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啊你终于舍得理我啦”
冯廷边开车边哭诉, 声泪俱下, 那场面活似等了老父亲十年的留守儿童, 辛酸又心痛, 简直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薄谦冷冷地瞥了这位戏精一眼,随即看他把车停到了 s 门口。
“来这干嘛”薄谦皱眉。
“爸爸,我真应该把婷婷的化妆镜拿给你看,”冯廷道, “你现在脸上只剩下不高兴两个大字了, 兄die带你来嗨一嗨。”
薄谦懒得理那错乱的辈分,“不高兴是三个字。”
“嚯,我爸爸就是我爸爸,现在还能挑出语病, ”冯廷非常自然地走到两人常坐的卡台,“看来你还有理智嘛喝什么”
两人点了两瓶洋酒,但薄谦没什么心思喝, 一直神色莫名地盯着瓶口看。
这回冯廷安慰出经验了,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顺溜道“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说不定今晚回去就好啦。就算不好, 你借着酒劲把他往身下一压,酱酱酿酿如此这般也该好了。”
“”薄谦听着不堪入耳的话,眉头皱的更紧,“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 还能好么。”
“能啊不是, ”冯廷刚反应过来, “爸爸,你说啥联系方式都删了”
薄谦被他吵得耳朵难受,身子向后靠了靠。冯廷紧随其后凑上来,诚恳建议道“爸爸,我劝你以后别玩这种情趣了,万一哪天真删了你都不知道。”
薄谦按着眉心,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你还想玩”
“不是,”薄谦道,“我觉得事情太奇怪了。”
“哪儿奇怪”冯廷一头雾水,“他不会是又短暂地爱了你一下吧”
薄谦“”
他不想理这头猪。
其实他也只是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说不太清楚,就是觉得哪里很奇怪。
而且小男生删掉他这件事让他越想越不舒服,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他拒绝别人,还没被别人拒绝过。
何况还是这种反复玩弄一般的拒绝。
薄谦眸色越来越暗,不停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接下来任冯廷怎么问他,他都不说话。
只在迷离的灯光中,给王君发了一条信息定明天去木克托的机票。
刚踏出机场第一步,陆时亦就被木克托县的风教做人十分后悔没多带几件外套。
剩下几人也冻得嘶嘶哈哈,阿梁抱着肩膀一边帮陆时亦拿行李,一边安慰大家,“各位再忍忍,一会到酒店就好了。”
“不用,梁哥,”陆时亦抢回自己背包,顺便把程幼婷的箱子也拉了过来,“我自己来就行,车在哪”
看着陆时亦的动作,阿梁对他的印象霎时改观本来看穿着,还以为他就是一玩车玩的好的富二代,没想到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还有照顾女孩子的心思。
剩下的都是老爷们,用不着阿梁帮忙,他便没说什么,走到一边给博驰当地的分公司打电话,问接待的车在哪里。
三分钟后阿梁回来,面色稍显尴尬,“不好意思啊小鹿,车出来晚了。”
陆时亦点点头,“那就等一会儿吧。”
阿梁带路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这时出口处又稀稀拉拉出来一帮人,简大勇边搓手边往那边看了一眼,动作霎时一顿。
“爸,”简言看出他的变化,问,“你认识他们”
“算是认识吧,”简大勇神情凝重,“小鹿,咱们这次可能没那么轻松了,他们是fsh的人。”
“打头那个胖子是副经理,后面跟着的是教练罗维。罗维左边的小伙子叫吉米,是他们去年新签的车手,右边的叫阿祖,今年二十八,老油条,在 fsh五年了。”
“阿祖最大的优点是经验足性子稳,实力比较均衡。吉米还没在赛场上出现过,没有视频可以研究,但听朋友说,他天赋很强。”
饶是陆时亦不关注这些官方赛事和车队什么的,也听过华国第一摩托车俱乐部 fsh的名字。
