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温柔

    秦欢被自己男神表扬了, 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最后展露出大大的笑容。

    她笑起来那双水润莹亮的眸子弯成一轮新月, 露出八颗整齐好看的牙齿，配上白净的透着书卷气的干净秀气面庞, 很纯净很治愈。

    苏聿手肘支在餐桌上，手背支撑着下巴看着她, 见她笑起来，神情有些恍然，低低喃喃道：“对, 就是这样的笑容，很舒服很温暖。”

    略一顿, 又道, “小秦欢, 你真的很爱笑啊。”

    爱笑的女孩子，不论搁哪都招人喜欢。

    很爱笑嘛……

    秦欢微愕，想到这些年因为学业和事业的压力、因为爱情和梦想的遥不可及，她其实笑得不多, 相反, 大部分时候她都有种焦虑感和失落感，反倒是最近, 辞职, 豁出去倒追苏聿，重新画起了漫画，心情反倒好了很多, 连同着笑容也增多了。

    秦欢抿着唇笑笑，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对方，直白地道：“是因为跟你在一起很开心，所以才笑得这么多的。”

    苏聿闻言，便也忍不住轻笑开来。

    对面的小丫头嘴甜得要命，三言两语轻轻松松在他心口抹蜜，连带着他也渐渐砸吧出些许恋爱的甜蜜来。

    本来呢，一个小嫩模说这种甜言蜜语，会给人一种久经社会的油滑虚假之感，但小丫头那双眼睛亮闪闪的，清澈澄净又真诚热烈，于是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你被人发了疯的喜欢着，你在陷入热恋。

    苏去浅笑，恰好早餐端了上来，苏聿体贴地照顾着小丫头吃饭，帮她用开水烫筷子和碗，绅士得一塌糊涂。

    这个男人矛盾得很，凉薄的时候可以冷淡地对人说“轮…奸都轮不到你”，温柔的时候可以事无巨细地照料着你轻易将你溺毙。

    秦欢现在显然处于后者，从来独立惯了的女孩子本该不需要别人帮她干这些，她甚至觉得这种琐事应该是她给苏聿干的，如苏聿这种久居上位的男人理应被小嫩模服侍讨好。

    可看着苏聿自然而然地为自己做这些，她心底甜丝丝的，除了傻笑没别的反应了。

    就觉得啊啊啊啊啊我男神太会了。

    两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接着刚才的话题闲聊，苏聿语调淡然地道：“你呢，小秦欢，One Piece你喜欢谁？”

    秦欢吞了一口粥，这才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乌索普。”

    苏聿讶异地“嗯？”了一声。

    毕竟One Piece这部漫画，女孩子很少有人喜欢乌索普，乌索普颜值欠缺能力也不够，没什么苏感。

    秦欢认认真真地解释道：“小时候看这部漫画的时候，本质慕强，会喜欢像多普朗明哥、索隆这样厉害的人，后来渐渐长大了，就发现自己平庸而怯懦，渐渐地开始喜欢乌索普，乌索普应该就是无数普通人的化身吧，他没什么特别的能力，却跟着路飞踏上了这趟航程，然后慢慢把自己吹的牛逼变成现实。”

    苏聿讶异地看她，很难想象这样的话是一个小嫩模说出来的。

    提到这些，秦欢却想到了自己，她低垂着眼帘，浅浅一笑，道：“青春期的时候是真的很中二，年少轻狂又自命不凡，有着改变世界的梦想，长大后就发现自己其实很普通，也开始慢慢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只有接受这个不完美的自己，才能自在开心一些。”

    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嘛……

    苏聿长而卷曲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他舀着粥喝了一口，心底并不苟同。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自己的不完美的。

    如若那些不完美让本人都恶心反胃，骄傲如他该如何去接受那样不完美的自己！

    不过，苏聿自是不会和秦欢谈这些，谈个恋爱而已，他希望全程愉快，那些过去他只想掩埋不想摊开，他绝无可能跟人提及，君不见就连和他合作十年的心理医生卢教授都不知道他的过去，更遑论秦欢。

