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明辉的亲吻轻轻地、慢慢地下移。

    他是知道对怀孕中的妻子是要放轻手脚的, 不能弄到妻子肚子中的孩子，从小到大，他听过不少墙角，特别是他大哥成亲之后, 天一黑下来，无所事事的他与三弟一起去听大哥屋的墙角。

    因为想尝试那种滋味, 才会在小县城用五十斤粗粮换到了自己喜欢的妻子, 他心里也明白取本地姑娘的日子更好过些，可他不喜欢本地姑娘那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粗糙与黝黑。

    张巧芸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被弄到妙处, 身体还会随之而颤动。

    过去两个月以来，这还是第一回享受到这般温柔的呵护与疼爱，怀孕的身体格外敏感, 那种感觉也特别强烈。

    张巧芸脑海突然出现一个念头，她希望此时此刻时间能够永久保持, 更希望这个男人接下来能够给她带来更大的快乐

    一番爱抚, 几番温存

    过后。

    张巧芸和金明辉喘息着摊倒在炕上, 太久没有这般好过, 金明辉大口地呼吸着，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和胸膛上都是汗水。

    平了平呼吸，金明辉转过头，就着从窗口透过来的月光看了看身边的张巧芸，见她一张小嘴微微张开着，也在喘息, 虽没有流多少汗，但凌乱的发落在那绯红的小脸庞上，更显风情万种。

    “儿子还好吧。”月光下，金明辉凑过去，在张巧芸的脸上摸了一把，问道。

    “嗯。”张巧芸亲了亲他粗糙的掌心，装出很是羞涩的声音，说道“刚刚，你太猛了。我饿，没有力气，跟不上你。”暗示着没有吃饱。

    “再等等，以后分家了就好。”金明辉在张巧芸的胸口抚摸着，皱着眉头。家里的东西都在娘屋里放着，妻子女儿常年吃不饱，他向来明白，可是谁家的婆娘不是如此过来呢。

    “什么时候可以分家马上有了儿子，咱们不能不准备啊”张巧芸小声的问。

    “咱们这种人家不像大户人家，没有爹娘在、不分家的说法，一般是兄弟成亲后，就分家，各过各的，爹娘不是跟着老大就是跟着老小，别的兄弟们每个月送上孝敬粮食就行。”金明辉微闭着双眼，回味着刚才的种种滋味。

    “嗯。那过个三年也差不多，快入秋了，你能不能学学大伯和三叔在口袋里装点小鱼小虾回来，回头我给烤干了，放着猫冬时给孩子们吃。”张巧芸小声的试探，问道。

    “大哥家里有四个孩子，三弟家是两个侄子，胃口比较大”金明辉的声音越说越小，他不是不知道这是大哥与三弟给他们自己找的借口，只是他向来听爹娘听大哥的话。

    张巧芸的心头火起，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头埋入金明辉的胸前，小声的呜咽。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受了委屈我想想法子。”最后，金明辉无奈的叹道。

    次日，张巧芸穿着土黄色的土布上衣与深黑色的土布下裙，头上包着一块深黑色的土布巾，带着粗粗重重的木桶，便随着大嫂与弟妹一同去海边赶海。

    月亮村只有几十户人家，除了金家，就是姓高的人家与姓李的人家，婆婆与大嫂的娘家都是姓高，而三弟妹的娘家姓李，也只有张巧芸是个弱小的外来媳妇。

    赶海的都是女人与小孩子，还有几个老人。

    张巧芸不动声色地避开金家人，悄悄的捡起沙滩上一些小贝壳和小海螺，她手头没钱没粮，这个冬天可不好过。

    在原身记忆中，入冬后金家的伙食会越来越差，而自己男人会去别处打短工，自己只能与两个闺女天天躺在炕上喝热水熬过去。

    那样的日子，不是张巧芸想过的。

    捡起一个个漂亮的贝壳，她心头一动，可以做些手工艺品卖给县城的大户人家。

    在后世，去海边玩时，那边的沙滩小店里都会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工艺品，自己也买过。

    赶海结束，回到金家。

    张巧芸先与大嫂一起将鱼类虾类蟹类分开，而三弟妹则开始准备今日午晌的饭食。

    “小雨，小梧，咱们回家去。”张巧芸在开口唤两个闺女之前，先用精神力将坐在窗口炕头的婆婆刺倒，要不然又会让她帮着将小梦带着弟弟妹妹们去后山采来的野草处理干净，这种费工夫的活儿，婆婆向来会指派给她。

    这个婆婆对原身的压制是十分刻意的，她对大儿媳与三儿媳两个本村的儿媳妇不敢太过份，只能天天使唤她这个二儿媳妇，生怕她空闲上一刻。

    见大嫂早已经回了屋，又见二嫂悠悠然地带着两个侄女离开，老三家的媳妇李翠不甘心的叫了声“娘。”

