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一柄的刀子往温玥身上捅, 她感觉到了如同凌迟般的钝痛,这些侍从疯狂的嘶喊声更叫温玥自心底地产生了一种恐惧。
疯子、疯子吗
这些土著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穿越者的知道了他们怎么敢对自己下手, 不该将她信奉为神明吗
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对怎么样的存在下手, 只要让她出去、让她离开这个该死的试验世界, 她定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死个一千遍一万遍
温玥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有恨毒的火焰在她眼眶里燃烧着, 她已经想好了这些人的死法, 她定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死去充了军妓, 再扒皮剥骨做成人瓮, 死后挫骨扬灰, 叫他们魂飞魄散
但现实此时却与温玥的想象大相径庭,他们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的威胁战栗停手,以减轻自己以后所遭受的刑罚, 下手反倒更狠更痛
这该死的凡人躯体让温玥不自觉地开始流泪求饶,疼痛折磨得她意识模糊, 但更加折磨温玥的是从心底生出的耻辱。
她何曾遭遇过这种对待
这般的境地甚至于让温玥想起了自己最卑微的时候的样子,该死、该死、该死啊
但是好痛痛、痛死了
“你们住手住手住手”温玥潜意识地求饶声并未让这些侍从们停手, 他们被恐惧、这些宿主造成的死亡压抑得要发疯,此时此刻正是最好的宣泄的机会。
温玥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的妆全花了, 头发散乱,血渍沾得到处都是, 此刻她不是养尊处优的贵妃娘娘, 倒活似个阶下囚。
也就算在这个时候, 她的嘴里也不忘骂骂咧咧吐出各种污言秽语,将自个儿那肮脏的本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般展现出来的丑陋面庞叫顾辉钧这位听惯了军营浑语的人都不禁皱眉,瞅着几个宿主的眼中带上了更多的厌恶。
她们甚至在意识混沌中将自己在拥有系统过后的恶行一一铺陈了开来,其语气中无不有着炫耀与高高在上,仿佛她们做这些腌臜事都是天经地义,被她们弄死的那些人都是死有余辜
而这些“事迹”,就是她们拿来说给侍从听的威胁的辅证。
这是怎样的、怎样的顾辉钧他们这些原住民并不能彻底理解宿主们话语中所说的内容,却也因此生理性地厌恶
他们瞪着这些宿主,真真恨不得像是侍从一样向几个宿主下手,胸腔里涌动着莫名的愤怒。
洛执风听懂了全部
将整个小世界活人生祭、用某个小世界忠诚爱国的军人身体通敌叛国、哄骗末日小世界的人让其全数沦为丧尸,让母子、夫妻、兄弟残杀分食彼此
这一幕幕血腥的惨案,说在宿主们嘴里却是一种炫耀,一块勋章。
宿主啊系统们啊,果然该死。洛执风眼里闪过清晰的杀意,面上神色却依旧是淡淡的,他告诉顾辉钧“拉开他们,她们还有点用。”
军士们得了命令,将发狂的侍从们挨个拉开,他们并没有真的发疯,只是在宿主们可怖行为日渐施压中爆发,这也让制止他们的举措变得不那么困难。
洛执风看着温玥的侍女捂着脸又哭又笑,浑身颤抖着几乎站不稳,但她的脚下落着一把匕首,她也更是在攻击温玥的时候最疯狂的其中一个人。
温玥她们也被拉拽了起来,草草的止了止血,免得失血过多死掉。
温玥的身体因为一波一波的残余疼痛下意识颤抖着,她这么哆嗦了一阵意识才逐渐回笼,逐渐看清楚坐在自己面前的洛执风。
刚一对上洛执风的双眼,温玥就不知为什么感觉到一阵战栗,她却强撑咬着牙,直尝到嘴里满满的血味儿“是你你背叛了我你这个”
“谁是你背后的主子本宫平素待你不薄,你却甘愿做旁人的裙下臣,行媚上的龌龊事”
温玥恨得眼睛都红了,她料想洛执风背后的人定是个她没有发现踪迹的宿主,这女人藏得这么深,定然是个见不得光的丑女。
而这洛执风平日里摆的是好一副月朗风清的疏冷模样,背地里却不知道是怎么讨好那个隐藏了行踪的女人的
真踏马的是个贱胚
温玥殊不知,她的一番言语不但没有起到贬低洛执风的作用,还叫周围的军士脸色煞是古怪,就像听到了了什么神奇的事情一样。
洛执风好似无视了温玥的粗鄙之言,轮椅往前挪动了几步缓声道
“娘娘待我不薄,是怎样的不薄是想要收我做男宠,亦或是将我做成个活着的偶人,像那数个服侍你的活死人一般模样”
他的话如同惊雷劈在了温玥心间,这不亚于她最大的秘密被戳破,也让温玥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一个土著、一个区区土著如何知道这么多的东西