从简大勇他们第一代车手开始,fsh便一直处在国内摩托车赛事的巅峰,其名下车手在2017年csbk重启后,连续两年一直占据着积分榜第一。
“可是”陆时亦有些想不通,“他们已经有固定的csbk名额了,怎么还来木克托”
“我猜是为了练兵。吉米去年错过进csbk新秀组的时机,今年要靠crrc晋级。而且”简大勇顿了顿,“而且据说罗维对他很看重,去年还扬言他将是新生代最亮的一颗星。所以,咱们要当心了。”
简大勇说完,似是有所感应,吉米侧头远远地看了他们一眼。跟陆时亦差不多的年纪,板寸理到贴头皮,眼睛狭长而冷,只淡淡一秒便转了回去。
即使走在罗维身旁,他目光也不会停留在罗维身上三秒以上。
好像这世界中,没有任何人值得他多看一眼。
程幼婷最看不惯这种,忿忿道“还没出成绩呢,就这么叼了吗”
陆时亦没说话,他不喜欢对不熟悉的人评头论足。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fsh是独立俱乐部,没有当地接待来接,是经理自己包的车。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博驰的车才姗姗来迟。
阿梁表情相当之差。他和这边的负责人不熟,因此当初联系的时候,只告诉对方来接一个参加木克托拉力赛的车队,并没提车队的摩托车手是圣上钦点的。
估摸着因为这个,分公司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
果然,上车以后,阿梁问分公司副经理“怎么来的这么慢不是让你们提前出发了吗。”
“哎呀,有个客户没谈完,耽搁了一会,”副经理大手一挥,“再说咱摩托车手应该没有f1车手那么不好侍候,担待一下嘛。”
副经理开来的是商务车,陆时亦等人坐在他们在后面。两人压低的交谈声从座椅缝隙渗过来,其他人没听到,一向耳聪目明的陆时亦,听的清清楚楚。
华国在摩托车项目上是短板,甭提世界赛事,亚洲都拿不到名次,一直窝里斗。所以许多国人对摩托车赛事不关注,对摩托车车队更是一点尊敬之心都没有。
博驰同样有自己的f1俱乐部,听副经理的意思,人家f1车手金贵的很。
不像他们摩托车车队,接机晚了将近十分钟也得“担待一下”。
这都什么跟什么陆时亦嗤笑着开口“停车。”
他声音不大,但不容置喙的意味非常明显,满车的人都转头看向他。
“小鹿,”阿梁迟疑道,“你要下去买东西”
“不买,靠边停车,”陆时亦瞥了副经理一眼,“我担待不了。”
最后是几人自己打车去的酒店。
听到陆时亦的话后,副经理惊疑不定,不知道该听谁的,一直给阿梁打眼色。
阿梁却觉得特别痛快,当即便让副经理停车,拉开门带头跳了下去
天越黑,大西北的风越硬,几人运气不错,没几分钟前后来了两辆车。到酒店的时候都快冻疯了,胡乱吃了点东西后,互相商量着去泡温泉。
“你们泡吧,我不去了。”
陆时亦今天有点乏,只想休息,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过一会儿门铃被按响,阿梁过来问“怎么样,还满意吗”
“可以”,陆时亦点点头,“我不挑。”
“如果不喜欢随时跟我说,还有”阿梁有些不好意思,“这次是我没协调好,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啊小鹿。”
陆时亦早猜到他是过来道歉的,放轻声音“他心里有偏见是他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见陆时亦神情不似作伪,阿梁松了一口气。叮嘱一番过后,也跟着程幼婷他们一起跑去泡温泉了。
一夜无话。
放松完毕,谁都没忘记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翌日早上,众人六点纷纷起床,租车去了木克托山脉。
木克托赛道常年对外开放,就在山里,想封也封不住。最近有大型比赛,安保的力度增强不少,要么平时就跟普通的山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曾有多少车手在这上面苦苦奋战七小时,又流下过多少鲜血和眼泪。
陆时亦他们来的算早的,赛道上几乎看不见活人。过了九点,陆陆续续有其他车手过来熟悉场地。
有挺多车手的车还在运输途中,所以没几个开摩托的,都是自己驾车边开边观察赛道。
陆时亦他们也一样,这样开着车在场地上来回两次,一整天就过去了。明天下午陆时亦的车能到,如果检查的顺利的话,明晚应该可以进行第一次训练。
