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北延想跟余窈单独相处几天, 进而确认他怀疑的事情。
正好市郊新开了个度假渔村, 风景优美, 人烟稀少, 骆北延就安排周末去那里。
“我不会钓鱼”余窈不太想去。
画室安排周末去看梯田和油菜花地, 她觉得那个更好看, 适合画油画。钓鱼能画个什么,就是静止的水面,一动不动的浮标。
“你可以负责吃鱼。”骆北延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我也不喜欢吃鱼。挑刺很麻烦。”
“那你负责给我挑刺。”
骆北延收行李的时候,从床头柜里摸到一个东西。
避孕套。
是上次他一头脑热把余窈弄上床之后买的。
他发现这个不是他一厢情愿觉得用不上,就真的用不上,万一要用了又没有会很尴尬。前面那次他让余窈吃药都愁了好久,毕竟对身体不好。
还是带着吧。
但是他带上这玩意儿就说明有这种想法。
提前预设了这种想法,还能不发生点什么吗
还是不带吧。
不带也不行啊
他没有想法, 余窈又不一定。两个人都已经突破这层关系了, 骆北延觉得万一她引诱自己,拒绝起来真的好难。要是没有带就做了, 又显得很没有责任心。
那还是带吧。
“不用带吧。”
余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骆北延猛然合上抽屉, 回头看见她靠在门边,手里提着画板。
“什么”连他自己都能听出有多心虚。
余窈指了指抽屉“反正度假村会有。这盒留在卧室应急呗。”
“哦, 好。”骆北延生硬地同意了。
好什么好啊好什么好
这怎么能“好”
等余窈出去, 骆北延又琢磨了一下这话的意思。
余窈应该是觉得在度假村会发生点什么, 回来以后在家还会发生点什么。
所以要常备。
她怎么想得这么出格
骆北延又叠好一件加厚衬衫, 决定好好约束自己, 自律自持,不能以后每次出门,余窈都说要带套,最后就真的用干净了。
余窈东西多,画油画的,画国画的,全塞在越野车后备箱里。
她还塞了几个石膏像进去。
“为什么要带这些”骆北延想方设法把石膏像固定住,但是石膏像太大了,竖着放容易倒,横着放塞不下。
余窈在旁道“万一渔村风景不好看,我还能练点别的。”
“那你带一个啊带这么多一样的做什么”
骆北延掀起上面的防水布,把所有东西重新摆放。
一二三四一共五个石膏像。
他的后备箱比一般车要大,但也经不起这么装吧。
“这几个石膏像不一样啊,哪里一样”余窈对他的艺术敏锐度无话可说。
在骆北延看来这就是复制粘贴出来的,完全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轻斥道。
“这两个是半身像。”余窈指着他放在地上的两个,然后一个个清点里面的,“这三个是全身像。这个根小蛋大,这个根大蛋小,这个根大蛋大。五个全都不一样啊”
骆北延仔细一看,无话可说。
他只能把地上两个半身像放进车里。
其中一个系好安全带,坐在副驾驶座上。
从别墅开车到渔村,大概三个多小时。
这里蒙着灰灰的雾气,田埂上有黄牛走过,半山腰上有索道和山坞,看起来像日式民居,装饰得清新又淡雅。后院有小池塘,可以捞金鱼。真正垂钓的地方则在湖畔、河边,需要走一段时间才能到。
骆北延订的套间,有两间房,公共区域也很大。
有个风景绝佳的露台。
露台是木质的,很大,中式飞檐,日式地板,可以光脚踩在上面,听山风夜雨入睡。
“不起雾的时候,还是可以画一画的。”骆北延死撑着说。
“我去搬石膏像了。”余窈赶紧走了。
骆北延哪能让她自己搬
他找了山坞宾馆的服务生,把根小蛋大、根大蛋小、根大蛋大和两个半身像全部搬来露台,并排摆好。
“你要去钓鱼吗”骆北延指了指山下一片鱼塘,“我”
“承办了鱼塘”
“预定是预定了鱼塘”
余窈拗不过他,吃完午饭就被拖去钓鱼了。
其实骆北延也不怎么钓鱼。
他平时商务应酬都是网球、高尔夫,合作伙伴里没几个特别爱钓鱼的。
度假村的人为他们搭起了挡风的棚子。
余窈搬张小凳,坐在骆北延身后,五分钟问一次“上钩了吗”。
一个小时过去了。
什么都没有。
连水草都没有钓上来过。
“算了,回去吧。”余窈劝道,“你累了,鱼也累了。”
“不行。”骆北延今天就非要钓一条上来不可。
“你把它们全喂饱了,没鱼会咬钩的。”
骆北延冷笑“你这么懂,那你来试试。”
余窈伸手接竿子,刚握上去,浮标就动了。
“别动,你千万别动,要上来了”骆北延握住鱼竿不肯松。
余窈气急“放手让我一个人收竿”
