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也的手很漂亮,修长纤细,只是因为常年做了不少活,有的地方有一层薄薄的茧,捏在手里的时候,很明显就能感觉到。
前晚跟我睡一起的时候,一开始我也只是拉着她的手,她掌上的温度偏低,被我握了半晌才稍微暖了些,而由于紧张,她肢体都比较僵硬。
但身上的味道干净清新,非常好闻,我就那样抱着她,慢慢睡着。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像也不用知道,反正我能够不靠酒和药睡着就行。
我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人,而不是她,我更多的是关注我自己的感受,她的我并不需要多在意。
听见我的话,许洛也表情带了一丝抗拒,但她做不出来什么事情。
身份摆在这里,她必须得有万事服从的觉悟。
她的手被我牵着,缓慢地往前迈了一步,明明已经紧张到不行,但还是努力梗着脖子,薄唇微张,用着努力镇定的语气:“种哪儿?”
她换了件卫衣穿,依旧是宽松型的,有些发白,罩住了她的身材。
卫衣领口不高不低,我看着她的白皙的脖子,笑了下:“脖子。”
说完我就看见她的喉咙动了动,她也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缓慢摇了下头:“我……”她一顿,跟我商量,“我还要去学校上课。”
意思就是不能在脖子上。
我没应声。
客厅空调在运作,最近有些冷,我开的暖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吹得有些热,许洛也的脖子和耳根都逐渐被吹粉了。
在她努力冷静的表情下,我眯了眯眼睛,嘴角翘起了些弧度,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我腿上坐着。
她整个人仿佛被冰冻了似的。
天空已经在暗下去,我抽空探出手来按了灯光遥控器开关,现在客厅里就闪着一盏暖黄的壁灯。
我左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放在了她的衣领上。
她的眼睛本来就不小,现在因为我对她要做的事情,她睁得很大。
她在极力镇定,却还是因为轻咬的嘴唇暴露了她的紧张和不安。
可我不打算放过她。
她的衣领被我不太温柔地往下拉扯,直到完整地露出了洁白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
她偏了偏头,不再往我这边看,盯着电视机,双手握成了拳头。
我低笑了一声,指尖在她脖子上划了下,出声问她:“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表情像英勇就义吗?”
“……”她没回答,我看着她咽了下口水。
她这幅模样,我看着觉得好笑。
我舔了下唇,轻闭着眼,微微低头,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先落下一个吻。
仿佛触到了什么开关一般,她在我怀里没再那么僵硬,起码握着的手现在不得不撑在沙发上。
就是不抱着我。
领口还被我扯着,露出的锁骨像一块甜美的小蛋糕。
我抬眼看了眼她的脸,随后在她的锁骨上用着劲,直到她吃痛地吟了一声,蹙眉盯着我。
“怎么?还想要?”我放开她,神情淡淡,“我去写会儿字,你做饭吧。”
许洛也站了起来,我不再看她,站起来进了书房。
书房里的墨香味很浓,因为我从小就有练习毛笔字的习惯。
幼儿园起,我妈就教我写这些,所以小时候我的时间是最不自由的,当霍灵书和方圆她们在院子里踢键子的时候,我就在书房里写着毛笔字,没写完家里布置的任务我不能出去玩。
以前我觉得我爸妈在这件事上做得没多大意义,直到随着年龄的增长,意识到认真写字会让我静心的时候,我才终于有了收获的感觉。
现在也养成了这个习惯,要是一旦极其烦躁了,我就来书房练练字。
书房的门被我关上,我坐在椅子上,还没开始动笔。
就在刚刚,我又想到了霍灵书和有关于她的一些回忆。
霍灵书比我大一岁,也比我大一届,我高一的时候,她高二。
高二是个分水岭,叔叔阿姨对她没有多高的要求,她只是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因此成绩很好。
作为我们这几个人里的姐姐,她一直都在管着我们的学习,我那时候数学成绩跟其他科目比起来不是很好,所以她周末的时候会来找我说给我免费补课。
忘了是哪个周末了,我在书桌前写着作业,她在我床上玩着玩偶,正当我还在思考着大题的时候,我听见她在问:“阿悸,你说,接吻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
她拉开椅子坐在了我身边,拉了下我的胳膊,眼睛水润:“试试?”