回酒店他躺在床上,脑海中不停模拟每个赛段该怎么走能最快通过,模拟完一遍之后,心里稍微有了点底。
正巧这时程幼婷招呼他去温泉玩,他怕这两天过得太过紧绷,影响周六的状态,让程幼婷等他一会,也换上浴袍,一起去了温泉区。
木克托山脉在木克托县,此处未完全开发,属于非旅游地区,本地人多游客少。
温泉池在酒店后身,大大小小一共七个池子,全空着。陆时亦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泡,自己找了个单人的小池子。
这边是天然温泉,温度偏高,懒洋洋的泡了半个小时,他感觉胸口有些闷,爬出来准备去旁边更衣室里的卫生间冲把脸。
冲完抬起头时,透过镜子,发现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个人
这男人上身套着黑色风衣,修长的腿包裹在剪裁合身的西装裤中,身材比例极佳。
脸型是成熟男人独有的深邃硬朗,生着一双内勾外翘的丹凤眼,不看人时感觉神秘莫测不好接近,看人时却好像要把人溺毙在那双眸子里。
比如现在,男人就站在他身后,静静盯着镜子里的他。
而当看清男人面容那一刻,陆时亦犹如被巨雷劈过一般,先是脑子麻,紧接着是嘴唇发麻
最后四肢全身都麻了,动弹不得
但心脏却没麻,甚至跳的越来越欢、越来越快陆时亦甚至怀疑,若不是有想胸腔挡着,它现在已经跳到天上去了
这种感觉是他妈怎么回事
二十一年来,他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如此奇怪的反应
陆时亦捂着胸口,木木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或者该说什么,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看。
“看够了吗”也不知对视多久,男人终于开口,声音冰冷,“看够了就好好谈谈。”
陆时亦如梦初醒,赶紧闭上还哗啦啦淌着水的水龙头,“谈、谈什么”
男人眯了眯眼,声音更冷,似是要结冰,“你说我要谈什么”
“”
陆时亦在记忆里仔细搜寻一圈,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也没记过关于他的备忘录,一时被说得愣住了。
这动作不知怎么刺激到了男人,只见男人猛地沉下脸,上前两步,伸手钳住了他的胳膊
电火石光间,陆时亦没来得及反抗,已经被这人强迫着拉进了身后的隔间之中
“你、你要干嘛”
隔间的空间狭窄而逼仄,陆时亦被男人压在最里边,右手被紧紧钳着,只能用左手推男人,“你放我出去”
薄谦冷笑一声,没理他,侧身单手锁上了隔间门。
这样小空间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或许是刚才动作太过激烈,青年本就松松垮垮披着的浴袍大敞四开,领口外翻,冷光灯下突出的锁骨白的晃眼。
薄谦喉结上下动了动,“现在知道我要谈什么了么。”
“我他妈哪知道”陆时亦又试着推了两次,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仍然没推开
但不知怎么回事,他挣扎并不是出于厌恶或感觉自己被冒犯到,而是条件反射。
实际上,距离这么近,他不仅不讨厌还挺喜欢。
陆时亦有点懵,按照他的脾气,陌生人这么对他,怕是明年的今天已经是那人的忌日。
这男人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他性格都变了
还有,他为什么会喜欢和这人近距离接触
脑袋顿时被一大堆问题塞的满满当当,陆时亦心念电转,最终没得到问题的答案,倒是得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结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他不能让男人发了火之后,一走了之。
说做就做,陆时亦左手艰难地掏出手机。薄谦不知道他在干嘛,下意识低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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