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龙涎香蔓延开来, 烛火忽明忽暗,外头的天彻底的黑了下来,夜色有些朦胧, 透着殿内都灰蒙蒙的, 只剩下不远处那几盏烛火点亮整个宫殿, 将殿内的气氛渲染的更加的暧昧和旖旎。
男人靠的很近, 近到他炙热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发端, 桑莘的耳畔能听见他细小的呼吸声, 有点低、沉、热。
桑莘猛的闭上了眼,距离很近,她小手不安的伸出,揪着他的袖口, 害怕的喃喃道“皇上”
“小丫头。”瑾琮帝见状,伏低身子, 嘴角噙着笑,侧头靠近她的耳畔,她玉颈处的馨香弥漫开来,淡淡的却能让人上瘾,他呼吸了几口, 喉结滚动, 轻声呢喃, 声线暗哑道“来找朕的”
方才抬起头就看见了心上人在眼前, 那会儿瑾琮帝还愣了好一会儿, 方才还想着早些处理完奏折去陪她用晚膳, 免得这娇气包又哭哭啼啼不理他,却没料到还没等他处理完政务,这小姑娘就自个儿送上门来了,思及此,瑾琮帝轻笑一声,双手撑在门上,瞧一眼,像是将她拥进了怀里。
姿势愈发暧昧,桑莘止不住的颤了颤,猛的点点头,旋即企图转移话题,磕磕巴巴的道“门,我门坏了。”
瑾琮帝眉抬了抬,问“哪的门坏了”
“就我殿里的。”桑莘将那只空出的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殿门“就这个。”
瑾琮帝见她眼神四处飘就是不看他,他伸出手,攥着她指着门的玉臂,轻轻的摩挲了几下,笑着声线低沉,道“噢为什么坏了”
桑莘因为和他近距离,脑子有点混乱,见他这么问,真以为他不知道,便道“不不都是你,踹的。”
“我为什么要踹,你知道吗”
桑莘哼了声,傻乎乎的如实回答。
“因为我不给你开”桑莘的声音戛然而止,小手紧紧的捂住了嘴。
坏了,给他带进沟里了。
瑾琮帝眼眸微垂,眼尾带笑的看着她,眉抬了抬,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桑莘玉颈红透,将头撇向了另一边,樱唇抿了抿,委屈的眼眶都泛起了红,瑾琮帝一瞧,伸出手捻起了她垂在腰间的青丝,缠绕在指尖暧昧的转动,好一会儿才轻而又轻的叹息一声,道“又委屈了”
“你你欺负人嘛。”桑莘嘟起小嘴,低喃道“你都把我门给踢坏了,你让我今晚怎么办”
明明是她不给他开门,现在反倒将祸源全部推给了他,让他变成了坏人,瑾琮帝轻笑了声,她是贯会将自己的错甩给别人,偏偏他自个儿又是个惯着她的,见她这般娇宠,他心里头反倒是跟喝了蜜糖水似的,甜得很,只觉着她这些小毛病小脾气,他都乐意惯着。
“你问朕怎么办啊”瑾琮帝垂着眼眸,近距离的垂眸看着她,声线很低,嗓子里溢出零星的笑意“朕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道莘莘愿不愿意。”
“什、什么主意”
“邵阳宫宫殿很大。”瑾琮帝轻笑“住多一个小莘莘不成问题。”
烛火照不到这边,他却清晰的可见她耳根处迅速沾染上了绯红,连带着玉颈处都如此,白嫩透着粉,玉颈微折,只消一眼,便让人垂涎欲滴,瑾琮帝不加掩饰,喉结滚动,神色晦暗。
桑莘强装镇定忽略掉男人身上与身俱来的强势气息,微微侧过头,咬了咬樱唇道“还还有别的宫殿吗”
“没有。”瑾琮帝勾唇,挖好坑,拿着胡萝卜引诱桑莘这个小白兔,声线刻意放低、柔,“现下只有两个地方,要么和朕在一道就寝,要么就在邵阳宫内,你选哪一个”
