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夕环视了一圈鼓掌欢呼的大佬观众们,又看了眼身旁的顾子安,在擅长的领域得到旁人的肯定,以及遇到配合默契心有灵犀的搭档,让他难掩心中的兴奋和雀跃。
顾子安拉着他下台,周围的掌声和欢呼渐渐弱去,两人又走到吧台前。
纪夕坐下后,端了杯白兰放在顾子安面前,看着他问:“顾哥,刚刚你在台上跟我说什么?太吵我没听见。”
顾子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没看那双发着光的眼睛:“说你弹错了一个音节,我差点没跟上。”
“这都被你发现了啊。”纪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即又感叹道,“顾哥,没想到你钢琴弹得这么好。”
他端起一杯白兰地一饮而尽后,对这人实在是充满好奇,又歪头去看顾子安。
灯光下的顾大佬仍是那副淡漠疏离的表情,稍稍褪去往日的威严犀利,此时浑身散发着优雅闲适的高贵气质,举手投足间都是迷死人的男性魅力。
纪夕实在是想不明白,书里那个善良单纯由着顾家人欺负的软弱小炮灰,怎么就变成眼前这个有手段有能力的大佬了呢。
顾子安感受到纪夕的目光,侧头跟他对视:“看什么?”
纪夕眨了眨眼睛:“顾哥,你长得可真好看,你要是去当明星,得抢了多少人的饭碗啊。”
顾子安盯着他卷翘浓密的睫毛,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顾哥只有当明星才能抢人饭碗?”
纪夕感觉自己快要陷进那双幽深的眼睛里了,他转过头又端了杯高浓度的伏特加,三两口喝光,这才看着顾子安道:“我顾哥干什么肯定都是最厉害的啊。”
顾子安见他白皙的脸蛋上透着粉红,清透的眼睛里水雾迷离,按住他还要去端酒杯的手:“今晚喝了多少?”
纪夕乖乖地由他握着,眨了眨眼睛认真回想了一下:“不多,也就十几杯吧。”随即反应过来顾子安是埋怨他喝多了,辩解道,“顾哥,我酒量还行,没喝醉,我清醒着呢。”
顾子安没跟半醉的人继续掰扯:“那就保持这个清醒的状态,别再喝了。”
不知道是酒的后劲太大,还是今晚太开心让纪夕有点上头,他把胳膊放在吧台上,侧头枕着,另一只手仍握着顾子安的手,跟那人傻笑道:“好,听我顾哥的,不喝了。”
顾子安看着他,唇角微微上扬,心道这人除了睡着和生病,醉酒的时候也这么乖巧可爱。
酒会上很多想跟顾子安搭讪的人都望而却步,一是本身对顾子安的畏惧,二也是因为这俩人气场太过契合,往那一坐,自动就形成了一个封闭圈,背影上明明白白写着:别来打扰我们俩。
冷彦招呼着全场嘉宾,他的眼神却跟在场的大多数人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顾子安和纪夕。
从小跟着父亲游走在交际圈中通透明白的冷彦,看着这俩却感觉有点奇怪,虽然顾子安跟大家介绍纪夕是他男朋友,但是两人并没有小情侣间的那种缠绵悱恻。
说是包养关系那就更不像了,顾子安对纪夕没有一丁点金主对小情人的那种轻慢,纪夕对顾子安也没有小情人该有的小心翼翼。
两人之间更像是互有好感彼此欣赏相互吸引的朋友。
恋人未满的朋友,冷彦盖棺定论。
见纪夕面露醉色,冷彦走上前关切道:“纪夕,后院备的有客房,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纪夕抬头,看了眼顾子安,跟冷彦婉拒道:“谢谢彦哥,我没事儿,在这听着音乐挺舒服的。”
“带他去休息吧。”顾子安突然出声跟冷彦道,转头看着纪夕,“听话,我等会去找你。”
纪夕乖乖地站起身:“那就谢谢彦哥了。”
他跟在冷彦后面从另外一个门往外走,被携着菊花香的微凉晚风一吹,纪夕顿时感觉清醒了不少,视野所及之处绿树成荫,曲径通幽的小道前方依稀是几处独立的小竹屋,每个竹屋之间被成荫的树分隔开,私密性极好。
心旷神怡的纪夕由衷赞叹道:“彦哥你家好大好漂亮啊。”
冷彦笑道:“我爸就喜欢跟朋友一起热闹,这边离市里远,所以就另建了几处招待留宿的朋友们。”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道:“咱们加个微信吧。”
纪夕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道:“好的彦哥。”
虽然今晚冷彦对他一直很照顾,纪夕明白一是因为人家是宴会主人,二是因为顾子安。两人的关系并没有亲近到互加微信这一步。
冷彦像是看穿了纪夕心中所想,笑着解释道:“咱俩很快还会见面的,估计还会在一起待很长时间,有微信联系方便一点。
纪夕懂了,点开微信图标:“彦哥也要去录制那档综艺节目吗?”