洛执风咳了几声,又浅浅笑着,接着细细数来“我也非是有特殊力量的相士,这还得感谢您的表弟恰时的误导。送与你的西洋的种植方法也不可能得到成效,只是取信于你的手段罢了。
娘娘这种人,配用那些真正可以施用的法子吗”
温玥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面部涨红,脸色煞是好看“都是假的从一开始,你就是刻意接近我你、你这个”
温玥胃部都在抽搐着,恨不得想要吐出几口酸水来。这么久了,她竟然对于洛执风的刻意接近一无所知,更甚至所做的一切都给了洛执风做嫁衣,这是多讽刺的事
温玥觉得自己被狠狠扇了数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相士身份是假的,她还将洛执风奉为座上宾,想尽方法地给予他各种帮助,将这些乱臣贼子主动引到了皇宫里来
她这简直,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温玥瞪红了眼睛歇斯底里地叫着,仿佛做困兽之斗,一心只想疏解自己心头的郁结之气,她冷笑着说“你以为这样就能成为元国的王吗就凭你一个残废”
她的眼神肆意地剐过坐在轮椅上的洛执风,又赤裸裸将目光盯在顾辉钧身上,挑拨说“他们会就这么甘心服从于区区一个残废吗你何不起兵自个儿做上这个位置”
洛执风未动,顾辉钧反倒先动了。他一挥手,就指示军士将几个宿主的嘴巴全部封住。
顾辉钧目光沉沉地落在温玥身上,平稳道“不用做什么挑拨鼓动的想法了。我、我们对元国的这个位置,不感兴趣”
“你这般的妖邪恐怕不会知晓我们的心情我们,只想回家”
是的,回家
“回家。”一个又一个的军士喃喃念叨着,怀念、期望,他们双眼里带着的神光几乎能够凝聚住无数的星辰,汇聚出无形的力量。
宿主们竟被这声音组构成的洪流给威慑住了,她们用荒谬的眼神盯着这些军士们,盯着这些丝毫不渴求权势的军士们,仅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和荒谬感觉。
这一切都让宿主们莫名感觉到不可控多么醉人的权势,竟不能让他们挪动一丝脚步吗
这到底是个怎么样子古怪的小世界
宿主们不懂,无法理解所以她们在不自觉地战栗着、颤抖着,感觉到了袭上心头的阵阵凉意。
温玥忍住连绵的疼痛,只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洛执风,她不信,这些人都说的是屁话她一定要看着这该死的残废也这么被人背叛、挫骨扬灰的死去,这才足以解她被愚弄之仇
可不知为何,她为洛执风疏冷的一个微笑而心底发寒,就如同预见了不久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为了压制这种无来由的阴寒之意,温玥在心里呼唤着系统“我什么时候才能回系统空间”
“等我回去,定要你付出代价”
她听见了悦耳的系统声音“很快。”这就让温玥打了回定心针,继续为身上连续的疼痛而低低呻吟,注视着洛执风脑补往后如何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却是不知道,悦耳应好的系统机械眼中红光闪烁,已然是种愤怒焦虑到了极致的表现。元王死去、宫妃宿主们被包围失去竞争力,朝臣宿主们挨个死去这已经触碰到了系统的底线
这么多的宿主一齐包夹区区一个小世界,还拥有了与土著匹配相对的势力竟还能发展到这般糟糕的局面。
它们在上一秒还有功夫讨论打赌宫妃宿主的生死,下一秒却要急切得欲要跳脚。
最让系统们觉得脱离控制的是位于皇宫的宿主们也就罢了,为什么身处于远离元国皇宫的各处的宿主,竟也都在一个接一个的失去意识
就仿佛他们已经被锁定,在被有意识的“猎杀”。
在这关键的博弈的时刻,这无亚于在摧毁系统这方的筹码,在雪上加霜
在元国大街上,出现了这样的一幕,有元国士兵揉着头发和另一人交谈“下令要限制的那些人莫不是染了病”
“嚯”他缩了缩脖子,“那我可是要穿严实点了。”
就在不久前,虎符碎裂的那一刻,另一道由死去元王颁布的“圣旨”正毫无阻拦地往外传递出去。
这便是,系统感觉到能够行动的宿主们正在不断锐减的缘由。
宿主们来的一发假传圣旨,可没有洛执风的一发假圣旨来得轰动、广泛
而元国皇宫中,终于有一个系统将目光投向了堪称是引发这一系列变动的,洛执风身上。
这一看,这个系统的数据几近紊乱“先天不全,主系统的手笔这个相士,这个相士是”
“梁王朝的皇子我们最大的阻碍,他为什么会在此处”
恰在此时,洛执风像透过虚空看见了不禁齿冷的系统们一般,笑意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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