这还用选吗桑莘二话不说选择了邵阳宫,怕他反悔,小手还揪着他的衣袖口,委屈巴巴的垂着脑袋。
男人淡淡的嗯了声,从喉咙处溢出,声线极低。
桑莘闻言弯着眼笑了下,心下侥幸男人出的题实在是太容易选择,自觉没有掉在他挖的坑里,却没看见男人眼底划过的笑意和戏谑。
“既如此你也别回去了。”瑾琮帝道,若要回去,自个儿又要好一会儿见不到她了。
桑莘啊了声,杏眼睁的大大的呆呆的望着瑾琮帝,喃喃道“可我没衣裳。”
话刚落,堂堂的九五至尊竟愣了好一会儿,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桑莘心里头想什么,瑾琮帝确确实实是有些跟不上。
他有些想笑,卞国如今国泰民安,繁荣昌盛,而他自己的私库更是富可敌国,她为什么会觉得,她来邵阳宫住,还得自个儿带衣裳
难道瑾琮帝会缺自己的女人一件衣裳
“不用。”瑾琮帝无奈道“朕叫人去尚衣宫拿新的来就好了。”
瑾琮帝牵着她的手,大掌温热,覆盖住她有些冰冷的小手,桑莘觉得有些暖,便也没挣开,跟着他的步伐,往龙椅上走去。
她其实以前在家中时,常常见爹爹坐在书桌前温书考状元,当时她就在想,皇上的书桌椅子是怎样的,当时年纪尚浅,并未知道皇上的座椅是龙椅,龙案更是上好的木制成,是她那时不敢想、觉着一辈子也都碰不到一次的。
如今皇上的书桌近在咫尺,桑莘压抑不住心头的好奇,跟在瑾琮帝身后眼神四处乱瞥,龙案上放着许多的书籍,以及方才瑾琮帝正在批阅的奏折,旁边不远处还有个小香炉,香气四溢,提神醒脑。
“在看什么”瑾琮帝牵着她的手,绕过了长长的龙案,问“会研墨吗”
桑莘是会的,以前在家中,她最喜爱帮爹爹和兄长研磨,有时她陪着兄长去钱庄收钱,看见老先生在写账单,也会乖乖的上前研磨,但是不知为何,他们好像都不怎么喜欢她研磨。
“会是会。”桑莘实话实说“可能研得不怎么好,我爹爹他们都不想要我研磨。”
“怎么会呢”说话间,瑾琮帝已经牵着她的手坐下,自然得很,导致桑莘也没回过神,习惯性依赖他,跟着他一道坐了下去,桑莘樱唇微微抿了抿,嘀嘀咕咕的抱怨道“是真的,连钱庄的老先生都不喜我研墨。”
瑾琮帝眉抬了抬,心中稍稍有些不悦,她都没帮他研过墨,反倒给钱庄的老先生研过磨
他曾耳闻过她家中的事,倒也不是稀奇事,传闻桑老爷子富可敌国,家中钱庄酒庄客栈在卞国到处都是,只是不知道,这丫头,会亲自去给钱庄的老先生研磨,倒是真的没有一点点儿的大小姐娇横的气势。
但无论怎么说,他好像都喜欢。
“无妨,试试。”瑾琮帝将墨碇递给她,眉目温柔。
桑莘抿了抿唇,见他今日是不会放过她的,于是便伸出手接过,眼一瞥去找砚台,眼波流转间蓦然瞥见了什么,下一瞬蓦然站了起身。
桑莘的杏眼瞪大,圆鼓鼓的,下意识的嘴里讨饶“皇上恕罪。”
她方才居然坐在了他的龙椅上
“无妨。”瑾琮帝眉抬了抬,似早就知晓了,只道“研墨吧。”
见他是真的没打算和她计较她方才坐龙椅的事,桑莘这才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专心的研墨,她准备工作做的好极了,滴了一滴清水进去,玉指捻着墨碇轻轻地转动,杏眼微垂,神色专注。
瑾琮帝欣慰的挑了挑眉,只觉得她方才说自己研不好墨是在谦虚,正垂下眼眸准备将奏折批阅完,眼一瞥,终于知晓了为什么老丈人为什么不让她研磨了,她整个手心都黑了,被墨水沾染的。
