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爱接不接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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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被万磁王牵引着、不断上升的天空。
空荡荡的车窗被半透明的沙盘穿过，没有任何人能看见空气中层层叠加的风车状城市缩略图。
此刻，缩略图“纽约”的棋盘已经又往前走了好几步。
一座小小的、虚拟的皇后大桥占据了一个格子，上头密密麻麻挤满了气泡。
数个绿色的小气泡，比如[闪电-尤金·汤普森]、[MJ-米歇尔]，正将代表薇尔维特自己的红色小气泡围在中心。
其他的灰色小气泡太多，智能客服J贴心地询问她是不是要开启屏蔽。
等所有灰色都消失，最新出现的骚紫色瞬间无比显眼。
浑身都是刺的紫色气泡仿佛团成了球的豪猪，周遭所有其他的气泡都不愿意和它挨在一起，留出一圈空地。
艾瑞克·兰谢尔的小号头像被刺包了一圈，满脸都写着不高兴(ˇˇ)
……
【叮咚！进度条发生变化】
【[当前地图]纽约收集度提升，目前完成度15%→20%】
【触发爱接不接副本-买个泥头，爱接不接副本随玩家要不要执行，执行对象皆为不可攻略Boss】
【新增气泡「紫色-稀有-反派」，送给您一张心愿卡，目前心愿卡张数为1（6张可换取礼盒，抽取套装一次）】
【目前可选套盒：「哥特尸体」】
……
【爱接不接副本-买个泥头（可接受）】
【简介：
他们想治好我们，但我认为，我们才是治愈的方法。
当一个人疯掉的时候，全世界的人都会说他是个疯子。
当全世界都疯掉的时候，唯一清醒的人才是那只八哥。
我尝试过改变，但那注定是一个错误。
疯子们想要掐死八哥，杀戮之下没有生活。
时光不能倒流，杀戮也换不回我的妮娜。
我要如何去找到她，然后告诉她……
一切都过去了。
山谷里不会再有枪声。
因为我把所有的枪声绞杀。】
【副本奖励：二选一
心愿卡（张数随机）
买个泥头大召唤术（一次性消耗品）】
【To do list：爱做啥做啥】
……
薇尔维特：“……”
她还真没见过这样随心所欲的副本，副本奖励也很让变种人心动。
如果副本对象不是万磁王，她大概会更加开心。
在她阅读这个副本简介的时候，窗外的呼声其实已经蛮统一了，许多不怕死的电视台无人机已经开始接近、并拍摄第一手新闻。
但校车内部依然并没有人站出来。
闪电在他的位置上一脸“腿软”的表情，根本不敢往下方看——大段的桥面已经坍塌，假如在这个高度被丢下去就会直接撞断钢筋并继续下坠。
不要以为下坠到河里还有机会逃生。
皇后大桥的下方有一个长条形的陆地岛，窝在东河的正中间，好死不死他们正处于这个陆地岛的正上方。
这仿佛是一个死局。
薇尔维特自己随时可以溜，但现在日本富商的女儿这个身份实在好用，那个富商本人也是她曾经的猎物，她还不想舍弃。
至于救不救大家也不是她能搞定的，毕竟小姑娘再怎么林黛玉倒拔垂杨柳也不可能把自己身处的车子举起来——这违背物理常识啊。
而且中城高中的沉默仿佛让艾瑞克·兰谢尔很不高兴。
咔嚓咔嚓的扭曲声又一次响起来，在一片惊叫中，因为飞溅的玻璃而凌乱了装束的哈利·奥斯本自己站了出来。
一个世家子想要展现出从容，那众人都会被他的表象蒙蔽。
起码这个时刻，窗外有许许多多的的人松了一口气。
——“是他自己主动站出来的啊，关我们什么事呢？”
薇尔维特嗅都不用嗅就能猜到那些想法。
……
几段钢筋如灵活的蛇类，攀附上金发青年的四肢和腰腹。
大约是存心羞辱，万磁王刻意采取了这种禁锢的姿势，将奥斯本小少爷拖拽到半空中。
窗玻璃未落尽的边缘把他英俊的脸庞划出几道血痕。
他看起来更狼狈了，但面上一点都不慌张，薇尔维特敢担保他体内的另一个幽绿色灵魂还有心情“嘎嘎”地笑。
“兰谢尔……先生。”哈利低头看了看距离百米的河中岛，在高空的狂风中提高声音，“我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误解，奥斯本企业从来都拒绝非合法性质的人体实……唔！咳咳……咳！”
一脸自然仿佛什么手脚都没做的万磁王松开捏紧的手指，嗤笑一声。
他甚至没有说些什么的意思，视线中的嘲讽如有实质。
在皇后大桥搞出大场面的万磁王提溜着自己的猎物，转身准备离去。
薇尔维特把小手捂在婴儿肥的脸蛋上，挡住了“快走吧快走吧”的笑容——作为幼时便觉醒的天赋变种人，她对奥斯本企业的好感天生为负数。
校车内的哈灵顿先生弱弱的、又很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他只是个未成年，先生。”
“那些事情，我是说，如果是真的，他也并不知情。”
万磁王是个什么反应不知道，翡翠眼眸的小姑娘的笑容倒是立马抽抽起来。
——看看奥斯本小少爷那疯狂的另一半精神世界吧，即使诺曼·奥斯本啥都没和他说，他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薇尔维特的想法倒是与万磁王的不谋而合。
而后者的反应显然也更加随心所欲。
……
“是吗？”
变种人的领袖缓缓反问。
“可我们鲜血淋漓的同胞也没有活过18岁。”
……
“轰！”
原本还在缓缓下降的校车猛一个下坠。
它瞬间就从其他车流的水平面上方落到了下方，看样子还要继续继续down down。