    秦欢其实很敏锐，她话音落下的刹那明显感受到了苏聿的疏离和隔阂，瞬息之间，他隔绝出一个世界，一个只属于苏聿的世界，就像是博物馆里摆在橱窗里的古老精美瓷器，其他人想要触碰，都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哪怕你爱惨了这绝美瓷器，你也只能远远欣赏，无法触摸，永远无法触摸。

    这样想，难免有些失落，这段不对等的爱情总是让秦欢的情绪忽高忽低，她被苏聿迷得晕头转向，又时不时被他的冷酷弄得浑身冰凉。

    好在秦欢所求不多，只是和苏聿走一段，很短暂的一段，她从未想过跟他走一生也根本不可能跟他走一生，她只想创造点美好记忆供以后回忆，她只想不辜负这十年的暗恋和青春。

    所以，就连伤感也是一瞬。

    睡睡而已，又不走心，苏聿不让她触碰他的真心，她不碰就是了。

    秦欢很快打起精神笑容甜甜地和苏聿接着聊漫画：“感觉One Piece真正封神的还是司法岛篇，剧情架构太好了，多线并存又很热血很燃，拯救罗宾和梅丽号被烧那里我真的哭得快昏过去了。”

    苏聿的冰冷颓废只是转瞬，他很快归于往日的平淡宁定，轻笑着接过话题：“司法岛篇的确是神作，我还是更喜欢顶上战争篇……”

    两人默契地把刚才那一瞬的冷凝当做无事发生，然后接着甜甜蜜蜜地吃着早餐聊着两人共同喜欢的漫画。

    *

    早餐结束后，苏聿照常去上班，秦欢则回家画漫画。

    秦欢刚和苏聿确定关系，其实非常黏他，她恨不得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贴在苏聿身上被他带走，但她更明白该给男朋友自由，苏聿一个二十七的男人，有自己的事业要忙，上班时间还要人陪着自己秦欢会觉得很智障。

    而且秦欢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她如今辞职在家画漫画，自然要好好更新把梦想变成现实。

    苏聿驱车来到公司。

    周一，惯例的早会。

    苏聿创立的盛羽集团是以游戏发家的，这些年为了打造完成产业链也开始向网文、动漫、音乐、新闻传媒、视频播放软件等延伸，但游戏还是盛羽集团的重中之重，单游戏就占了公司业务的百分之七十多，整个盛羽集团不止一次被业界调侃为靠游戏部门养活其他部门。

    如今周一早会，会议的主要议题当然是公司旗下的游戏的立项、研发以及游戏上市之后的推广以及维护。

    或许，创业初期，苏聿还会认真投入游戏项目，如今，苏聿已经活成了资本家，很多东西摆到苏聿面前都变成了一串串数据，苏聿早就没了当初做出一款好玩游戏的热忱。

    如今开会，苏聿也不过是机械又冷漠地否决掉那些项目。

    早会结束，整个公司的管理层纷纷散去，游戏部门的总监祝芮倒是留了下来，他和苏聿是一起创业的伙伴，今早的议会被苏聿那一句句的“重做”折腾烦了，便忍不住对苏聿抱怨道：“我们接下来的游戏项目都被你否决了，那敢问苏总，您有什么好的提议。”

    苏聿本来已经不再经手公司的游戏立项和研发，如今，听到祝芮的话，也说不上来是福至心灵还是鬼使神差，竟想到了那部他追了若干年的漫画。

    二欢的《妖行记》。

    《妖行记》这部漫画讲述的是小妖白羽在妖界闯荡经历各种惊心动魄又奇特吊柜的事件的故事，整部漫画架构恢弘又脑洞奇大，和其他的妖战斗也很燃，再加上二欢本人十年来愈发精湛的技巧和分镜，以及本身精美又古典的画风。

