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了百年以上的无意义的杀戮。」
无聊的时候, 就像是没有烟花看的时候, 就像是没有人和他战斗或是他不和别人战斗的时候, 脑子里都会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上弦之叁, 猗窝座。
一两百年以前,他被鬼王鬼舞辻无惨变成了鬼。
大概是因为被对方破坏了脑袋的缘故, 所以作为人类时的记忆已经全部都不剩了。
但是在看到烟花, 在看到那些年轻的女孩子的时候, 心里总是涌动着一股奇怪的情绪。
「我」以前到底啊怎样的人呢
无聊的时候,心里也会想到这样的事情。
因为无法搞明白所以只能通过其他的事情来让这样的想法排出脑外。
那就是战斗。
上弦之三猗窝座, 毫无疑问是一个战斗狂。
他喜爱与强大的人类战斗。一旦战斗开始,他就能够忘掉所有烦心事事情。
但并不是每天都能够遇见这样可以为之一战的人类的。
今天他刚好拜见过无惨大人, 随后沿着一条荒僻的小路一直走。夜间的时候, 看见有人燃起了烟花。零星的几朵烟花孤零零地在天空当中闪耀了半刻,然后就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在烟花差不多散尽的时候,从某个方向升腾起了一股巨大的火焰。火光冲天,而那块天空上边却是一团黑云。
猗窝座看见一些绿色的枝枝条条从里头伸出来,然后朝着地面冲下去。
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
空气里有很邪恶的气息。
所以猗窝座决定过去看看。
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
然而他刚走到那个地方,走到那个村子的门口的时候, 有一道风从他边上吹过。
“哎呀你帮我背一下人”
一个黑色短发的人类少年不由分说地把他怀里的家伙往猗窝座背上一丢, 然后又托了托自己身后的一大一小。
“找医生”
山村贞简直就要崩溃了。
魔神杀是杀死了, 可是主力突然吐血昏倒了, 捡来的小孩子四肢都在打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这种时候, 他的那个混账老爸因为晕血而两眼一闭昏过去了。
这个小地方又没有医师
啊啊啊真是烦死人了
他怀里抱着一个, 背后又托着两个,整个人像是节假日从八百里外回家的苦逼社畜,大包小包全是包就是没有人。
他带着几个人冲出少彦名命村的时候,刚好遇见了在村门口犹豫不进的年轻男人。对方留着一头好少女的粉色短发,眼睫毛也是粉色的,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个家伙居然穿了一件什么都遮不住的短褂。
他怎么不干脆光着出来啊
但是山村贞已经没有时间关注对方的品味到底如何如何了,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医生,把这三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家伙往病床上一扔然后自己则倒地好好睡一觉。
可恶啊他们三个怎么现在都变成拖油瓶了
莫名其妙被塞了一个人的猗窝座还想说些什么威慑的话或是当场把人丢出去来着,可是夜色太深了,他怀里那个人只有小半张脸在他的眼睛里。
女孩子
猗窝座从来不吃人。
猗窝座从来不杀女人。
在十二鬼月之中,他仿若一个异类。而上弦之二童磨,食单上的人类女人从来就没有少过。
很多人在背后说过猗窝座的坏话。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当面指出童磨只会说让人讨厌的话根本不需要听进去。
他就是不吃人,就是不杀女人。
好在他这个人本身就很好用,所以鬼舞辻无惨并没有强迫他去吃人什么的
鬼们说,那位大人对猗窝座太偏爱了。
猗窝座并没有感受到什么。
他只是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做些什么。
因为他从来不杀女人。
“愣着干什么快点走啊烦死我了我的天啊你们都是呆瓜吧”山村贞一边骂骂叨叨,猗窝座颇想给对方一拳把他的脑袋打到开血花。但是对方的下一句又让他伸出的手指再度蜷曲起来。
“身体不好就不要这样子做啊又咳嗽又吐血又昏倒,搞什么啊,我又不知道你身体这么差劲,我以为病都好了”山村贞已经陷入完全的混乱之中了。
在成为柱之前,他从育剑士那里习得了聚精会神就能看见伤口的技能。
这就是常集中,是成为柱的第一步。
虽然一般来说这都作用于自身,但是有的时候也可以观察别人。
不观察还好,但是一观察就吓一跳。
无论是血管还是肌肉都存在一定程度的损伤,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动作所引发的震动都会让这些损伤的部位受伤程度加深。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这家伙这家伙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熟悉紫藤家家事的山村贞头都痛了。
猗窝座沉默地背起了那个“女孩子”非常轻,皮肤也非常的白白到了苍白的程度。
