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在我卧室门口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攻防。
“不行, 绝对不行。说什么都不行。听好了这里就是我的绝对防线, 除了那个天真、笨拙、但是非常拼命的小aster之外, 我是不会让任何人踏入其中一步的”
“这下可难办了。虽然我也不是非进去不可,但你的反应这么强烈,让人不由自主就燃起了斗争心呢。我也没资格笑话吉尔啊。”
“你倒是给我笑啊这又不是什么优点,不如说烦死人了”
“居然还没结束啊”
在我视线前方,贞德ater好像弓起脊背威吓的黑猫一样, 双手把住门框, 如临大敌地阻挡在恩奇都身前。而恩奇都气定神闲, 眉梢眼底都流转着一派温柔神色,温柔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好吧,我承认这是我的滤镜。
恩奇都之所以看上去温柔,其中一部分原因在于他的面貌柔和。就算在他尖刻辱骂伊斯塔神话中单恋吉尔伽美什的女神,同时也是导致恩奇都死去的直接推手的时候, 那副楚楚动人的面容也一样是很温柔的。
只不过这温柔流于表象,根本做不得数。
对,你没有听错, 真的是辱骂。如果以后有机会见到伊斯塔本人,我就有幸能够听见恩奇都笑着说出“你这个低俗的邪魔外道”、“不如去捡魔神柱的肉片做头饰”、“最好从人类史上消失”了。
虽然并不是讨厌伊斯塔但不知为什么,想想还有点小期待。
“我不太理解呢。如果只是忌惮异性的话,我应该不属于那个范畴才对。啊啊, 从第二性征的角度来说,要调整成接近女性的状态也很简单”
“没、没人问你这种生理问题啦还有, 不不不要若无其事地说什么性征,太粗俗了”
“真和平啊。”
或许是因为贞德炸毛的姿态和伊斯塔有些相似吧,我眼看着两人对峙,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一出乌鲁克相簿现场版,而我就像个坐拥天下的吉尔伽美什。
当然,我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天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自从恩奇都提出要入住y roo以来,这幅画面已经一直持续了半小时左右。
他们两位不愧是万夫莫敌的英灵,耐心与持久性出类拔萃,争论期间几乎一步未动,简直像是银魂剧组在用定格镜头拖时间。
只可怜我数日来奔波劳累,眼下却有床不能睡,有房不能回,只好坐在客厅里翻看资料打发时间,一边大力揉搓着四仰八叉的橘猫,一边等待这两人达成共识不过,“共识”这种东西,在原则性问题上真的存在吗
反正画面已经变成传说中的白学现场,既白之则安之,我索性将迄今为止获得的案情线索从头到尾梳理一遍,试图从中挖掘出些许遗漏的要点。
不对劲。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虽然我在会议中指出了自己的怀疑,但其中仍有些细微之处,就连我也无法给出合理的解答。
诚然,我坚信自己先前的推理无论“雪女”是不是夏花本人,她都毫无疑问是为了夏花而行动;而山田兼具动机与作案条件,是最有可能协助雪女复仇的重大嫌疑人。
倘若由山田情报,雪女付诸实行,之前三条院他们所遭遇的一切便都能够获得解释。
要知道,山田将“跟班”或者说“走狗”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平日里没少帮着三条院少爷猎艳,连我都曾经惨遭他安利。也就是说,他若想给少爷介绍一个称心如意的“女朋友”,让雪女有机会下手复仇,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把我安利给少爷来着指望我反向家暴,把少爷打成一坨香煎猫饼吗
谁有那种闲情逸致,我还不如回家撸我的橘猫。
算了。这点姑且不提,等三条院少爷醒来后一问便知。
总而言之,我的推论大体上合乎逻辑,应该也与现实相去不远。但这样一来,又会引出另外一个问题。
“异能掠夺者在这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或者她,为什么不希望我们查明真相”
唯有这一点,我至今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要说不希望此事大白于天下的,那也只有三条院修平和浅井美弥之类的昔日霸凌者,三条院夫人之类力挺他们的亲朋好友,以及对一切视而不见,一心想着息事宁人的校方和警方了。
那个手段阴险、欲壑难填的“异能掠夺者”,真的潜藏在这些人之中吗
另一方面,雪女在圆桌骑士面前挺身保护了我,显然与“异能掠夺者”不是一路。而且她对我怀有善意,并不排斥我追查案情的决心。
至少在桐山夏花一案中,我和雪女之间没有决定性的立场冲突。
应该,是这样没错
那么,这种令人忐忑不安的违和感究竟从何而来
我一定还看漏了什么。
我有种预感,只要我觉察到这一点,所有困惑与矛盾都将迎刃而解,犯罪者的真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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