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瑾第一次觉得520也是一个极为贴心的存在, 他感觉自己似乎就像是一个天马行空的甲方,在提出了要“五彩斑斓的黑”之后, 身为乙方的520同志, 给他抓来了一条黑曼巴蛇放在了阳光下。
于是, 终于满意的甲方温如瑾, 点头通过了乙方520这条充满了建设性和创新性的建议。
“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接住”520话音刚落,金色毛茸茸的一团从天而降。
温如瑾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接是接住了, 但是这身体太小, 被惯性给带得踉跄了好几步, 差点摔下坡去。
守静还在睡觉, 它并不知道, 邪恶的520已经顶住了隐藏在它尖牙内部的毒液。
守静是被温如瑾给硬生生摇醒的,它醒过来后, 迷迷瞪瞪地睁大了眼珠子,歪着脑袋看温如瑾, 似乎是在疑惑他在干嘛一样。
果然
“嗷呜”你在干嘛呢
温如瑾拿着一个小小的透明玻璃试管, 跃跃欲试地扒拉着守静嫩嫩的唇畔。
守静“”
“守静小爷,我借你一点毒液用一下。”顺着温如瑾的力道, 守静撩开了自己的嘴皮,呲出了自己的尖牙。
温如瑾把它的尖牙搁在试管口, 说“来, 用力挤出来”
守静的暴脾气一点就燃“吼”你有病啊毒液要成年了才能收缩自如。
“所以你现在没有毒液”
“嗷”有
温如瑾理所当然“那不就行了”
“吼”但是小爷还不知道怎么弄出来。
两只忙得团团转, 520突然出声道“用力你让它用力, 就感觉要把牙齿使劲儿投掷标枪的用力”
温如瑾原话专属给了金毛犼,守静闻言勃然大怒“吼”你让它去死
“那怎么办呢”温如瑾叹了一口气,“难不成真的来个du药,让他们一下子就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嗷嗷嗷”有感觉了,好像可以
温如瑾也瞬间提起了精神“加油”
他正歪着脑袋,以一种极为考验脊椎柔韧性的姿势,扶着试管,从下往上地望着守静那颗搁在试管里头的尖牙,他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尖牙里有一点点泛着冷光的幽蓝。
“好像看到了,守静用力呀,头出来了”520尖叫着打气。
这一次,不需要温如瑾转述,守静也听到了“吼”你闭嘴,小爷正在努力
这是一场极为诡异的取毒过程。
温如瑾纠结地看着守静整张毛茸茸的脸都扭曲得皱成了一团,他心里揪了一下“静静,会不会难受,难受的话就不”
“嗷”好了
它赶紧把试管往温如瑾的方向一推,自己飞快捂着嘴后撤。
那根试管瞬间消失,应该是被520直接劫走了。
温如瑾把后撤的金毛犼给抱住“怎么了牙疼”
“嗷嗷”就是刚刚牙龈印在试管边缘久了,有点疼。
520配药的速度很快,短短几秒,温如瑾就察觉到自己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陶瓷瓶。
花婆婆拉着李清河去炫耀了一圈,赚够了村里人的羡慕之后,她又插着腰指挥着李清河去做这做那,杀鸡杀鸭,摆桌插花。
李清河低着头,垂着眸,任由花婆婆打骂使唤,仿佛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活傀儡一般任由指使。
天知道,她心里面,已经燃起了一把杀戮的火把。
忙碌了一天,花婆婆也指挥了一天,觉得自己有点儿口干舌燥的,于是,她又指使着李清河去给她端茶倒水。
李清河任劳任怨,似乎真的成了他们李家的小媳妇一样。
果然,没一会儿,村里人就各个上前来问花婆婆是如何降服了这些城里来的小贱蹄子的
“我们家买的那个,说是什么全国最好的大学的大学生,我看她,有个屁用,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哎哟可不是,我们和张三家合买的,我们家厚道,让张三家先生,她倒是争取,给张三家生了个儿子,结果到了我们家呢,竟然生了个赔钱货,我呸”
“这些个城里大学生,我看没什么用,灯一关,腿一拉,还不就是那样。”
“哎哟哟,可不能这么说,这些大学生可娇气得很,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这也干不动,那也干不动,要不是能生孩子还说什么基因好,我看谁家要这种女人哪里像花婆婆你家的,你家的不也说是个大学生,怎么着你就能让她这么乖乖听话了”
花婆婆剔着牙,吊着眼得意洋洋地笑着“还不就那么一回事,不会做是吧打怕了不就都会做了”
