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坠是顶级的鸽血红材质, 底托是纯铂金,约莫50克拉,精致雕刻成一个英式皇冠的形制。
它周遭镶嵌着26颗大小各异大的红宝石与108颗钻石, 灯光下闪闪曜目,更是衬得最中央的鸽血红浓郁鲜艳,如其名字, 似皇冠泣血。
叶若的呼吸都止住,怔怔地看着眼前那抹璀璨的血红, 思绪都一瞬空白,“这”
“喜欢吗”霍靳琰唇角微微翘起,悄悄在她身后坐下将她再次环抱在怀里,声线低醇。
叶若任他抱着, 伸手似乎想碰, 却又不敢碰,扭着头想回头看他, “这个这个是”
“嗯。”他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 轻笑着接过话,替她说出项链的名字,“凯瑟琳皇后1533。”
她顿住,心里情绪翻滚复杂,半天才终于能说出话,“你怎么知道”
“那天, 在sahire沙龙, 我看到了你在看安妮皇后1536那条项链。”
霍靳琰似乎仍不大好受, 下巴轻抵在她的肩窝闭着眼,声音轻的像能随时随雾飘散,“我查过了,叶若,原来,那曾是你妈妈的项链。”
“”
叶若肺腑滞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眼睫轻轻颤。
他说“不过,安妮皇后那条,我实在是拿不到了,只能替你赢来了这条,希望你能够喜欢。”
安妮皇后1536与凯瑟琳皇后1533这两条项链是国际著名珠宝品牌dkg在十几年前推出的一季系列款高奢珠宝,也是dkg这十年来品牌中的经典款,其中低端式样品至今天在珠宝专柜仍为人热销。
那一季珠宝中,凯瑟琳皇后1533与安妮皇后1536为顶奢主打镇季款。
这两条项链在款式上的外观完全相同,都以皇冠的样式为主,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安妮皇后通体以绿宝石为主。而凯瑟琳皇后,则是恰全相反的正红色鸽血红。
这两条项链全球限量仅此一条,曾各自拍出两千五百万与两千七百万的高价。而安妮皇后1536,当年正是被苏淮安拍下,作为女儿苏曼结婚的礼物。
静静地聆听,叶若从他平淡如常的话中隐隐听明白了什么,心脏砰砰跳,“所以你是为了它,才来参加这次博车赛的”
隔了少顷,他才轻缓地“嗯”了声,笑问“你会喜欢吗”
语气有种得了满分的小孩子向大人讨赏的期盼。
当时得知安妮皇后是苏曼曾经的珠宝时,他曾追查过那项链的下落,才知当初苏曼与叶成安离婚后,安妮皇后也被邹玲丽以不知名的手段抢夺,后来又以高价拍给英国一位珠宝私藏者。
他试图联系过那位私藏者,哪知那位私藏者早在两年前逝世。而安妮皇后作为他为数不多的心爱私藏品,早同他一同被埋入坟墓,不见天日。
得知这条凯瑟琳皇后是此次博车赛的终极奖品时,还是他在查安妮皇后时的偶然。
虽然不知道这并非是她想要的那一条,她会否真的喜欢,但这微渺的机会,他仍是忍不住想试一试。
叶若鼻尖有些酸,本想对他说没必要的,他真的没必要为她做这些的。
她那天在看那条项链也只是感慨,那些对她而言,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可看他这样期待的模样,她又根本说不出口。
良久,她点点头,“我很喜欢。”
霍靳琰在她看不见的身后无声笑起来。
两人静静地环抱,这会儿谁都不曾言语。
极度安静的氛围中只有呼吸彼此交缠,隐约腾升起一缕无形的暧昧。
恍然又想起他的胃痛,叶若心头重泛担忧,轻拍了拍他环抱着自己的手,“霍少,你”
“你叫我什么”
“”她一滞,别别扭扭改了口,带着些小怨气地,“霍靳琰”
叫完这一声,她忽然又怂,语调降了好几个调,“你还好吗”
霍靳琰笑了,缓缓放开手,无声舒了口气,还像是故意向她证明般扬起一抹笑,“我没事。”
面对她,他伸手轻抚住她的后脑,额头前倾抵住她的额头,忽然说道“叶若,许个愿吧。”
叶若微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深色眼眸。
“许愿”
“嗯。”他说“今天是你生日,许的愿望都能够实现,所以,许个愿望吧。”
叶若轻咬咬唇,“可是我从来不过阴历生日。”
他微顿,片晌又轻哂,催促她说“那也许一个,告诉我。”
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坚持如此,叶若下意识问“你要做什么”