    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经典神作。

    但这部漫画糊得基本没几个人看。

    这其实不难理解。

    首先，《妖行记》开篇劝退，单看开篇就属于那种垃圾到绝不会再点进去的漫画，十年前的二欢菜得抠脚，不论是画风还是分镜都一言难尽，除了脑洞不错，没其他可取之处。

    其次，《妖行记》月更，现在连载的大热漫画基本都是周更个一二话，甚至动不动就三四话，无线端很吃更新，漫画断更追看的人就少了，月更党没法活。

    再者，《妖行记》是黑白漫，只有偶尔才出彩漫，国内的漫画基本都会上色，读者也习惯了彩漫。

    最重要的还是，《妖行记》没签约过任何平台，没有任何曝光机会。

    酒香也怕巷子深。

    《妖行记》除了他这样的死忠基本没人了。

    按理说，这样糊得不行的漫画根本没有改编的价值，但苏聿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最近谈了恋爱在工作上又有了进取心还是怎么着，反正苏聿想亲自操刀进行这部漫画的游戏改编。

    这样的渴望几乎无法抑制，连同着他血液的流速也开始加快。

    他恨不得立马投入工作中。

    这样的事业心出现在苏聿身上，就连苏聿也有些纳罕。

    诚然，在盛羽集团创立之初，他也曾熬夜参与游戏的研发，他也曾连轴转跑游戏的宣传，那时候的他身为研发者甚至会一有空就去看用户的评论并且认真给予回复。

    但，随着他研发的游戏的大热，随着盛羽集团蒸蒸日上，苏聿早已经没了最初做游戏的热忱，他变成了真正的资本家，他眼里只有一堆数字，那堆数字是盈利以及业务的同比增长。

    如今，突然想研发游戏，并且亲自参与研发游戏……

    苏聿莫名有种枯木逢春老树开花之感。

    他好笑地捏了捏额角，心道，恋爱还真是让他焕发新生啊，他居然又想做游戏了，而且他很想做那种好玩到陪伴一代人青春的游戏。

    于是，苏聿靠在椅背上，轻轻笑了一下，对着一直陪伴他的游戏总监祝芮，悠然开口道：“做《妖行记》吧！”

    祝芮满脸茫然：“《妖行记》，IP么？”

    苏聿勾唇轻笑，嗓音低沉：“算不上IP，不过是一部我追了十年的漫画。”

    祝芮这种游戏总监，对市面上的很多大热的作品都很熟，很多游戏都会选择找个优质IP进行改编，大热的漫画和小说自带流量，改编成游戏能降低风险。

    但是，《妖行记》这个名字，祝芮听都没听过，而且连载了十年，怎么着也该是大热作品吧，祝芮懵了：“我还真没听说过这部漫画，你确定要改编这部作品。”

    苏聿笑笑：“确定。”

    祝芮愣了片刻，有些讶异地看向苏聿，这是这些年来苏聿头一次对一个项目如此上心。

    事实上，这些年来，公司蒸蒸日上，苏聿却愈发死气沉沉，祝芮以为苏聿忙事业累了，不止一次建议他休假调养一阵子，但苏聿只是笑笑，然后接着像个机器一般运转着。

    苏聿越来越成功，本身身价更是高到惊人，同时带来的是荣誉和名望。

    男生把他当成奋斗的榜样，女生把他当成婚恋的对象。

    偏偏苏聿，郁郁寡欢，他的眼底，毫无生机，唯有一片废墟般的死寂。

    如今，祝芮见好友眼睛终于亮了起来，重新恢复年少的热烈和张扬，自是一阵欣喜，哪怕对方打算砸个几千万做游戏，他好笑着感慨道：“有钱还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啊，居然把自己追的漫画改成游戏。”

    略一顿，又笑着道：“行吧，我马上把《妖行记》立项。”

    苏聿摇头，定定道：“《妖行记》这个项目，我亲自负责。”

    祝芮愕然。

    苏聿眼神淡然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创业伙伴和至交好友，道：“我感觉，我突然涌起了一股热切和动力，我想做一个非常好玩的游戏，然后让这个游戏陪伴很多人的成长。”

    祝芮恍惚片刻，无来由想起十年前，苏聿也是这样对他说：“我想做一个好玩的游戏！”

