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要我说, 东区的那群婊子, 都成什么样了，哈, 索然无味”
距离犯罪巷不远的林荫坊，大冷天露着两条粗壮上臂、浑身上下纹满朋克纹身的光头男人嘴里叼着烟，朝同样在屋檐下避雨的同伴大声嘲笑道。
他的同伴比他高一些，却瘦长得像个麻杆, 干枯的皮肤和杂草一样凌乱的稻草色乱发彰显着瘾君子的标签。
“啧，烟先给我一根，是不是好东西”
光头男人就嗤笑他“老子的钱全进了那群婊子的肉皮子口袋了, 还好东西你爱抽不抽。”
“呼”麻杆男人虽不大满意, 但又觉得拿普通烟压压嗓子也不错, “你觉得她们索然无味小心被那些松弛的压死, 更何况东区能有什么好货色就算有也轮不到你”
光头男人的面上立刻多了几分薄怒, 伸手就要去夺他手里的烟。
后者赶紧狠狠吸了两口, 星点火光亮了几息, 然后彻底灰灭下去“呼爽你着什么急这不是要给你指门道”
“什么门道”
“之前隔壁街区的赖力不是搞了个哥谭中学的金发小妞”麻杆猥琐地嘿笑起来，“你带上枪去那条路上蹲一蹲不就”
光头露出了点意动的表情，但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瞬间阴郁，夹带着一点点恐惧“最近查得严”
“gcd哪里严了，你去弄几包好货就可以留个出路。”
“我是说蝙蝠”光头低吼道, “还有罗宾”。
麻杆原本在烟气里微醺的脸也瞬间清醒了, 慌忙左顾右盼, 确认雨幕里没有那个哥谭噩梦才松了口气“fuck这种时候你能不能不说那个词我才刚刚兴奋起来”
光头也没给他什么好脸“你也没什么好主意，难怪连东区的婊子都不乐意做你的生意，别是被那些好东西掏空了”
男人嘛，最受不得激。
麻杆被戳中痛点，整个人浑身气到发抖，但他被毒品吸空了的脑子此刻还清楚知道自己打不过健硕的光头。
他狠狠深吸两口气，眼珠子转了转有了主意“e，e，e你说我没门路路倒是有就看你有没有那个钱走得下来，那可是黑市近期最流行的好货色”
光头眯起眼睛“什么好货”
麻杆弯腰凑到他耳边吐出个单词
“utant变种人”
心思各异、说得兴起的两人并没有发现，他们躲雨的屋檐上，一截怪物般的尾勾轻轻划了过去。
漆黑的尾针扣在屋檐的边缘，原本已经蓄势待发，却在听见“变种人”这个词后，顿了一下，缓缓缩了回去。
“嘶那真的是好货。”
光头咂咂嘴，却很谨慎“可你确定这事儿靠谱抑制环可是天价，谁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变种人有什么能力，说不定身上还有病毒”
“黑市的货，从来都是够眼力的才能淘出”麻杆继续激他，“就连根好烟都得自己鼻子够灵，像我，吸了这么多年，黑市就算掺了一粒面粉我也能嗅出来”
“你不是说东区没有你睡不到的婊子”见光头依然迟疑，麻杆捅了捅他的肩膀，“再怎么变种，本质上不还是个人”
“妈的我这就去凑钱。”光头咬咬牙，“黑市的货色真的够好别来什么青皮绿皮的怪物。”
麻杆咬着没了味儿的烟嘴吃吃笑“怎么可能，都是好货，还够嫩够小。”
他从怀里的钱包夹层掏出一张地址纸条，塞进了光头的裤兜儿里。
两人在雨幕里道别，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屋檐上漆黑的蝎尾微微一动，跟上了其中一方。
叮咚进度条更新啦
支线头秃进行中完成度1525
新增to do ist妮娜有只小羊羔
支线家族遗传进行中完成度2030
待完成to do ist解救“消失”的变种人
“哒、哒、哒。”
裙摆，如绽放的花苞，黏着夜雨滑过一块块破败的屋脊。
“哗、哗、哗。”
雨声盖住了细微的响动。
麻杆一样瘦高的男人摇摇晃晃走在巷子屋檐下，从磨脱了线的裤兜里掏出一盒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好烟。
“嚓”的一声，避开夹雨的风点燃，烟气格外地醇厚、与众不同，显然是求而不得的好货色。
