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灭族,悲剧之夜

    早晨被尿憋醒起来上厕所的真也刚好看到玄关处的鼬正给佐助的额头来了一个一指戳,如往常那般笑着说道:“原谅我佐助,下次再陪你好了。”

    佐助捂着被戳红的额头,假装抱怨说:“鼬哥哥每次都这样,总是说着‘原谅我佐助,下次再陪你好了’,可是最近却一次都没有陪着我,今天回家一定要记得陪我练习哦!”

    连真也都看得出来,佐助这是在试探。

    因为最近鼬和父亲之间的关系越闹越僵了,他在试探鼬对自己的态度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因为真也口中的叛逆期只提到会和父母对着干,所以佐助就想如果换成是弟弟的话应该不会不一样。

    但是佐助没有注意到……在他捂着额头偷着乐的时候鼬的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深深的压抑感,如同深不见底的死水般覆灭了那双眼中残存的光明。

    而注意到了这些的真也并不打算开口,他装作没看见似的转身走进厕所。

    他知道,鼬接到任务了。

    ……

    ……

    吃过早饭后的真也和佐助两人拿着宇智波美琴准备好的便当赶往忍者学校,宇智波住宅区的景象一如既往地祥和宁静,各种小吃铺早早开业,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明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知道宇智波在策划着多么可怕的事,却还这么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活着。

    人类有时候还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呢。

    忍者学校的课程一如既往的简单无聊,难得想要认真听讲的真也却完全听不进老师在讲些什么,想睡觉同样睡不着,只好托着下巴看窗外发呆一整天,结果课间时被佐助吐槽跟个石像鬼似的。

    真也毫不犹豫地反驳:“呸!你见过像我这么帅的石像鬼吗!”

    佐助不说话了,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真也,眼神中蕴含的深意让真也有些无语地想:这小子该不会忘记他们是双生子了吧,真也的脸不就是他自己的脸么。

    忍者学校照常地放学,佐助也照常地一直练习手里剑术到很晚才肯回家,当夕阳褪去如血一般不详的殷红,黑暗占领天空,只有一轮惨白的圆月孤寂地挂在天上,星光黯淡,仿佛不忍去看那一场悲剧的血腥杀戮盛宴。

    月光洒在地面汇聚一地霜白,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却给人一种冷的错觉。

    佐助独自一人奔跑在宇智波住宅区空旷的街道上,撅着嘴巴在生气抱怨,虽然说今天他练习的稍微晚了一点,但是真也居然没有等他,回家后一定不能轻易原谅那家伙。

    跑着跑着佐助就发现了不对。

    佐助停下脚步,入目所及之处除了那苍白的月光看不到一丝暖色的光亮……就算他今天练习的时候没注意时间也不可能这么晚了,明明还没有到熄灯睡觉的时间,可是为什么连一盏灯都没有?而且就算到了半夜十一十二点也不是没有人点灯熬夜的啊。

    偌大的宇智波住宅区散发着了无生气的沉沉死寂。

    心中那种惶惶不安的感觉犹如病毒一般迅速蔓延,佐助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又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街道转角——然而呈现在他眼前的一切让他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

    经常光顾的小店招牌被手里剑苦无划得面目全非,每天晚上都会照亮街道避免行人看不清脚下的路的灯笼也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暗红色的鲜血已经干涸了很久。

    ——好像被战火洗礼过一样。

    心中的不安仍然在继续蔓延,像是要将佐助吞噬,佐助顾不得其他连忙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一把拉开房门,眼前依旧是没有任何灯光的黑暗,母亲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笑着迎接他回家,周围静悄悄的,佐助几乎快要被这样安静无声的环境逼疯。

    拜托,哪怕一点点声音也好,让他知道还有人活着告诉他他心中的恐惧不过是自己的臆测!

