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荀拉着宁秀秀从那几人身边离开, 往前走了几步路,停了下来。
“你在这里稍等一下。”越荀跟宁秀秀说了句,走进一道巷子里。
宁秀秀朝里面看了下,越荀矮下身子跟地上坐着的一个穿着极为破烂满,有着像是被泥凝结在一起的胡子, 一缕缕的粘腻成条的头发的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 那男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往外跑。
宁秀秀忙躲在了一边, 那男子跑向了街道。
宁秀秀知道这个人,原来是个地主, 被批斗后疯了,一直在镇子周围转悠, 不知道怎么活到了现在。
“你跟他说什么了”宁秀秀看着越荀走过来问。那疯子神志不清楚,根本交流不了的, 被赶了好多次, 又悄然的回到了镇子上。
“你看看。”越荀没说自己说了什么, 只努努嘴让宁秀秀看街道那疯子跑向的方向。
宁秀秀朝着那人跑的方向看去,只看到那人竟然跑到了宋杏花她们一行人那边。
“你看看,这才几天就领证, 分明以前就好了。还好我们家向强退婚了。啧啧”石向强母亲正一脸嫌弃的说着。
“我们家杏花可是规矩又清白的。”一边宋杏花母亲夸赞自己女儿, 宋杏花脸上带着红晕,一副娇矜又羞涩的模样,看着起来就是纯纯的小白花模样。
宋杏花母亲刚说完了话, 没等她们反应过来, 就一团黑影扑向了宋杏花, 将宋杏花给扑倒了。
“馒头,我要吃馒头,大白馒头”疯子嘴里含含混混的说着,在宋杏花身上摸了起来,没摸到想要的大白馒头,竟是撕扯起宋杏花的衣服。
“啊,啊,啊”宋杏花发出了尖叫的声音,拼命的挣扎,那疯子想吃馒头的心激发了潜力,力气大的她推不动。
宋杏花的母亲和石向强的母亲反应了下,一个冲过去拉疯子,一个用手里挽的篮子打疯子。
周围人纷纷看向他们,有热情的人,上前帮忙,终于拉开了疯子。
“啊”宋杏花还在尖叫,闭着眼手脚挥舞着,她的衣服被扯开了一块,胸口位置有一个明显的牙印子。
宋杏花的母亲赶紧用刚买的花布给宋杏花捂住了上身。
“没事了,杏花儿,疯子被打走了狗日的疯子,怎么不去死啊”宋杏花的母亲抱住了宋杏花咬牙切齿的看着那被人拉住还在挣扎的疯子。
站在不远处的宁秀秀捂住了嘴,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她并不知道疯子嘴里说的话,猜不透越荀对疯子说了什么会让疯子这样。
宋杏花后来和石向强说亲,宁秀秀已经有些明白了,和宋杏花在水塘边被推那一下绝对是宋杏花故意的。
所以看到宋杏花他们去供销社买东西,衣服,其乐融融的样子,就算宁秀秀已经死心了,心里还是很难受,憋屈的难受。
此时看到宋杏花的惨像,宁秀秀感觉胸腔压抑的东西消散了一些,虽然没有幸灾乐祸,却也没有可怜她。
这样的情况,石向强母亲会怎么样宋杏花那边又会怎么样
她现在是一个旁观者了。
“我们去结婚登记处。”越荀拍了下宁秀秀说。
宁秀秀看向越荀,这事儿要不是亲眼看到,她肯定不信和越荀有关。
她印象里越荀是很老实的,窝囊,但是是一个好人。
“我的人是不会让人欺负的。”越荀说了句相当于默认了,拉了宁秀秀往那边看热闹相反的方向走。
宁秀秀被拉住手,感觉手背手心都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就算是和石向强要结婚了,他们也只是在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拉过手,长大之后都很矜持的,越荀竟然大街上拉她的手
“我自己走。”宁秀秀挣扎了下,越荀没坚持放开了她,两人一起去结婚登记处。
登记结婚很简单,也不用照相,把介绍信给了办事员,填表格,办事员给他们开出一章盖了公章的结婚证,跟前世的小学生奖状一样,彩色的印刷纸,有个四字迹稍浅却占据大半个版面的水印“团结有爱”印在背景上,经过办事员的填写,他们的结婚证就成了。
“越荀男,29岁
宁秀秀女,18岁,自愿结婚,经审查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特发此证。”
“叮,恭喜宿主和配偶结婚。奖励新人新婚大礼包,其中包括一千能,一百斤白面,五十斤猪肉,两匹布,五升油。限于您的储物格体积不够,只有一千能到账,其余需要宿主升级储物格体积,才能发放。”小全的声音在结婚证到手后在越荀脑海里响起。
