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审判

    第五十二章审判

    “所有人都拥有酷炫的出场。”

    迪克和杰森站在光与影的交界, 堵住了隐蔽的出口。

    “而我们不配拥有姓名。”

    听着遥远的战斗声，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杰森发出叹息。

    按照预计, 这会儿他们早该和想要带货逃离的买家们对上了，但里头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变故，到现在还没一个人逃出来。

    迪克“倒也不是，你看蝙蝠侠连制服都没得穿。”

    杰森想象了一下被留在宴会大厅的布鲁斯的臭脸, 居然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芭芭拉,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夜翼敲了下通讯器，“我觉得龙女看见她的小宝贝会很高兴的。”

    杰森脊背一僵,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开“别叫我小宝贝臭蓝鸟”

    “哼”迪克掏掏耳朵，“我有说是你吗，干嘛代入得这么快。”

    杰森“”

    芭芭拉在通讯频道里憋笑。

    在杰森彻底炸毛前她轻咳两声“能量显示里面有变种人能力暴动了, 动物们正在发疯。”

    “有龙女守在里面，接下来估计不会有漏网之鱼，你们可以先去东边仓库看看, 那里有一群没来得及被拍卖的变种人。”

    “收到。”

    “收到。”

    黑黢黢的大洞, 深而空旷。

    但龙女的双翼伸展开来同样不小。

    地下空间并不适合翱翔, 她悬空于拍卖场的上方，身下是整个层层凹陷的场地，身后是宴会厅繁复的画壁天花板。

    她是如此显眼, 于是理所当然地成了靶子。

    地下拍卖场的众人在短暂的惊慌过后很快反应过来, 凌乱的上膛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宴会厅大洞边缘战战兢兢观战的宾客们瞬间往外散开, 薇尔维特对着无数的枪口, 在心底吹了声口哨。

    “嘭”

    第一声枪响炸开，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铜色的子弹从金红色的盔甲上跌落，过了几秒才落在拍卖台上。

    原来是钢铁侠第一时间冲到了龙女身前。

    他用不带笑意的嗓音说着轻慢的玩笑话“也许下次造马克5号的时候我该给它加一对翅膀”

    托尼斯塔克背对着她，因此看不见龙女湛蓝眼眸的微微一闪。

    “毕竟我现在只能挡住你的身子啊，龙小姐。”

    第一枪宛若冲锋号，接连不断的枪声在下一刻如冰雹一样冲过来。

    钢铁侠一边听着人工智能为他报出战衣的受损状况，一边用掌心炮朝四面八方回击，还要分心考虑一下龙女的翅膀有多大抗性。

    虽然叫做龙女但她现在毕竟不是真的龙啊。

    那双翅膀看着有鳞片但翼膜看起来很柔软。

    抱着这样那样零碎的想法，托尼手上的动作更加麻溜。

    但，下一刻，一只骨骼优美的女性的手轻轻搭上钢铁侠的肩膀。

    仿佛是鎏金从天际泼下，龙骨掀起金色的翼膜，将龙女自身、以及被龙女扯到了身前的钢铁侠笼在了双翼的屏障下。

    托尼在面罩下微微睁大了眼睛。

    隔着盔甲，他都能感受到龙女掌心的力道，也能够听见子弹击打在龙翼上的响动，还有子弹反弹之后击中射击者的惨嚎。

    场面有一瞬间寂静。

    直到那对宽阔的、独属于神话生物的龙翼再一次掀开，众人才被叮铃哐啷落地的子弹惊醒。

    “怪物。”

    有人忍不住喃喃。

    上方宴会厅，布鲁斯韦恩极危险地站在大洞边缘，裸露的钢筋和水泥被他的皮鞋踩在脚下。

    这位花花公子热爱极限运动是出了名的，有这样的胆量并不让人奇怪。

    但这会儿同样站在边缘、以古怪的专注目光看着龙女的沃辛顿二世和奥斯本先生，就显得有些突兀了毕竟，大部分有钱人都是惜命的。

    布鲁斯收回落在龙女身上的目光，不动声色地靠向那两位亿万富豪。

    “完美的力与美，不是吗”

    花花公子轻轻扯松了自己的领带，用咏叹调一般的语调说。

    诺曼奥斯本礼节性地回视他一眼，又转过目光，继续专注观赏着龙女的双翼。

    他的目光像是画家的手，一寸寸地描摹。

    从金鳞战甲外裸露的脊背，到连接着龙翼的肩胛骨，再到龙骨与翼尖

    布鲁斯怀疑此刻要是能给诺曼奥斯本一柄足够锋锐的手术刀，对方有可能会亲自动手切下龙女的双翼。

    融合的另一个世界，好像盛产不怎么对劲的有钱人。

    布鲁斯想。

    但他很快又联想到自己的世界出产的、隔壁大都会的莱克斯卢瑟。

    e

    半斤八两。

    比起诺曼奥斯本暧昧不明的态度，沃辛顿二世要直白许多。

    他几乎是把厌恶和排斥几个大写单词写在了脸上，龙女那双堪称艺术品的双翼对他来说好像剧毒的藤蔓，看一眼就能让他眼睛发疼。

    布鲁斯觉得，那位变种人小沃辛顿三世的日子大约不怎么好过。

    但此刻不是去考虑这些的时候。

    因为被集火攻击的龙女，显然感受到了冒犯，她空灵的嗓音仿佛由十四行诗转向了启示录，一字一句中都带着法则的韵味。

    “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为证”

    宽厚而质朴的银剑再一次染上光辉，似与炙阳相依偎的月芒。

    “此界人类所犯罪孽，伤及幼族，此其一；”

    在人工智能不断不断不断的警告声中，钢铁侠耸耸肩膀，从大洞的边缘往上飞去，正巧落在布鲁斯韦恩身旁。

    所有人都嗅到了这一剑背后可能暗藏的危机，惊慌的人群开始疯狂地往两边出口涌去，不顾恶犬的撕咬，拼命逃窜，却在出口遇到了不知被何人放出了笼子的变种人

    迪克和杰森站在那群形态与能力各异的变种人后方，互相嫌弃着击了个掌。

    “勾结九相，此其二”

    剑起，挽剑势如满月。

    “以正义之大剑为名，判处魂归海姆冥河。”

    雪亮的剑芒照亮了龙女的竖瞳，让她眼中的寒意如极地的霜雪，口中落下的最后一段宣判，铿锵有力。

    “于尼福尔海姆的冰雪中赎偿罪孽。”

    平静。

    极端的平静。

    在剑势挥出的一刹那，整个地下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唰”

    “轰、轰、轰”

    剑刃裹挟着滚烫的龙息，蔓延的剑芒斜斜扫开。

    剑刃穿透了无数的胸膛，滚烫的鲜血滋啦滋啦滴落在肮脏黑暗的地上，被极度的高温蒸腾成腥甜的血雾。

    “杀了她”

    “杀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尸山血海，转瞬间成型，又在龙炎的热浪中融化成交叠的怪奇混合物。

    在地上与地下的尖叫声中，龙女完成了惊天一剑。

    “此番杀戮，不将亵渎龙族热血。”

    她闭上眼睛，金白色的眼睫投下浓密的阴翳。

    “愿我族”

    “光辉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