霍靳琰说“替你实现。”
刹那间,叶若心弦微震,像有暖流在血液里砰然漫开。
轻轻同她稍离开了一点,她看着她眼睛的目光很深邃,“叶若,你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或是有什么想做,却一直没能做的事情吗”
“”
“告诉我,让我帮你实现。”
她像是哑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话语空白这会儿,大脑却不经然地开始回思着近来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情。
倒真的是有一个。
但
目光微微闪烁,她抿唇低下眼,似是想说,却又无法说。
霍靳琰却敏锐察觉,微笑追问“是什么”
静默少顷,叶若诚实开了口,声线却有点低微,“离开叶家。”
“”
她此前是真的很想离开,离开那个龙潭虎穴,离开那些讨厌的人,离开那些令她憎恨厌恶的一切。
她无法否认,那些让她避之想逃的因素里也曾包含过逃离他。
可是现在
看他的神色的确有刹那的僵滞,她没由来地心悸,急着解释,“可是我现在”
“好。”可他却直接打断了,言辞笃定,笑意依然。
叶若怔怔地看着他。
他伸手,将她拉得离自己稍近,然后低唇,在她唇上烙印上一记轻吻。
“那就离开叶家,进我霍家。”
叶家自那日舞会过后一片狼藉,邹家内部同样风声鹤唳。
邹玲丽闭门了一周,这一日待脸上的伤终于看着不大清晰,带着叶芷与叶昭修偷回了趟邹家。
邹家大宅邹承良的书房自邹玲丽回去起便一直紧闭,所有保姆佣人全部不可以靠近。
表面上风平浪静,但书房里的哭声却从始至终就不曾停过。
“爸这次这个事,你必须得给我和阿芷做主那婚约从一开始说的,不就是咱家阿芷和霍家怎么就能让那贱人给抢了去还有叶成安那个没良心的,竟然真的就让那个叶若得逞了他心里一直就是想着那个贱人的”
“他还打我,他还因为这个事打了我他一手都是咱们家提拔起来的,现在却要过河拆桥你看我身上这些之前还有更多,他这是故意不把咱们邹家放在眼里了爸”
“再怎么说,阿芷和昭修可都是你亲外孙,我们这次可是受足了委屈,您不能坐视不理爸我求求你,你得帮帮我们吧爸爸”
邹承良闭着眼,仰坐在沙发上像是在调养生息,眉宇间深刻蹙痕却始终不曾减弱。
尖利的哭声扰得他心烦,他终在邹玲丽又要开口前率先开了口,“好了”
木制手杖重重点地两下。
他没好声气,“哭够了没有”
邹玲丽啜泣声戛然一止,原本还想哭求的话语登时吞了回去。
书房中有一刹的安静。
睁开眼漠然地盯了她片晌,邹承良胸口起伏,沉声重斥。
“哭哭哭,从小碰到了问题也就知道哭你在我这儿哭又有什么用”
“这男人是你自己非要选的,当初我早告诫过你,那个小子靠不上,不靠谱,你偏不信现在有了问题又过来和我哭你当初和我较劲的劲儿又都跑哪儿去了”
邹玲丽自知没理,轻啜两声,声音弱了调,“那那事情现在已经都这样了,您难道真的就不管我了”
邹承良没有说话。
邹玲丽的大哥邹瑞也在,在旁闲闲说“小妹,要我说,你就跟他离婚算了,他叶成安能有今天,靠的不就是我们邹家你跟他离婚,我明天就把他成建给搞破产,给你出气。”
提起离婚,邹玲丽颜容忽顿,再出口的言辞也隐约有了闪烁,“这、这离婚倒也不至于吧而且就算要离,也不能现在离啊这现在这叶家那儿还有挺多产业呢再说了,我也就是想让爸和哥你们给他些教训,离婚就严重了,是不是”
话到最后越来越弱,她的目光也开始逃避。
到底是她自己心甘情愿,邹承良早就不意外,不冷不热地轻哂。
叶昭修说“外公,说到底,还是那个叶若实在太可恶了前几天还气得姐病发,你真的不能放过她”
邹玲丽持续煽风点火,“爸,不管怎么说,这个婚约,您是深思熟虑了那么久才决定拿到手的,之前计划了那么久,您难道真的就这么甘心算了阿芷的婚约倒还是其次,关键是我们的那些计划,难道真的就要半途而废吗”
邹承良稍微凝顿,语调淡得听不出情绪,“就这么一个小丫头,才回来多久,就能把你们一个个搞得这么狼狈”
叶昭修与邹玲丽眼观鼻鼻观心,以无声代替回答。
他身体向后靠,目光虚虚凝定在某一点上,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猜不出想什么,缓缓舒了口气,似自语又似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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