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在接收到瑞秋的定位的第一时间,开车一刻不停的赶往这个位于深郊已经废弃多年的工厂。
期间他借用尼克·弗瑞的渠道,让他们去帮忙调查和瑞秋有关的亲人或者朋友在瑞秋被绑架后,有没有收到过勒索的短信或者电话。
而对方调查后的汇报电话,正巧在史蒂夫即将到达工厂时打了过来。
“队长,瑞秋的父母在十年前就已经因车祸身亡,我们调查了其他和她有关联的亲戚和朋友,没有人收到过绑匪的勒索。”
也就是说,绑匪求的不是财而是瑞秋的命。
“好,谢谢。”史蒂夫挂断电话。
他没有将车停在工厂大门,作为具有丰富作战经验的美国队长,史蒂夫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史蒂夫在离工厂还有二百米时就跳下了车,只用了十五秒钟便冲到了工厂内,瑞秋现在所处的房间门外。
透过没有玻璃只剩下生锈铁栏杆的窗户,正好看到绑匪将锋利的刀刃立起,眼看就要发力将匕首插进瑞秋的脖子里。
史蒂夫没有丝毫犹豫,抬起右手将盾牌顺着窗栏缝隙用劲儿丢了进去。
从看到绑匪的动作到丢出盾牌,仅仅只过了不到一秒,可就是用这一秒钟的时间,史蒂夫观察好了自己与绑匪之间的全部障碍与周身环境。
他算准角度,使盾牌在飞过去的同时可以精准打掉绑匪手中的匕首,还能不让刀刃伤到瑞秋的脖子。
“谁!谁干的!”被盾牌带倒的里克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流血的手朝四周吼道,“敢出来阻挠我的事,你可知道你这是坏了哪位大人的事情吗!”
手背上的疼痛,加上任务即将成功时突然被迫停止,这使得里克变得十分暴躁。
可这样的问话与心情暴躁,在他环顾了厂房一圈,回过身,最终将视线定在刚刚袭击他的物件上时,停止了。
他倒吸了一口气。
这样完美曲线的盾牌,以及对运用盾牌能有如此完美精准的控制能力,除了那位复仇者联盟中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外,还能有谁?
“怎……怎么了?”瑞秋不安地问道,双眼被蒙住的她对四周的判断全靠听觉,可几声刺耳的铁器碰撞声并不能给她一个对当前状况的清晰解答。
“真他妈倒霉。”里克低咒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她,弯腰拿起匕首就朝与盾牌飞来的相反方向跑去。
他记得在相反的方向跑个十几米就会有一扇窗户,而自己的车就停在那扇窗户的下面。
所以只要里克能够成功跳窗,就意味着他可以成功逃离这里,至于能不能完成任务,这已经不重要了。
可史蒂夫像是早就猜透了他的打算似的,在里克刚冲到厂房后方的窗户前的同时,伴随着“我也挺想知道,我究竟是坏了哪位大人的事”的声音,一双被褐色男士长靴勾勒出肌肉线条的腿从窗外横踹了进来。
硬皮的脚尖正踢在里克的胸口,力气大到使里克被踹得飞出去五六米。
——还是在空中转了两圈后脑勺磕在某根柱子上才跌到了地上,不然可能飞出去的距离会更远。
里克在地上躺了两秒才缓过劲儿,偏头看着那双已经走到自己身旁的褐色长靴,他‘噗’地吐了口血,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会知道我绑架了小金丝雀。
为什么你要来救她?
