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觅刚才是感动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听到顾言沣说抱,她就下意识伸了手。
现在顾言沣不动,气氛就有点尴尬。
姜觅迟疑一瞬,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收回手臂。
顾言沣一笑,弯腰抱起姜觅——不过不是拥抱,而是公主抱。
他将姜觅放到沙发上,转身去重新拿了双拖鞋放到她脚边:“今天要去迁户口,还要给你办卡,可能没时间去学校了,你先给老师打个电话请假?”
姜觅点点头,又说:“这些事都不着急,你先睡一会儿吧。”
“没关系,常年拍戏已经习惯熬夜了。”顾言沣转身回卧室,“我去洗漱,等下出发。”
姜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没办法,只好拿出手机给班主任打电话。
原主学渣,又常常逃课,老师对她印象很不好。她考试考几分,去不去上学,老师都不在意。
所以,接到姜觅请假的电话,班主任沉默了至少有十几秒,才干巴巴地说了句:“请假没关系,注意安全。”
打完电话,姜觅慢慢挪回房间洗漱,然后找出顾言沣给她买的衣服,挑了条浅蓝色过膝长裙。
换好衣服出来,看到顾言沣站在门口,他穿了件浅蓝色休闲衬衫搭白色长裤。
两人的装扮看上去,居然有几分情侣装的味道。
顾言沣神色微动,想说什么,门铃先响了。
来的是昨天那个助理,大名程双双。
她带了丰盛的早餐过来,几人一起吃,姜觅只吃了一碗白米粥和一个白面馒头。
顾言沣看了眼满桌子丰盛的菜品,没说什么。
吃完饭就准备出发,先去原主家。
“你别动,等我一下。”顾言沣对姜觅道。
姜觅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他推了一辆轮椅过来。
姜觅:“……”
“你的脚现在要少用力。”顾言沣一本正经地解释,“轮椅很方便,不要怕难看。”
姜觅还能说什么?
当然只能坐上去,然后安慰自己坐轮椅至少比单腿蹦优雅。
原主家住在破旧的老房子里,顾言沣带了两个保镖,其中一个上前敲了半天门,里面毫无反应,反倒是把隔壁邻居给惊动了。
“是觅觅呀?”隔壁大婶眼神跟探照灯似的,盯着顾言沣上下扫射,“这是怎么回事?受伤了?你妈他们早上8点才散,这会儿可能刚睡下,你钥匙呢?”
因为顾言沣身份特殊,订婚这事没有大肆宣扬,但朱秀春两口子藏不住话,早跟邻居透露过姜觅嫁了个有钱人。
现在,邻居大婶的好奇心已经快溢出来了。
“婶婶好。”姜觅打了声招呼,“我钥匙落在家里,忘带了。”
其实是朱秀春为了逼她去跟顾言沣住,把钥匙抢走了。
“你妈睡得死,你们这样敲门没用。”邻居大婶跑过来,把破旧的铁门砸得“咣咣”直响,又扯着嗓子大吼,“老朱,觅觅回门来了!你还睡!”
她是故意这样说,来试探顾言沣的,说完就朝顾言沣看过来。
顾言沣似笑非笑地跟她对视了一眼。
大婶忽然觉得背上发寒,没敢吼第二次。
好在屋子里的朱秀春已经被吼醒了,睡眼朦胧地来开门,满脸不高兴:“哪个天杀的这么早搅人清梦……哎呀,顾……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
她还穿着昨天的大红色吉服,脸上的妆也没卸,眼睛布满红血丝,显然一整晚没睡。
朱秀春喜欢打麻将,刚才邻居大婶说的8点才散,就是指打麻将。
顾言沣推着姜觅进门,程双双跟在后面把门关上,两个保镖冷着脸在外面当门神,直接把邻居大婶给吓走了。
屋内,朱秀春也没关心姜觅一句,只是对着顾言沣谄媚地笑:“你们要过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呢?我们还以为你们今天没空过来,昨天高兴,老头子去找人喝酒到现在还没回来……”
姜觅打断朱秀春:“没关系,我们也不是来看你们的。”
朱秀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昨天答应我的户口本呢?”姜觅拿出手机扬了扬。
朱秀春看了顾言沣一眼,并不在乎姜觅的威胁:“你这孩子真是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不懂事,你要户口本干什么?等到你们领证的时候,妈自然给你。”
“所以,你是想反悔了?”姜觅不算意外,她本来就不信任这对父母,所以才会向顾言沣求助。
“什么反悔不反悔的,你年纪还小,不懂事。户口本拿在手上,万一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妈妈这是在保护你。”朱秀春看顾言沣不说话,猜不准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她还是努力想要扮演个好妈妈。
“您这是什么意思?”顾言沣缓缓开口,“是说我会骗觅觅吗?”
“不不不,我当然不是说你。”朱秀春急忙摆手,“跟着你没问题,可……”
“那就把户口本拿出来吧。”顾言沣说,“我把觅觅的户口转到我户头上去。”
朱秀春一惊,立刻道:“这可不行。”
顾言沣也不意外:“为什么?”