闪电的惊叫和无意识“Fuck”、“Shit”……已经响彻了半空。
河中岛在接近！河中岛要亲吻他们了！
薇尔维特眼疾手快把几个熟面孔扯到了身边，准备在中途带他们跳车——她自己当然不会有事，但其他人会缺胳膊还是短腿只能听天由命。
一道洁白的蛛丝突然在半空中散成了繁复的蛛网。
两道、三道、四道……
强而韧、黏而弹的蛛丝黏着在校车上、轮胎上、大桥尚未完全坍塌的边梁上。
不过几息，包裹了大半明黄校车的白茧晃晃悠悠，牢牢地挂在离地十几米的地方。
“彼得！”这是瘫在椅子上的内德。
“……他来了。”这是MJ。
“妈妈我要回……帕帕帕、帕克？！”这是，嗯，闪电。
……
那道红蓝色的身躯并没有在这边停留。
彼得·帕克跃到了万磁王和哈利·奥斯本的身边，攀在皇后大桥高耸的支柱上。
“放开哈……放开他。”他的声音包裹在头套里，“我们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所有人都以为蜘蛛侠很快会迎来一场battle。
然而并没有。
万磁王对待他的态度居然还可以算得上和缓。
“你们？”
他有一副典型的德国人长相，蓝眼睛非常深邃，表情一旦认真就看起来很威严、很有说服力，像是天生的演说家。
“假如你是在说神盾局，孩子，那也不算什么好的选择。”
蜘蛛侠被那声“Kid”弄得有点点懵。
薇尔维特被那声“Kid”弄得草躯一震。
没有人比薇尔维特更清楚万磁王用了这个词后会发生什么事。
比如……
……
“我们的立场才应该是相同的。”
万磁王开始循循善诱。
“我已经关注了你很久……即使没有X基因，你拥有的天赋也使我侧目。”
面对突如其来的夸赞，彼得一激灵：“但我只是被一只变异蜘蛛咬了一口。”
薇尔维特瞬间亮起了眼睛，既然本人都亲口说了前因后果那【To do list：□弄清楚彼得是彼得而不是普通彼得的原因】肯定可以完成了叭？？？
——但，奇怪的是，这个list依然是未完成状态，【主线-面罩之下】的进度条也依然是可怜巴巴的7%。
对于蜘蛛侠的解释，万磁王置若罔闻。
他对他比了个“这不重要”的手势，继续说：“你完全可以创造巨大的成就，看看你的潜力，它还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彼得更加懵逼：“……呃，谢谢？”
万磁王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人们能看见它吗？不，他们只是恐惧它。即使远离人群我们也听到了许多……可怕的话。”
“你很受伤吧？孩子，就是这样的，他们从来不知感恩，一旦不再符合他们的利益，丑恶的一面立马就开始张牙舞爪。”
“加入我们，我们才是你的同类。”万磁王朝他伸出了手，“这是一个长久有效的邀请。”
彼得在面罩下长大了嘴。
——这个发展好像有哪里不对。
薇尔维特紧紧闭上了嘴。
——词都不改一改，老万真的是一套词走天下啊摔。
……
这是万磁王的招揽与承诺。
代表着占据整个变种人群体大半声望的势力伸出的橄榄枝。
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话，所有人、包括电视台转播之外的目光都转向了孤零零挂在半空中的蜘蛛侠。
他戴着头套，身形很棒，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他们都知道他只是个高中生，未成年，叫作彼得·帕克。
他们中的大半都曾在网上抨击过他，因为一些黑料，因为钢铁侠技术的归属，或者其他。
然后现在，他们看着另一个男人，一个他们眼中的反派和恐怖分子，告诉他，他值得更好的对待。
“……”
“……”
一片沉默。
“谢谢。”年轻的、曾经的超级英雄、如今腥风血雨皆披上身的蜘蛛侠终于回过神来开口，“但……不用了。”
万磁王并没有生气：“你不需要急着拒绝我。”
彼得却又摇了摇头，很慢但是很坚定：“我没有那么伟大，也不觉得我能变成那么伟大。”
“我只是……想做一点事情，然后做了一点事情，犯了一点错误，然后挽回一些错误。”
“没有其他的了。”
“……”
万磁王定定地看了他许久。
“那么。”他说，“很遗憾。”
话音落下的瞬间，无数缓缓下降的车流骤然再度高高拔起，伴随着失重的尖叫摆出可怕的下坠起势。
也在同一个瞬间，天边亮起无数的火光，蜘蛛侠骤然弹射而出，蛛丝如网袭向半空中的披风男人。
这仿佛是一张静止的画卷、定格、然后急速翻页。
数不清的盔甲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一架一架，带着各式各样的配色涂装，抵住了所有下坠的车辆。
盔甲带着古怪的蜘蛛臂膀，喷射出的蛛丝束在天上地下结成了拦截的网。
万磁王试图去控制那些装甲，却发现它们的材质并不被磁力影响。
他操控周围的钢铁去挡住四面八方的蛛丝，眯起了眼睛：“看来传言并不是假消息，钢铁侠的技术的确是落在你手里了。”
蜘蛛侠没有说话。
因为另一个懒洋洋的嗓音代替他上场battle。
“我也就死了那么一个两个三个月吧，就有人来挖墙脚？”
一个稳定的、栩栩如生的、纤毫尽显的身影“站”在高空之中，狂风没有吹乱哪怕一根发丝。
“你欺负睡衣宝宝，那我只能来打你。”
“——这是很简单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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