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覆盖在整个皇宫, 往日绝美的红砖早已不见, 双眼所见之处,皆被白雪包裹着,唯独只有一处宫殿,干净的像是春天,那就是瑾琮帝所在的邵阳宫。
邵阳宫宫门口,婉贵人带着淡笑, 穿着新衣裳,脖颈处都露出了一大片,眉目都含着情, 娇媚的挂着笑,她看着邵阳宫宫殿的牌匾,越接近瑾琮帝她就越发的觉得开心,很快,就会成功了
“只要你成功的让皇上喝下这个蛊,皇上肯定不会放下江山不要, 那么他就必定会宠幸你, 连续二十五日的同房, 你还怕怀不上吗就算皇上二十五日之后还是不喜欢你, 但你都怀了孩子了;难道皇上那么狠心,舍得亲手杀了这个皇长子吗”瑜妃的话会放在婉贵人的耳边,她攥紧了拳, 只要这一次赌赢了, 那么好日子也就不远了。
婉贵人想到这, 嘴角都止不住的扬起来,方才她的香渐渐的浓郁起来,那就证明,瑾琮帝是把汤喝了,所以蛊已经按耐不住了,她不敢耽搁,立刻换了衣裳就来到了邵阳宫,宫人前去通报,不多时,苏盛走了上前,道“婉贵人,皇上宣你觐见。”
婉贵人心猛地跳动,看,皇上果然受不住蛊的厉害,都没让她等多久就宣她觐见了婉贵人连忙理了理自己的儒裙,迈着步伐往邵阳宫走,婉贵人其实也去过一次主殿,就是上次和桑莘一道进来的,那时她认路认的很清楚,但如今苏盛带着走的路完全是不一样的,她越瞧,越觉得像是往寝宫的方向走,婉贵人开心的连呼吸都忘了。
婉贵人越走,越觉得这个地方像是寝宫,苏盛站在一处殿门前停了下来,推开门,道“婉贵人,进去吧。”
婉贵人压着忍不住向上扬起的嘴角,往里看了眼,里面放着一张床,周围的陈设有点空,空气中带着一股闷闷的气息,像是许久都没有开过门的殿,但婉贵人没想那么多,当她看见殿内有张床时,她开心的就差点褪去了衣裳。
果然,这个蛊是真的厉害,能让往日不近女色的皇上都急切的直接带她进了寝宫,婉贵人开心的转身,只见床榻的另一侧坐着一个男人,身上未着衣裳,宽肩窄腰,身材是极好的,婉贵人咽咽口水,止住了羞涩,因为她自己也擦了香,此刻香和蛊距离这么近,婉贵人的艳心已经蠢蠢欲动了。
“皇上。”婉贵人的眼神贪婪的望着坐在床榻上男人的背影,娇滴滴的道“臣妾来伺候您吧。”
还没等她走上前,男人背对着她,丢了一条小帕子,并未说话。
婉贵人醒目的很,立刻道“皇上是要臣妾绑着眼睛吗”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
婉贵人立刻绑着,身上的儒裙渐渐的褪了下去,她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被男人有力的手一拉,她往他怀里倒去,旋即,她感觉到了男人的急切,嗓音带着娇媚的道“皇上啊”
男人终于是她的了,她等了这么久,从此以后,她就是这后宫里第一个皇长子的母妃或者母后了
不堪的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苏盛站在殿外,面无表情。
路过的宫女和太监们都面红耳赤的走远。
皇上怎么怎么白日宣淫啊
桑莘和雪灵心急如焚的跑到邵阳宫,一进到宫殿就抓着小宫女问“皇上呢”
小宫女方才才从婉贵人和皇上那里路过,自然是听见了那一声声的娇媚叫声,如今瞧见了往日最受皇上宠爱的嫤妃娘娘来了,心里下意识的心虚,没有回答,桑莘蹙眉,一想到那蛊药的作用,急声道“本宫问你话呢,人呢”
小宫女看见传说中温婉可人的嫤妃如今激动的花容失色,她一想到待会儿皇上和婉贵人被看见的场景,莫名的更害怕了,但如今她不敢多想,只能指着那里头的殿,忍住被吓哭的冲动,瑟瑟发抖道“里皇上在里头宠幸婉贵人”
晴天霹雳的感觉莫过于如此,桑莘被雪灵牵着走到了这座宫殿,她站在殿外,听着里头传出来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像是敲进了她的心,女人的娇媚声声声入耳,她忽然感觉鼻子好酸,眼泪忽然像不要钱般一直往下流,心像是坠入了无底洞,身心都被分开,身体掉落在冰窖里,寒气四起,冻得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模样十足的可怜。
虽然心里早就觉得帝王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知道和清楚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他当着她的面宠幸别的女人又是另一回事,听着里头婉贵人一声一声,痛苦又愉悦的喊着“皇上,皇上”,桑莘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层厚厚的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
眼前有他这几日对她的温柔和宠溺,他轻声的喊她莘莘,捏着她的脸,他温柔的抱着她,这些画面在辗转,但画面一转,变成眼前殿内里头的不堪。
