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沐哥儿在顾师傅家一连留宿了三天。
太古怪了。
连顾伯都忍不住问顾雪洲“那家伙跟你闹别扭吗”他只见过沐哥儿黏着顾雪洲死缠不放,以前觉着碍眼,这下沐哥儿突然不和小少爷好了,他又不习惯,认为沐哥儿白眼狼,小少爷对他那么好,居然还这样反正沐哥儿怎么做他都能挑刺就是了。
顾雪洲答不上来,他这几日大致除揣摩出沐哥儿最近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吗但就算是因为这个,需要害羞到躲了他三天吗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顾雪洲就琢磨着该怎么给沐哥儿讲解这个男人的事。沐哥儿现在的年纪是最关键的时候,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刚能举了,便会对情事充满好奇心,而且因为年纪小,没定力,往往情难自禁,不好好引导可是不行的。可该怎么讲解呢会不会吓到沐哥儿啊虽然这孩子性格执拗狠戾,但他幼时经历过那般不堪的事情,说不定现在正在惊恐害怕着呢在顾雪洲眼里,沐哥儿就像一只小白兔般纯洁可怜,他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好好给他解说解说才是。
可沐哥儿一直躲着自己,就算是有心,也找不到说话的机会啊。
既然沐哥儿不肯回来,那他就主动去找沐哥儿好了。顾雪洲想起沐哥儿小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躲在床底下捂着脸不敢看他,大抵沐哥儿如今突然发觉了身体上的特别变化,觉得是极可怕的事,就像那时一样躲起来了吧。
沐哥儿还没从学院回来,顾雪洲就在顾师傅家里等,这儿来了两位客人,并不会显得冷清。这两位客人竟然都是他认识,一个是他上次在街上遇见过的那个少年,还有个是曾有过两面之缘的鉴明和尚。顾雪洲到翠微山房的时候,鉴明正在和顾师傅切磋武艺。
顾师傅没特意换衣服,就是长衫常服,下摆撩起来塞在腰间,盘扣扣到脖子口,黑色束髻小巾,全身剩下遮得严严实实,一丝不乱,打斗的时候腰际的压坠穗子就会跟着他的动作晃荡。而那个大和尚完全就是另一种画风了,他脱了上衣,只穿了裤子,露出一身强壮的腱子肉,一看就蕴藏满了力量,个子虽然大,动作却并不会笨重,相反可以说是灵活有技巧的,和顾师傅的风格完全不同,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点多余动作,实在,直接,拳拳到肉,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他们这么打没关系吗你师兄可真厉害顾师傅会不会受伤啊”顾雪洲在武术一道是外行人,看着他们拳风掌影的,听着啪啪啪的击打声,好生害怕。
和他坐在一块儿围观的少年笑得露出单边虎牙,“不,你弄错了,现在是我师兄落入下风,他被顾师傅逼到绝境了,顾师傅还游刃有余着呢。”
果然最后还是顾师傅赢了。
鉴明合掌道谢“多谢您的指点。”
顾师傅把长衫下摆放下,掸了掸,笑道“承让了,我也不过勉强胜过而已。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可完全没有这样厉害。”
鉴明皱着眉,他就是为了武术才在异国他乡待了十多年的,可连一个只是偶尔练练武术的大夫都打不过,“这已经是第五次了,我却没有半点进步。顾先生,我到底输在哪里呢”
顾师傅看着他粗犷英俊的脸庞,道“你输不起,又何谈赢”他想了想,感叹,“倒是和我那小徒弟有点像。”
说曹操,曹操到。沐雩回来了。
顾雪洲一瞧见沐哥儿的身影,马上站起来走过去,好几日不见,他也怪想念沐哥儿的。
沐雩没想到顾雪洲居然找过来了,他还没想好怎么设网呢可想明白心意以后再看见顾雪洲,他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心情了,即便有了决心,但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害羞的。
“嗯今天回去吗我和你说说事。”顾雪洲斟酌下语言,含蓄温柔地道。
沐雩看着他犹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着的脸,心头一暖,答应了下来。
顾雪洲就在顾师傅家等他今天练功结束,再一起回家。这回是和鉴明一起看沐雩和杨烁对练,两个少年旗鼓相当难分高下,鉴明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顾雪洲看到他一脸严肃可怕的表情,心里有点受到惊讶,问道“鉴明师傅,是有什么不妥的吗”