    然后，游戏一出，大爆，中国市场被彻底颠覆，后续跟风者无数，精品不少，但月流水依旧比不过那个游戏的零头。

    祝芮一直觉得苏聿此人大智近妖，于游戏一途更有着天生的敏锐和才华，但做完那款游戏的苏聿，却不再亲自参与游戏的研发了，他把游戏这一块交给了自己，然后变成了公司的掌舵人。

    如今苏聿要重新做游戏，祝芮陡然有种年少热血重新沸腾之感。

    祝芮笑笑：“那就好好做吧，可别游戏扑街了被人嘲讽做得垃圾，不如当年勇。”

    苏聿撩起眼皮，眼神温凉如水：“自然是比不过你的，只能靠数量取胜，如今偌大的盛羽游戏部门，啃得还是我当年的老本，你做的游戏加起来，月流水还不如我十年前做的游戏。”

    祝芮：“…………”

    大家品品，气不气人。

    但，祝芮望着苏聿的眼神却带着期待和殷切，对比那个暮气沉沉的苏聿，他还是更喜欢这个妖孽一样张扬又恣意的苏聿，哪怕这个苏聿让他全方位的感到挫败，但他还是更愿意看到这样的苏聿。

    当年，他就是看着这样的苏聿，才从北大数院辍学，踏入这一行的。

    他禁不住拍拍苏聿的肩膀，道：“欢迎回归，聿少爷。”

    苏聿一把把那只手打开，嫌弃地道：“少用那种搞基的眼神看着我，老子钢铁直男。”

    祝芮：“…………”

    一旦确定要把二欢的《妖行记》做成游戏，苏聿的整个团队就运转起来，他让秘书联系了公司旗下漫画部门的主编，让他先和二欢商谈一下《妖行记》这部漫画的签约事宜。

    苏聿陡然想到二欢二次元似乎不差钱，略一思索，还是在微信上戳了下二欢，询问道：“你的漫画有意向签约吗？我认识盛羽漫画的主编，他应该会给你很优厚的合同以及相当不错的推广资源。”

    何止是不错啊，苏聿脑袋里已经构思好了怎么把《妖行记》打造成大IP，就是那种动漫、影视、游戏一整套下来的超级大IP。

    等待二欢回应的间隙，又忍不住戳进秦欢的对话框，招招自己可爱又黏人的女朋友：“女朋友，想你了。”

    秦欢回到家画着漫画，陡然听到微信提示音，她被男朋友戳了，而且戳的还是画手这个身份，她好一阵激动和心颤。

    至于签约？！

    别的编辑找她，她通常都是高冷地拒绝，不签不签，画漫画是爱的供养，欢爷不差钱。

    轮到苏聿，立马原地表演一个川剧变脸，我签我签，我要变成男朋友公司的一颗螺丝钉。

    那心态，完全不一样。

    话是这么说，但苏聿手下的盛羽漫画实力不容小觑，盛羽漫画APP做得相当出色，用户量很多，付费习惯良好；盛羽集团又是做游戏起家，游戏改编比之其他漫画平台多得多，可以说，版权发展前景良好。

    盛羽漫画绝对是全网为数不多的优质的漫画连载平台。

    二欢秒回：“OK，我签。”

    秦欢怕苏聿闲得蛋疼戳小号的同时又戳大号，便又切到大号看了一下，果不其然，苏聿还真的撩了她一下：“女朋友，想你了。”

    秦欢心底一甜，就觉得苏聿这人还真是上道，在公司忙的要死难得摸个鱼上个微信也不忘和自己聊个骚什么的，秦欢笑了笑，用单身二十四年最近才脱单锻炼出来的手速飞速打字：“聿哥，我也想你啊。”

    又切回小号，Sean道：“这是主编的Q，你加一下，50****886。”

    二欢：“好的，没问题，我马上加他。”

    然后，秦欢就开始了大型精分现场，她一面扮演二欢这个抠脚大汉谈公事，一面还得甜甜地和苏聿恋爱。

    Sean：“像我们这样的情侣，感觉也挺无聊的，中午一起吃个饭，顺带着接接吻吧！”