“送些纸条就能拿到这报酬，嘿”麻杆珍惜又痴迷地下口啜吸起来，“大风刮来的好事，怎么不多来”点
“谁”他迟钝地站住，看向前方。
前方，那突然出现在雨中的女郎闻言侧过头来。
她有一头蓬松的稻草色长发，健康的玫瑰色脸颊被雨水打得湿漉漉，但那双水润润的棕褐色眼睛和鼻翼两旁的雀斑也愈发明显而可爱。
“嗯哼我的小男孩。”女郎看见他，诧异地笑起来，笑得很开怀，于是原本不那么出色的五官也因此无比明媚，“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
燃着令人上瘾的烟气的香烟落在了地上，滚了几圈湿灭了。
“今天的劲上来的这么快吗不，不是。”
麻杆晃了晃脑袋，狠狠眨眼、眨眼、眨眼然后不再眨眼，死死地睁得大大的，消瘦如骷髅的面颊居然泛起了病态的嫣红，分外怪异。
“噢嗨姐姐，你、你还活着。”
姐姐。
从出现起就发动了能力、一句话都没有说的薇尔维特从他的话里抓住关键词。
“雀斑女郎”的笑容开始低落，接话道“还活着也许是，又也许不是我死的那天你又在哪里呢”
麻杆眼里的情感被突然的质问一顿重击，又缩回到了原本的麻木里。
他瘦骨嶙峋的身子开始颤抖，好像有谁抽掉了他的脊椎骨。
“five ”
烟盒从他的另一只手里“哐当”一下砸落，他本人却踉跄着奔出了屋檐，快要接近的时候又开始后退。
“他们太健壮了，他们有他们有枪，他们踹破了你的房门而我连篱笆都爬不过去”
“five five ”
薇尔维特靠近他两步，蝎尾高高翘起，绕过她的头顶往下垂，尾勾略嫌弃地避开麻杆男人不怎么好闻的乱发。
“你要变成杀了我的人了，弟弟。”她面无表情地说。
薇尔维特看着这张被毒品浸透了的涕泗横流脸，毫无同情心。
甚至，嗅着男人一点一点散发出来的甜腻的悔恨和恨，她桃核状的竖瞳更是享受地收缩起来，透着股节肢动物天生的极端理智和冷冽。
恨多可笑，这个最爱着他的亲姐姐的人，居然同时也恨着她的死。
可她能够感应到，明明他才是那个造成了一切的人不是吗
或者说，他是在恨着因为她的死给他带来的悔恨
雀斑女郎的脸色开始灰败，健康的玫瑰色瞬间凋零，大片大片被凌虐的淤青出现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她的嗓音像是被掐了脖子一样破碎，她用曾经撕心裂肺地求助的声音质问“就像你当初交来坏朋友，领到了我们家门口弟弟。”
一字一句，将时光拉远。
如今被毒品掏空了身体的男人，仿佛又一次变成了那个身体健康却热衷于混迹在哥谭大街小巷交狐朋狗友的男孩那真的是一段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了。
“five ”
他哽咽着，打嗝、口中泛起白沫。
“sisterease，ease”
姐姐的眼眶被一个巴掌撕裂了“只我一个还不够吗那些变种人女孩，是谁教你这样带人去找她们”
“不、我不能”
女郎嘴角撕裂了，嗓音嘶嘶得像蛇，她的身体流出淋漓的血“是谁，要你带他去杀我家里没有其他人，是我辛辛苦苦把你带得那么大”
男人滚在泥水里，想要伸手去够她淌血的大腿“不是我的错不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回答上一个问题”
密集的询问在他耳边旋转。
“不是我，不是我”
他哭泣地仓皇地否认，眼里的恐惧和恨交织成浓郁的黑泥。
他的后脖颈突如其来一阵刺痛，迫使他仰起头，却看不见上方狰狞的蝎尾。
“是谁教你这样带人去找变种人”重复、重复、重复。
泛着毒液的尾针刺入了他的小脑，毒腺如剧烈收缩的气球，将毒液自针孔射出。
汹涌的白沫从麻杆男人的嘴角喷涌出来。
恍惚之中，姐姐棕色的眼眸似乎变成了一双属于毒物的血色竖瞳。
啊姐姐什么时候，穿过红丝绒的绸裙
“是”他嘶吼起来，“是莫里亚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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