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早已废弃多年的宇智波一族的据点。
时隔三年,佐助终于再次见到了鼬。
鼬依旧是那身黑底红云的晓袍,坐在高位,瑰丽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静静地望着佐助的时候眼中找不到丝毫属于他的个人情绪。
佐助缓缓地抬头对上鼬的视线,目光交汇的瞬间,佐助漆黑的双瞳霎时化为了与鼬的一模一样的三勾玉写轮眼。
谁也没有开口质问。
谁也没有开口解释。
因为佐助和鼬都明白他们之间已经不是简单的坐下来说清楚就能够解决问题的。
经过既短暂又漫长的幻术较量后鼬站起身。
与此同时佐助的手也握上刀柄。
最初是以为鼬是灭族凶手对鼬无尽的恨意。
爸爸妈妈死了,宇智波一族的其他人死了……变故来的那么突然。明明宇智波的族地还在,明明那可以称之为家的房子也还在,他却觉得偌大的天地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孤独朝着他席卷而来,支撑他行动的只有强烈的想要杀死鼬的恨意。
他不想杀死鼬……
有一个躲在内心的某个角落里哭泣的孩子这么说。
可是他又不得不这么去做……
他必须这么去做啊……
这样的恨意犹如有毒的荆棘紧紧地缠绕束缚着他的心脏,只要他活在世上,只要他的心脏仍在跳动便令他痛苦窒息。
或许待他复仇成功之后支撑他行动的恨意消失了,他那颗被刺的千疮百孔的心脏也会跟着死去吧……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真也出现了。
——鼬现在站在一个我们无法企及的高度,所以有些风景是鼬能看到的而我们看不到。
——想要真正的看清楚一切只能变得更强,站在鼬所站的那个高度上才行。
鼬的身影原地消失,接着下一秒出现在佐助面前。
铛的一声,出鞘的刀刃挡住了苦无。
两双一模一样的三勾玉写轮眼中倒映着他们彼此的影子。
写轮眼的洞察视将对方一切的细微动作及结印看得一清二楚,精准地预测出下一步的举动。就像是镜子的内外两面,使两人的动作同步的惊人。
佐助和鼬突然同时间向后跃开。
几乎约定好了似的,两枚手里剑撞到一起,而后密密麻麻的手里剑如雨点掷出,在空气中擦出漂亮的火花。躲在暗处观战的黑绝和白绝只能看到手里剑的残影以及地上越来越多的手里剑。
当最后一枚手里剑也落下,鼬脚下的一枚手里剑忽然动了动。鼬低头,细看之下发现佐助掷出的每一枚手里剑竟然都连着根纤细的钢丝。
佐助的查克拉顺着钢丝连到这些手里剑上,操控手里剑升起将鼬团团围住。
鼬的表情不变,仅仅这种程度的话还不够。
佐助勾唇,千鸟的雷光猛地在他手上炸裂开来,被钢丝导向每一枚手里剑。
那是宛如神罚一般的景象,缠绕着千鸟雷光的手里剑好似点缀在漆黑的夜空中的繁星,繁星自夜空中轰然坠落。雷光在手里剑的身后拖出一条蓝白色的光之长尾,仿佛诸神降罪人间的雷电长木仓重重钉楔进大地。
鼬终于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橘红色的外形呈骷髅状的第一形态的须佐能乎第一时间出现包围保护着鼬。
鼬在须佐能乎的保护下冲破手里剑的包围,脚底附上一层查克拉,牢牢地站在墙壁上。
观战的黑绝和白绝见势不妙也忙把自己转移到天花板上。
白绝望着下方感叹:“这可真是了不起的场面啊。”
视野所及之处全被炫目的蓝白色雷光占据,坚实的地面分崩瓦解,雷光在裂开的沟壑中游走交织成为一张笼罩着大地的蓝白色电网,而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在其中的只有身为施术者的佐助。
雷光试图在佐助眼中留下痕迹,将那双瑰丽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映成了属于自己的蓝白色,令那双眼睛看起来冰冷傲慢又不近人情。
有那么一瞬间,黑绝将站在那里的佐助错看成曾经的因陀罗。
佐助和鼬在这一片刺耳的雷声中遥遥相对。
佐助听到鼬说:“你变强了,佐助。”
佐助回道:“我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小孩子了。”
他不会再傻乎乎站在下方,一味地听着鼬口中描述的那个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的景色,然后将其信以为真。他会用自己的实力向鼬证明他已经达到了和鼬一样的高度,用自己的这双眼睛亲自去看去见证那景色的模样。
即使它会比鼬描述出来的残酷百倍,千倍……也依然是他苦苦追寻的真相。
佐助眼中的三勾玉渐渐融合到一起,变成复杂的六芒星。