鬼对于人类的血液是很熟悉的,因此他很轻易地就从对方滴在外边的血中嗅到了奇妙的东西。
毫无疑问是稀血。除了稀血以外,“她”的血里面还有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一些富有生命力的,和一些吸食生命力的东西。
相互矛盾的两样东西
好奇怪。
几个人在夜色当中奔跑。从小山村直接跑到了街上。这个点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剩下的一些都靠在铺子边上昏昏欲睡。
医生医生医生医生
哪里有医馆
总是这样子。
不想要的东西满大街都是,想要了又哪里都没有。
山村贞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掉光了。
好想把这群人丢在地上直接扔掉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带着白色礼帽的男人从没有人烟的小路里走过。他低着头,然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猗窝座脑中警铃作响。
他之前好像就是从这个地方刚刚离开
“啊”山村贞叫出了声,“你不是敷屋政江吗医生医生医生”
真是太好运了,居然在这里见到对方
山村贞见过一次敷屋政江。在他某次来紫藤家寻找他那失踪的老爸的时候,他见到了那名医生。
黑色的头发,惨白的皮肤,梅红色的眼睛看上去是个非常容易引起女人关注的美男子。
山村贞第一次见到敷屋政江的时候,就觉得对方一定是个有许多女人追求的家伙。毕竟现在的女人们只要男方的脸好看就行了。
鬼舞辻无惨在听到敷屋政江这个名字的时候抬起了眼。
梅红色的眼珠在夜色里显出一股诡异来。
他看见了好几个人。
一个是刚刚告别自己离去的、很好用的下属。
一个是好像见过但是又没什么印象的,感觉像是鬼杀队成员的家伙。
一个是混到的丑陋男人。
一个是气息紊乱的婴儿。
还有一个嗯
嗯嗯嗯
他真的很想当做没有听见走掉。
但是山村贞一把拦住了他的路,他说“全部都交给你了”
平生头一次被一个人类指手画脚。
杀掉他应该现在就杀掉他
反正这个地方没有别人。
但是
他看了看猗窝座背上的紫藤日轮,心里飙过一千个想法。但是千言万语通通化作了一句话
“跟我来。”
猗窝座觉得自己的主人被人调包了。
嗯但是对方身上的气息又强烈证明这对方是「鬼舞辻无惨」这一点。
毫无疑问,他就是那位大人。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猗窝座不敢吭声地背着日轮走在鬼舞辻无惨背后,越走他心里不对味。
还好他是个很少讲话的人,心思也很少。
心里的想法也渐渐地消失了。
鬼舞辻无惨作为所有鬼的源头,不仅可以得知所有鬼身处何地,还能够读出他视线内的鬼的想法。
所有的不法心思都会无所遁形。
但是好在,猗窝座是个想法很少的人。
众人步行到了一家医馆前面。
但是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
那是个有着白色短发,头发遮住了一只眼睛,穿着深灰色大衣的男人。
“晚上好啊。”对方打了打招呼。
“我是银古。”
“是闻到了「虫」的味道而来的。”
对方如是介绍了自己。
奇怪的家伙们越来越多了。
那个奇怪的陌生男人虫师银古仅露出在外面的那只眼睛落在了日轮身上。
“那个,不是,青色彼岸花吗”
一语惊到了在场的鬼。
“你在说什么”
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冲动,一些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
你在说什么
什么东西青色彼岸花
“青色彼岸花。”银古重复道,“这儿。”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日轮衣服上的那摊血。
血里面,有几个青色的小光点。
“哈不是春、春回吗”山村贞想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个名字从记忆深处挖了出来。
“这个才是春回。”银古指了指一小个绿色的影子。
“进去再说。”鬼舞辻无惨沉声道。
因为他再不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那股兴奋之意就要随着笑声出来了。
一千年了,他才从别的人口中得到了这个名字。
等等先听听他怎么说。
他可不想要空欢喜一场啊。
猗窝座的头低的更下面了。
他身体里的那些属于无惨的细胞,正在躁动,正在狂喜。
巨大的喜悦袭击了他。
同一时间,那些得到无惨许多血液的鬼们,也感受到了这样的情绪。
喜悦。
喜悦。
喜悦。
从未见过那位大人有过这样的情绪。
他们更加惶恐不安,更加不知所措。
很远的地方。
全是柱子的地方。
黑死牟正坐在最中央。
而后他听见了呼唤。
“黑死牟,到我这边来。”
正当上弦之一打算动作的时候,对方又传来了另外一句话。
“变成猫的那种。”
黑死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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