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佩韦在外轻易不饮酒, 其实酒量不错, 回家还开了一瓶酒, 打算独自小酌一番。
小齐也不吃零食了, 眼巴巴地守着酒桌, 看着他。
“来点儿”谢佩韦问。
小齐立马钻到他面前,拿了个空杯子, 想要找酒。
“逗你玩儿呢, 未成年不许喝酒。”谢佩韦将酒瓶子一按, 满以为小齐会和他歪缠,哪晓得小齐瞥了他一眼,见他不是开玩笑,就把酒杯放了回去。偏头有点不高兴, 却也没有顶嘴。
谢佩韦颇觉有趣。
这小孩儿是见过血的。甭看装得乖,骨子里那点儿桀骜不驯, 哪里骗得过谢佩韦
可他在谢佩韦面前是真的很听话。为什么呢
“行吧,喝一点儿。”谢佩韦给他倒了浅浅一个杯底。
小齐兴奋地一口灌入, 没有任何过度, 下一秒就噗地喷了出来。
看着被他喷得满桌满地的酒水,谢佩韦心中暗叹, 这卫生习惯是真的不好。
“辣。”小齐指控。
68°原浆, 能不辣么熊孩子就得这么制伏。谢佩韦指了指冰箱“自己找饮料去。”
他家里冰箱囤货可没有奕和那么小清新,除了矿泉水就是苏打水, 小齐气鼓鼓地抱了一壶6的桶装水咕噜咕噜倒灌, 很快就迷上了趴在冰桶上蹭脸的游戏。
谢佩韦懒得看他耍宝, 低头看了看手机。齐璇靖仍旧没有消息。
他又忍不住想起今天牵过小手的提琴少年,那少年说的故事很老套,什么爸爸酗酒家暴,妈妈很早就跑了,他跟着乡村老师学小提琴,因为有天分一路贵人扶持,贵人是大财团的老板,喜欢带着他应酬,这次来国内谈生意认识了请谢佩韦吃饭的东道主
反正全世界不幸沦落“风尘”的美少年都是一样的,家庭不幸,惹人怜惜。
可惜,他这么一说,谢佩韦就更不敢碰他了。
要是齐璇靖在,这会儿就安排美少年先酒店住下,明天去做体检,明晚就和体检报告一起送到谢佩韦面前了。这不是齐璇靖不在么安华跟着奕和走了,底下人木讷得要死。
既不会搞检验检疫,也不会去谈价钱。难道还要谢佩韦亲自去和人家说,跟我睡一晚多少钱
谢佩韦才要倒酒,小齐给他灌了一杯矿泉水。
“”你要干嘛
小齐突然问“你很想搞”
这话题可以成年男人之间暧昧地讨论,未成年就算了吧。谢佩韦摇摇头“去看电视,去睡觉。”
“你喜欢男的。”小齐肯定地说。
“我喜欢男的女的和你没关系。你目前不能和我讨论这种话题。”谢佩韦警告。
“爸爸说你很有权势。”小齐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严肃,眼底还有一种震慑与敬畏的光芒,“有权势就搞很多。你搞奕和哥,也搞我。”
谢佩韦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最后三个字,强忍着喷酒的冲动“你别瞎说八道,我没碰你一根手指头”这小孩要去齐璇靖跟前告刁状,不管齐璇靖相不相信,谢佩韦都有一种吃屎的感觉。
“我不好看”小齐还很自信,满脸不可置信。你居然觉得我不好看
别说好不好看,这小孩儿满脸稚嫩就是个未成年,就算成年了,谢佩韦觉得也是齐璇靖的翻版。这事儿就不能细想,想一下就让人难以接受。
酒也喝不下去了,谢佩韦起身“睡觉。”
小齐动作如风,倏地滑到谢佩韦面前,长臂一张就拦住他“我不回去了。”
他紧紧地抱住谢佩韦的双腿,微微颤抖的身躯泄露了他压抑多日的惶恐与紧张,“我给你搞。我不回去了。”
谢佩韦方才听明白这次谈话的真正意义。小齐在烦恼自己的谋生之道。
他不想回到从前与枪械、伤亡为伍的生活,他喜欢这个陌生却有数不清零食的地方。这里的人都彬彬有礼,不会一言不合就举拳互殴,也不会用了抢夺更好的吃食铺位拼命打压身边的人