    秦欢：“好呀，中午我去找你，我要给聿哥千里送吻。”

    Sean：“你先跟他聊，合同这一块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协商，你要是不懂也可以找律师朋友给你看看。”

    秦欢的双学位是法律，自然没看不懂合同的困扰，但她也知道如苏聿这样的资本家，本质其实是剥削阶级，和新人画手签约的合同其实非常苛责，可能会签长约，要求更新量，版权分成比例很坑，此外，对笔名也有限制。

    但秦欢一想到要蓐她羊毛的是她男朋友，就心情愉快。

    随便坑我吧，没事的，我要支持我男朋友的事业，秦欢恋爱脑得一塌糊涂。

    二欢回道：“嗯嗯，我知道的，网站有统一的合同，我看着签就好。”

    Sean：“怎么能劳烦女朋友呢，我下班了去找你。”

    秦欢：“没事的，你工作那么忙，我打车过去就好。”

    Sean：“主编和我很熟，给你的应该是大神约，大神约会涉及到版权这一块的东西，你注意看一下。”

    秦欢微讶，她一个籍籍无名的新人签大神约？！

    苏聿这是在给自己开后门吗？！

    二欢：“大神约？！可我只是个菜鸡小新人啊！”

    Sean：“秦欢，你在家等着就好！小秦欢，你得知道一点，你是我女朋友，身为你男朋友，或许我绝对称不上二十四孝，但该给你的尊重和宠爱都会给。”

    秦欢切到这边，再度愕然。

    诚然，她心中的苏聿，是很优秀的，大智近妖，年轻有为，又长得好，但这些优秀，都是外在条件的优秀，秦欢所设想的苏聿，也就只有优秀的外在了，他实际上不过是个大渣男，就只适合玩玩不适合过日子的那种。

    但苏聿对她，总是默默地宠。

    秦欢有些纠结，却仍是接受了苏聿的好，也就这么短短的恋爱时光，她理应拥有最好的苏聿，她欣然同意道：“我知道了，男朋友。”

    Sean：“得了吧，你都画了十年了，还菜鸡小新人，老咸鱼还差不多，反正你好好画吧，我是真的在坑里嗷嗷待哺了整整十年。二欢，你真的是很棒的漫画家，作品质量搁在那里，只要你找个好点的平台连载，配套的推广资源给上，《妖行记》绝对能获得巨大的空前的成功，你能收获更多爱你然后爱这部漫画的读者。”

    苏聿的读者号，是秦欢为数不多的死忠粉丝，或许留言不多，但是像是网站的很多免费道具，他都会送给自己，他一直默默关注着自己，甚至于此刻，鼓励着自己。

    好像是很不同寻常的感情呢！

    二欢笑笑，回：“嗯，谢了呀！”

    秦欢是真的觉得她这恋爱太难了，她得各种精分，艹小嫩模人设当苏聿女朋友，艹抠脚大汉人设当个漫画家。

    可是聊着聊着，又觉得苏聿这人和自己想象得一样又很不一样。

    不论是对小嫩模秦欢，还是对漫画家二欢，苏聿都太温柔了。

    对小嫩模，他这种有钱的阔少爷，本应该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可他不仅对她并没有玩弄的意思，各种宠爱跟照顾，各种体面和尊重。

    对二欢，他应该算资本家，他应该对这部漫画置之不理，又或者榨干这部漫画的全部价值，可他不仅给了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最高的礼遇，还十年如一日地鼓励着自己。

    对秦欢，他是十年前把她从秦淮河里捞出来的救命恩人，是站在高处遥不可及的梦想，是她的信念和支撑，因为知道他在那里，她十年如一日地努力着，只为站在她身边。

    秦欢总觉得和苏聿谈恋爱和自己设想的很不一样。

    她只打算走肾胡乱滚个床单留点念想。

    但苏聿，看似薄情的苏聿，对她如此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把大纲重新梳理了一遍，还有七八万字这样子。

    开始卖力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