“哎呀呀我看你花婆婆呀就是骗人来了,谁家小媳妇儿不挨打呀,可是没一个像你家的听话,可见还是你这个婆婆有敲门”
花婆婆哪里有什么窍门,可是人家这么捧着自己了,她就顺着人家这么说地开始炫耀起来了,她硬生生就是瞎掰出了御媳十八般武艺
这些人就在一旁嬉笑着,磕着瓜子儿讨论着如何让这些买进来的女大学生,成为一个乖乖媳妇儿,让她们认命,别嫌东嫌西的,女人嘛,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嫁个男人,生个崽儿,这嫁人,嫁谁不是嫁人是生孩子,给谁生孩子不是生孩子
他们村里的男人怎么着了,哪里就不如外边的男人了
她们的儿子怎么着了,怎么着就让这些什么基因好的女大学生看不上了嘿,这些女大学生们看不上她们的儿子,她们还不是一样把这些女大学生买回来给自己儿子当媳妇儿
可见呐,这人,都是命。
女人,不就是这么个样活着,一天天闹腾,瞧瞧、瞧瞧,都逼得人拿狗笼关起来了,硬生生地把她们这些老婆子给逼成了恶婆婆,真是作孽哦。
这个世界上的人,永远能够突破你的下限。
你所以为遇见的人之至恶,却哪里又能料到这只是冰山一角
同为女人,她们以将其他能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能攀登更高的社会地位的女人给摁下去,摁到与自己一样的高度,甚至是比自己更低的高度,然后磕着瓜子儿笑着“嫁给我儿子怎么就不好啦不就是嫁个男人,灯一关一个样儿,不就是生孩子,给我生孙子不也是生孩子”
与这些女人一样想法,甚至比之更甚的是这个村里的男人,他们活在这个男权社会,活在这个扭曲的村庄中,天生就认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认为自己是世界上一顶一的好男人。
要是女人看不上他,肯定不是因为女人受到的教育比他更高,肯定不是因为女人的眼界比他广袤,肯定不是因为女人真的看不上他,而是因为女人ta妈的嫌贫爱富都是贱女人
他们自私、他们恶毒、他们刻薄、他们似乎已经集中了人性所有的罪恶。
他们高高在上地笑着,自认为自己花钱了,买来的女人就是自己家的了,至于是殴打,还是砍断手脚,还是关猪圈,还是关狗笼,都与旁人无关,这是自家事儿。
他们眼里没有法律,他们,就是自己的规则。
这样的畜生,关在一个无人的畜生岛上,自相残杀,该多好他们为什么要到文明的世界里来,他们为什么要去伤害无辜的人呢
李清河知道自己越来越偏激了,可是她忍不了了,她就是想要这些人,通通、全部、一个不留的死光
他们、她们,虐杀了那么多的女婴和被拐来的女人,村东头那一片乱葬岗里,全是无辜的女人们的破烂尸骨,这些女人,又是谁的女儿又是谁的妻子又是谁的母亲又是谁的姐妹
这些女人,她们死在了这一块,连尸骨都没能回去,她们的家人是否日夜垂泪她们的父母是依着门户,日夜眺望远方,等待她们的消息
她们这些“不会下金蛋”的女大学生们、女白领们,甚至是高中生门不论她们是什么身份,她们都有着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亲人,可是这群畜生是不会在乎的,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花钱了,他们觉得自己那狗屁的一点钱,就已经买断了一切
这些人,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手是干净的,他们殴打过被拐来的女人,他们淹死过刚出生的女婴
他们,有什么资格活着
李清河的状态很不对劲,温如瑾已经注意到了,但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安抚她,因为原身的小叔叔回来了,那个人贩子集团的二把手李三牛
李三牛是最疼爱自己的侄子不过了,他的侄子在他看来,和自己的儿子也差不了多少了,他希望侄子能给自己养老,给自己摔盆呢。
“来,乖乖,看看叔叔给你带了什么来了”这个面相凶恶,身材并不高大,但是却异常壮实的男人,努力露出了真心的和善的笑容,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大把的棒棒糖。
温如瑾又不是原身,不可能连个棒棒糖都没有吃过,自然是面无表情的。
倒是花婆婆热切地笑着“奶奶的乖孙孙,你看看是谁来了是你小叔叔呀,你小叔叔从城里回来啦,哎呀呀,你小叔叔给你带了棒棒糖呢,可贵可贵了,你怎么不吃呀”
