁着眉心,冷静许久才发现这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而且,再看秋絮的小脸蛋,和生父有七八分像,只不过小脸圆圆的,远没有生父那样分明冷薄。
“贺其琛。”陈婉约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你应该不需要我告诉你,单亲母亲有多么不容易。”
贺其琛“我知道。”
陈婉约“你不知道的,我们都没体会过秋棠的苦,宝宝几个月大的时候深夜发高烧,她在路边打不到车,一路带小跑跑到医院,后来她和我说,没想到大冬天零下七八度的时候,衣服还能被汗浸湿。”
女性本弱,为母则刚,亘古不变的道理。
陈婉约自认为她不需要说太多,贺其琛应该懂的。
她不会原谅秋絮的父亲。
她不止一次被秋絮问到父亲的问题。
秋絮从小便很乖很懂事,知道自己从妈妈那里问不到父亲的消息后便问陈婉约。
陈婉约并不知道她生父是什么样。
秋棠从没有提起过,别说一个名字,一个关于他的事情字眼都没有。
仿佛这个人凭空消失一样。
“婉婉。”贺其琛薄唇微抿,“别人的事情,我们没必要插手。”
陈婉约“你觉得徐南终是秋絮的父亲吗”
“不管是不是,由他们自己做选择。”贺其琛说,“何况,孩子有知道和选择的权利。”
“你觉得我不想让徐南终见她们母女是为秋棠好吗”陈婉约笑了,“我是为徐南终好,他要是见到秋棠她们,他会活得比现在更痛苦万分。”
秋棠之所以没有和陈婉约一同回来。
不是因为在e国有多忙。
而是她知道,秋絮的生父在a城。
来之前,她对陈婉约交代过心思。
“以前之所以选择离开a城,是因为我还喜欢他。”
“在喜欢而得不到的时候,我必须找一个方法让自己远离他,才能减轻痛苦。”
“现在我回来是因为我不喜欢那个人了,他的生死哀乐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秋棠自己无所谓,碰面不碰面都无所谓。
唯一让她顾虑的是秋絮。
她不想让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呵护这么多年的女儿被别人夺走。
听完后,贺其琛仍继续道“婉婉,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事情不是绝对的,他们未必不会破镜重圆。”
陈婉约耸肩,“我不阻止徐南终过来,也不插手他们的事情,但是,你也别瞎凑热闹。”
贺其琛答应“好。”
这到底是别人的事,如果两情相悦,陈婉约也插手不了。
她害怕的是,万一真有一天,贺其琛会帮徐南终抢夺女儿的抚养权。
“不管怎么样。”陈婉约语气十分笃定,“我都不会待见他,不是因为他是徐南终,而是因为他是从没对秋絮尽责任的生父。”
贺其琛之前的顾虑是对的。
他家小媳妇,不可能纵容他帮徐南终。
不过,她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既然如此。
只能随命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陈婉约并没有听见大风大浪的传闻,以为贺其琛确实如同她所说,两人都不插手别人的事情。
因为刚接手猫咖,许多事情需要照料学习,原店主因为忙,便让自己的弟弟来给秋棠打下手。
陈婉约也会帮忙搭把手,比如带秋絮出去玩,或者亲自开车来接她上学放学。
周末的话,她会带秋絮来舞房。
姑娘家年龄不大,倒没怕生,再加上舞团团员被筛选的差不多,大家相处得挺和谐。
比起隔壁的儿童班,秋絮更喜欢泡在这边,倒不是因为依赖陈婉约,而是那边的教学对她来说太简单。
陈婉约自己练也是练,多带一个人并不会怎样。
倒是其他团员忍不住打趣“婉约姐,你这么喜欢小孩子,怎么不和贺总生一个”