    佐助握了握拳,拼命地催眠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

    着急的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佐助直接跑进屋里,翻遍了整栋宅院却连一个人都没有发现,耳边回荡的也只是自己脚踏在地板上发出的蹬蹬蹬声。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而他能做的就是这样不断催眠自己。

    咕咚。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在这样安静的环境尤其突兀,佐助几乎下意识地便追着声音跑到仓库。可是当他站在门前感觉到里面真的有人的时候,他却反而开始退怯了。

    老旧的门扉散发着阴森气息,好像随时都会自动敞开将一副地狱般骇人的景象呈在他眼前。

    佐助握着门把的手都在颤抖,最后猛地用力推开了仓库大门。

    空旷的仓库中堆放着几个棕色的箱子,里面装着什么佐助已经没心思猜了,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暖色的月光透过仓库上的小窗户照了进来,正好照在了屋子正中央的榻榻米上,仿佛舞台的聚光灯让开门的人一眼便能看到那血腥残忍的一幕。

    温柔的母亲和威严的父亲就倒在那里,身体堆叠到一起,哪怕在月光的渲染下也没有褪色的殷红血液从那里缓缓流淌到自己脚下,凶手握着还在滴着血的刀,那双猩红的写轮眼用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看着他……视线对上的一刹那,他听见对方开口说:“我愚蠢的弟弟啊……”

    然后眼前的一切便扭曲了——不管是没有星星的夜空还是霜白的月光,瞬间变成一片猩红。

    他看见那个被称为天才的少年挥舞着手里的太刀,手起刀落间轻而易举地收割一条条生命,鲜血喷溅在各处,仿佛这个猩红的世界都是被那鲜血所染。

    他看见那高超完美本是用来对敌的剑术被用来对付族人,每天早晨都会笑着对他打招呼的叔叔婶婶毫无反抗地倒下。

    他看见那个他最崇拜的哥哥,变成了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最终画面定格在了父亲和母亲的身上,血如泉涌,父母死不瞑目的模样深深地印在他脑海,可怕的红色顺着狰狞的刀口蔓延至自己的脚下……

    好可怕,好残忍,明明只要对方说不是他就相信,可是居然连这一点点希望都不愿意给他!

    佐助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要爆炸一样疼,他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不要,不要给我看这些了!我不想看啊!拜托快停下来——!!”

    眼前的一切破碎,他脱力地倒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挣扎:这不是真的!

    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谁来告诉他,这是一场梦!

    鼬哥哥怎么可能会杀了父亲和母亲呢!

    这不是真的!

    鼬冰冷的声音传进耳朵:“为了测试我的能力。”

    好冷。

    那冰冷的声音继续说道:“我一直都在扮演你心中理想的哥哥,就是为了要测试你的能力。因为你有这种可能性,成为我测试能力的对手。其实在你心底一直都在讨厌我憎恨我,并且一直期望着能够超越我,也正因为这样我才会让你活着,为了我。”

    好像被丢进冰天雪地里一样——好冷。

    夜风透过敞开的窗子吹进来,纷纷扰扰吹乱了鼬额前的发丝:“你和我一样,具有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那种潜能,但是这需要特殊的条件,像我一样——杀掉自己最亲密的朋友。”

    佐助猛地想到之前有几个人过来找鼬,说止水突然自杀死了,因为死的太过突然又是自杀所以即便止水留下了遗书众人还是怀疑,而止水死的那天刚好鼬也不在。止水他是鼬哥哥最好的朋友。佐助咬了咬唇:“所以止水大哥真的……是你杀的……?”

    鼬毫不犹豫地道:“是。”

    他抬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猩红的写轮眼暴露在佐助眼前:“南贺神社正殿,右数第七块榻榻米之下便是家族的秘密聚会之地,在那记载着宇智波一族的瞳术——写轮眼原本是因何而存在的真正的秘密。如果你也开眼的话,包含我在内掌控万花筒写轮眼的人就有三个了。现在,你根本没有被杀掉的价值……我愚蠢的弟弟,如果想杀我,就怨恨,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不断地逃吧,只要苟延残喘地活着便好,等到有一天等你拥有了和我一样的眼睛时,再过来找我吧。”

    明明父母就死在自己的眼前,可是此时佐助却完全哭不出来。

    他忽然发了疯似的冲上前去,藏在身后的手拿出几枚手里剑便朝鼬丢去,以鼬的能力要想躲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没有躲。

    手里剑在鼬的护额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划痕,护额掉在了地上。

    佐助已经冲到鼬的眼前,挥拳便要打下去,鼬擒住佐助的手,然后他狠狠地回了佐助一拳,打在了佐助的肚子上。

    失去意识的佐助被丢在地上,鼬冷冷地道:“我已经说过了,现在的你还没有被杀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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