不管是蛊导致的也罢,还是其他,桑莘始终接受不了,她想哭,但是一想到,他们在欢爱,自己蹲在这哭,像什么样子,但她真的好难受,像是有人在一刀一刀的挖她的心,里头的声音愈发的剧烈起来,她再也崩不住了,捂着泪流满面的小脸,身子一转,正准备跑走的时候,撞到了一堵肉墙。
耳边响起温淡的嗓音,“小家伙,谁欺负你了”似乎是她的幻觉,她觉得声音很像瑾琮帝。
但是怎么可能是他,他如今还在殿内宠幸别人。
但真的很像他
桑莘哭的泪眼汪汪,一抽一抽的抬起头看他,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看他,朦胧不清,耳边响起殿内依旧持续的欢愉声,她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的瞧着跟前的男人。
男人的脸庞的确是瑾琮帝,她愣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他在这里,那里面的人就不是他,她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像是九死一生回了魂,片刻后,她哭着打他,嗓音带着哭腔道“混蛋混蛋”
她的小粉拳敲打着他的胸膛,像是在挠痒痒,瑾琮帝爱极了她此刻的模样,因为他察觉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份量,见她还在哭,他伸出手将她揽入怀里,轻声哄道“好好好,我的错,我是混蛋,我不该没和莘莘说清楚。”
瑾琮帝的出现不止惊呆了桑莘,除了苏盛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整个邵阳宫内因为听见嫤妃来了都前来看热闹的一众宫人也惊呆了,他们有些缓不过神来,半晌后,有个问题,那既然不是皇上,那婉贵人在里头叫的这么欢,男人是谁
桑莘埋在瑾琮帝的胸膛处哭的一抽一抽的还没停,瑾琮帝抱着她,低声下气的哄道“乖了,朕方才去灵蕴宫找你来着,没找到人,就回来了。”
所以才闹了这一场乌龙。
怀里人的情绪还是有些失控,瑾琮帝又爱又愧疚,只能继续哄道“朕向你道歉,乖莘莘莫哭了。”
他企图把桑莘从他怀里拨出来,却被她紧紧的抱着,拔不动。
瑾琮帝忽然有些满足,但觉得他的满足是现在她用眼泪换来的,好像又有些愧疚,见她还是哭的不停,都开始抽了起来,瑾琮帝哄了几声也不见好,于是单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头微垂,在众目睽睽之下,扣着她吻了上去。
雪灵红着脸将头撇向了一旁,宫人们也都将头低下,不敢偷看。
桑莘的哭声倒是给瑾琮帝这个百试百灵的方法给止住了,她止住了抽泣,却没止住殿内婉贵人的高声娇媚的呐喊“皇上、皇上、皇上。”
桑莘明白殿内的那个人不是瑾琮帝,但她心里头就是不舒服极了,方才的难受和委屈以及现在回神后的一切情绪夹杂在一起,于是她咬了一口瑾琮帝的唇。
“嘶。”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口,沉醉接吻中的瑾琮帝疼的出声,睁开双眼时,看见的就是小家伙哭红了的双眼,此刻还盛的满满的金豆子,正委屈巴巴的望着他。
瑾琮帝喉结滚动,知道她被方才的一切吓的不轻,放开她,轻轻的哄道“别哭,去和雪灵在正殿等我,我处理完事就回来好吗”
桑莘也知道她自己的情绪需要缓一下,点点头,道好。
雪灵牵着桑莘往别处走。
瑾琮帝目送她们离开后,脸上的笑已然消失,一双桃花眼冷的犹如正月里的冰霜般瘆人,他转身,对着苏盛道“开门。”
苏盛立刻弯着腰开门,门被打开,里头刺激的味道弥漫开来,瑾琮帝蹙眉,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掩鼻,旋即轻轻的招招手,半晌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跑了进来,床榻上的婉贵人沉溺于欢乐的瞬间,眼一瞥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瑾琮帝,她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立刻转身看了看身前的男人
“啊”婉贵人立刻裹着身子,对着她身前的男人呐喊道“滚滚”
在黑暗没点蜡烛的欢愉中回了神的婉贵人才发现,方才和她做那些事的人居然不是瑾琮帝
而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她立刻裹着被子滚下了床榻,哭着求饶道“皇上,你听臣妾解释。”
瑾琮帝蹙眉。
“皇上,皇上。”婉贵人哭的满脸都是泪,一手抓着床单,一只手撑地,企图爬到瑾琮帝那边,谁知刚爬到就被苏盛一脚踹开了,尖细的嗓音响起,道“好你个婉贵人,放着好好的贵人不做,居然和别的男人苟且,简直目无王法”