她推着温如瑾的后辈往李三牛的方向去“去去去,快去,别害怕,怎么着这么短时间没见,连你小叔叔都不认得了。”
温如瑾抓过那把棒棒糖,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村里的孩子都没什么家教和教养可言,李三牛也是这样成长过来的,自然也对温如瑾的态度不以为意,他认为,只要自己付出足够的金钱,侄子就知道自己的好,至于他的态度,喝,他还敢不给自己摔盆吗村里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李三牛说“王大哥他爹寿宴,你叔叔自然是得回来的,这一次的酒水交给我负责了,应该会在待会儿就送到,到时候就先堆在咱家里头,明天开席了再搬过去。”
花婆婆笑得跟一朵老菊花一样“好好好,行行行,都听你的听你的,就放家里头也没事儿,明天我再和大家伙儿一起搬过去。”
他们只顾着自己聊的开心,并没有注意到温如瑾听到明天寿宴的酒水要暂时放到这里之后,微微动了动嘴角。
晚间李清河做好了饭准备开饭的时候,花婆婆照例要寻个理由来打骂她,温如瑾刚准备上前,倒是被李三牛给拦了下来。
李三牛连看李清河都不看一眼,早些年,他也知道自己是癞一个,可不敢肖想那些个天鹅肉一样的女大学生,现在嘛,在跟了王麻子混江湖之后,先前那些个天鹅肉一样的女大学生,他已经吃到腻味了,竟然发现,还是烟花巷子深处发廊里的sao女人好,够味
他之所以拦下自己的母亲,不让她打骂李清河,也绝不是同情对方或者其他的原因,只是简单地出于
“好了好了,看在她给我哥生了个小宝贝的份上,你就不要这样天天打骂了,何必呢这女人生了崽子,还能跑掉不成她啊,生是我们家的人,死也是我们家的鬼。”
李三牛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清河握紧的拳头,已经在颤抖了。只是她“温顺”地低着头,没有人看到她的神色。
“再说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明天就是寿宴了,你现在打骂,闹那么大动静,让人看了也不好啊。”
李三牛的话让花婆婆暂且忍耐了下来,并没有固执地要现在就殴打李清河,但是她哼了一声,却在心里头记了下来,准备寿宴过了之后再狠狠地收拾一下这个小贱骨头,不然这些个外头来的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吃着饭的时候,李三牛突然问道“二哥怎么不在”
花婆婆哼了一声“说到这个老娘就来气儿那个不长进的玩意儿,他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这个当老娘的也不用那么辛苦咯”
李三牛也顺着花婆婆的话锋“怎么他又跑去打牌了”
“可不是今天早上,一大清早的就不见人影了,都说了这日子多重要,还是往外跑,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哦,真是让老娘操透了心。”
“哼”李三牛狠狠地哼了一声,“要不是他能给我生个小侄儿,我管他去死我还花钱供着他吃喝嫖赌在家什么也不干,女人也是我买来给他上,现在还气我老娘。”
两人说着说着就越是火大,不能马上抄起火钳把4打爆头就已经很遗憾了,更不要说怀疑出了什么事情,要去找他了。
这样可笑的场景,差点没让温如瑾和李清河都笑出声来。
收拾碗筷的时候,李清河不动声色地眼神示意温如瑾。
温如瑾只是微微颔首。
两人心照不宣,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夜深人静,温如瑾拿着520出品的新型毒液,走出房门,走到了那一坛坛的酒水前。
这个寿宴准备的酒水可不是工厂出品的酒水,全是村里人或者其他村的人自家酿造的“补酒”,里面的佐料千奇百怪,什么虎鞭啦、鹿鞭啦、鹿茸啦、毒蛇啦
这些酒坛子要是被开了,也没有工厂的那种酒瓶被开了会留下痕迹。
因此,温如瑾一坛一坛地打开,往里头滴上520与金毛犼联名款“尸毒”。
“谁”一个暴喝声突然出现。
温如瑾镇定自若地将装有毒液的瓶子塞进了袖口。
与此同时,李三牛从外头出现,他看清楚了是温如瑾,那凶神恶煞宛如马上要杀人的表情瞬间松懈了下来,但是眉头还是皱得很紧“小乖乖,你在这儿干什么”
寿宴是村里的大事,酒水可不可能没有人去看管,李三牛一项警觉,他就是负责酒水看管的人,只要他一出声,不远处的男人也能立马赶到。
温如瑾当着他的面,打开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坛酒,小恶魔一样地说“我要喝,这一瓶全是我的,不然我就往里头撒尿”
