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是多若, 大部分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能接触到的人群,都是已经被社会筛选过的。
暂不论一些家庭或学校的败类案例, 按部就班的读书和学习, 本身就是在给未成年人竖起一道抵挡社会阴暗面的高墙。
要不然,也不会有学校是象牙塔一说。
这倒没有什么贬义, 甚至说得上几分自豪, 毕竟这是成年人们很默契的付出努力, 给孩子们营造的一个特殊的安全环境。
再加上多若的特殊能力者身份, 特事处也不会让什么阿猫阿狗跳到她面前,周敏和潘革他们更是常年陪伴, 一定意义上,也是把多若保护的滴水不漏。
所以,多若没有见过一些真正意义上的人渣,是个很正常的事情。
“咳,来看下一份。”负责给多若找资料翻档案的警员尴尬的咳了一声, 觉得自己实在有点顶不住多若怀疑的眼神。
任何一个在阳光下成长的青少年,在突然接触了这么多垃圾案件之后, 只是用怀疑的眼神来质疑现实,已经是很不错的反应了。
你们人类社会,存活这么艰难的吗别说多若了, 就是跟在旁边一起看的红遍宇宙系统也觉得大开眼界, 让统成长, 什么深夜出租谋杀, 什么夜间醉酒捡尸, 什么楼梯间分尸惨案,基本上都把行凶者锁定在了十五岁到四十五岁的成年男性身上。
这让统都感觉毛毛的。
“姐姐,这个数据是真实的吗”多若看着努力找借口来安抚她怀疑小眼神的警员姐姐,一字一句读出来了,“各国监狱中女性囚犯占504”
一般来说这种统计数据都不太容易即时更新,但是纵观往年的统计结果,也大差不差。
别说多若了,就是红遍宇宙系统用自己的常识都可以有理有据的推断出,按照人类目前仅用男和女来划分彼此的习惯,合理得出男性的犯罪率大概在95。
由于警方关于另一个特殊能力者存在的推测,是来自于多个城市近日突然增加的暴力犯罪事件,先不论这个推测是否成立,更别说知道这么一个“特殊能力者”的性别、年龄之类的详细信息了。
所以,他们只能先拿着大数据给多若来一下思路,比如说这个特殊能力者很有可能是男性,很有可能是有着极虐甚至控制欲的青壮年之类的,方便让她找找怎么寻找对方的灵感。
“如果找不到这么一个人,会把那些伤人的家伙都抓起来吗”多若的拒绝能力换个方式就是找人功能,可是,她比较担心在自己真的找到对方之前,类似的受害案件会增加。
多若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受害的案件并不是一眼看过去,就是百起、千起的来计算,而是侵害他人人身及财产,带来极大的社会负面影响,甚至让受害者失去生命、家庭支离破碎的惨剧,一遍一遍的发生了百次、千次。
人,从来都不能当成冷冰冰的数据,这是多若一个亚布和血统的非地球本地人,都知道的道理,这也是该有的同理心和对生命的敬畏感。
“我们已经加强了基层的警力。”警员小姐姐看多若知道性别犯罪率之后嫌弃的小表情,也有几分无力的叹了口气,“实际上,哪怕我们全员出动,守在夜晚的各个角落里面,效率也比不上真正找到事情的反常原因。”
翻看完手里近些年犯罪相关统计数据的多若有点惊讶,“为什么惩奸除恶不就是最好的威慑吗”
这就是多若的盲区了,其实在她看来,与其找到什么暴力事件反常增加的原因,还不如抓住一个犯罪嫌疑人就加重处罚,真正给接下来蠢蠢欲动的家伙一个威慑。
为恶的原因不过就两个,一个是做好人带来的反馈和回报不够,另一个不就是作恶的成本太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吗
哪怕多若还没有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活,也知道很多时候规则只是在限定善良和正面的人,普通的民众是很抗拒什么拘留或更严重的惩罚的,但是拦不住有一小撮人,觉得被拘留几天不痛不痒,下次他还敢
对坏人的惩罚力度不足,才是真正让好人面临寒冬的原因。
小姐姐伸手无奈的揉了揉多若的头发,看小组的领导暂时不在,小声的和她多聊了一些。
法律是不惩罚思想的,也就是说,一个人脑子里闪过再多的邪恶念头,只要他不表达出来和付诸行动,是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与限制的。
