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本质,温柔的人

    佐助暂时不会回到木叶。

    暂时……那就是说会有以后?

    小樱眼眶一热,她眨了眨眼,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然后再也控制不住。

    站在她身旁的立花由里佳贴心地递了张纸巾过去。

    小樱接过纸巾说道:“抱歉……我只是太高兴了。”

    立花由里佳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的。”

    雏田笑着说道:“太好了呢……”

    但是在场的三位上忍却显得并没有那么开心。

    佐井问道:“那么,佐助没有火影命令擅自离开木叶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吗?”

    众人闻言,纷纷凝神屏息等待着真也的回答。

    这个问题才是卡卡西等在场的三位上忍最关心的问题。

    真也是什么样的性格他们再清楚不过,要说这是佐助的意思,是佐助坚持想回到木叶而真也没办法只好尊重佐助的选择他们是不信的。且先不说佐助是否那么想回到木叶,真也是肯定舍不得让佐助被关押起来观察一段时间的。

    如果佐助暂时不会回到木叶是因为真也需要时间解决佐助没有火影命令擅自离开木叶这件事,那么他们或许还可以试着说服自己,但,如果真也没有想到这一层,而是选择用别的理由搪塞他们,他们就不得不思考真也别有目的的可能性了。

    他们完全有理由这样想。

    得知了宇智波一族的灭族真相后,他们觉得真也和佐助会憎恨木叶会想要毁灭木叶太正常了。

    可是他们首先是木叶的忍者,他们会理解会心痛,但是不代表他们会支持。

    真也轻轻扫了三位上忍一眼,接着拿出两支卷轴。

    真也先是举起其中一支卷轴说道:“这是鼬的卧底任务证明。任务在鼬还没有离开村子成为叛忍的时候就被记录在档案里了,档案的时间上没有漏洞,有了这个,鼬就可以以木叶的忍者的身份重新回到木叶。是我出发去寻找佐助前火影大人交给我的。”

    纲手并不知道真也早已得知灭族真相。

    纲手一直记得佐助离开木叶时真也说过的那句话——

    ——为了打倒邪恶而利用邪恶,我并不认为这是邪恶。

    是以,纲手和自来也的想法是一致的。虽然真也留在了木叶,没有为了力量去大蛇丸的身边,但是灭族凶手宇智波鼬的问题上他和佐助一样只想杀死对方。

    真也和佐助能不能杀死宇智波鼬纲手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宇智波鼬一定不会杀死真也和佐助。

    纲手不想真也和佐助在未来的某一天得知真相为亲手杀死深爱他们的兄长后悔,想着反正宇智波鼬死了卧底任务也无法继续,而继续下去则会被真也和佐助杀死,干脆将任务透露给了真也,变相终止了鼬的任务。

    真也又举起另一支卷轴:“至于这个,是佐助的。记录在档案的时间是佐助离开木叶的当天,足以证明佐助是在得到火影命令的情况下离开木叶去音隐村,去大蛇丸的身边卧底的,佐助也一样可以凭借这个证明重新回到木叶。这个是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保管在我这里的。”

    真也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人哪里还能不明白呢。

    卡卡西道:“那个时候你就……”

    卡卡西顿了顿,忽然改口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了真相的?”

    真也说道:“中忍考试。”

    卡卡西立刻联想到中忍考试中真也有可能得知真相的契机和渠道:“是大蛇丸?”

    真也点头:“大蛇丸和团藏一直在暗中保持着利益合作关系,他知道很多团藏不为人知的事。大蛇丸觊觎我的眼睛,想要我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转生容器,那么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让我离开木叶转投到他那边,然后他和我说了这些。”

    真也面不改色地编造着谎言。

    真也继续说道:“起初我是不相信的,可是很快团藏真的叛离了木叶……”

    合情合理。

    众人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从中忍考试开始,佐助离开木叶,真也也渐渐和他们疏远了,原来是因为得知真相的关系吗。

    在场的三位上忍同时在心底松了口气。

    尽管真也仍然没有给出明确的解释为什么佐助暂时不会回到木叶,但是他们已经打消了真也是别有目的的想法。有了这两份证明,鼬和佐助两人可以立刻回到木叶不怕被当做叛忍,假如对方真的想做什么对木叶不利的事,回到木叶不是更方便吗?真也也没有必要在那个时候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知道在他心底有可能对木叶产生敌意,引起他们警觉,什么都不说让他们一无所知的岂不是更好?