可他从小就知道,人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男人卖命,女人卖身。那就是小齐的成长环境。
谢佩韦花了些力气才把他从地上揪了起来,近一米八的小孩高度可与成年人比肩,他微微下斜视线,与小齐四目相对,很郑重地说“你是我的儿子。我会培养你,扶持你,只要你做一个好人,不需要任何回报。”
小齐咽了咽,目光闪烁“假的,儿子。”
“你爸爸是我老友,是我兄弟。你是他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明白吗”谢佩韦拍拍他的脸颊,让他正视自己。
小齐对此不大能理解。不过,他选择听信。
“明白。”
夜谈之后,小齐的紧迫不安有了些缓解。
谢佩韦要求他不再门口打地铺,他也同意了,条件是睡在与谢佩韦相邻的房间,开着房门。
还是怕谢佩韦扔下他不管。
鉴于此,谢佩韦原本打算安排他找个学校,正儿八经过上少年人的生活,这安排也得暂缓。小齐不是在文明社会长大的孩子,这么快把他放进都是正常孩子的学校里,对其他孩子也不负责。
专业问题还是专业人士来解决。
谢佩韦和钱教授约好见面,小齐寸步不离地跟着。
面诊结束之后,钱教授给的专业意见是,先回归家庭,再回归社会。不用吃药。
谢佩韦年轻时也涉猎过哲学、心理学,不算多么精通。小齐都已经快十四岁了,性格塑造早已完成,要改变很难。然而,种一棵树的最佳时间是十年前,其次就是现在。现在干预总比放手不管好。
这孩子不可能交给别人收养。
老头儿老太太肯定照顾不来,祖父母抚养长大的孩子,也远不如父母亲自照顾的孩子性格好。
齐璇靖现在是没回来。就算他回来了。不是谢佩韦看不上他,快四十岁的人了,连个固定交往三个月的女朋友都没有,小齐跟着他也是单亲家庭长大。
何况,齐璇靖二十四小时跟着谢佩韦打转,他有时间奶孩子吗
辞职
谢佩韦会准许他辞职吗
真当谢霸总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十四年前的四百万美金是白给的啊买断不许赎身的
思来想去,目前仍占据着娱乐圈花花公子排名第一的谢佩韦,居然觉得自己才是居家最佳选择。
他有一位贤惠的夫人。
他有一个温馨甜蜜的家奕和别墅。
再过几个月,他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宝宝。
对小齐来说,那就是父母双全,还带小奶娃弟弟。如此完美的家庭,只差两条狗了
结束了三天两夜的拍摄,奕和回家时仍旧神采奕奕。
他平时就很注意锻炼,身体素质极好,出门工作也就是跟人爬爬山,做做饭。
这次去葱省住的是一栋千年古宅,当地维护得非常好,拍摄主题是古趣不是野趣,连爬山下水都省了。到了拍摄点,也就是做饭吃饭聊天,做点小游戏他怀着孕,董知识紧张得不行,稍微剧烈的活动都喊停。
不仅不累,有了社交,心情还很好。回来时飞机上睡了一觉,车上又睡一觉,下车时活蹦乱跳。
他正想着时间还早,可以买些食材,准备晚饭。
万一谢佩韦要过来呢
刚下车就听见疯狂的狗吠,奕和噗就笑出声了。叫的大概是奶狗,吠起来也奶声奶气。
衲子顿时紧张起来“哪来的狗叫野狗吗会不会有狂犬病快保护奕和哥”
安华拿眼睛瞥他。神经病
奕和说“前几个月是小猫小狗的发情季节,现在差不多产崽儿,可能是哪里的流浪狗跑进来了。一般流浪狗不会这么叫啊,我去看看是不是需要帮助。亲人的话,可以给它们找个领养。”
