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你的哨兵(15)

    米稻“”  小暴君在明晃晃的金黄色龙榻前站着, 背着手,皱着小眉头,脸色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但却又没有散发出什么怒意。听见有人脚步声来了,他便抬头瞥了一眼,见是赵公公和米稻,眉头略松了松,放下了手来。

    米稻进了屋,见赵公公在前头弯腰低头问安,他也照样子给小暴君请安“陛下。”

    “嗯。”齐昭应了一声, 然后展开了双臂,抬高了下巴,倨傲的目光望了过来, 一副等人伺候宽衣的模样。

    赵公公见了, 就搁了拂尘, 习惯性地走上前,要给齐昭宽衣, 却不想齐昭“啪”一下就把手给放了下来, 一双幽幽的眸子只盯着米稻看, 淡道“他来。”

    赵公公听罢,一副“我都懂”的表情退了下来, 给米稻让出了一条路,用和蔼又鼓励的目光看着他。

    米稻老脸一红“哦豁,我干儿子指名要我给他脱衣服我、我好激动啊。”

    系统“宿主, 我要拨打妖妖灵了。”

    米稻“咳。”

    米稻装出一脸恭敬乖顺的模样走过去,略略弯了腰,给小暴君解起了腰带、盘扣,因为业务不怎得熟练,所以有些扣子米稻一下子还解不开来,就用了点力扯了几下,连带着小暴君也被他晃动了起来。

    看到齐昭黑下来的小脸,一旁的侍者们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对正在伺候小暴君的米稻肃然起敬“”勇士。

    浑无所觉的米稻,一脸淡定地给齐昭继续脱衣服、换衣服,他只觉得这小家伙一直在盯着自己,目光特别热切。一看就是因为好感度上去了,所以小家伙特别喜欢自己。

    米稻一边自以为享受着小齐昭“爱”的目光,一边乐呵呵地跟系统说“统统,我干儿子老盯着我看,真可爱。”

    系统“”幸好宿主没有丧心病狂地加一句“想日”。

    然后正给小暴君脱裤子的米稻就满是遗憾地加了一句“可惜太小了。”

    系统“”丧心病狂。

    伺候完更衣,再伺候了洗漱,米稻就见齐昭在床榻边坐了下来,挥了挥手,让赵公公带人下去。

    经过一整天的折腾,又是干活,又是被绑架的,米稻的体力值已经快见底了。看小暴君赶人,米稻就想着跟上大部队赶紧开溜,但是没想到小暴君又说了一句“他留下。”

    米稻“”

    赵公公压抑着上扬的嘴角应了一声“是”,忙带着人先下去。关门的时候,赵公公忍不住往里头多看了一眼。

    只见小阎王安分地坐在床边,正抬头看着那名叫“何安”的太监。鹅黄色丝绸寝衣贴在他瘦小的身体上,收敛了他的一身戾气,寝殿温暖的灯火映在他尖瘦的小脸上,柔和了他本是阴沉的神情。

    脱去了往日的暴戾,现下一看,这小阎王终是有了几分平常八岁孩童的模样。

    这样的齐昭,就算是赵公公也从来没有见过。

    赵公公把门一关,气定神闲地把拂尘往臂弯一架,满脸笑意。

    看来,他又能再多苟几个月了。

    米稻站在床榻前,低着头,目光停在齐昭的软靴上,看上去颇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虽然他心里想着,这小家伙对自己肯定有不低的好感度,不至于说杀就杀,但是柳和安的戏还是要演的。

    经过今天的剧情,柳和安因为最终没有被人侵犯,所以并未黑化,还是一个善良温柔没有心计的小少年,当他发现自己一直当干儿子不对,当亲弟弟一样对待的小太监,变成了他人口中性格乖戾的小暴君时,柳和安自然会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是好。

    于是米稻就干站着,一边憋着哈欠,一边等齐昭说话。

    齐昭的目光依然落在米稻的身上,他年纪虽小,但视线却很是锐利,像针一样,能直直探进他人的心底。

    米稻想起游戏里的这段描述,就跟系统说“统统,我觉得应该修改一下,像针一样多不好”

    系统“哔”

    米稻“”

    这时候,一直仰着脖子的齐昭说话了“蹲下。”

    米稻单膝蹲跪了下来,没敢抬头。不想齐昭就伸手过来,瘦得皮包骨头更森森透着寒意的手指点在了米稻的下巴上,轻轻一抬。

    齐昭睥睨着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怕朕吗”