冷彦往他手机上一扫,“滴”的一声后,他道:“是的,本来还怕都是不熟悉的人,相处会很尴尬,正好你也去,有个熟人我就放心了。”
纪夕心道这人可真是体贴,以冷彦的名气和他父亲的交际圈,怕是半个演艺圈的人都跟冷彦相熟,而且冷彦这种生熟通杀的性格,在哪儿都会吃的开吧,他这么说应该是想给自己一颗定心丸,思及此,纪夕道:“今晚谢谢彦哥照顾我,录制的时候估计还要多麻烦彦哥提点。”
冷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心道:“你的性格能力很适合综艺节目,很真诚也会很圈粉。”
两人又聊了几句,冷彦给他领到了风景最好的一处竹屋门口:“纪夕,你有什么需要就按门上这个呼叫按钮,或者直接给我发微信都可以。”
纪夕点头:“好的,谢谢彦哥,你先去大厅招呼他们吧。”
冷彦走后,纪夕给门关上,房间虽然不大,但是一室一厅应有尽有,布局精巧环境雅致,让人特别舒服。
给手机装进口袋的时候,纪夕想起,他都没有顾子安的微信呢,也不知道这人用不用微信。
他走到窗边,轻轻给窗子推开,月光柔和皎洁,竹子青翠挺拔,一阵山风吹过,竹林间响起了竹叶的沙沙声,纪夕不知是景色太美还是酒劲太大,竟莫名有些困意。
探头看了眼卧室的大床,他决定自己还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一下吧。
跟顾子安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才刚刚适应,两人同床而眠他不敢,而且依着顾子安的性子,他肯定也不会愿意跟自己睡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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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安一一应付了好几个前来寒暄的人,抬腕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了,他招招手让冷彦带他回去休息。
推开门就看见纪夕和衣而眠蜷缩在沙发里,客厅的窗户大开,山里的夜风很凉温度也低,这人在沙发上睡就算了,连被子也不知道拿一条,喝了酒受了寒明天估计又得生病。
明明是被父母虐待着长大的,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呢,顾子安眉头深锁,快步走进卧室,拿了床被子盖在纪夕身上。
顾子安正准备起身关窗户,衣襟被人拉住,他听见那人轻声呢喃道:“好渴,我想喝水。”
顾子安垂眸盯了这醉鬼一会儿,感觉颇不适应,这几年都没什么人敢跟他讲话,更别提指使他做事情了。
偏偏这人一次两次还使唤上.瘾了,他拍了拍醉鬼的脸:“醒醒,想喝水自己起来。”
纪夕被他吵醒,睁着水汽氤氲的惺忪睡眼,表情是被打扰到的不悦,看清是顾子安后,立马露出一个甜笑,拉着顾子安的手晃了晃,含糊不清地道:“顾哥,是你呀,人家想喝水,你给我倒好不好。”
酒后微哑带点撒娇的嗓音配合着迷离的眼神让纪夕看起来既软萌乖巧又性感魅惑。
顾子安再冷漠疏离,他也是个喜好男的正常男人,况且晚上还喝了不少酒,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强压下身体里的悸动和渴望,轻轻掰开纪夕紧抓着他的手后,他快步走到窗前给窗户关好,给柳邑打了个电话,就披着月色出了门。
第二天一早,纪夕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不想起,直到感觉有了尿意,这才一骨碌翻身坐起来:“啊!”
看到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柳邑,纪夕吓了一跳:“柳哥,你怎么在这?顾哥呢?”
柳邑揉了揉太阳穴,眼下一片乌青,看来昨天晚上被这醉鬼折腾的不轻:“公司里有点急事,子安去处理了。”
“哦。”纪夕也没多想,胡乱应了句就起身去了卫生间,洗脸的时候,被山间的清泉一激,他稍稍清醒了点,隐隐记得昨晚一直跟人闹着要水喝,还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叫冷,从卫生间出来他稍稍有点不好意思,问柳邑,“柳哥,顾哥是今天一早走的还是昨晚就走了?”
柳邑看他出来,打开保鲜盒里的早餐:“昨晚就走了。”
纪夕坐在沙发上看着精致碗碟里的水晶虾饺和灌汤包,却隐约记得顾子安来过:“柳哥,实在是不好意思,害你没睡好照顾我一晚上。”
“没有,就起来给你盖了几次被子倒了几次水。”柳邑见纪夕有点赧然,笑道:“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拿着不菲的加班费,打了一夜游戏可爽了。”
吃完饭,纪夕跟冷彦打了声招呼,就跟着柳邑坐上了回程的车。
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天太黑,这会儿看着山间的景致倒是真好,纪夕正看着窗外,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强力的撞击顿时让车身失去了控制,司机努力打着方向盘,不停点刹,车子仍然直直地往悬崖方向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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