他挥挥手,让众人先搬行李,自己则循声去找狗。
哪晓得才转到后院,就看见修建得齐整的花圃边上,放着一圈围栏,还有一间可爱的狗屋。走得近了,才发现这狗屋占地不小,只是和宽阔的后院比起来显得袖珍。
正在狂吠的就是围栏里的两条奶狗,粉白的皮毛,漆黑的双眼,很漂亮的萨摩耶幼犬。
“安华”奕和立刻转身。
他的家里不可能莫名出现两条狗,除非是谢佩韦有吩咐。
可问题是,谢佩韦不算有洁癖,也绝不可能接受家里养狗吧
“晚上老板会回来。”安华说。至于其他的,你们两口子自己商量,我一个保镖不好插嘴。
奕和已经打开围栏,蹲身去抱两只小狗了。两只小狗只冲着外边吠,对奕和十分友好,奕和抱着它俩在围栏里转了一圈,发现狗屋里放着他的衣服这种认主的方式虽然老土,却十分有用。
狗屋里的衣服证明两条狗确实是送给他的,并不是暂时放在这里寄养。奕和顿时高兴起来。
他很熟练地给狗狗放粮换水,亲了亲奶狗的额头“好宝宝好狗狗”
和狗狗玩耍当然很愉快,奕和也没忘记要给谢佩韦做饭,两条奶狗嘤嘤叫着不让奕和走,奕和摸摸它们的小脑袋,说“不行不行哦,晚上再来找你们玩。”狠心把小奶狗关在围栏里,独自进屋。
他进门时把外套脱在外边,让生活助理去自己房间取了睡袍,把沾了狗毛的衣服放进洗衣机。
谢佩韦既然把狗放在门外,就是不希望家里出现狗毛,奕和知道自己必须很小心。
他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就在想要多买一套洗涤器具了,洗衣机烘干机,沾狗毛的不能和干净的混用。走进厨房的时候,已经下好了单,明天就会送到家里。
跟生活助理交代晚上做什么菜,奕和盯着火,又忍不住拿出手机搜词条自制狗饭。
谢佩韦掐着点回家,屋外老早就是奶狗吠声一片。
奕和听见声音就往外走,谢佩韦独自站在门口,后院传来小齐的训狗声,边陲土话有些可笑。
“谢谢先生,我好喜欢。”奕和上前拥抱,满眼欢喜。
谢佩韦为什么要突然养狗肯定不是因为他知道奕和喜欢小狗,这是一份送给奕和的礼物。
在奕和抱着他说喜欢之前,他都不知道奕和喜欢狗。要不是顾忌奕和狗毛过敏,这事儿没跟奕和商量过,他会把两条奶狗关在院子里不让进屋
他冠冕堂皇的想着,要给小齐一个父母双全的完美家庭,完美家庭岂能没有宠物狗
“喜欢就好。”谢佩韦没有拆穿这个美丽的误会。他要说这狗不是送你的,奕和得多尴尬
谢佩韦为了完美家庭要养狗,是因为他自己喜欢狗。他非要给小齐一个完美家庭,是不是也是因为他的内心深处,想要找一个地方停留下来,安稳下来
“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谢佩韦说。
奕和顿时紧张起来“您说。”
他俩都很清楚,谢佩韦说“商量”,其实没什么商量的余地,奕和只能服从。这就像是单方面的宣判,谢佩韦不紧不慢,胸有成竹,奕和则心怀忐忑,只怕是无法承受的结果。
“我想收养小齐。没有正式的收养手续,只是在我们家庭生活。放家里不合适,我想让他在这里住。你会不会觉得不方便”谢佩韦问。
奕和噎了一下,其实有些为难。
谢佩韦和他不是相亲结婚的关系,二人的亲密完全建立在床笫上。
也是结婚之后,家里才多了些生活助理,以前家里只有个重点工李姐,在谢佩韦回家之前就会离开。这栋别墅都是谢佩韦寻欢作乐的地方,二人在进门玄关地板上都不知道多少回。
现在的生活助理做完晚饭也下班了,晚上的时间总归是自由的。
如果小齐搬进来了
奕和倒是不介意家庭生活。他担心的是,谢佩韦觉得不方便,渐渐地就不喜欢到他这里来了。
谢佩韦完全没想到奕和会拒绝。