新婚大礼包一下子让越荀升级成大队首富了,就算是大队队长家里也没有这么多白面和猪肉。
只是升级储物格只能通过做奶爸任务来,再做四百个奶爸任务才能升级储物格,他现在的储物格只有一个立方米,一半还用来装水了,另外一半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能不能一点点的领,先放出一些布在储物格布的颜色,花色可以制定吗别都给一样颜色的啊。”越荀问小全,布是现在很需要的东西,布票越荀暂时还弄不到。
“布匹是纯棉布,一匹白色,一匹灰色,每付一能,可定制一种花色。”小全说。
越荀现在账户上的能量从原来的十几能到了一千多能,也不在意这几能,只是要什么花色,他也不知道,等下去供销社那边看看,再问问宁秀秀就知道了。
越荀没跟小全多交流了,领证后和宁秀秀出了结婚登记处。
越荀准备和宁秀秀说去供销社看看的,扭头看到宁秀秀清秀的眉眼上浮着一层忧郁,神色淡淡的一点兴致也没有。
越荀看宁秀秀这个样子,知道宁秀秀和自己结婚是形势所迫,也是他从中推动,宁秀秀不开心,是预料到的。
只是这个样子,以后面对着怎么过日子他是想要新婚大礼包,也想要母爱灌溉获得肥沃的土地,也不想宁秀秀带着这样的心态和心情和他在一起。
越荀右手动了下,从储物格里拿出了一颗糖,是一颗圆形的牛奶糖。
“别吐,不是毒药,是一颗糖。我想跟你说,和我结婚,从这一刻起,都是好日子,你不会后悔的。”越荀伸手将糖塞到了宁秀秀的嘴巴里,看宁秀秀皱眉本能的想吐掉跟着说道。
宁秀秀尝到了甜甜的奶味儿,原本木然的黑眸看着越荀有一丝波动。
不会后悔吗
不管后不后悔,是人是鬼,都嫁了。
“甜不甜”越荀问。
“甜。”宁秀秀说。
“嗯,以后都会是甜的。高兴点,我们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需要的。”越荀跟宁秀秀说。
宁秀秀吁了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神色跟着越荀往供销社去。
供销社附近已经没有人围观了,不知道石向强母亲和宋杏花这一行人怎么样了,两人也不关心。
镇子上的供销社里面有不少东西卖,人去却不多,售货员在柜台后面有些闲的在聊天,看到越荀他们进来也没招呼。
这个年代有一个说法,“听诊器、方向盘、人事干部、售货员”这是四种最吃香的职业。
其中听诊器是医生,方向盘是会开车的司机。
能当售货员都是有些身份背景的,有拽的资本,没有顾客是上帝的说法,来买东西的人都要小心的巴结售货员。
越荀没准备买,只是想问问宁秀秀喜欢什么花色的。
“秀秀,那几种花色,你喜欢哪种”越荀问宁秀秀。
“你有布票”宁秀秀问。
“我会想办法的。你先说你喜欢哪种哪种适合做被面哪种适合给几个小的做衣服。你说说我不懂。”越荀说。
“原色棉布便宜买回来染成蓝色或者黑色给男娃做衣服,女娃染成红色,黄色都可以,想要花色的话,这几种碎花,红蓝格子的都不错。做被面的话,被里面用白色布,被面可以用这几种带花色的布。”宁秀秀看着那些布说。
“你会染色”越荀问。
“在这里买的带颜色的布也会掉色,掉色了就再染染,一样穿。”宁秀秀说。
“嗯,我知道了。那你看看,我们这一大家子人都做衣服得要多少”越荀问。
空间有限,先领一些布出来,否则一下子全部拿出来也有点太高调了。
“这里的布宽二尺二,像你做一件上衣就需要四尺多,二狗那么大需要”宁秀秀认真想了下说。
一边在闲聊的售货员撇嘴,能不能买的起就在这里吹牛。
越荀瞥见售货员的神色,拉着宁秀秀出了供销社,听宁秀秀说了尺寸,心里有了谱,最小的毛蛋儿和狗蛋儿先不用做衣服,就借宁秀秀哥哥家的衣服穿穿,多给宁秀秀一些布让她给家里留着做衣服,再给出做包括宁秀秀在内所有人布,做被子的布,等他培训回来再给。
每年大队里也会给每家发布票,勉强够做替换衣服的,不过原主之前将布票都换成了粮食,根本没有丝毫存下来的。
就算是普通人家想给一大家子做新衣服也需要积攒一段时间才能在过年时换上新衣服。
宁秀秀只是说说,也没指望越荀真的把布买回来。
两人一起到了三队,这边有些热闹,尤其是宋杏花家那边,正吵得不可开交。
石向强母亲要和宋杏花家的退亲,宋杏花母亲在吵着骂,房子外面围了一圈人,热闹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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