“不行,动了就跑了”
这时候骆北延电话响了。
浮标还在剧烈抖动,两人都感觉到了强大的拉力。
“你去接电话”余窈咬牙道。
“你给我按免提。”
余窈一只手握住鱼竿,另一只手给他按了免提,她大声道“你放手”
“骆总”那边传来秘书的声音,是说下周会议安排的事情。
“不要动我让你不要动”骆北延气急败坏,又不敢太用力,怕鱼被惊跑了。
余窈看见鱼头露出来了,惊叫“好大要来了,不行,你快点动一下”
秘书光速挂断了电话。
骆北延听秘书汇报到一半没声了,就低头看了一眼,结果手上不慎微松,大鱼又跑了。
他把电话打回去“喂,刚才信号不好,是什么事”
秘书只能重新汇报一遍。
他听骆总这副又哑又怒又带点不耐烦的语气,总觉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
呜呜呜为什么要让他撞上这种事
为什么打电话要挑这种时机
骆北延挂断电话后,余窈好奇地问他“你们周末加班吗”
“是正常上班。整个制造业都是单休,不存在双休。之前总部实行人性化管理,考勤比较宽松,从今年开始制度改革了。”
从今年开始,骆北延也是每周上六天班的人了。
“你要请假吗你是总裁”
“废话,我当然要请假。不仅要请假,还要安排代班的人。”
现在坐在他办公室的应该是骆薇。
她好不容易卸下东南亚市场的重担,老太太又安排她回总部搭把手。可怜她七年恋爱长跑,本来准备今年游山玩水结婚的,结果给一纸调任状搞成异地恋了。
骆北延也没说请假是为了带余窈出来玩。
不然骆薇扛着菜刀就杀来度假村了。
“上钩了。”余窈抓着他的竿,突然道。
骆北延刚才松了手,没想到几句话的功夫,她又钓上来一条。这次他没抢竿,提好桶在旁边接着,余窈顺利收了一条草鱼入筐。
“再钓一条。”骆北延说道,“不要草鱼。”
“我又不能控制这个。”
余窈调整下钩位置,静静等待。
骆北延把座位让出来给她。
他想趁这个机会,问问余帘儿之前的男朋友。
余窈起竿后发现什么都没有,于是挂好饵又下竿了。
“你姐姐在我之前交往过几任男朋友”骆北延提着筐问她。
“你问她啊。”
“她不说。”骆北延用严苛的语气要求道,“你来告诉我。”
余窈沉默一下“在你之前有一任。”
骆北延觉得她没说慌。
她会服从命令。
她的声线处于严格的控制之下,带着几分痛苦。
但这也不完全是实话。
余窈大概率认为那些普通冤大头不算男友,只有像骆北延这样,准备让他接盘过一辈子的,才是“男友”。
“谁”骆北延声音低沉。
“死了。”余窈说,“你放心,姐姐不喜欢那个人,她只想跟你结婚。”
死了。
骆北延心下微沉。
余窈也不想再说这件事。
但可能是怕他觉得余帘儿三心二意,余窈在返回山坞的路上,才磕磕绊绊地解释。
“是那个男人追姐姐的,姐姐本来不想同意,但是”
她顿了顿。
“但是他对姐姐很好,对我也很好。我们无依无靠的,只能接受他的照顾。”
“他怎么死的”
“车祸。”余窈低声道。
骆北延也不吭声了。
他好像又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他们慢慢沉默着回到山坞,把鱼交给酒店处理,然后洗澡换衣服。
最后,骆北延还是在套间客厅里拦住了余窈。
“你那天是第一次吗”他觉得这么迂回也讲不清楚,与其猜来猜去,不如心一狠,牙一咬,直接问了算了。
余窈知道大多数男人都很在意这个。
骆北延看起来也没区别。
骆北延见她不说话,又道“我是看你那天好像不太舒服”
余窈看着地板,打断道“我是你一个人的。第一次是你的。第二次、第三次,以后第无数次,只要我还戴着你的项圈,就永远都会是你的。”
骆北延觉得她理解错了。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不喜欢,怕你”以前有什么阴影。
“我没有不喜欢。”
余窈立即抱住了他的腰,身体柔软地贴上他的胸膛。
湿漉漉的头发把她的肩头沾湿,下面透出温软的肤色。她很好闻,触感也很柔滑,手往任何地方一放,都能摸到细软的皮肉。她全身唯有两处是粗糙的,一处是手臂上的刀伤,另一处是脚上的划痕。
“我很喜欢。”余窈紧抱着他。
他听见她的心跳,也听见自己的。
“被你控制的感觉太好了。”余窈轻轻压挤,缓慢触碰,心脏剧烈跳动,“我非常非常喜欢。”,,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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