他想给小齐的“完美家庭”,实际上是他自己潜意识里想要的“完美家庭”。因为奕和乖顺听话又很讨他喜欢,所以,他自认为慷慨地给了奕和一席之地,哪晓得奕和居然不乐意
这种拒绝让谢佩韦有了些不好的联想。他皱眉又问了一遍“不方便”
“我不是”奕和心想糟糕了,连忙要表态。
谢佩韦已捂住了他的嘴,眉头紧皱“今天不适合谈这件事。明天再说。”
两人在门口拉拉扯扯,屋内助理都看见了,没人敢吭声。往日助理们都会满脸笑容跟谢佩韦打招呼,今天看着谢佩韦带了丝冷气,谁都不敢主动打招呼,谢佩韦也不理会他们,转身上楼。
奕和有些焦虑,无意识地绞了绞双手,突然听见楼上谢佩韦吩咐“上来。”
“是。”奕和慌忙答应。转身交代助理们,“你们把菜上桌先下班吧。”
听见屋内奕和哥叫吃饭,小齐才放下两只奶狗,一翻身从围栏跃进阳台。
想起奕和哥说要走门,他又从阳台绕路翻回正门,敲了敲门。没一会儿奕和就过来给他开门了,告诉他“后面的门也可以走。”
“是窗。”小齐纠正他。
小齐觉得奕和很奇怪,嗓子好像哑了,眼角也是肿的,好像哭过。
等到吃饭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谢佩韦明显不高兴,吃饭时目不斜视,眼角余光都不给奕和一下,奕和也是小心翼翼的虽然奕和哥从前也很小心,但那种感觉不一样。
小齐用酸甜的糖醋汁拌着米饭,一口一口用勺子舀进嘴里。
他很清楚,以前奕和哥小心翼翼地偷瞄着爸爸,好像肚子里埋着一个开心炸弹,炸得粉身碎骨头发丝都是高兴,好像能透着开心的光芒。
今天的奕和哥小心翼翼是因为他很害怕。好像爸爸肚子里埋着一个生气炸弹,奕和哥怕他把生气炸出来,把所有人都炸死。
而且,奕和哥不怎么吃饭。
奕和的面前只有一碗汤,偶尔才喝一口,吞咽很困难。
小齐知道,奕和哥被惩罚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在他的世界里,这很正常。卖身的女人总是要被打的。
这张饭桌上最有权威的人是谢佩韦。小齐愿意听奕和的话,因为奕和会给他好吃的,但是,他不会为了奕和得罪谢佩韦。残酷的生活早已让小齐学会了如何趋吉避凶,他只是默默吃饭。
气压极低的一顿晚饭在艰难中吃完了,谢佩韦拿出手机“把车开过来。”
奕和有些吃惊“先生要走吗”他嗓子还是哑的,说话声音就不如从前那么动听。
谢佩韦没有理会他。
奕和差点想哭,凑近他椅子蹲下身,仰头求道“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在想怎么安排住处”多说了几个字,嗓子就疼。咽喉刺激下,生理性的泪水不自觉往外淌,“别生气。”
“我明天再来看你。”谢佩韦扶他起身,让他坐在餐椅上,“别哭。”
奕和不敢哭。
可肿痛的嗓子让他很明白,谢佩韦就是生气了。前所未有的生气。
比录音笔那件事还让他毛骨悚然。
放在枕下的录音笔被谢佩韦翻出来之后,谢佩韦大发雷霆,掐着他的脖子问话,他至少知道谢佩韦为什么生气,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禁忌,知道自己该怎么道歉辩白弥补。
今天的事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因为他没有马上答应让小齐住进来就因为他迟疑了五秒钟
黄念就在不远处待命,接到电话很快就把车开到了门口。
谢佩韦带着小齐出门,奕和忍着惶恐送到门口,蹲身替谢佩韦穿好鞋,把他的手机公文包递给黄念。直到谢佩韦上了车,他才忍着泪隔着窗再次赔罪“对不起,先生。我错了。”
