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我站在贫民街街道中央,望着无尽的破烂建筑,眼前卷起一阵秋风凄凉。
迷,路,了……
这谷【哗——】地图一点也不好使,摔!
我左右张望,看见前方的房屋拐角处有道小身影,于是快速上前:“打扰了,能问你点事儿吗?”
对方是个小女孩儿,也许是没跟陌生人接触过,她表现得很害怕。
我挠了挠头,礼貌地问:“不好意思,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条项链,大概这么长,吊坠是蓝色蝴蝶状宝石。”
小女孩儿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回答:“有……”
不是吧,这么顺利?
“在那边。”小女孩儿软糯糯地说道,手指向东北方。
我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忽然笑道:“多谢啦。”
临走前还揉了两把她的头发。
我顺着小女孩儿指的方向走去,和来时的路不一样,这里更加破败,几乎没什么人住,越往前越凄清,渐渐的,连鸟叫声都听不到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早有防备,立刻转身躲过攻击往后跳去,站定一看,发现来者是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男孩。
他身形瘦小,杀气却很重,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的衣服呈现着恶兽一般的形状——那是用来袭击我的武器。
“我就是来找个东西而已,不用这么热情吧。”
男孩似乎并不想听:“废话少说!”
眨眼间,那漆黑的恶兽再次划破空气迎面袭来,这次我没有躲开,任凭黑兽贯穿我的身体,见自己得手了,男孩不由得露出笑容——
“你在刺什么啊?”
话音响起的同时,被黑兽贯穿的人在白烟“嘭”的一声炸开后,变成了一截木头。
这时我已出现在男孩身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全是破绽,我直接凝聚查克拉一掌拍了过去,但突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
前面是悬崖!
这掌力道不小,小鬼要是被打中了还不得飞出去?!
“你稳住!”
可惜这话喊得迟了,最后一个字响起的同时我已经击中他的后背,眼看小孩儿要起飞,我心里一急,连忙去抓他的裤腿,不料用力过猛,衣裤分离,俩屁股蛋子就这么从我面前飞了出去……
“哥哥!”
这声娇软萝莉音彻底拉回我的理智,说时迟那时快,在男孩即将扑向悬崖的时候,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他的脚踝狠狠往回一拽,直接给后者来了个死鱼千斤坠!
扑通,男孩重重摔在了地上,脸朝下的那种。
我:“……”
我不是故意的。
小女孩儿急忙从后面跑过来,抓住男孩的手臂就是一顿哭,但是在注意到自家哥哥的草莓胖次之后,她的哭声不由自主地减弱了……
顺便红了脸。
“银你走开!”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现在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男孩羞得脸都抬不起来。
“那什么,”我捡起地上的补丁小短裤,干笑着出声,“要不我帮你穿上?”
“……你滚!!!”
年纪不大自尊心倒挺强,我拍了下那位叫做银的小妹妹的肩膀,说道:“让他自己站起来吧,他长大了,他可以的。”
银:“……”
她默默看了眼自家臊穿地心的哥哥,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跟我一起离开了。
我们回到刚刚相遇的地方,你不言我不语,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那个,”银都不知道该看哪儿了,说话声也越来越小,“对不起……”
“嗯?”我回头看向她,“对不起什么?”
“我骗了你。”
“啊,这个啊,我完全没放心上。”
一开口问人就得到了项链的线索,先不说有没有这么巧的事,光是从客观事实的角度来看就不可能,那样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如果掉在贫民街,大部分居民的反应肯定是顺走它,哪儿还会见过了之后还专门把它留在原地等失主回来找。
至于这对兄妹,应该只是单纯地想打劫我而已。
片刻后,已经穿上裤子的小男孩憋着一腔怒火赶过来,挡在银面前:“你想干什么?”
银:“哥……”
“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变态,”我哭笑不得,问道,“我只是想问你们有没有见到过一条蝴蝶蓝宝石项链。”
男孩儿板着张脸,之前的羞恼还没完全褪去:“见过。”
“这次应该不是框我的吧?”
结果还真不是框我的,他们的确见过那条项链,但是已经被其他人捡走了,那人叫增田明,是占领了贫民街某块区域的小混混,拥有极具攻击性的异能,谁都不敢惹他。
换句话说,那条项链进了他的口袋就别想再收回来了。
小男孩儿叫做芥川龙之介,他正在吓唬我:“弱者在他面前没有喘息的机会,劝你最好马上离开……”
“他住哪儿?”
“往左边走一百米左右的拐角处。”
“好,我去了。”
“……喂!”
我瞬间消失在芥川兄妹二人的视野里,再次出现是一分钟以后。
手里已经多了条项链。
芥川:“……”
无情的巴掌在他脸上啪啪打响。
“感谢你的情报,”我把项链收进口袋里,“后会有期。”
我本来想揉一揉小银的头发,谁知被芥川啪的一声打开手,后者脸色涨红,说话也咬牙切齿的,估计是胖次曝光和打脸的双重屈辱深深烙在了他的脑海里:“别再来了!”
“我就来,你奈我何?”