“莘莘,要不别研”瑾琮帝说到一半,桑莘眼巴巴的看着他,沾染上了墨水黑乎乎的手心偷偷的往下移,企图用自己的衣裳擦掉她真的不会研墨的证据,瑾琮帝话到嘴边,被她小眼神看的喉结滚动,最后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抛下往日素有的强势和说一不二,无奈宠溺的叹息一声道“以后朕邵阳宫里的墨水都让莘莘研。”
宫女们端着盘子往里走,一道一道美味佳肴上了桌,香气四溢,桑莘着实是饿了,偷偷的咽了好几次口水,瑾琮帝余光瞄见了,有心逗她,偏偏不开口,照旧垂着眼眸批阅奏折。
桑莘研着墨,忍了一会儿,实在饿的受不了,她清了清嗓子,似不经意的道“皇上,你眼睛酸吗”
瑾琮帝没绷住,嘴角向上扬了一点点,过后手虚握成拳,掩住了上扬的嘴角,喉结滚动,嗓音温淡道“不酸,怎么了”
桑莘委屈巴巴的哦了声,垂着小脑袋继续乖乖的研墨,委屈都快溢出邵阳宫了,瑾琮帝没忍心,装模作样看了会折子道“朕有些饿了,你要用膳吗”
桑莘忙不迭的点点头。
皇上的膳食自然是和后宫里的妃子没得比,皇上的要好许多,只是桑莘不知道口感也差了这么多,胃口大开的她连连吃了好几口面,这个面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了。
瑾琮帝其实对面条不怎么喜欢,但也不讨厌,只是现在看着桑莘一口一口的吃着,眉眼弯弯的模样,他忽然也来了胃口,鬼使神差的伸出筷子,自己碗里的不吃,偏偏从桑莘的碗里夹了一根面吃进了嘴里。
桑莘吃的正欢,男人的动作让她下意识的停下了咀嚼,鼓着小腮帮子呆呆的看着他,嘴里还叼着一根面。
桑莘更没想到,御膳房的厨子偷工减料,竟将面没剪断,偏偏让瑾琮帝吃到了她嘴里叼着的这根。
瑾琮帝眉抬了抬,眼底有笑,并未咬断,反倒还上赶着,将面慢悠悠的吃进了嘴里,二人的距离随着面被他吃进嘴里慢慢的接近,到最后,俩个人之间只剩下短短的距离。
男人俊朗的脸庞近在迟尺,近到她可以清晰的数到他浓密的眼睫有多少,她呼吸放轻,抬起眼眸的那一刻,俩人的视线隔空对上,瑾琮帝看出了她脑袋往后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这一点让瑾琮帝莫名的不悦,他觉着,后宫里的女人都为了瞧上他一眼,各个忙前忙后装病叫他去一趟,他都不屑一顾。
如今换了个人,她倒好,次次只有有事才来找他,平日里对他避之不及,甚至为了不见他而装病,反倒是他上赶着贴着她,她也甚少给他真情实意,次次都装的乖乖巧巧,也就今早发了一通脾气,让他又是道歉又是哄,最后还为了她不委屈,打了宰相的脸。
如今,她还是不肯给他真心。
瑾琮帝第一次感觉抓不住某样东西,特别这件东西还是和她有关,让他心中更是烦乱,见她悄悄地想要咬断嘴里的那根面条,瑾琮帝好看的眉皱起,看着那粉嫩的樱唇,眼眸微垂,似有些烦闷,心中有些许的想法。
想到便做,旋即,他伸出手,大掌放在她后脑勺上,微微的用力,将她往前带,殿内有香,弥漫开来。
桑莘杏眼微睁,瞳孔微缩,视线里的男人距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温热的双手扶住她的薄肩,将她往前带,而他则往前倾,头微侧,俩人慢慢的靠近,近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上。
在她还没回过神的下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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