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全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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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郊。
就像复仇者联盟基地的数次摧毁、搬迁一般，神盾局更是狡兔三窟，在纽约的地上地下天空中打造了数不清的秘密巢穴。
即使是因为未知原因失去了半数人口的那五年，神盾局也并没有完全溃散。
但，大部分基地都因为人员缺失……或者其他一些原因，被迫重整。
比如九头蛇集体迁入神盾局拿双份工资啦什么的。
一整个基地的搬迁并不简单，尤其大部分年代久远的神盾局基地都曾诞生过许多众人皆不知、却堪称核心机密的计划，许多东西都需要处理。
彼得·帕克就是在众人被搬家规划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进入基地最深处的主控制室。
——毕竟，在终局之战后，他的权限已经被调整到与神盾局高级特工等同。
——再毕竟，其实他最近几个月几乎都是住在这个基地里（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
“瞧瞧，瞧瞧这是谁来了，是咱们英雄救美的帕克先生！”
即使拿戴着黑眼罩的那只眼睛对着门口，尼克·弗瑞也仿佛哪里都长了眼睛似的，对来人阴阳怪气。
说实话，自从五年跌入时空夹缝又王者归来+宇宙入侵之战发生后，神盾局局长的性格就变了好多*。
但这段时间谁没变过呢？彼得这样想着。
因此他可以忍受一下尼克·弗瑞的更年期：“All right，all right，可谁能想到那个少女就是红丝绒啊？她看起来还没成年！”
“那您今年成年了吗？我们的帕克先生？”弗瑞凉凉道。
在蜘蛛侠彻底气成一只蜘蛛球前，光头局长见好就收，把话题转向正事：“昨天你送来的U盘已经破解了。”
彼得神色一凛，凑了过去。
……
眼前的光屏上层层叠叠交错了无数代码。
一份份文件随着代码的解析呈三维状蹦到半空中。
有文字有图像，还有一些明显是隐语的乱码。
彼得大致扫了一眼，很快发现大部分文件都有一个核心含义——战甲。
谁的战甲？
钢铁侠的战甲。
这里头甚至还有更疯狂的一些内容：比如生物战甲计划，和宇宙战甲计划。
“把生物科技和盔甲结合，或者把那些宇宙来客的零部件和盔甲结合……又或者搞个三者的大杂烩。”
尼克·弗瑞双手背在身后，用他一贯的语调缓慢说道。
“即使隔了时间静止的那五年……这一切依然在我的预料之中。”
“斯塔克没有法律意义上的继承人，没有其他亲属也没有后代……”
“如果不是他生前就立过将名下资产全部留给佩珀·波茨和哈皮·霍根的遗嘱，斯塔克工业会比现在还要混乱。”
彼得在他身后捏紧了拳头：“……那些野心家不配沾染托尼的杰作。”
在感受到冒犯的时候，小蜘蛛忍不住把只在当事人面前叫过一遍的称呼叫了出来。
听到这话，从头到脚一身黑的特工头子却缓缓转过身来，用他那只剩一只的独眼凝视着年轻的“复仇者联盟继任者”。
“不，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
弗瑞面无表情，深深的疤痕和法令纹印刻在他棕褐色的脸上。
“斯塔克已经死了……”
“要不是他将战甲的制造设备和技术留给了你，宇宙入侵之战后率先拿走它的……就会是神盾局。”
……
轰！
蜘蛛侠的心头有一瞬间的怒火高涨。
但很快，那情绪就被他自己压了下去。
被强行熄灭的烟烬在心头烫出小小一个洞。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足以了解到神盾局这个词后所代表的意义，以及尼克·弗瑞这个人在国家利益上所表现出的冷酷。
曾经，直接和彼得接触的人，从来都是托尼·斯塔克——他的童年偶像，他的精神导师。
钢铁侠看重他，锻炼他，打磨他……
却从没有直接将他带入这些涉及了政治和家国的“博弈场”上。
如果托尼·斯塔克还在，彼得·帕克也许还要再过好多年，才会和这些幕后的势力接触。
但如果可以，彼得想，我宁愿更早、更早就了解到这些。
早一点……去帮上大家的忙。
……
“我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沉默良久，彼得只是硬邦邦地吐出了这一句。
尼克·弗瑞略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继续看他昨晚已经来来回回看过不知道多少遍的文件。
说实话，蜘蛛侠的成长正是他所期待的发展方向。