“那不得抽时间嘛。”陈婉约笑答,“生孩子要时间,陪他们长大也要时间和精力,我得准备好再生。”
“说的也对,前段时间不就曝光一个家庭因为母亲教育不当,儿子将她殴打入院的新闻吗”
“这和家庭教育没关系吧。”提起这些,姑娘们后背泛起冷意,“你们不知道吗,这段时间a城发生不少事情,这些事情虽然都很小,但每次发生后,都会在现场留下一个字母。”
“什么字母”
“y。”
提起八卦,大家既兴致勃勃地想要讨论,但说着说着又觉得毛骨悚然。
最近a城发生的事情不大不小,儿子把亲妈殴打入院是因为儿子本身就不是好人,前些年坏事做不少,拿过不少横财,最近迷上赌,经常朝母亲伸手要钱,要不到就揍人,这次听说掉入别人陷阱,欠下几十万,他把气全洒在亲妈身上。
类似于这样的事件还有鸡蛋饼摊老板的老婆闹离婚,某公司会计被抓假账,生意小老板连连破产等。
如果这些事,分开发生的话,也许压根没人注意到。
但所有的事情发生后,都会有一张“y”的纸条留下来。
目前警方已经着手关注这件事,但调查后并没有线索,再加上没有杀一人等严重事故,他们也不好花费大量的经历投入。
可全城的人民都陷入惶恐。
甚至有人说这是邪门歪道,那些人做了亏心事才遭受报应,很多人害怕报应会轮到自己的头上,导致寺庙里烧香的人越来越多。
谈着谈着,姑娘们忧心忡忡“我好害怕,下一个不会轮到我们吧”
“放心吧。”一直没插话的陈婉约懒洋洋笑道,“没做过坏事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半夜不怕鬼敲门。”
“可是”
“而且,不是说字母y只还剩一个了吗”
“就还剩一个了婉约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婉约随手拿起放在长桌上的报纸,“上面的报道写着呢,记者还给拍了照,昨天事故现场留下的纸条上除了y,还有一行小字。”
小字部分是enutiate
这串单词是倒数第二的意思。
也就是说,“y”纸条只剩下一张。
不知道会发放给哪个幸运儿。
“前面的这些人都是小事。”陈婉约笑道,“最后一个,才是大头,下场应该也比前面的人更惨烈。”
陈婉约这么一提,姑娘们面面相觑。
她们没做过严重的坏事,但不代表一直没做过,小时候偷大人几块钱的事肯定有过。
大家干脆双手合十,开始祈祷“菩萨保佑,但愿不是我们。”
陈婉约安抚“放心吧,你们都很善良,肯定不是你们,大家去排练吧,”
每天随便聊聊八卦就行了,陈婉约可不希望她们影响到训练。
临近下班,陈婉约准备带秋棠去商场。
秋棠虽然关爱孩子,但在物质方面并没有给予太多,没有惯着她。
这一点,陈婉约做不到。
她要是有个宝贝女儿,恨不得每天换两套漂亮小衣服,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
走之前,陈婉约在车上给周肆拨了个电话
他那边的嗓音听起来比之前更具有磁性沙哑,多了几分男人的味道。
“小老弟啊。”陈婉约笑着打趣,“最近的事情比较多,你最好悠着点啊。”
“嗯。”
“江漫柔那边搞定了吗”
“搞定了。”周肆没什么情绪地回答,“给她选了个比王老板还要猥琐的矮胖黑老男人。”
“那就好。”
想到江家此时摇摇欲坠的情景,陈婉约未免觉着大快人心,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只剩下江窈了。
准确地说,是和江窈在一起的周肆。
陈婉约没忍住问“对了,你和江窈在谈对象吗”
周肆“没有。”
陈婉约“她喜欢你”
周肆“不知道。”
陈婉约“那你喜欢她吗”
周肆“没兴趣。”
这就无情了啊。
陈婉约笑着调侃两句。
电话刚挂断,短信呼跳进来,紧接着,手机铃声又响起。
“在干嘛”
贺其琛低沉清晰的声线响起。
陈婉约“带着秋絮去逛街,你呢”
“在工作。”
“你不应该说,宝贝,我在想你”