这时候,不远处的其他男人也赶到了,他们见是温如瑾,也是松了一口气“你这个小侄子在搞什么,吓死我了。”
李三牛也有些无奈“你还小,不能喝酒,这是县城里的医生说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喝。”
“好好好,你要喝,那也明天再喝好不好”李三牛无奈地做出了让步。
温如瑾“哼”了一声,看似不满地将手里的盖子丢开,其实他手速极快地当着他们的面,往这最后一坛酒水里,滴了一滴毒液。
然后他当着这些男人的面,泄气一样地踹了那坛酒一脚,气哼哼地跑掉了。
如果温如瑾是村里那些个买来的女大学生,这会儿估计已经凉透了,可是他是村里的小男孩,男孩儿
众人自然是无奈地把这些酒水重新摆放好。
温如瑾之所以选择在酒水里下毒,而不是其他肉食或者米饭。
主要是因为这个肮脏的村子,它用着让它的村民引以为傲的、独特的酒桌文化。
那就是,酒水是男人喝的
男人,就得喝酒
男人猛不猛,就看这酒量牛不牛
所以明天那样的宴席,全村所有的所有的男人,除了小孩,都绝对会喝酒
至于女人,为了体现女人的地位,有些男人会“破例”地赏赐自己的女人或者母亲之类的一杯酒,以展示自己对她的重视,以及这个女人在村里彻底站稳了脚跟的证明。
这些女人,自然是那些完全被村子里认同的女人,比如花婆婆,比如那些帮忙看管其他被拐妇女的“曾经被拐妇女”。
像是李清河这种没有被彻底认可的,自然是不可能得到赏赐的酒水的。
像是那几个关在狗笼的,关在猪圈的,拧断手脚的,更是连上桌子的机会都没有。
村里只有小男孩,没有任何一个女孩,村里的小男孩虽然还小,被这些已经学会听医生的话的村民要求不能喝酒,但是为了表示对自己孩子的重视,他们还是会用筷子沾点酒来给小孩“甜甜嘴”。
没有任何人可以幸免,除了那些“不被村子认同的女人”。
那天宴席的胜状正如温如瑾所料的那样,酒水肉食从无间断,男人们疯狂地喝着酒,比拼着,以展现自己的“男性魅力”,那些一同欢笑的女人,也些许能喝到一两杯,小孩,也能沾到一点点。
李三牛也给温如瑾倒了一杯“来,这一杯,都是你的,别跟你叔叔我客气,你叔叔我的,以后都是你的。”
王麻子也在旁边“可不是,你小子好命哦,你叔叔这么疼你。”
温如瑾望着那杯酒,但笑不语。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男人突然发现自己喝酒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了,明明用力抬手,结果发现手根本就没有抬起来
整个场景异常的诡异,就像是一个闹闹哄哄的大型宴席,突然之间,被05倍速度地播放了一样。
他们一个个又惊又怒,正准备大发雷霆的时候,又突然发现自己的动作更慢了,似乎是直接切换成了025倍速度播放一样。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那些没酒可以沾染的女人们发现自己没事,而旁边的恶魔已经开始震惊到往后仰去了还有些人,已经察觉到内脏的不适,开始低低地哀鸣了起来
一时之间,整个宴席乱成了一锅粥。
混乱之中,角落里的李清河冲了过来,拉起温如瑾的手就跑。
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善良的女孩了,她只想自己能跑出去,带着自己的儿子,至于其他人,她已经冷了心了。
可是,温如瑾却动作迅速地将那些被折磨得最惨的女人,全解开了枷锁。
“跟我走。”他说。
“你、你,我们自己跑,已经很难了。”李清河抓着温如瑾的手,并不希望他真的去救其他女人,她曾经逃跑过,她知道,这个村里、村外,全是“帮凶”。
就连jg察警察,都在帮忙看管着她们这些被拐妇女,明明是人民公仆,却并不真的为人民服务,反而是为恶魔服务。
甚至有一次,李清河已经逃到了公车上,就等着公车带她离开这座甚远,却没想到,她竟然被司机认出来了
他们自己想跑,已经很难了,如果加上其他人
温如瑾很沉稳“不用怕,跟我走就是了。”
谁也没看到,一只金色的毛团在诡异的宴席当场,用沾了自己唾液的爪子,挠过一个个小孩,还有那些同化为恶人的“曾经被拐妇女”。
他终归是一个心软的人,守静忍不住这样想,就算这些人已经变坏了,可是他还是让它来给她们解毒,给她们重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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