    而且,三年前的真也在明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依旧为了让佐助能回到木叶努力着,这不正说明了真也是希望佐助回到木叶的吗?

    牙切了一声道:“既然你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为什么那个时候还要出现在我们面前说那种话?想阻拦我们换一个人来啊,或者干脆直接跟我们说清楚!”

    月见山切海站出来赞同地道:“没错!扮演反派角色吓唬我们很好玩吗!”

    真也:“是啊,很好玩。”

    月见山切海:……

    月见山切海听了想打人。

    但是——算了算了,打不过……

    真也微微一笑:“做出回到木叶这个决定的人是佐助。我只是想要让你们知道,佐助究竟是抱着怎样的觉悟回到木叶的。”

    众人一愣,忽然被感动到了。

    真也起身:“看样子你们没有其他想问的了。鸣人回来让他去医院的天台找我。”

    神月不风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些什么。

    这时月见山切海道:“等等!我有最后一个问题!”

    走至房门口的真也回头看他。

    月见山切海道:“你真的是真也本人?而不是什么晓组织的成员趁真也本人不在假冒的?我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见你这么坦诚,问什么说什么……”

    回答他的是毫不留情地嘭地一声关上的房门。

    月见山切海:这个态度是本人没错了!

    神月不风看着关上的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出去。

    真也没走多远,他很快发现了追上来的神月不风,驻足问道:“不风老师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神月不风:“我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意义,但是真也……在你拦在我们面前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佐助应该还没有做出决定要回到木叶吧。”

    神月不风用的是笃定的语气。

    真也隐约猜到神月不风想要说什么了。

    神月不风问道:“如果佐助的选择不是回到木叶你会怎么做?你自己的想法是怎么样的?你想回到木叶吗?你……”憎恨木叶吗?

    真也其实是一个感情淡漠的可怕的人,他没有特别喜欢或是讨厌的东西,对于不相干的人事物他吝啬给予半点关注,为数不多的全部感情都被他给了佐助,是以,佐助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佐助的悲伤就是他的悲伤……他不会做让自己悲伤的事。

    木叶于他并不重要。

    如果佐助心中真的是恨更多一些选择毁灭木叶会更开心一些的话,那么毁灭木叶就是了。可既然现在佐助下不去手,他也不介意留着木叶保护这个佐助爱的木叶。

    或许在某些旁观者的角度看来真也为了让佐助回到木叶做了很多,实际上真也心中清楚他只是单纯的给佐助提供了两条不一样的道路,而毁灭的道路往往比守护的道路更简单罢了。做坏人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强大的实力足以碾压一切,好人要顾虑的东西就比较多了,所以表面上看起来他为这条路付出的也更多。

    真也自己清楚,并没有。

    当佐助决定选择一条路的时候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另一条。

    真也直视着神月不风的眼睛,轻轻地打断他说道:“谢谢你,不风老师。”

    真也说道:“不过我多少能猜到佐助的选择。”

    神月不风问道:“你早就猜到佐助会选择回到木叶吗?”

    真也模棱两可地回答:“算是吧。”

    毕竟佐助本质上和他不同啊……

    几乎所有人都把佐助离开木叶说的好像是什么不可挽回的罪大恶极的行为一样。佐助在大蛇丸身边的三年里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原则没有杀一个人,哪怕对方是被大蛇丸这个主人所抛弃的实验体,哪怕对方是大蛇丸找来给他试刀的罪大恶极的犯人。佐助唯一下了死手的大蛇丸手段多端,后来被证明了没有真的被杀死,还被复活了。在波之国寻找斩首大刀的时候,佐助阻止了想杀人的水月。比起为防止暴动处死不少实验体杀鸡儆猴的香燐,佐助放了那些实验体自由。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死不足惜的团藏了吧。佐助说他要赎罪,然而他手上沾染的鲜血还不及卡卡西这个备受尊敬的六代目火影多。

    真也:“佐助本质上是一个温柔的好孩子啊。”

    神月不风笑了:“是这样啊。”

    他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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