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终于抱到主公了——哇,这可是真吓到我了!人类怎么会这么轻?好小好瘦哦,骨头都硌着我了……”鹤丸说着,有些奇怪地看着怀里的主公:“为什么主公不挣扎,我还以为会生气……”
琉星此刻更像是只被揪住后颈的猫,被制住了要害僵成一挂肉,连伸爪子都不会了。
狐之助插嘴:“他一直都是这样,虽然会逃,但是被抓住却不反抗……”不管对他做什么。
也正是因此,时之政府才没将琉星这样的灵力炸·弹定义为‘危险’……算是因祸得福吧。
想到这里狐之助又开始发愁。
主公连反抗都不会,以后怎么统率一整个本丸?会被一些不太重视上下级关系的刀剑爬到头上的……
“鹤、鹤丸先生,请将、将主人放下来吧,他好像,好像很不愿意的样子……”五虎退在一边急得团团转,忍不住开口求情。
鹤丸眨眨眼,盯着怀里快缩成一个团子的琉星看了半天。
然而琉星头发太长,遮住了整张脸——也不知道五虎退是怎么看出不情愿来的。
“我觉得有必要给主公剪头发,”鹤丸抱着琉星的腰,像展示什么似的将琉星面朝刀剑们转了一圈,“对吧?看不清楚表情,也说不上话……唔唔……不过我也很喜欢猜谜!”
“我认为主公已经在用全身上下的肢体语言告诉你他不愿意了。”烛台切光忠有些无语地将琉星从鹤丸手里抱过来,将孩子的脸压到肩上,避免孩子感受到更多目光注视:“头发是要剪,因为不方便行动,而且洗完澡擦干要很长时间,容易着凉……但不是现在。”他轻轻拍了两下孩子的背,“我先把他送回房间。”
说完,果断转身离开。
走了一小段,烛台切便感到怀里僵硬的身躯渐渐放软了一些,虽然仍在细微颤抖,但显然比方才十几人围着时快要昏厥过去的惊骇要好了许多。他松了口气,并没有和琉星搭话,只是沉默了一路,将琉星抱到房间里,将他放在床铺上,才安静地转身出门。
琉星呆坐在床铺上半天,看着他走远了,才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自己安慰自己。
不要怕,不要怕哦,那个白色的人被黑色的人赶走了!
可是……
琉星皱着小脸,习惯性地两只小手搭在一起扭成小麻花。
咪咪……他治好了小哥哥,但还没给咪咪治疗。
他正发愁,忽然又听见了脚步声,琉星吓得忙钻进被子里,只留一条缝,紧张地观察着外头的状况。
烛台切再次走进来,看见床铺上鼓起的小包也一点没惊讶,只是往旁边退了一步,将身后跟着的毛团们露出来:“您有一群小客人。”
前前后后一共进来五只小老虎,挨个儿嗷呜了一嗓子像是在自我介绍,但没人理他们。琉星静静地缩在被窝里,烛台切也没再说话。
几只小老虎只坐了一分钟就坐不住了,自顾自地玩起来,在房间里奔跑打闹,甚至还有两只扒着琉星被窝的边缘,想把脑袋或者爪子伸进去。
即便如此,被子下的那一团凸起仍然没反应。
并没有特意道别,烛台切放轻脚步在房间的桌子上放了杯温水,然后走出房间,贴心地合上门。
在门口站了一会,他才听见了孩子磕磕巴巴的话语。
“咪、咪咪!来抱、抱抱……”
他不由得轻笑出声,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和这位新主公,有的磨了。
中午烛台切光忠端着饭菜到审神者房间,没有进去,只是轻轻敲了门后,将食物放在门口。
下午的会议开了很久,大家最后一致决定在主公学会手入之前,只去低级战场出阵,极力避免战损,遇到敌人拼着受伤也要胜利的想法绝不可取——这句话说给个别好斗刀剑。手入的教导提上日程,先用模型刀做为练习对象,当日的近侍负责主公的学习和日常生活……近侍名单变更不要太频繁,姑且一个人一星期进行轮班,但名单中暂时去除鹤丸国永,以及个别无法学会‘微笑’的刀剑。锻造新刀的计划立刻要开始……不拘长刀短刀,谁都行!实在是本丸人手不够!要是组一队人出阵,剩下的人连内番都凑不齐,更不要说远征找资源。
狐之助非常纳闷为什么人手会这么少,却什么也没问,将新手审神者的资源补助给了三日月。
会议解散后,一半付丧神忙活内番,剩下的跟着三日月一起去了锻刀室。
烛台切两边都没顾得上,去了审神者所在的二楼。
房间外头的餐盘上已经多了几个东倒西歪的碗盘,竟然吃得非常干净,一粒米,一滴汤汁都没留下。
他暗暗松了口气,轻轻敲门:“主公,我可以进来吗?”
