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清涟!”
只听御书房传出楚月气急败坏又夹杂惊慌的声音。
门外的皇宫侍卫一个个面面相瞰,疑惑不解,再看看门口同样站着的郑公公,询问要不要进去?
郑公公给了他们一个眼色让他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大家非常的配合。
不过他们都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便竖起耳朵听动静。
然而下秒。
一道高高瘦瘦,明黄的身影,她双手扒着门框脚步趔趔趄趄地走了出来。
带着一阵风就离开了御书房。
连郑公公都没来的去追,楚月已经往浦苍殿走去了。
“陛下。”
郑公公犹豫要不要跟上去,可眼下他身为陛下的贴身太监,应该先搞清楚一些事情才行。
免得陛下再吃苦头,并且,郑公公在最近同样觉得阳大人似乎有点令人捉摸不透,她对陛下有些紧绷强迫的感觉。
“哎,阳大人就不能好好说话,语气温柔点哄哄陛下,说不定那小祖宗一个开心什么都肯学了。”
毕竟陛下是个耳根子软的孩子,好声好气说总能听进去的。
郑公公没有跟过去,他在门口站了会儿,御书房门槛很快有人抬起膝袍,迈了出来。
阳清涟刚站门口,便瞧见郑公公挡在前面了。
郑公公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阳清涟依旧不语,光是穿着那百官之首绛紫文官长袍,都有一股天生上位者的官威气息围绕着她。
郑公公没有主动说话就已经感觉压力特别大了,脑子还闪过朝堂文武百官对阳大人的赞誉,睿智冷静,成熟稳重、天生文曲官相,十四岁便入朝一马当先取得佳绩。
虽说有先帝的扶持起了很大作用,但如果阳大人自己不争气再怎么扶都没用,所以说,先帝曾经评价过阳大人乃百年难得的人才。
也难怪陛下挑选阳大人辅助陛下了。
郑公公便小心翼翼道:“阳大人,不知方才发生什么事情?老奴见陛下突然跑出来了。”
阳清涟默言了。
郑公公神色无奈不用想,就猜到应该小祖宗满嘴跑车后,才导致的失败。
阳大人,您和陛下说了什么?她怎么丢下奏折就跑了。
阳清涟并没有走的意思,她负在身后的双手紧了紧,握了握,没有说话。
郑公公便道:“哎,大人,陛下还小,虽说先帝十六便已经开始御驾亲征,可毕竟年代不同,现在太平盛世,倒是不必严苛陛下,还需大人亲自教导徐徐图之。 ”
阳清涟不可置否,过会儿,点点头。
终于得到了这金脑袋的反应了。
郑公公再也忍不住切入主题。
他小心翼翼问道:“还有,您能告诉老奴,陛下她为什么羞滴滴地从御书房跑出来了?”
阳清涟:..........
空气寂静,气氛凝住。
感觉有点不对劲。
果然,一问三不言,知帝者莫过阳清涟,其言不多,可空孔皆透、其可也尽破,犹百晓生共万通。
郑公公突然体会到了陛下的心情,忍不住颓废起来。
这还用说啊!小祖宗啊,你就想再幺蛾子,也得留点心眼守口如瓶,别什么都没做就被人家阳大人都提前猜个大概了,甚至还提前想好对策教育陛下,所以,人家大人还需要跟你废话吗!
“我看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阳大人的手掌之中了。”
最后郑公公只好派亲信送阳清涟出去。
其实也不需要派人,只是让人在身后跟着罢了,毕竟这皇宫上下谁让不知阳清涟,谁让不晓女首辅身为陛下授业之师,需每日进宫监督陛下。所以也没人敢拦。
不同于那边的淡定。
浦苍殿。
楚月躺在自己的龙床上,将被子拉到头顶不断打滚,将自己卷成了一个蛋黄卷。。
她嘴里碎碎念着:“可恶可恶,阳清涟那个女人居然敢...对自己,她抽风了或者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竟然对朕,对朕...。 ”
欲言又止,难言之隐。
郑公公端着杯泡好的龙井茶放在榻上的茶桌,他担忧地看着龙床上的人。
陛下,您的脸色不对需要召太医侍身?
楚月见郑公公一副好奇八卦的样子,她瞬间正色道:“朕上火了而已。”
郑公公没说话,而是看着陛下的耳廓还有脸颊,微微粉红就好像最近进贡到朝的苹果一样。
看的楚月瞪眼提醒他:“怎么,你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郑公公收回眼神:“老奴没有,只是在想中午陛下吃点什么?”
“朕今天想吃烤乳猪。”
“可您不是上火?”
楚月睁眼说瞎话:“正负得负,你不知道吗! ”
“老奴只知道火上加油。”
郑公公赶紧去御膳房让御厨准备好猪蹄子,只不过这次怎么都得切小点,免得这小祖宗吃完又闹着减肥,他看着不累都替这小祖宗心累了。
每天要应付阳首辅不说,以后还得面对百官。
阳府清静户门,朱木高匾。
阳太傅近日都歇在府内,并没有再进皇宫,但心还是有所期待,希望能进宫面见见如今的新帝。
他最近每每回忆那时,与陛下与同窗们曾经鲜衣怒马,一同野游打猎。
而曾经的兄弟和朋友,如今只剩下他了。
光阴似箭,昔日辉煌,昙花一现。
伤感的同时,他更想好好引导兄弟们的后代,包括他自己的孩子。
想到阳清涟。
阳拓陷入了深虑当中。
很快管家便过来了。
“老爷,小姐回来了。”
阳拓便招手:“去告诉涟儿,就说为父寻她有要事商榷。 ”
管家如实将老爷的话传到阳清涟的耳朵里。
阳清涟回来时,并没有回自己的宅院,只是在厢房附近换了一袭蓝海般的散花长裙,不同于官袍的冗长宽敞。
这身散花裙十分修身,贴着她如玉般脖颈,那显瘦的肩骨完美架出一女子该有的靓丽的风景。
她直接去了父亲的书房。
自从她入朝为官起,她与父亲谈的事情包括家常,便越发趋向政事,可以说父女俩已经很久好好相聚一次。
阳清涟她素来的都清冷,行事风格亦不拘小格。
同样阳拓亦是,中规中矩,恪守己规。
阳清涟踏入书房那刻,明显感觉到父亲的目光有些沉淀几分。
“孩儿见过爹爹。”
阳拓见她并未穿官服,没有繁琐的礼仪,只有父女普通的家常,他心下松口气,连话都说的畅快起来了。
“涟儿,今天下午陛下可有好好学习先帝遗留下来的手册?”
“你可有耐心教导陛下?”
阳清涟道:“孩儿还未将手册交给陛下。”
阳拓听后,表情瞬间严肃几分,他不由地打量自己唯一的女儿,只觉得越发看不透她。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阳清涟并没有因为父亲的语气而有情绪波动。
她淡淡道:“陛下还小。”
此话一出。
阳拓自然想起宫内传来给自己的消息。
他捏紧下拳头,越想之前传来的消息越接近真相,他再也忍不住捶了下书桌,语气骤沉下来。
“哼!那今天陛下生气地从御书房走出来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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