谢佩韦两指轻敲扶手。得到老板的指令,车辆不再停留,驶入车道绝尘而去。
奕和忍了多时的眼泪才倏地落下,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他用双手抹去自己的泪水,脑子里乱哄哄一片,又胡乱去抓自己的短发。
喉咙不舒服。
谢佩韦不高兴了,故意折腾他,所以他现在很难受。
然而,不舒服的又何止是喉咙奕和进门之后,抵着门板蹲坐下,将脑袋埋进双肘。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完全想不通。以他对谢佩韦的了解,谢佩韦根本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何况他已经改口了,马上就改口了。在浴室里也几次道歉,说愿意接受小齐住下。
谢佩韦还是那么生气。
怎么才能哄得好
蹲在门口哭了不到三分钟,奕和一边用袖子擦眼泪,一边爬起来找自己的手机。
他找到微信通讯录里的“书法钱老师”,直接挂了个视频通话。
自从面诊结束之后,其他老师都会如常来给奕和上胎教课,只有书法老师换了人,但是,奕和也没有和钱老师断了联系,钱老师还在给他微信教学一来奕和在书法上有点天分,练得也刻苦,二来看在谢佩韦给的大笔赞助情分上,钱老师和奕和保持联系,也是在持续治疗。
虽然不是一般视频上课时间,钱教授刚好吃了晚饭在办公室,很快就接了视频。
“是小和呀”钱教授很慈蔼。
“钱老师,我想向您咨询一个心理问题。您是心理专业的吧”奕和劈头盖脸地问。
“这个呵呵呵哈哈哈”被扒了马甲的钱教授略尴尬。
奕和也不是真二傻子,他知道自己有病,也知道钱教授来历不一般。何况,钱教授这样名满海市的专家,网上到处都是他的资料,奕和搜一下就知道了。此前一直没提,是没有必要提。
此时需要请教钱教授问题了,他更没必要把钱教授弄得太难堪,直接弱化了前事不提,见钱教授在办公室,问明白四下无人之后,他就开始咨询。
钱教授挺为难的“小和呀,我们学心理是为了帮助他人更好的认识自我,治愈自我。你现在咨询的问题涉及到他人,如果我给你分析他的心理状态,是违反职业道德的呀。”
奕和想了一会儿,跑回房间里,打开自己的保险箱。里边没放什么天价腕表稀世钻石,只有一个红本本,奕和把它拿起来对准摄像头“他是我丈夫。这是我们的结婚证。”
和尊重个人隐私的西方社会不同,目前国情就是夫妻大过天,一个被窝里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据奕和所描述,钱教授认为谢佩韦也确实有轻度的心理障碍,人家合法伴侣想要咨询丈夫的心理问题,得到医嘱进行治疗,不就和当初谢佩韦偷着给奕和看产前抑郁症一样么
“好吧。那我写个病历。”钱教授正式接单。
两人通过微信交流了快两个小时,奕和不住点头,挂断视频之后,手机都发烫。
随后他收到了钱教授发来的银行账号,心理咨询是按小时收费的。
奕和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吃谢佩韦的,穿谢佩韦的,平时压根儿就没花钱的地方,一口气给钱教授打了二十万。
没多久,钱教授就从微信上发来一个“”
奕和“包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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