但是,现在的网络发达以及很多社会风气的复杂化,让很多人的想法已经蠢蠢欲动,在错误的边缘疯狂试探了。
哪怕小姐姐就是警员本警,有的时候也恨不得自己拿到什么尚方宝剑,先把人渣和混蛋们抓走再说。
“多若,我们暂不谈论目前的立法能不能满足社会治安的需要,就单说一点。”小姐姐给多若打开了她自己的一些统计数据,“如果这种恶念真的会被催动的话,就目前国内的警力甚至部队,都拦不住作恶的人。”
要知道,在关于性别犯罪这件事情上,多的是一些脑子里有水的家伙,真情实感的认为暴力事件的发生,就是国家不给发老婆、男人没法合法去嫖娼、甚至他们不可以自由的买卖一些女性来满足自己的生活。
总之,怪社会怪国家怪他人,觉得每个男人犯罪都是被多方亏欠,再怎么邪恶的行为都能找到理由呢
越是翻往年的犯罪记录数据,多若就越能看到社会大众对行凶者的同理心。
对此,多若简直要扔出一张卷卷式困惑的表情包,感觉到彼此可能接受的不是同一版本的素质教育。
不是,大家都是一样的水土一样的国度,怎么有些人就能扔掉良心没有脑子的长大呢
厉害了,本统还在期刊和报纸上,找到了两篇很有名的论文。
红遍宇宙系统之前只关注娱乐圈,还真的没有注意过多若正在翻看的这些资料,忍不住好奇,就再去找了两篇拿给多若看。
一篇是个拥有一大堆名校头衔,这个教授那个学者的家伙,为解决人口老龄化,优化人口结构以及解决社会矛盾的良方女性国有化。
另一篇则是在严肃的学术期刊上,一个男性恬不知耻的来论证,娱乐圈一位知名度极高的女神级女星,怎么要能嫁给他。
“我我想先去找潘革叔叔,洗洗眼睛。”
相关的数据翻得多若头疼,对接的几个警员边解释边勉强找借口挽尊的也很辛苦,所以只能先放多若去放松一下,找潘革叔叔这样正常的男性洗洗眼睛。
暂时跑出会议室,多若深呼了一大口新鲜空气,问了旁边路过的工作人员知道潘革现在不在的时候,就临时跑去找卷卷了,然后把自己放松的埋在滚滚的肚皮之上,忍不住的和卷卷商量起来,“卷卷,你说我现在最多能弹走多少人”
多若知道警方的为难,在那些网络上口花花,甚至要求国家把女性当成安抚物品发给他们的家伙,实际的做出什么危害之前,都不可以真的对他们进行批评或拘留,可是,多若觉得这种潜在炸弹的存在,危害并不比真正的炸弹小。
甚至换个角度,多若都想找一下那个能催化恶意的特殊能力者,一个负责把潜在的威胁点燃,另一个负责送威胁离开地球。
这种家伙,完全就是阻碍社会进步,人类发展,甚至危害地球嘛。
多若是不相信什么善恶终有报的,她的拒绝能力自始至终都告诉着她,垃圾是可以被弹飞的。
卷卷恢复了正常的大小,认认真真的听完多若的话之后也觉得很震惊,起码作为大熊猫来说,卷卷是从没有想过,社会之中居然还存在着这么一批人,平时也勉强算得上没什么危害,但是一遇到恶意催化的能力,那就立刻爆炸。
善良和正派的人,再怎么催化都不会想着虐杀路人的,从这个角度来考虑,能被恶意催化到会威胁他人的生命和财产的家伙,其实已经离犯罪就差那么一jio的距离,推一把就越界而已。
和卷卷挨在一起,多若吸了两口来自小伙伴的鼓励,又重回了会议室。
多若终归只是任务的协作者,她的拒绝能力更多的用在了找人上面,所以她听到了来自警方的主要任务者综合考虑,认为考虑到社会稳定的重要性,线下警方要加强巡逻、排查之类的保卫力量。
线上要积极在相关的社会新闻之中进行引导,拒绝那些乱七八糟受害者有罪论的带歪舆论。
多若则是从另一个角度,带着卷卷开始在多个城市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特殊能力者”。
总体来说,还是相当温和的解决方法了,多若也不好评价这个求稳的风格,但她也知道,事情不可能真的随她的心愿,还真的把乱七八糟的家伙都弹飞。
“唉,走了卷卷,我们要一起出差了。”这一次涉及的排查量实在太大,为了照顾多若的能力极限,卷卷也可以出差走一圈了。
本以为很快可以解决的事情,没想到在多若和卷卷到达第一个城市后,之前三天就已经突增的社会新闻,更是爆发性的开始出现,不仅是国内,世界各地很多重要的城市都出现了恶劣的暴力犯罪。
仿佛有谁突然点燃了那些积攒的恶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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