    米稻“”

    哦豁,送命题。

    这说怕吧,那就踩雷了,小暴君最讨厌别人像看什么怪物野兽一样战战兢兢地看他;这说不怕吧,那就是蔑视皇权,正常人根本不会这么说话,柳和安不是穿越人士,而是从小受皇权教育洗脑的人,自然不会说不怕。

    米稻想了想,认真道“回陛下,陛下龙威浩荡,奴才自然是怕的。”

    这话一出,齐昭的眼里登时冒了火。

    然而,就在他将怒气发作出来之前,米稻又说了一句话“所以,陛下若是觉得烤红薯和烤土豆不好吃的话,奴才以后就换点儿别的东西烤给陛下吃。”

    小暴君听罢,停顿了一下,突然间大笑起来,笑完之后蹬了靴子,翻身滚到了床上,呈大字一躺。那张小脸上还带着星点笑意,他颐气指使道“朕要睡了。”

    米稻微微笑了一下,就上前给齐昭盖了被子。正要告退的时候,又被齐昭抬手扯住了衣袖。

    看着扯着自己衣服的小齐昭,米稻被萌出一脸血“啊啊啊统子统子我干儿子好粘我啊他好可爱啊他是不是要我陪他睡觉觉”

    系统“”

    只见齐昭下巴往旁边的矮榻一比,傲气道“你待那儿。”

    米稻“”哦。

    米稻熄了烛火,躺在了矮榻上,意外地觉得这矮榻质地不是一般的舒服,比他太监宿舍那硬炕要好太多了于是,体力值下降为零的米稻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小齐昭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看了一眼蜷在榻上的米稻,喊道“喂,朕要喝水。”

    米稻“呼噜噜”

    齐昭“”

    齐昭爬起身来,走到了矮榻边,一脸复杂地看着米稻的睡脸。齐昭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推他道“喂,醒醒。”

    米稻“唔”了一声,翻身继续睡,袖口一松。

    借着月光,齐昭看见了他手腕上露出的青紫色的淤痕,登时眸眼一寒,皱紧了眉头。

    小片刻,他伸手过去,一把掐住了米稻的脸颊,然后泄愤一样用力地一扯,扯出了一个难看的鬼脸。

    齐昭满意了。

    从今以后,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欺负他。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亲人,自从有记忆以来,呛鼻的炊烟、擦不尽的回廊、阴冷潮湿的被褥、冰凉梆硬的馒头、师父们辱骂鞭打这些,构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他从小就知道,他一个是资质平庸、甚至可以用愚钝来形容的人。同门无师自通的引气入体,他琢磨了一年;同门两年便习得的入门心法,他学了四年

    废物,蠢货所有人都这么骂他。

    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修真界里,他就是一颗尘土,是一只蝼蚁,是明明心中充斥着莫大的不甘、天大的愤恨,却依旧要绞尽脑汁去奉承、费尽心机去讨好,才能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一个卑劣的人。

    直到十岁那一年,他遇到了他。

    这个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却硬是将他从凶险的禁区里背出来的人。

    这个人用最温柔的术法止住了他胸前伤口的血流,用瘦弱却又最坚定的手臂撑起了他的身体。

    他依旧记得,那只长他三岁的少年的肩膀的宽度;他依旧记得,少年背起他时,笑嘻嘻地对他说的那句话“太阳晒屁股咯师弟醒醒,师兄带你回家啦”

    他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家,更不知道什么叫爱。

    他只知道,从那一天起,他就非他不可了。

    此后,无论他掌握了多么精妙的治愈术法,他胸前的那道疤都永远不会被消去,就连颜色也不曾黯淡半分。

    年幼的他很清楚,这个人很厉害,入派堪堪不过三年功夫,便被日天派最为德高望重的长渊真人亲点为徒;他也很清楚,自己太过平庸,在日天派里摸爬滚打了十年,依旧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外门弟子。

    他都明白,可那又能如何呢

    他想追上他,捉住他,保护他,甚至占有他。

    他开始疯了一样地修炼,别人练一百遍的心法,他练一千遍;别人练一千遍的剑式,他练一万遍。

    哪怕头破血流,哪怕遍体鳞伤,他只想离这个人近一点,再近一点

    那段时日里,他就像开了窍一样,修为猛进惊人,竟是得以在十五岁时杀出重围,成为了长渊真人的第三个内门弟子。,,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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