“你们还没结婚,觅觅的户口不能迁走。”朱秀春说。
“所以,你是想悔婚?”顾言沣反问。
“当然不是。”朱秀春昨晚已经收到尾款了,不是很怕顾言沣,“你把人都睡了,我想悔也悔不成啊。”
谁也没料到她会这样说,顾言沣皱了下眉,姜觅更是气红了脸,又不好多说什么。
“其实,你们非要户口本也不是不行,拿钱来买。”朱秀春知道顾言沣有钱,已经停不下想讹诈的心思,“反正你们那么有钱,拿一点给父母用也无可厚非,对吧?”
姜觅大怒:“你也配说父母这个词?”
“要不是我们,你早死了,想不认父母?”朱秀春反正也不要脸了,“你喝风吃屁长大的?”
姜觅实在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可你们已经拿了五百万……”
“别生气。”顾言沣轻轻在姜觅肩膀拍了拍,对朱秀春道,“你还想要多少?”
“五百万!”朱秀春狮子大开口,“顾影帝你这么有头有脸的人,肯定也不想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吧?”
她这是明晃晃地敲诈勒索了,说完就紧张地盯着顾言沣。
顾言沣却不生气,甚至还笑了笑,看起来非常和善:“五百万对我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我不能白给你。”
他扫了一圈,看到桌子上有一副扑克牌,说:“听说你好赌,要不这样吧,我们来赌一局。如果你赢了,我给你五百万买觅觅的户口本,如果我赢了,你马上把户口本给我怎么样?”
朱秀春的五百万只是随口一说,原本想的是等着顾言沣还价,慢慢跟他磨。
别说五百万,能再要到五十万,她都高兴。
所以,对顾言沣这个提议,朱秀春很是心动,但她以己度人,就怕顾言沣使诈。
“不敢?”顾言沣也不催她,“那就算了,我去找派出所的熟人看看……”
“等等。”朱秀春拦住顾言沣,“你想怎么赌?”
“就最简单的吧,炸金花。”顾言沣指着她桌上的扑克牌,“怎么样?”
朱秀春一咬牙,点头道:“好。但是,我来洗牌。”
“可以。”顾言沣非常好说话。
姜觅一听就急了,一把抓住顾言沣的手腕,朱秀春打麻将就常常作弊。
顾言沣朝她眨了眨眼,轻轻摇头示意没关系。
姜觅对他莫名信任,瞬间安下心来。
那边朱秀春开始洗牌,顾言沣看了眼旁边的程双双,坐到朱秀春对面。
只有两个人,也不用加赌约什么的,所以发完牌就可以直接看了。
“你先。”顾言沣说。
朱秀春翻开第一张牌,黑桃A。
顾言沣翻开第一张牌,红心A。
朱秀春翻开第二张牌,黑桃Q。
顾言沣翻开第二张牌,草花A。
姜觅平时不怎么玩牌,但这个她能看懂。
现在的情况,只要朱秀春剩下一张牌的花色是黑桃,不管是什么牌,她就是同花。同花比对子大,除非顾言沣手上的牌还是一张A。否则,他就输定了。
剩下的黑桃还有10张,A却只有一张了。
这概率,不用算都知道朱秀春赢面更大。
姜觅急得都站了起来。
朱秀春露出了必胜的笑容。
只有顾言沣不急不躁:“翻吧。”
朱秀春翻开最后一张牌,黑桃K,同花顺。
“你既然知道我经常玩牌,就不该跟我赌……”
朱秀春的话说到一半像被人扼住了喉咙,突然哑了。
顾言沣最后一张牌,还真就是一张A,四十七分之一的概率,他赢了。
“户口本。”顾言沣站起身,彬彬有礼朝朱秀春伸手。
朱秀春整个人都懵了:“不,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顾言沣声音微微一沉。
朱秀春像是想起什么,闭嘴进了卧室。
没多久,她拿着户口本出来了。
但就在顾言沣伸手去接的瞬间,朱秀春又把手缩了回去:“不行,不能给你,你作弊!”
“你怎么知道我作弊?”顾言沣含笑道。
朱秀春袖子一抖,从里面掉出来一张方块A。
“一副牌哪里来5张A?”朱秀春说,“最后一张A在我手里。”
顾言沣回头看着程双双:“都录下来了吗?”
程双双点头:“都录下来了,包括她洗牌时动的手脚。”
朱秀春:“!!!”
“0.5倍速,把视频发给邻居们,特别是喜欢玩牌打麻将的。”顾言沣从惊呆了的朱秀春手里抽走户口本,对程双双说,“把人叫进来。”
两个保镖推门进来。
“你想干什么?”朱秀春有点不安,“你是影帝,大明星,你要是敢……”
“您误会了,我不会伤害您。”顾言沣认真解释,“他们是留下来救您命的。等下您的牌友来揍完人,他们会负责送您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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