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楚大从一开始就知道凤宵在自己这工地上干不久的,不过他没想到这个不久会这么短暂,两人缘分这么浅。

    而在这浅浅缘分中的相处已经让他的三观彻底无法重塑了。

    楚大自然不能不会也不敢阻止凤宵离开,不过他还是隐晦的表达了自己想要凤宵多给他几张平安符的想法。

    这种事一般都是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的,凤宵给他的那张平安符,要不是需要随身携带,他都想供起来的。

    对于楚大的请求,凤宵直接摇头拒绝了,他望着楚大道:“你只要过了水劫,便无灾无难了,日后记得莫做背弃良心之事就好。我现在手头上有些缺钱,如果你认识的朋友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给我打电话。”

    楚大:“……”

    凤宵突然从科学科普者转变成往迷信方面发展的人才,他感觉怪怪的。

    尤其是凤宵说自己缺钱时的神色还这么平静坦然,楚大心情更是复杂,不由的感叹,这高人也是需要吃饭的啊。

    不过在看到凤宵手里的碎掉的古玉后,他倒是能理解凤宵想要快速挣钱的心情了。

    这可是顾临靖身上的东西,一看成色就是上好的,别说只有一个双肩包行李的凤宵赔不起,他那点身家赔起来也心疼。

    现在凤宵决定做自己最拿手的事挣钱,这选择也没错。

    想到这些,楚大豪气的说道:“当然了,有业务我肯定往你那里介绍。不过你们这种人是不是能肉白骨,翻云覆雨?打比方说有人病重在医院到处都瞧不好,你是不是给他喝点符水就能好,我是不是要按照这些做宣传?”说道后面,楚大这是纯属于在八卦。

    凤宵神色复杂的望着他:“生病就去医院看病,要相信现在的医疗水平,不要喝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生老病死乃是世间规律,谁都强求不得,你这么宣传夸大宣传迷信,是要被当做诈骗犯被抓起来的吧。”

    楚大:“……”不是,都让他给介绍业务了,怎么嘴还这么硬呢。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底嘀咕两声,然后干巴巴的那么笑了下。

    凤宵是个行动派,有了目标说离开工地便直接离开了。他隐隐有种很特别的感觉,他师傅让他来这里就是为了遇到顾临靖,只是不知为何,他师傅对这事又非常的排斥。

    这么想自然是有凭证的,凤宵手中碎掉的古玉就是证据。这玉石上残留的有他师傅的气息,他师傅是认识顾临靖的。

    顾临靖身份不一般,他师傅如果真的想走顾家的关系给他下山找份工作,绝对要比在楚大工地上搬砖要好的多。

    可他师傅并没有这么做,打发他前来楚大这里也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想到这里,凤宵拿出那玉石看了一番,上面隐匿的符文已经消失掉了,顾临靖的身体又不同常人,他得尽快想办法重做一个赔给顾临靖护身。

    想到顾临靖,凤宵心里起了一丝好奇,这是一个灵气极为缺乏的年代,修炼本是难上加难的事,可顾临靖身上灵气却很雄厚,这真的很奇怪。

    不过凤宵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他相信自己和顾临靖很快就会再见面的,这些未知的事他早晚都会弄清楚的。

    现在,他的目标很简单,尽快赚钱赔人家的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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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贵家中最近事很多,他面色枯黄,身材干瘦,人有些浑浑噩噩的,这些天他也不敢开车了,每天都坐公交车,然后穿过一座天桥走回家。

    今天也不例外,这天桥同往日一样,可今天王贵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在他踏上天桥的阶梯时,他那双有些混沌的眼睛终于发现了不同之处。

    有个相貌特别好看的年轻人正背着双肩包坐在天桥旁的石墩子上,脚边用水写着两个字算卦,他人坐在那里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剑,冷冽的厉害。

    王贵望着这人,对上他那双疏离的眼睛,他鬼使神差的从台阶上走下来走到他面前。说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凤宵。他刚刚从公交车下来,刚写下两个字,还没有施展法术让他现形呢,王贵就走了过来。

    王贵嚅动着嘴想说些什么,但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凤宵看向王贵的脸庞,他微挑了下眉梢道:“你家最近是不是事事不顺,财运受阻不说,家人也都接二连三的生病住院了?”

    王贵本来也不知道自己抽哪门子疯,准备对着这不认识的年轻人倾诉心里苦。他本来心里还有些嘲笑自己疯魔了,想着转身离开的。

    现在凤宵这话一出,王贵觉得他简直隐士高人,恨不得当场给他拜上一拜,求他指点。

    王贵最近一年可以说是连祖上八辈子霉都给倒上了,先是他名下的运输公司频频出问题,总是没办法按时把货物送到,坏掉的东西只能他们公司自己承担费用。一次两次还好,十次八次就有点过分了,他们公司都快从业界出名了。

    最后没办法找了几个所谓的大师在公司门口念念叨叨一阵子,可是根本没用。他前脚找了大师前来,后面就有个司机人刚到公司,直接腿一软,人就倒在门口不行了。

    得的是急性心梗,幸好他们离医院近救治的及时,要不然人就没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人至今还在医院躺着呢。