日渐成熟但其实依旧不那么成熟的彼得·帕克先生并不知道，他的每一步足迹都被记录在案，他所经历的每一个重大变故都有专门的人员分析，必要时会有“不经意”的引导。
甚至包括如今的“蜘蛛侠全网黑”，他们有能力干预，却依旧为了更多考虑选择了放任。
这究竟是否踩踏了人权和道德层面的警戒线？
尼克·弗瑞不需要答案。
他只需要知道：
失去了复仇者联盟之后，美国需要另一根足够支撑起信念的柱子。
人民的心理状况早就如同绷紧的弦，所以他们很容易接受各种匪夷所思的理论，也会在蜘蛛侠疑似人设崩塌后展现出这样强烈的攻击性。
彼得·帕克也许不是最合适的……
但说实话，复仇者联盟的每一位拉出来，都不算是合适的。
……
“对了，昨天晚上……”
并不知道眼前这位特工头子在想些什么的彼得突然说。
弗瑞挑挑眉：“你想问布鲁克林的全线冰封？”
没等彼得说话他就摇头：“不，我们的监控卫星没有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但我们的系统记下了这次的能量波动，如果再次发生很快就能捕捉到——那可能就是要你出马的时候了。”
“啊这样子……”彼得恍然大悟，“等等，虽然很好奇是谁干的但我刚刚不是想说这个！”
棕发小青年满脸忧虑，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一张嘴忍不住开始叭叭叭。
“昨天晚上战衣姐姐检测到了Mark46被短暂的唤醒，那时候你拿着U盘去解密了我没来得及和你说，星期五被留在斯塔克大厦，我也让战衣姐姐问过她了她说不是她干的，想来想去可能唤醒血边装甲内系统的只剩下……”
他说着说着，突然“啪”的一下住了嘴。
片刻之后，他才顶着一脸恍恍惚惚的表情，放轻了声音，仿佛怕惊醒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嗯，你们要不要和波茨小姐协商一下怎么检查装甲？。”
弗瑞的脸上神色莫测：“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有所安排。”
……
“哎？！？！？！”
皇后区，中城高中。
“真的吗真的吗！！！”
“组织参观？各个班级轮流？！”
“斯塔克工业的CEO宣布开放血边装甲头盔部分留下的全息影像？”
此起彼伏的惊喜叫声响彻了哈灵顿先生的班级。
“噢……哈灵顿先生万岁！”
“我已经不想上课了，谁能告诉我斯塔克先生到底会说什么？”
“Gosh，之前就听说钢铁侠有留下影像，可从来都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语无伦次），没想到是……真的……呜……谁有纸巾？”
全班的激动与悲伤情绪都被带动起来。
教室右后方，碧翠眼眸的小姑娘一边给辛迪拍拍后背，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左侧最后一排的座位打量。
哈灵顿先生带来的消息打断了同学们对新转来的、身为奥斯本家族唯一继承人的哈利·奥斯本小少爷的狂热关注。
突然不再是整个空间的中心，举止优雅如贵族教科书的灰绿眼眸青年满脸淡然。
他看起来并不失落，也并没有松一口气，仿佛之前那些窃窃私语和“隐蔽”的试探套近乎都不是冲着他去的似的。
甚至，对于“可以瞻仰钢铁侠遗留影像”的消息，他也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期待与哀伤。
——看起来毫无异常，找不到半分差错。
薇尔维特忍不住皱起鼻子，撇了撇嘴。
就像在德育处时嗅到的一样，奥斯本小少爷矜贵的皮囊下藏着的，是和本人外表反差极大的灵魂。
仿佛精神分裂般。
哈利·奥斯本的思维，一半充斥着与整个校园气氛格格不入的冷淡与审视。
另一半却是一片，幽绿色翻滚的烈焰囚笼。
囚笼中的哈利·奥斯本，仿佛被魔鬼的火焰烧灼过。
他嶙峋的、附筋树骨的身躯，踩在疯狂与死亡的悬崖峭壁上，摇摇欲坠。
这样一个人，对薇尔维特来说甚至不可能成为猎物。
除非他自己的人格能够成功反杀另一个诡异的人格，不然薇尔维特都不愿意去尝他情绪的味道——小姑娘可不愿意为了口吃食自杀。
不过哦，他好像说他是彼得·帕克的竹马？
先是看见了红丝绒的蝎尾，又是招惹了这样一个友人……
再加上全网黑……
薇尔维特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这是她蹲的最水逆的一茬食物。
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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