“——你!”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我飞快伸手摸了下小银的头,在对方进入暴走状态之前转身跑远。
找项链的过程还算顺利,离开贫民街之后我给董事打了个电话,说等会儿就把东西给他送过去,董事听了高兴得不行,当即决定给我涨工资。
今儿我高兴,高兴的人不需要减肥,于是我掏出手机给中也发了条信息,问他等会儿去不去酒馆小酌一杯,我请客,对方回得很快,说让我先去占个好位置,他还得监督下属写报告。
看来今天任务执行得很顺利嘛。
我关掉手机,踩着余晖朝小酒馆走去。
我占领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想着等会儿月亮出来了我们还能附庸风雅对酒赏点小月什么的,可就在我闲得无聊开始狂刷美食图片时,对面忽然坐下了一个人。
我头也不抬:“不好意思这儿已经有人了你上别处拼桌吧。”
“哎,可是我只想和你拼桌啊。”
我手指一顿,抬起眼,吓得手机差点飞出去:“太宰治?!”
“哦呀,”还穿着黑西装的少年露出无害的笑容,“还没自我介绍你就知道我的名字了,我有那么出名吗?”
“那可不,港黑头牌。”
“……”
说话间,服务生递了两份生啤和枝豆过来,我本来想拒绝的,谁知太宰已经自顾自地接过,还特开心地问道:“里面有加洗涤剂吗?”
为港黑人员服务了这么久,店员早已见怪不怪了:“不好意思,没有。”
“啊,这样……”太宰看上去不是很失望的样子。
虽然问了问题,但他也没有要喝生啤的打算,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玻璃杯边缘,闭眼笑道:“听说这次端掉高濑会的分据点有你一份功劳。”
我的小心脏咯噔了一下,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原本只是好奇中也怎么突然有脑子知道一箭双雕了,结果一不小心就查出了有意思的东西,”太宰睁开眼,“不用紧张,我只是在很友好地聊天哦?”
我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吃下一颗枝豆压压惊:“我感受不到你的友好。”
太宰应该已经调查过我了,但很遗憾,我的履历被博多的黑客大户榎田做过手脚,就不信他能查出朵花来。
而且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在进入横滨租界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以废柴自居,每天都要告诫自己不能在人前用白眼用忍术用柔拳——除非忍不住。
比如今天下午那种情况。
“真是冷漠,”太宰佯装遗憾地叹了口气,“再怎么说我们都勉强算得上是同事啊。”
……你这九曲十八弯的花花肠子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有话就不能直说吗!
心里明明想着中也突然有贵人相助很可能这贵人就是奉了中也之命冒充他偷遍全港黑的内衣所以才会屈尊降贵来这小酒馆里兴师问罪,表面上却装着一副我啥都不知道我善得纯天然无污染你就主动认罪了吧么么哒的样子……
如果不是早就对太宰的为人有所耳闻,说不定还真会着了他的道。
我正想着要怎么跟他打太极,突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家伙怎么在这儿?”
门边,中也正单手反拎着搭在肩上的外套,一脸不悦:“一藤,换地方。”
就等你这句话!
我刚站起来准备奔向中也阵营,岂料太宰不慌不忙插了一句:“就这么怕我啊,中也。”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中也直接炸了,火/药味顿时燃起:“谁怕你啊信不信我马上把你轰成碎渣啊混蛋!!!!”
“那怎么一见到我就跑,还非要把我新交的朋友拐走。”
下一秒,中也已经气冲冲地跑到酒桌前,在太宰对面坐下,我没办法,只好屁颠屁颠地跟过去,坐在两人中间的位置充当人形防火墙。
中也抱着双臂,眼神如刀:“不好好在外面待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当然是调查有人冒充我到处作恶的事情。”
提到这事儿,中也的脸色一下子变好看了,太宰有多倒霉他就有多快乐,不过很快,他的眼珠子就转到了我身上,声音骤然低沉:“喂,你该不会怀疑一藤吧?”
“怎么可能,”太宰淡定如初,“我可是在很友好地跟新朋友交换情报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少把你的算盘往她身上打。”
“我可没有说……”
“有完没完,”中也坚决反驳到底,“要是她干的我就把这张桌子吃下去!”
我:“……”
仗义,不愧是我的断腿之交!
接下来的时间完全交给了太宰和中也打嘴炮,只要前者有一丁点要把话题往我身上的引的痕迹,后者都会立马截胡,我只能干听着,缩在椅子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来电人是长泽绘香,我家董事千金。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我一边跟绘香说话一边往酒馆外走去,电话那边的小女孩儿很活泼。
“一藤你什么时候来给我讲睡前故事啊,就是上次出生于什么向日葵家族的女忍者,她不是忽然之间消失在战场上了吗,然后呢然后呢!”
离开纷扰的酒馆,外面只有属于夜的宁静。
我回头看了一眼搁在酒馆门口的信乐烧狸猫像,说道:“然后她就被召唤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给某个黑心组织当童工,组织老板还交给了她一项任务,那任务的名字叫爱情买卖。”
“咦?太笼统啦,你到我家来讲给我听嘛。”
嗯……也好。
待会儿就有理由提前退场,远离酒馆里的腥风血雨了。
应下绘香的要求后,我挂断电话,抬头望向苍茫的夜。
哎,这才刚和任务目标搭上话就死了这么多脑细胞,以后可怎么得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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