只见场上,沐雩将杨烁的手反扭到背后将人钳住压在地上结束了这场比试,鉴明站起来,上前,对沐雩道“我来和你打。”
沐雩愣了下,就算不交手,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水平是打不过鉴明的。但他还是应战了,打不过,但他也不怕。勉强撑过了两招,鉴明只有他们俩听得见的声音道“那天你都看到了吧”
沐雩心头一惊,手下便乱了,幸而鉴明也没有多认真,继续道“我知道你在外面。”
沐雩索性认了,揶揄道“你哄骗你小师弟做这种事,心里不觉得惭愧吗更何况你还是出家人,六根不净”
鉴明轻笑道“从心所欲而已。你不是也喜欢顾小东家吗”
沐雩“你怎么看出来的”
鉴明“一眼就看出来了。”
沐雩想了想,踌躇着问“你就一点挣扎都没有过吗”
鉴明回答“我早知他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两人装模作样地过了十几招,又收手,沐雩抱拳,若有所思,微微笑了一下,和气地道“多谢大师指点了。你说得对,倒是我有点入惘了。”
鉴明一副大方的样子,“施主多礼了。以后您也尽可以找我指点,我小师弟武艺浅薄,不堪做你的对手。”
沐雩“”其实你只是因为看到我练武碰到你的小师弟吃醋吧他想了想,要有个人这么对安之,他也要吃醋的。
黄昏前,他们就回到家,晚上用了饭。顾雪洲还商量着端午快到该做粽子了,哪天得了空,要去采买粽叶、蜜枣和红豆等等。
“你有听到我说的吗”顾雪洲问,好不容易把沐哥儿找回来了,但感觉沐哥儿还是不对劲,之前是一直躲着他,现在是一直盯着他看,看得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嗯,我有在听,去年你做的小粽子我分了同学,他们都说好呢。”沐雩现在是满心热忱,满脑子只想着该怎么把人骗到手。安之又不是杨豆豆那个笨蛋,可没那么好骗他是个正直的体面的人,若是一个弄不好,说不定弄巧成拙的。
“那我们今年还照着去年做就是了。”顾雪洲心里想的也不是粽子的事,他想的是今夜就给沐哥儿讲解男人的事儿。
今天是不一样的,沐哥儿上床时有些平时没有意识到的激动,要命的是,他一睡到床上,嗅着顾雪洲身上的气息,就感觉到那儿有反应了。他赶紧深呼吸压抑自己,悄悄往床内移了移,背对着顾雪洲。
“你怎么躺的那么远”顾雪洲却靠了过去,为什么又抗拒了手摸在沐哥儿的肩头,发现沐哥儿脊背紧绷着。“怎么了吗”
“没什么”沐哥儿强忍着说,闭上眼睛,默背道德经。太早了,还太早了,现在时机不对不行了,要么还是搬出去睡吧他自暴自弃地想,又觉得舍不得,怎么也开不了口。
“沐哥儿,我有事要你说”顾雪洲温热的气息呵在他的耳畔,仿佛在引诱他一般,沐雩猛地觉得脑子里的某根弦绷断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
我要和你说一下你现在长成大人的事后半句话顾雪洲还没说出来,就觉得沐哥儿缠了上来,两只手自衣服边沿滑进来,指尖拂过他的腰肢,嘴唇似乎擦过了他的耳垂,靠过来,用幽徐的嗓音低低说“安之,我不舒服,我觉得身体怪怪的”
顾雪洲立即紧张地坐起来,他在黑暗中摸到沐哥儿的脸庞和手心,担心紧张地说“怎么这么烫是发烧了吗”
差点就能握住那纤纤腰肢的手落空,被顾雪洲扭身动作给滑开,沐雩憋屈不已,顾雪洲毫无自觉的触碰犹如火上浇油,让他下身越发坚硬如铁,他强忍着,又装作无辜羞涩地说,“我、我觉得那里不舒服”
顾雪洲还是不明白,着急地追问,“到底是哪里”
沐雩勾着嘴唇笑了一下,抓着顾雪洲的手按在自己勃起的下身上,喑哑地道“安之,我这儿为什么变硬了是不是不大正常我好不舒服啊,该怎么办啊你帮我摸摸好不好”
顾雪洲一摸到,便立即反应过来沐哥儿说的“那儿”到底是哪儿了。他瞬时想起之间在书房里捡到的帕子,心想果然是因为这样沐哥儿还特地跑到书房去他是既不懂又讨厌这方面的事吧,他幼年在戏班里,还差点被卖了作娈童,纵然那时还很小,那些龌龊到底是给他留下了害怕的影子,是以如今长大了,他却排斥躲避这种事,甚至不敢给自己看见,沐哥儿真是太可怜了自己还没来得及教他呢。
这事怪我。唉。顾雪洲沮丧难过地想。
可是,还有哪不正常吗作为半个大夫,顾雪洲下意识摸了两把,慢慢皱起眉来,心里琢磨起来沐哥儿才十四岁,那里就那么大,好像是不太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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