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姜源掐着腰上的肉正在长吁短叹。
严峰喜欢的是纤瘦美少年, 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走的那种。他被叶橙关起来那段时间勉强合,后来到了叶轻那里, 叶轻天天给他做好吃的,去了花店住,叶妈妈更是三天两头炖了汤汤水水送过来。这一顿顿补下来, 他虽然不胖,但离纤瘦美少年也已经远了。
上一个他看上的对象被陆叙折腾没了, 严峰是他前不久新看上的对象,是个beta, 是陆夫人娘家那边的亲戚。既然是亲戚, 想必陆叙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又和他同时看上严峰,所以这次的对象,他绝对要拿下去。
他决定在完全伤好去公司前,把体重给减下来。结果吃了两天的稀饭青菜, 今天重新站在跟护士姐姐借来的体重秤上一称,体重不仅没轻, 反而又重了一斤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喝凉水也会长胖的体质吗姜源坚决不相信会有这么冷酷的事实, 他低头看见自己脚上的拖鞋,眼睛一亮上次称重没穿鞋, 一定是脚上这双拖鞋的锅
姜源单脚跳, 利落的踢掉了脚上的拖鞋, 正要往电子秤上站, 想了想, 又停了下来,伸手就脱身上的病号服。
衣服也挺重的,脱了衣服再称
病号服全脱了,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姜源才放心往电子秤上站,低头看数字,果然比刚才少了零点九斤。
姜源自动忽略了仍然多出来的零点一斤,心满意足的想,吃青菜都能重,果然是拖鞋和衣服的锅。
他撑着桌子,单脚跳下电子秤,捡起扔在病床上的病号服正要穿上,就听见身后病房门响了,转头,对上陆叙的目光。
陆叙原本只想扔下花就离开,哪想推开病房门,就看到姜源什么都没穿站在病房中间。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姜源才回过神用衣服挡住身体,愤怒出声“关门”
陆叙也回过神,赶紧关上了门。
过了会儿,病房门重新打开,姜源穿好了衣服,怒气冲冲瞪他,“你来干什么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我敲了门”这个陆叙得澄清,虽然他只是敷衍的敲了敲就直接推门进来了,但这也不怪他,谁知道有人会在病房里脱光衣服的。
见他生气,陆叙也不高兴了,振振有词“你以为我想看你谁叫你自己不锁好门。好端端的大白天,你脱光衣服干什么”
“要你管”姜源呛他一声,虽然被看了很不爽,特别还是被陆叙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不过自己也有错,谁叫他犯懒不锁门的。
“你来干嘛”姜源压下火气,开口问。
“给你。”陆叙这才想起正事,把手里的花塞进他怀里,“我小叔让我代表公司来看你。”
任务完成,陆叙转身就要走,被姜源拉住衣领,“我才不要你看,花拿回去。”又把鲜花塞回了陆叙怀里。
“不要就丢掉”“你自己怎么不丢”
两人在病房门口拉扯,姜源小腿还没好,拉扯间没站稳,往前一扑,陆叙条件反射把人抱住了。
“小姜,这是你男朋友真恩爱呢。”走廊上有认识的护士姐姐经过,看到病房门口搂在一起的两人,调笑道。
姜源抬头和陆叙面面相觑,飞快扶着门从他怀里站起来了,大声跟过去的护士姐姐解释“才不是呢就他,才没有资当我男朋友”
陆叙冷哼一声,“彼此彼此”
说完拍拍手,转身气哼哼的回去楼上了。
今天周六,陆洋洋不用去幼儿园,他要留在医院陪爸爸。陆叙没事,也留了下来。中午吃饭,陆母让家里的佣人送了饭菜来。
送来的饭菜太多,叶轻想起姜源,说道“我去叫姜源上来一起吃。”