他妈的,别的坏蛋做一百次坏事可能才遇到一次超级英雄,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但里克还没将这些话问出口就自己得到了答案。
——毕竟超级英雄本来就爱管闲事,再加上光里克知道的盯上小金丝雀的人就有三个,还都不是普通人。
所以很可能超级英雄也早就盯上瑞秋了。
这样的认知让里克更加憋闷,又是一口带着沫子的血,喷在了史蒂夫的脚边,他用胳膊撑着地板断断续续地问起了别的:“……为什么会知道我会从这里走。”
“我建议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史蒂夫将这个嘴巴不停向外吐血的绑匪从地上拎到半空中,两人的视线这才勉强对上,“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我究竟是坏了哪位厉害大人的事。”
……
其实里克的问题连史蒂夫自己也回答不出来。
明明从刚刚丢出盾牌的位置根本看不到这间厂房的背面还有一扇窗户,可在丢出盾牌的那一刻,史蒂夫的直觉就告诉他——这个人要从厂房后方的玻璃逃跑。
于是他提前埋伏在了窗户后,在人影出现的那刻,给了里克一脚。
“说。”见里克紧闭嘴唇死也不回答,史蒂夫换右手拎住里克的衣领,狠狠地砸在了最近的一根石柱子的侧面。
左手将卡在石柱上的盾牌取下,用弧形的边缘抵住里克的脖子,冷声威胁:“是谁指使你来抓她,抓她的目的又是……”
“阿嚏!”一声短且小的喷嚏打断了史蒂夫故作凶狠的威胁。
他低头朝着声源处望去。
刚刚他将盾牌从柱子上取出时,带落了不少细碎的小石块与灰尘,尽数砸在了金发少女的脑袋顶上,余下飘在空中的尘土钻进了瑞秋的鼻孔里,引得她喷嚏连连。
脸颊和鼻头都因为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染上了一片浅浅的绯红,但没有口红遮盖的唇部看起来还是没有血色。
她大概还处在惊吓之中。
这幅无措狼狈的样子,忽然勾起了史蒂夫的一部分记忆——
在每个有她的梦境中,都会经历这样一个桥段,她被坏人抓起来,被折磨,变成了与平时大方得体所相反的狼狈不堪。
然后他就会来救她。
这种既视感过于强烈,又有些熟悉,好像刚刚他之所以会选择去另一扇窗户守株待兔也是因为这种既视感。
似乎在梦中他就经历过这些事。
又是喷嚏又是梦境回忆,‘审讯官’史蒂夫的情绪与思路被不断打岔,他凶不下去也酝酿不出情绪了:“还是交给娜塔莎吧。”
史蒂夫斜了里克一眼,将已经重伤并没有还手能力的他丢在了地上,随手拎起旁边的一把空椅子压在了里克的身上。
椅子很小,它的四条腿刚好卡在里克的身体两侧,将他死死的固定在了里面,里克连起都起不来,更别说逃跑了。
“……唔!”那个梦里出现过的金发女孩似乎又被刚刚弄出的声响吓了一跳,但看得出来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情,惊呼声都十分轻微。
“请问……”
史蒂夫回头,看到椅子上的瑞秋犹豫地咬了下下唇,试探地询问,“我是得救了吗?”
“对,你得救了。”史蒂夫蹲下身子帮瑞秋将双腿和双手上的麻绳从下到上依次解开,看着女孩身上被麻绳勒出的痕迹与擦破皮溢出的点点血迹,他回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眼下史蒂夫和瑞秋的处境,以及他正在做的动作,不正和三个月前他第一次梦到瑞秋时梦里的场景一样吗。
一样破败的废旧工厂,一样的夏日午后。
史蒂夫满心疑惑,可即使如此,他也不会就这样在瑞秋刚经历了巨大的惊吓并且身上的伤痕还在往外冒血时,就立刻进行审问。
他将诸多的疑惑压在了心里,将瑞秋眼睛上蒙着的黑布解开,“你起来活动活动,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如果有的话,我现在就需要送你去医院进行检查。”
哦对了,如果一切都和第一次梦到这个姑娘时经历的一样,那这个叫做瑞秋的女孩应该会在取下黑布后对他一见倾心,并且微笑着流下感动的泪水。
史蒂夫的双眼紧紧盯着瑞秋的脸部,生怕错过对方任何的表情变化。
而瑞秋,在那个蒙了半天双眼的黑布被好心人取下后,她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想看看刚刚救了自己的男人长什么样子:“谢谢你,请问你……”
她本来想要问一问对方的名字。
可在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后,一个新词儿都憋不出来了:“你……你你你……!!”
瑞秋忽然忘记要说什么了,可舌头还停留在刚刚讲话时的位置,于是,只见那两排洁白的牙齿朝中间一碰。
史蒂夫亲眼看着,这个本该对自己一见钟情的金发女孩脸上的表情由感激变得惊讶,并且逐渐往惊恐的方向发展。
对方的确流下了眼泪。
但却似乎是因为咬破了舌头,太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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