“那好。”贺其琛附和,“你重新再问一遍。”
陈婉约轻咳两声“你在干嘛”
贺其琛“宝贝,我在想你。”
陈婉约“渣男。”
贺其琛“”
陈婉约“一般叫女孩子宝贝的都是渣男。”
贺其琛没同她计较,随口谈几句后,岔开话题。
“婉婉,最近a城出了很多事情,你要小心点。”
没想到他会为这事来关心她。
这和她根本没关系吧。
对贺其琛而言,这事和她的关系,不就相当于火星撞地球吗没半点可能。
不过陈婉约还是答应道“好,我会小心的。”
贺其琛继续道“你去哪家商场逛街”
平日里没见他这么关切,今天可能真的担心她的安危,才来问这么多的吧。
为了让他放心,陈婉约老老实实交代了商场位置。
这家商场除了有很多童装店,还有甜品店和玩具店,深受小孩子的喜欢。
在照顾秋絮这方面,陈婉约做得和秋棠一样细心体贴,只是偶尔过于纵容,通常来说,只要秋絮想要什么,她就会爽快地答应下来。
给秋絮买了几身漂亮的小衣裳,路过甜品店时,陈婉约兴致勃勃地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们可以吃一边逛。”
虽然她不能吃,但看着小孩子吧唧吧唧地吃得那么香,感同身受,陈婉约也乐得开心。
她们注意力太过于集中,没注意到有人跟踪她们好一段路了。
进商场大门的时候,就有两个人跟踪。
还都是男人。
虎视眈眈的。
“那就是你闺女,看见没”
“你看看人家怎么长得,再看看你自己,一脸薄情样,生出那么可爱的女儿。”
“给老子往后面站站,要是被发现的话,不仅你追不到媳妇,我他妈也没媳妇了。”
贺其琛的嗓音低声响起。
玻璃围栏旁边的散尾葵后面,是两个衣衫楚楚,优雅斯文的男人,不论气质还是外貌都是人群中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但谁能想到。
他们两个在偷窥呢。
徐南终视线落在甜品店门口,平静地问“为什么不让我上前看你没告诉陈婉约”
贺其琛“老子为了你已经铤而走险了,你还想怎样”
贺其琛以为,这厮的智商不低,虽然他没说出猫咖的地址,但徐南终如果顺藤摸瓜的话应该能找到。
谁知道。
那小子忙工作了。
贺其琛之前答应过陈婉约不插手,但说到底是兄弟。
他冒着跪键盘的风险,把自己该说的都说了,之后又像个领着老弟的大哥大,尾随陈婉约到这里,只为了让徐南终好好看看和他七八分像的闺女。
兄弟做到他这份上,实属不易。
徐南终大概理解了“你老婆要是知道你这样的话,会怎样,离婚还是撵你出门”
贺其琛“怎么可能我和她感情很好,她不会这样对我。”
话刚说完,店门口有人出来。
两个大男人默契地转过身,隐藏到让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陈婉约给秋絮买了不少现做的甜品,刚出炉的,热乎乎的很好吃。
看着小姑娘吃得如此欢快,陈婉约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吃吗”
秋絮点头“其他的都很好吃,就是这个曲奇饼干太苦了。”
闻言,陈婉约拿起一块饼干尝了一小口。
这是巧克力曲奇饼干,为了保持可可原味,店家没有放太多的糖,和其他的甜品放在一起就显得苦。
“确实不太好吃。”陈婉约点头。
“那怎么办”秋絮问道,“我们不能扔掉,妈妈说那样的话是浪费食物,农民伯伯很辛苦的。”
“没事,我们不扔掉。”陈婉约若有沉思,把饼干盒子拿到自己手中,“我可以把这个带回家给我老公吃。”
商场没有风,几株散尾葵却动了动。
后面的两个男人互相看了看。
徐南终“这就是你说的夫妻感情很好”
贺其琛“”
意外。
只是意外。
陈婉约说得很直白,秋絮晃了晃小脑袋认真想了想,“老师你的老公是不是上次给我们开车的那个叔叔”
陈婉约“对”
“他长得好帅。”
“是吗”陈婉约笑着承应下来,“还行吧,我觉得他还没这个饼干上的小熊可爱。”
