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勤耳朵敏感, 直往旁边躲,心里却被刺了一下。
她掂量着这话, 慢慢平复呼吸, 闷声质问“你这个人到底会不会说话”
沐怀朋闷笑, 双臂将她抱得更紧, 也不说话, 只更为放肆地攻击她的软嫩。
盛勤哀哀呻吟出声,抬手去推他的脸。
沐怀朋仰头要躲,抬手拍她的臀, 笑着说“真记仇。”
盛勤气息不匀, 不自在地伸手拉耳朵, 想把那酥麻的触感都拉拉清净。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说“我、我想下去,这么坐着不舒服”
他笑“别急, 回去就让你舒服。”
盛勤僵住, 不自觉地揪住他的衣领。
“不行我、来那个了”
她几乎是庆幸,有生理原因来做缓冲。
沐怀朋果然皱眉,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探底,果然碰到意外阻挡。
盛勤又惊又羞“你这人”
他又好气又好笑,双手捧着她抓了一把“你怎么这么会折腾人啊”
他语气明明很冲,到最后却又有一种无可奈何。
盛勤心想,这人不是演技太好便是真的太过多情。
她扭动着双腿想要副驾上跑, 沐怀朋也不拦着, 反倒帮忙将她的短裙拉下来。
车里气氛热烈, 盛勤只觉得脸颊发烫,心想还好没有灯,要不然自己这样子还怎么见人。
沐怀朋降下车窗,深深呼吸,重新发动车子,问她“你住哪儿”
盛勤报上地址。
她有些纳闷心想,昨天唐风才去了,怎么他反而不知道。
想到唐风,盛勤忽然想起那串项链。
“等一下你在楼下等我一会儿。”她努力将话说得平静。
沐怀朋看她一眼,笑一笑,伸手抓住她的左手“小气,就不能请我上楼喝杯茶”
盛勤心想,我又不傻,这一上去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动静。
她细声解释“我跟人合租的,室友还是两个学生,不太方便。”
确实不太方便。
沐怀朋随口道“明天让唐风帮你找个合适点的房子。”
盛勤连忙拒绝“不行,我不想搬家。”
她心里咚咚直跳,很想问他两人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可话到嘴边实在说不出口。
好像一旦主动询问,她那仅有的一点自尊心就再也保不住了。
她静了静,又想这人一开口就是找房子,语气熟络,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同样的话,办过同样的事。
一时之间,盛勤只觉得说不出的厌烦。
她软软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车外夜色飞速拂过车窗。
车子回到盛勤的房子楼下,沐怀朋没上楼,盛勤想起那串项链,让他在车里等。
“我马上就下来。”
沐怀朋问“做什么”
盛勤想了想,要是提前说了,这人肯定不会收,于是也不开口解释。
她飞快地下车,上了楼回到自己那间小屋,慌慌张张地把行李箱从床底下拉出来,取出那盒项链,又飞快地跑下楼去。
男人没下车,坐在驾驶座上等。
盛勤放慢脚步,缓了缓呼吸。
她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
沐怀朋从里面推开门“跑什么跑。”
盛勤把那礼盒双手递给他。
男人看了一眼,没任何印象,伸手去接“什么东西”
盛勤说“你的项链。”
沐怀朋注意到她说“你的”,而不是“你送的”。
他了然,懒得动手去拆,问“不喜欢”
盛勤坦然地点点头“你误会了,我当时只是刚好看见,不是特别喜欢。”
“小风买错东西了”
盛勤摇摇头。
她半弯着腰,垂眸看向沐怀朋。
驾驶坐上的男人,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叫人瞧不出神色。
她心里又开始忽上忽下。
反正已经得罪过这么多次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盛勤低声说“坦白讲,我是真的不想收这种礼物,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对我而言,都是一种困扰。”
“不就是串项链,有什么好困扰的”他不以为然。
盛勤点点头“我也这样想过,这点钱,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买了高兴,我收了也不要紧,就算、就算我不答应跟你你也不至于因为这点钱要急眼。”
沐怀朋没出声。
盛勤继续道“但是这件礼物却实实在在困扰到我了,因为我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拿几十万买项链的人。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影响自己的判断。”