紫色的查克拉凝为了实质,查克拉形成的紫色的巨人骨架迅速在佐助周身成形,可是很快在骷髅的基础上又长出了经络及血肉,被一层外衣状的查克拉包裹。
佐助:“全力以赴吧,鼬。”
鼬望着佐助的须佐能乎微微地出神。
鼬明白的,无论当初的他出于怎样的考量,从他做出选择在宇智波灭族那晚对真也和佐助撒谎的那一刻开始便是擅自决定了真也和佐助的人生,扼杀了真也和佐助选择的机会。他以兄长之名,以不想把他们卷进来为借口亲手把他们推的远远的觉得是在对他们好,却从未把真也和佐助放在平等的位置对待过,他没有过问他们的意愿,替他们把未来的道路安排的明明白白,忽视了他的谎言一样让他们陷入到痛苦挣扎之中。
抛开了真相和仇恨,抛开了守护木叶和平的大义。
抛开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尽头是失明,抛开了身体的不治之症。
现在所有的阻碍都被真也铲除。
再没有什么是比打一架更好的更能让佐助对他发泄心中这份怨气的和解方式了。
……
……
花开两朵。
此时,另一边。
鸣人成功的用新完成的忍术风遁·螺旋手里剑打败了迪达拉,让众人见识到新忍术的威力。击中迪达拉的螺旋手里剑形成一股旋风,围绕着迪达拉高速旋转。看似巨大的螺旋手里剑实际上是不计其数的微小刀刃的集合体,利用极高密度查克拉的变形及高速旋转从微观角度直接破坏对方身体的一百三十兆个细胞,其攻击效果更接近毒素。
但是新忍术的完成度只有五成左右,全身瘫痪的迪达拉并没有死。
迪达拉准备用自爆拖他们陪葬。
危急关头,卡卡西使用万花筒写轮眼把准备自爆的迪达拉送去了神威空间。
迪达拉一死他的搭档也不见了踪影。
雏田用白眼确认了对方没有躲在附近后众人猜测对方是不是趁机溜了,毕竟嚷着和鸣人有仇要非打不可的是迪达拉。
风遁·螺旋手里剑消耗的查克拉量太大了,脱力的鸣人倒在地上,小樱立即上前治疗。
鸣人摇了摇头,双手撑着膝盖重新站起来,执着地朝佐助所在的方向前进。
他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休息。
大和上前按住他道:“你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再追佐助了,勉强下去的话九……”
鸣人挥开大和的手,激动地说:“佐助现在就在前面啊!你难道要我再一次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佐助从我面前离开什么也不能做吗!这样的话和三年前有什么区别啊!”
卡卡西拉下护额挡住使用过度的左眼说道:“并不是要你放弃任务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佐助离开什么也不能做,而是要你稍微休息一下,至少该让小樱给你治疗,不然以你现在的状态即使追上佐助一样什么也不能做。”
鸣人说道:“可是没有时间了!”
卡卡西道:“没有时间我们可以争取时间。”
卡卡西迅速给出方案,对众人说道:“现在起我们兵分两队,刚刚的战斗中消耗较少的人组成一队先去追佐助。不风带队,牙领路,再加上切海,由里佳和佐井。”
神月不风点头。
牙道:“放心的交给我吧!”
卡卡西叮嘱道:“听好了,你们的任务是找到佐助后尽量的拖住佐助就好。”
被点到名字的几人郑重地点头,准备出发。
鸣人:“我会很快跟上你们的!”
这时轰的一声,一道剑气从天而降,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砍出一条笔直的沟壑,掀起滚滚尘烟迷了他们的视线。
月见山切海气急败坏地道:“又是那个晓的人回来了吗!”
雏田的白眼透过掀起的尘烟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不是晓……”
拦在他们面前的人是站在高处的紫发紫眼的真也。
小樱一僵:“真也……?”
立花由里佳蠕动着嘴唇自欺自人道:“那个是敌人的特殊忍术吗?”
鸣人抿唇,仰头与真也的眼睛对视:“不。”
牙动了动鼻子,面色难看地说:“……毫无疑问是本人。”
鸣人望着真也道:“让开。”
真也不为所动:“我是不会让你们过去的。”
不详的红色九尾查克拉瞬间治愈了鸣人身上的伤,鸣人脸上三道胡须越发明显,眼睛也跟着变成了猩红的竖瞳。他把尖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如果我偏要过去呢。”
真也眯了眯眼睛,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刀刃甩出一声嗡鸣:“你可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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