没人回应。
“那我就在这里说……”烛台切斟酌了下用词,将小孩子不能理解的词语给剔除,“我的名字是烛台切光忠,就是切掉了放蜡烛的烛台的意思……很奇怪的名字吧?如果能再帅一些就好了……啊,不过如果是主公的话,不管叫我烛台切还是光忠我都会很高兴。”他轻声笑了笑,“午饭是我做的,味道怎么样?看你没有剩下让我非常高兴,谢谢你,这是对厨师最大的赞赏。主公有什么喜欢的食物吗?晚饭想吃什么?”
依然没有得到回答,烛台切也不气馁:“嗯……看来主公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啊,那就做我最拿手的点心当饭后的零食怎么样?至于到底是什么……就请允许我在晚饭之前保密,到时给主公一个惊喜吧。”他端起餐盘,“烛台切光忠,先退下了。”
等他走后,琉星才拉开了房间门,趴在楼梯口看着黑色的人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握紧了小拳头,兴奋地挥了好几下。
他很少能吃饱。
家里的面包数量总是不够,这一顿吃的多,下一顿就没有,因此他总是省着,藏着,可仍然经常饿肚子。
偶尔猫咪妈妈会给他带一些好吃的。
几颗果子,一块肉干,缺了半边的甜甜圈——对琉星来说,全都是非常美味的食物。
可冬天时,猫咪妈妈便过得很艰难,所以琉星会将自己的面包分一半给猫咪妈妈,饿的时候,就抱在一起取暖……他已经很久没像今天这样吃的这么饱了!而且他还把吃不掉的分给了咪咪们!
晚上也能吃到这些吗?他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呢!虽然那些叫做泡面的食物也很好吃……可是,烛台先生做的饭更好吃呢,热乎乎,松软软,还有好多的好多的肉在里面!
如果能每天都吃到就好了……就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琉星下意识摸摸自己鼓鼓的小肚子。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呢。
因为……大人们总是这样。
最初对他很好。
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会给他好吃的糖果,愿意给他一个拥抱……但是过几天,再过几天,大人们就会说他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坏孩子,不愿意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大人很善变。唯一不变的……就是大人们都讨厌他这件事。
琉星愣愣地在楼梯口站了一会,才闷不吭声地回房间去了。
新锻的刀剑是振打刀。
他出现的刹那,半数刀剑付丧神们都露出了‘糟糕’的神色。
“麻烦了。”歌仙兼定不由按住太阳穴,面色愁苦,“为什么偏偏来的是你……”
新来的付丧神当然也很不乐意看见歌仙兼定。浅紫色的眼眸里有着显而易见的不满,金黑色的臂铠和象征着舶来文化的基督教服搭在一起,本应是个奇怪的组合,却因为这位付丧神拥有相当挺拔的身形,而弱化了违和感,显得体型更加修长。
“什么叫偏偏是我,你说话真是失礼。”压切长谷部皱眉,并没有心情和歌仙兼定继续聊天,“怎么第一个看见的是你?主人呢?”
他四周看了一遍,没寻找到想见的人,疑惑地看着周围围了一圈的刀剑付丧神们:“为什么你们都围在这里?”
鹤丸绕着压切长谷部转了一圈,好像很稀奇似的咂舌:“因为我们好久没见到新伙伴啦!真好啊,新刀真好啊,又单纯又好骗……好相处!惊吓起来一定也超有意思!”
“……我不是玩具,”压切长谷部扯了扯嘴角:“所以呢?主人在哪里?”
“果然,所有的压切长谷部都三句话不离主人,”一期一振不在,博多便躲在药研身后,偷偷跟小伙伴嚼舌根:“这下可糟了,长期见不到主人的压切长谷部是会发狂的,会变成恶鬼的……哇!!”
“啊!!”五虎退和乱藤四郎被吓得抱成一团。
压切长谷部:“……不会变恶鬼的!话说,我都听见了!”讲坏话至少也背着我吧!
然而却并没有否认会发狂。
博多被药研拍了脑袋。
“抱歉,”药研按着博多欠身,自己也稍稍颔首致歉:“我家的兄弟太失礼了。”
压切长谷部深吸口气,压下火气:“比起这种事——主人在哪?我还没做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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