姜源一开始不愿意,他还要减肥呢。叶轻在他耳边念菜名,姜源吃了几天的青菜白粥,嘴里都快淡出鸟来,咽了咽口水妥协道“那我只吃一点点。”
“嗯嗯嗯。”叶轻点头,推来轮椅让他坐,送他一起回去楼上。
饭菜摆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太矮了,陆泽洲坐在轮椅上没法自己吃,叶轻就把他想吃的夹到碗里,然后递给他。
“小爸爸,我要吃虾。”
“小爸爸,我要吃鱼。”
叶轻要给陆泽洲夹菜,还要照顾陆洋洋吃饭,可以说非常忙碌了。他自己都没时间吃一口,刚用湿毛巾给陆洋洋擦了擦小手,正要低头赶紧扒两口饭,一团剥好白嫩嫩的虾肉喂到了嘴边。
叶轻一怔,张开嘴咬住了虾肉。
刚给陆洋洋重新握好勺子,一块剔除了刺的鱼肉又喂到了嘴边。
陆叙在旁边看的牙疼,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他小叔叔还是个这么体贴的人比如对他,就从来没有这么体贴过
陆叙怒扒几大口饭,一抬头就看见对面姜源把排骨往面前水杯里涮了涮,才喂进嘴里。
他嘴角一抽,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么吃,是不是对我家厨子太不尊重了”
“你懂什么,我现在减肥。”姜源没滋没味吧唧了下嘴,忍痛忽略他最爱的红烧肉,夹起一筷子香菇,喂进了嘴里。
“你减肥”陆叙古怪看他一眼,他胖没看出来啊。之前他搂了一下他的腰,不挺细的嘛。
又想起之前姜源没穿衣服的样子,陆叙挠挠下巴,身材不挺好的嘛。
真是搞不懂这些oga。陆叙在心里腹诽。
陆泽洲在医院住了几天,大腿上的伤好了一些,就出院回家了。而关于吴峥的案子,也查清楚了,一开始吴峥还不愿意开代,何惜年主动提出要见他一面。见完面后,吴峥不知道为何突然发疯,打伤了三个警察才被制住。
后来吴峥一反常态,主动开口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了去。
而经过查实,何惜年并没有参与吴峥这些事情,在吴峥开口后,就把他给放了出来。
“真想知道何惜年跟吴峥说了什么。”书房里,叶轻抱着刚从外面花园剪下来的花,搭配着插进花瓶里,有些遗憾说道。
陆泽洲拿起一枝还沾着露水的红玫瑰闻了闻,伸手摘下片花瓣在指间把玩,“我或许知道他跟吴峥说了什么。”
叶轻立刻转头看他,兴冲冲问“说了什么”
“过来。”陆泽洲朝他招手。
叶轻放下花束,走到他面前,就又被他拉住手腕在大腿上坐下。
陆泽洲最近特别喜欢让他坐在他腿上说话,大概是因为自己不能站起来的原因,不喜欢抬头和他说话。
叶轻体谅他,虽然觉得这种行为有丢丢的不好意思,但也没有拒绝,反而都有些习惯了。
“说了什么”叶轻熟练坐到他左腿上,不碰到他受伤的右腿,抓着他的衣袖,催促问。
“当然是他待在吴峥身边一直都别有所图的事情了。”陆泽洲捏着玫瑰花点了点叶轻的唇,“吴峥还以为何惜年对他是真爱,哪想到人家只是想让他死。”
叶轻不解地拧眉,“何惜年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就要问他了。”陆泽洲心不在焉的回答,放下手里的玫瑰花,抓起叶轻的手把玩。
“冯伯在叫我。”被他揉来揉去,捏来捏去,手指有些痒,听到窗外冯伯的叫喊声,叶轻从他腿上站起来,就跑出去了。
怀里顿时空空荡荡,陆泽洲看向自己的右腿,他握紧轮椅扶手,试着想要动一动右腿,没有反应。
陆泽洲闭上眼睛,握着轮椅扶手的手臂青筋暴起,周身低气压环绕,片刻后,听到门外传来陆洋洋和安安奔跑追逐的哒哒哒欢笑声,低气压才消失,缓缓睁开了眼睛。
叶轻原以为何惜年会回去京市,他不会何惜年那样做的原因,没想到几天后,何惜年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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