现在想想,我当初就不该点头同意说“好”,不然我也不会因为那一个吻,喜欢了她那么久。
她自己倒好,亲完我以后,觉得感觉好像还不错,转头就答应了正在追求她的一个帅哥,还被我撞见她在学校旁边的巷子里接吻。
难舍难分。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闻见了一道道香味,我把视线往饭桌上一放,看见上面摆了两个炒菜一份汤还有一盘洗好的草莓。
许洛也做的。
冰箱里有肉有菜,但我不会做,前晚许洛也在吃饭的时候说之后她可以自己做饭。
她这样的孩子,打小就进灶房,而且勤俭节约,在外面吃饭的开销,够自己在家做好多顿了。
我把厨房给了她。
昨天中午没尝到她做的饭,今晚倒是有机会了。
她在沙发上坐着,坐姿依旧端正,见我出来,她下意识地拢了下自己的衣领。
我一点儿也没客气,拉开椅子先坐了下来:“吃饭。”
许洛也很乖巧,她不会忤逆我的话,一般我说什么她就会做什么,只有偶尔才会越想越气,忍不住表达自己的想法。
不过我跟她的接触还不多,还不了解她这个人,只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她确实是跟我适配率最高的一个情人。
嗯,或许她不那么认为。
她坐在了我对面。
碗里的米饭饱满晶莹,盘子里的菜也卖相极好,我抿了抿唇,挑了下眉,看着她,问:“你几岁会做饭的?”
“六岁。”回答这两个字的时候,她都没仔细回忆,就这样自然地说了出来。
我夹了一块香菇放到碗里:“有点早。”
岂止是有点,已经算很早了,我问的是“会”做饭,而不是普通的蒸个米饭。
许洛也:“嗯。”
我吃饭的时候不是很喜欢说话,她也是这样,一顿饭吃得极其安静。
草莓是她家里自己种的,跟市场上的比起来小一些,但很甜,而且汁多,果香四溢。
这被我当成饭后甜点了,等我又吃了一个草莓之后,又问她:“你家还种哪些水果?草莓种植棚面积大吗?”
“没有种植棚。”
“还种了橘子李子苹果梨子梅子核桃。”
“那你们卖什么?”我像调查户口似的。
“除了草莓以外的。”
“没多少棵树。”
我扯了张纸擦了下手,没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什么,刚站起来,我又想起来了一件事,又坐下了。
她本来在收拾着桌子,见我又坐下了,也跟着在我对面坐下,一脸平静,等待通知。
我竖起食指,眨了下眼:“先说一个事,给你联系了驾照私人教练了,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把名给报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恍惚,不知道我是在搞养成还是在搞包养。
我跟她的合同签了一年,但实际上肯定不会待在一起那么久,那么她学了驾照的话,短时间内我也不会让她开车,不然我害怕我的生命停在了今年。
那么……我要她考驾照的意义在哪儿?
她回答:“下周。”
我吸了下鼻子,又竖起中指,晃了下这两根手指,看着她:“第二件,答应我,别再对我用敬语了,好吗?”
“嗯。”又是这个字。
“也可以不用喊我余老师。”
“如果你想探讨些床/上技巧除外。”
许洛也试探着喊了我一声:“余悸……?”
“不。”我摇了下头,在她困惑的眼神中,补充道,“叫我小甜心,或者小宝贝也行。”
许洛也秀眉紧皱:“你二十七了。”
没用“您”了。
我点头:“是啊,那又怎样?二十七岁的我,不配吗?”
许洛也沉默了,她继续收拾桌子,我没动,就直勾勾地看着她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她把碗都叠一起了,才站着低着头看着我,然后动了动自己的嘴唇:“谢谢你派人送我回家。”
她呼出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不再看我,语气极其别扭:“小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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