“皇上,皇上,你听臣妾解释”婉贵人哭噎着,对瑾琮帝磕了好几个响头,瑾琮帝才垂眸不屑的垂眸睨了她一眼,旋即,紧抿的薄唇,吐了一句话,道“自食恶果的滋味,如何”
婉贵人还沉浸在愧对瑾琮帝的情绪中,蓦然听见这句话,忽然瞪大了眼看着瑾琮帝,半晌后自嘲的笑了下,道“皇上,这一切,是你安排的吧”
她忽然明白了,没有瑾琮帝点头,谁敢来邵阳宫,这男人不是阉人,外男是不能随意出入邵阳宫的,且往日她来这里找瑾琮帝,哪一次不是被拒之门外,上次还是侥幸跟着桑莘才进来了,而细细一想今日,她这么顺利的进了邵阳宫,而殿内突兀的床榻更是在说瑾琮帝已经知道了一切,甚至安排了一个男人前来“侮辱”她。
婉贵人看着瑾琮帝,哭的两眼发红,哑着嗓子喊“皇上,你说啊,到底是不是”
瑾琮帝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轻抬,不耐的蹙起眉头,道“这不是你想的吗朕没猜错的话,这是蛊香是吗”
婉贵人怔愣半晌,连哭都忘记了,只道“皇上,你、你”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玩的这些把戏,是朕年幼时,看先帝他们玩的。”瑾琮帝忽然勾起嘴角,道“你胆子不小,连朕都敢算计。”
幸好他今日因为花香而怀疑这个汤,把桑莘支开后,便将汤给倒开了,怕桑莘失望,他还特意假装在她回来的时候,佯装喝汤的姿势喝了几口。
待桑莘一走,瑾琮帝便立刻找到了苏盛,而苏盛也在那时,找到了太医院的人,说是蛊香,瑾琮帝干脆将计就计让苏盛从牢里抓了一个人,让那人喝下去,他笃定,下药的人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他便坐着等,果然,下药之人按耐不住,立刻就来了。
瑾琮帝知道是婉贵人时,心中忽然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他正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警告一下朝堂上宰相和吏部尚书他们一伙,但是单单上次金凤簪的事还不足以一起打压,如今,虽不能打压宰相,但起码,吏部尚书是在劫难逃了。
“臣妾没有、没有算计皇上。”婉贵人哭着回答道,却看着瑾琮帝那都不屑看她一眼的眼神,自然明白了,男人根本不想理她,她心中千肠百转的思绪在翻涌,最后只能哭着问“皇上果真是爱着那个贱人的吗”
“就为了她,皇上就要把我这几年付出的一切都化为泡沫吗”婉贵人声嘶力竭的喊道。
“朕从未叫你为朕付出过什么,你也无需一副朕对不起你的模样,朕与你之间,清白的好过一张白纸,再者,朕也从未主动要求要纳妃,要怪就怪你们的爹爹,一个俩个的上赶着往朕的后宫里塞人。”瑾琮帝面无表情,说出的话不近人情,不留情面,不给人自我幻想的空间,几句话就了断了婉贵人这么久来对他的自我感动和付出。
对啊,他的确是从未说过主动纳妃,甚至都未踏入过她们的殿内,是她、在宴会上看见他清冷矜贵的模样,一心想要进宫,甚至求了好几次爹爹,最后终于如愿了,却发现,这男人不单单是面上清冷,骨子里都是没心的。
婉贵人忽然觉得心有些疼,忽然明白了一些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有过情意,但他对任何人都如此,甚至后宫里谁家的爹爹在朝堂立了功,他都会晋她们的位份,但,他好像就是单纯的晋位份,照规矩是要去邵阳宫谢恩的,但她去了,不止她,好几个人都去过,结局都是被他拒之门外,留下一句话“谢你们的爹爹去吧,无需谢朕。”
想明白了,真的想明白了,她们不过就是他不屑一看的女人,她们以为自己高高在上,进宫当了妃子,殊不知却全都是他被朝堂中的人硬塞进来的,所以他才会对所有人都冷眼相待,晋位份,也不过是一件履行任务的事。
对他来说,就像是打发一条狗,给根骨头。
婉贵人自嘲的笑了下,泪沿着脸庞滑落,哭的动情之处,她问他“皇上,你想让臣妾死心,那么你告诉臣妾,臣妾哪里不如那贱人嫤妃了。”
”无需对比。“瑾琮帝身姿挺拔,高高在上的模样,睨了她一眼,残酷又冷血的道“你连她的一根青丝都比不过。”
话毕,瑾琮帝对着苏盛道“传旨下去,婉贵人有辱妇德,生性放荡,在邵阳宫与外男行苟且之事被朕当场目睹,废贵人位,三日后斩首,吏部尚书教女无方,剥去吏部尚书之位,发放边疆,终身不得回皇城”
苏盛“老奴遵旨。”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不要斩首我不要啊”婉贵人疯了似的喊道“凭什么凭什么我哪里比不过那个贱人我哪里比不过”
瑾琮帝蹙眉,对婉贵人的那一声声贱人感到有些微怒,于是冷着嗓子对苏盛道“把她舌头割了,朕不想听见她的声音。”