听到这话。
暗中的贺其琛不再安慰自己。
这已经不是个意外了。
这分明是铁打的事实。
他那小媳妇每天都在磨刀打击他。
“别看了,可以走了。”贺其琛把不悦全撒在徐南终身上,“接下来你想想对策吧,我觉得你应该先博得小孩好感,再一点一点地接近她妈。”
徐南终“我为什么听你的”
贺其琛“你他妈。”
前方。
陈婉约继续领着小姑娘继续逛街。
一大一小的人儿穿着差不多颜色的衣服和鞋子,一个拎着袋子一个拎着玩具,两人在一起很是和谐,仿佛没有代沟,知心地交谈着。
“絮絮啊。”陈婉约尽量掩饰住自己眼底的心疼,“你想不想见你爸爸”
秋絮正在咬饮料吸管,闻言微微一怔,“想,但是又不想。”
才多大的小孩就学会矛盾了。
陈婉约叹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逛完商场,陈婉约便把秋絮送回猫咖。
“七八点了,可以休息了。”陈婉约一边把袋子放在桌上,一边对秋棠建议,“你看你都忙了一天。”
“没有。”秋棠马虎笑笑,“有个小孩上完课后就来帮我,我轻松很多。”
“那个小屁孩吗”陈婉约神秘兮兮地笑,“他才大一,是不是太嫩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秋棠微恼,当着小孩子的面,又不好多说。
陈婉约没继续逗她,走之前从店里撸了手睡熟的猫。
猫果然是高冷生物。
还是家里的大宝贝亲切。
一想到贺其琛和大宝贝一人一狗都在家里等她,这种感觉莫名地美妙。
陈婉约离开猫咖后的一个小时,大约八一九点钟,秋棠准备去关店的时候,才看见门外站了一个人。
她以为是顾客,那人却迟迟没有上来。
借着路灯的光,隔着玻璃门,秋棠看清那人的面孔。
一张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面孔。
秋棠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把大门关上,和那人隔绝开。
后背抵着墙,她的心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跳得厉害,反而十分平静。
她甚至冷静地给陈婉约发了条信息。
我看见秋絮父亲了。
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陈婉约脸上敷着面膜,对面坐着贺其琛。
他手里拿着小熊饼干盒,看似很感动地道“婉婉,你对我真好,出门逛街也不忘给我带个礼物。”
“是啊”对于他突然扣的帽子,陈婉约不得不应下来,仓促地假笑,“我可是挑了好久,觉得你可能喜欢吃巧克力才买的。”
这话说完后,她刚好看见秋棠的信息。
此时的陈婉约,微怔后,气血突然涌上头,大脑想的不再是如何哄他吃饼干。
而是。
法克。
“贺其琛。”陈婉约平静地问“你把秋棠的事情告诉徐南终了吗”
贺其琛显然没想到自己会遭到突袭,沉默半晌,“说了一点。”
十秒后,他自觉地走向床铺,拿起枕头,“我今晚去外面睡吧。”
敷着面膜的陈婉约宛如毫无感情的女巫,“等等”
“婉婉。”他立刻停住脚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去。”
“不是。”陈婉约继续面无表情,“把你手中的小熊饼干放下来,它再难吃也不给你吃。”
贺其琛“”
砰
房门关上后。
贺其琛接到徐南终打来的一个电话。
徐南终“你在干嘛”
贺其琛“被媳妇撵到外面了。”
徐南终“我也是。”
贺其琛“醒醒,秋棠还不是你媳妇。”
徐南终“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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