他笑一笑,睨着她问“什么判断”
盛勤不理他,又说“我以前看新闻,有很多案子都因为女方收了礼物,舆论就变成她被打被杀都是应该。我不想这样,也不想被人议论。”
沐怀朋没说话。
盛勤小心地瞄了他一眼,把最后的话说完“我不是说你什么,只是我自己的感受不太好。要是收了,我每次说不的时候,都会底气不足。”
沐怀朋扬了扬眉,反问“你觉得,我是想要包养你”
盛勤垂下眼眸,没有否认。
她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男人成熟,世故,从容,跋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诚然,他的确非常吸引人,但这种吸引同样十分危险。
盛勤想起小时候看探索,里面讲远在热带雨林中有一种树蛙,外表纤细美丽,仿佛琉璃滴成的艺术品,但实则剧毒无比。
对她这样内心保守、只想祈求安稳的人,吸引或许意味着致命。
她抿了抿唇,自己主动道“你说得对,我就是挺矫情的。”
沐怀朋凝着她半晌,淡淡道“你不是矫情,你是太贪心。”
盛勤愣住,呆呆地望着他不说话。
她脑子飞快转动,猜测着他的意思,却又不敢相信刚才还热情拥吻她的男人会立马翻脸。
眼眶像是吃了芥末似的突然涌上热意。
她点点头,退开一步,伸手甩上车门,转身往回走。
盛勤只觉得浑身发抖,心想她是真的傻,竟然会相信他这种人也有真心喜欢。
她走进电梯,用力去按关门键。
眼泪涌上来,被人狼狈抹去。
电梯门合上,倒影出双眼通红的女人。
沐怀朋在车里坐了半晌,点燃一支烟。
静静抽完,他伸手去摸手机,找了半天才恍然想起刚才扔给了唐风。
他发动车子回家,唐风已经把手机送了回来。
沐怀朋抓起手机步入客厅,随意翻动信息。
微信上一连串未读的小红点。
多的是人嘘寒问暖,体贴关怀。
他瞧了两眼,随手点开一个头像,心想这不比那女人好看多了
他盯了一会儿,又觉得心烦,抛开手机,进了浴室去洗澡。
第二天一大早,刘一鸣又打电话过来,死活非要见他。
唐风和司机在楼下等着,上车后听他让安排时间,主动说下午有空。
沐怀朋看着唐风,忽然想起那盒项链,他昨晚扔在车上没有管,这会儿不知道到那儿去了。
“东西呢”他问,“副驾上有个盒子。”
唐风从前面转身递过来“是这个吗”
沐怀朋看了一眼,接过来,这才打开看礼物的东西。
是一串蛋面祖母绿群镶钻石的项链,那璀璨钻石中间的祖母绿一颗颗碧绿透亮,像是最上等的翡翠。
确实值这个价。
他关了盒子,心想那女人岂止是矫情,简直是不知好歹。
唐风注意到他的动作。
他一上车就看到那盒子,这东西是他亲手送出去的,这回儿又出现在这种地方,不用问他就知道昨晚上这两人非但没有暧昧,反而多半起了争执。
唐风想了想,把刘一鸣昨天的话先提了一遍。
“四爷,昨晚上的事情,魏诚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他斟酌着语气,“他这个人不行,但是魏家咱们还是得给两分面子的,为了一个女人这不太好。”
沐怀朋没吭声。
唐风见他并不否认,心里有了底。
他不再开口。
车子先载沐怀朋去办事,下午又去了趟望京。
临近年中,各个公司都在召开股东大会,有些实在免不了,只得去打一趟。
沐怀朋下午开完会,晚上跟刘一鸣约了吃饭。
这次就两兄弟在,没选酒店,去了一家东四小胡同里的私房菜。
房间很逼仄,堪堪摆下一张圆桌。
刘一鸣边吃边讨伐沐怀朋,直说他这事儿做得不地道。
沐怀朋抿了一口温热的女儿红,三十年沉香醇厚,回味无穷。
“你早就该有个决断了。”他放下酒杯,捏住筷子,淡淡嘲讽,“城南的项目我都不跟他做,还会把人带去江州你们想什么呢”
刘一鸣就知道这人心里不痛快,无非是找个由头发泄出来。
“是他主动找我”他给自己叫屈,“他们家老爷子跟我大伯伯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敢直接回了他吗”
沐怀朋不以为然,略一点头,“你不敢,不敢就受着。”
刘一鸣龇牙咧嘴“你这人”
两人关系到底更为深厚,多的话他也不想再说,直叹息这回是上了贼船。
沐怀朋比了个手势,语气淡“这个数的毛利润,千万别委屈了我们鸣少。”
刘一鸣见他神情冷淡,这才找了个台阶下来。
正事谈完,刘一鸣忽然福至心灵,“对了,昨儿你那个女下属是怎么回事”
沐怀朋看他,神情更为冷淡,“怎么着,还要跟鸣少汇报”
刘一鸣看他这脸色,猛一拍大腿“是谁说绝对不能碰写字楼女白领,说人家心眼多胃口大,不送去读个商学院脱不了身”
他挤眉弄眼,点着眼前的男人,活像今天才看清楚这人的真面目“男人的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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