    没有听到回应，李翠又加重了一声“娘。”可还是没有回应，才撇撇嘴，只得加快手上的活，忙好这边的活儿，自己屋里头还有不少活儿要忙呢。

    娘儿三回到自己屋，锁上门，小雨很乖巧的开始抱柴烧火，小声说“娘，家里的柴不多了。”

    张巧芸点头表示知道。

    金家有很多活都已经分开干，每年婆婆会给各房一些棉花，让她们自己纺线织布做衣服，各房猫冬烧炕用的柴禾都是各房自己捡，只是粮食与银钱都被婆婆握着。

    握着公中粮食与银钱的婆婆在金家拥有着绝对的权威。

    今冬，一定要将婆婆的权威打碎。

    要不然，就算是四叔五叔都成了亲，婆婆也不会放下手上的权威，也就分不了家。

    分家前与分家后，婆婆与公公过得的日子是绝对不同的。

    瓦罐内的水烧开了，张巧芸将昨天剩下的那两口窝窝头泡入开水内，对大闺女柔声，道“小雨带小梧去先吃一点，一人一口，不许全让给妹妹。”

    “知道，娘。”小雨垂下头，有点小羞赧，之前有一回全让给妹妹吃，娘知道后同时罚了她与妹妹一起面壁思过。

    之后，娘悄悄的说，如果不吃自己那一份，会长不大，会没有力气帮着娘干活，她想帮着娘一些，娘太辛苦了。

    张巧芸将储物空间内的小贝壳小海螺一一放入烧开的瓦罐内，又煮了十来分钟后，又一一收回储物空间内，小孩子是守不住秘密的，被有心人一问，就套了话去。

    因此她不会当着孩子与男人的面，做出格的事情。

    张巧芸进了西边屋，小闺女正抱着瓷碗在舔着，大闺女眼巴巴的瞧着，不由地心下一酸。

    唉，真可怜

    却不能让她们清醒着吃东西，只得道“娘要去捡些柴，你们上炕躺着。娘回来，再喊你们起来吃午晌，可好”

    “好的，娘。”小雨将妹妹手里的碗接过去，递给娘，抱着妹妹爬上了炕，自己也跟着爬上炕，接着与妹妹肩并肩，躺平，合上眼。

    “睡吧。”张巧芸拍了拍小梧，又抚过小雨的头发，又黄又稀，营养不良约莫几分钟后，张巧芸按了两个闺女的睡穴，将昨晚剩下的半碗热糊糊自己先喝了一半，又分别给两个闺女喂了几口。

    才背着背篓离家，去石头山脚下捡柴，捡些的柴大部分收进了储物空间内，放外头不必多，多了就要放在院子里，那住在东厢房的三弟妹会不客气的过来搬走。

    想到这些，张巧芸不由的摇头，大嫂与弟妹都不是讲道理的她是不想与这种渔家妇吵吵闹闹，丢份。

    张巧芸运气灵气，背着大半篓柴慢慢往回走，心里还想着放在储物空间内的小贝壳，小海螺。

    她是想做些特殊的工艺品，像猫啊狗啊，还有老虎狮子之类的，可是没有胶，那只能做不用胶的贝壳风铃。

    串风铃的线，就用家里屋内的土黄色的土布，婆婆每年会发给她们棉花，让她们自己纺线做衣服。

    裁下一小片，仔细一卷，再小心的缝成一根圆线。

    她屋里就有一匹土布，只是那个颜色，是原来的土黄色。

    没有染色的土黄色，不大精致，不大美观，如此一来，就卖不起价格。

    如果一开始就卖不出价格，之后就会有无数人去模仿，更卖不出价。

    这样不成。

    明天去石头山上看一看，看看有什么染料没有，家里只有一点黑色与深蓝色的染料，真心不大好看，一定要加些别的色，染艳丽一些的彩色，才会使人一见就喜欢。

    如果不是月亮村与最近的县城隔着一百多里路，她就会去县城寻一寻胶与染料。

    可惜，太远

    原身，从十五岁那一年，第一回被金明辉被换回来后，再也没有出过村。

    现在，让张巧芸一个人出村去县城也是不大现实的，不说她要去县城，家里的婆婆与男人不同意，就算是同意，那她走过去吗

    张巧芸摇头，不由地将主意打到了每天过来码头收海鲜的商户与富户们的身上。

    得好好想一想。

    吃不饱，住不好。

    这日子不大好过呢先将吃饱这个问题解决了，全家就金明辉吃的比较多。

    张巧芸又想摇头，这个男人太老实了。

    不过，她也没想着换一个。

    麻烦。

    不得不提一句他床上功夫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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