苏盛道是,瑾琮帝正准备转身往外走时,身后的婉贵人似认命又似不甘大声的喊道“皇上,不单单是我要对付你,还有别人,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给了臣妾这个药吗”
见瑾琮帝停住了脚步,婉贵人喜出望外,只觉得自己有救了,却听见背对着她的男人冷声的道”朕过不久就会让她下去陪你,放心。”
婉贵人跌坐下地上,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苏盛拿着匕首,笑呵呵的道“婉贵人,老奴,这就帮你割舌头啦”
婉贵人吓得连连往后窜,却被两个太监按住了手臂,强行的拖到了冷宫,冷宫里,蓦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枯树枝上的鸟被惊飞,片刻后,沉静了下来,后宫依旧是那副外人皆想进来享富贵的后宫,除了少了一个婉贵人,多了一滩子血。
后宫,还是那个后宫,不会因为少了谁而改变。
桑莘忽然感觉有点难受的感觉,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她觉得,想哭,她方才好像听见了一声尖叫,似有怨,有不甘,她忽然感觉有点害怕,身子抖的厉害、雪灵也发现了异常,立刻抓着桑莘的手道“莘莘,你怎么了”
桑莘红着眼,摇摇头,却忽然觉得门框晃动了下,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抱紧了雪灵,哭的一抽一抽的,道“雪姐姐,我不想在宫里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这后宫,真的是,让她难受。
像是永无止境的麻烦会朝你狂奔而来,偏偏,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就像这次的蛊香,她什么都不知道,如若皇上不是信任她的,那么她这次必定是逃不过这劫的,陷害皇上是诛九族的大罪,不止她,连带着兄长和爹爹娘亲都会被她所牵连。
可是她分明什么都没做,但是她却要背负所有的一切。
心中的害怕和方才误以为是瑾琮帝在宠幸婉贵人的那种失望与难受夹杂在一起,交织盘旋出难以言喻的情绪,似压抑和痛苦,在她心里头蔓延开来,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能将情绪化作泪,哭的愈发的伤心。
桑莘在哭泣中发泄,太难过和压抑,连瑾琮帝何时走了进来,雪灵何时退下,她何时换了人抱着,她都不知道。
她今日的金豆子像是不要银两般哗啦啦的直掉,小家伙哭的一抽一抽的,小身板在发着抖,小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腰带,小声的抽泣,瑾琮帝心口直疼,却也知道她压抑了太多的情绪需要发泄,也没有叫她别哭,只是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她脆弱的小情绪。
她难受,他比她更难受,那种见她掉金豆子就会让他发疯的感觉渐渐的蔓延开来,没人懂这种滋味,他知道,那是爱到了极致才会有的感受,恨不得她日日开心,不要去接触那些肮脏又邋遢不堪的世界。
这种感觉,也就只有真爱你的人才会如此希望。
桑莘的情绪渐渐的沉静下来,鼻尖全是龙涎香,她知道,是瑾琮帝。
她没看他,哭懵了的脑袋想也没想,就对着他带着哭腔道“听听,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了,我要走,我不要在这里了。”
瑾琮帝其实一直以来都觉得,她是干净的、令人着迷的;而他是双手沾满了血的,所以他只能在她面前,极力的表现出温柔、君子的一面,就怕她害怕他。
可如今,她还是害怕了。
她要走。
因为害怕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可他呢,孤单黑暗的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觅来的光,如今,却要离开他。
他怎么可能同意,瑾琮帝一直觉得,桑莘是贯会逼人发疯的,他眼里的心疼被失控取代,强硬的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眸看着他。
瑾琮帝的眼眸如外头的寒风般瘆人,桑莘害怕的想往后躲,却被男人咬着牙往回拉,他低着头,眼里的温柔不是往日的那种,是一种近乎偏执的、难以诉说的温柔,他捏着她的下巴,喉结滚动,轻声道“莘莘乖,朕不想屠城,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你以后莫再说这些胡话了,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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