    因这事,弄得人人都以为他们公司是压榨人的黑心公司,名声更臭了。

    然后就是王贵家里人,莫名其妙的开始走霉运。

    她妻子梁秀秀最近精神头差劲的很,每天跟睡不醒一样,夜夜做噩梦,前段日子更是由于精神恍惚踩空楼梯摔断了腿。

    腿好了之后动不动就疼,有时疼的能在床上来回打滚。

    到医院检查却又检查不出来是什么毛病,只说是神经疼。

    而他唯一的儿子王明明,刚大学毕业,和同学一起弄了个游戏公司,每天干劲十足,加班加点的。早些时候还在说他们公司的游戏卖出去了,每天正处在休养期间,陡然间不知怎么的,人突然就昏迷不醒倒下了。

    送到医院根本检查不出什么毛病,医生最后得出个总结说,可能是因为过度疲劳引起的病症。

    王贵这些日子压力大的前脑门都秃了,他也找过所谓的大师,也按照大师的要求回过老家把祖坟给迁到山清水秀的地方,家里符纸都挂满了房子,可他身边的怪异事还是层出不穷。

    那些大师也去他家看过,没看出个一二三来,他们也没招使了,只能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让王贵多做善事保平安。

    医院找不出毛病,大师又没有花样了,王贵只能把老婆和孩子都从医院里带回来精心照顾着。

    今天王贵是去要欠款的,可是没要回来,欠债的公司都快破产了。想到昏迷的儿子,备受折磨的妻子,王贵都快要绝望了。

    现在听凤宵这么一说,不管真的假的,王贵觉得看到了最后一丝希望。

    医院检查不出来的毛病,也许民间高手能找到办法解决的。

    王贵颤抖着声音道:“大师如果能帮上,要什么我都愿意给。”只要能解决他家里这一堆破事,王贵真的什么都愿意去做。

    他和妻子是结发夫妻,两人刚结婚的时候过了一段相当苦的日子,现在梁秀秀和又在活受罪受罪,他心里真的是难受。

    想他这些年明里暗里做了无数善事,修桥铺路不说了,也帮助过不少有困难的人。结果到现在他家变成这样,他浑身就跟长刺了一样,难受的厉害。

    凤宵定定的望着他道:“我们先去你家里一趟吧。”他并没有说要多少钱,王贵只觉得凤宵这一眼就把他整个人都看透了。

    他忍着浑身想要颤抖的冲动,然后恭恭敬敬的请凤宵去他家。

    一路之上王贵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了下。凤宵没有出声默默跟在王贵身边,同他朝住的地方走去。

    到了附近的名苑小区,王贵带着凤宵走到最里面的一栋。

    王贵有些感叹,他买房子买的早,这一栋环境采光都是上好的,他家在顶层复式楼,里面是欧式风的装修,十分的豪华。

    王贵家里有个保姆叫张嫂,在他们家做了三年的保姆了,她做饭的味道极好,人品也好,王贵夫妻二人很喜欢,王明明也喜欢。

    夫妻二人也不是什么刻薄尖酸之辈,对张嫂像是家人一样。

    王贵同凤宵进屋子里后,张嫂厨房里正煲汤,梁秀秀躺在沙发上,眼睛含泪,疼的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张嫂给她按着腿。

    看到王贵领了个陌生人来,梁秀秀想起身打个招呼都觉得困难。

    张嫂看到凤宵愣了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呢,她忙站起身笑了下朝王贵问道:“先生,这这位先生是?”

    王贵忙介绍道:“张嫂,这位是……”他顿了下,望向凤宵,他还不知道凤宵叫什么呢。

    “我姓凤。”凤宵淡淡道。

    梁秀秀看王贵的神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心里有些犯嘀咕,王贵平日里也是小心谨慎之人,今天没想到心这么大,连这人什么身份都不打听就把人带来了。

    “这是凤先生,来家里看看。”王贵说完这话望向凤宵道:“凤先生,你看要不要先上楼去去看看?”他儿子王明明就住在二楼,他请来的那些大师不管有没有本事,都会去走一遭。

    张嫂和梁秀秀也没想到凤宵是干这一行的,都有些惊讶。以前王贵请来的都是童颜鹤发之人,现在来了个这么年轻的,她们心里直泛嘀咕。

    梁秀秀对这些其实不怎信,她觉得自己是得了病,没检查出来是这云州的医疗器械不够发达。她本想着自己好点之后就带着儿子去京州或者出国去瞧瞧的。

    不过人王贵已经请来了,她也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朝凤宵点了点头。

    梁秀秀身上的疼痛依然在,并没有发现自己比着刚才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能点头了。

    凤宵并没有去二楼,他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人坐舒坦了才抬眸望着王贵道:“这个不急。”

    “怎么就不急呢,我儿子一天天躺在上面不知死活的,媳妇每天疼的睡不着觉,我都快急死了。”王贵搓着手焦急的说道。

    他刚才的鬼迷心窍感已经没有了,现在看着凤宵这模样,突然觉得不靠谱的很。

    梁秀秀听这话也觉得凤宵没有白头发白胡子可能是个骗子,她朝张嫂使眼色,想让她帮衬着打发走他。

    张嫂正准备开口时,凤宵望着王贵平静道:“这世间之事,有因才有果。我观你面相本应是早死之相,那当年你是怎么躲过死劫的呢?”

    凤宵这话一出,张嫂浑身一凛也不敢开口劝说了,王贵则像是被人戳中了痛点,脸色瞬间煞白。

    而躺在沙发上的梁秀秀则不明所以皱眉不高兴了:“小兄弟,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们家老王人好好的,怎么就成了早死之相了?你要是在这样,我就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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