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节目, 同学们喜欢,领导却不喜欢, 八班的最后得分并不高,没有进决赛。
回到教室大家都有些失落, 埋怨评委老古板。
老班安慰他们“没事,你们这个节目我一看就知道进不了,重在参与,你们玩得开心就好。”
教室里一阵哀嚎,怪他不早说, 老班笑眯眯的等他们说够了才说“没进正好就好好学习,期末考也不远了, 考场才是你们最重要的战场。”
大家还是有些遗憾。
“明年再战”
“没有明年了,明年分班了,八班不在了。”
“谁说的, 只要我们不散,八班永远都在。”
“对,只要我们在”
秋锒终于能拆礼物了,礼盒包得很漂亮, 外面还扎着蝴蝶结,秋锒小心翼翼拆开, 发现是一瓶香水。
他直接拧开盖子闻了闻,毕夏阻拦不及, 强烈的香气扑鼻而来, 秋锒捂着鼻子头向后仰, 缓了许久“这什么味”
毕夏
这香水就是他洒衣柜的那种,他以为秋锒会喜欢。
他有些迟疑“你不喜欢”
“没有的事”秋锒捂着香水生怕他拿回去“味道太重了我一下子没闻出来。”
他拿出闻化学试剂的方法,在瓶口扇了两下,这次倒是闻出来了,有点熟悉。
“你是不是用过我怎么觉得哪里闻到过。”
“嗯。”
秋锒看上去很高兴,但他这周没回家,苹果还是点的水果店外卖,没准备礼物。
他想了想从衣服里掏出一串项链,链子是十分粗犷的黑绳,挂坠是一枚狼牙和一个银饰。
秋锒有点不好意思“没准备礼物,这是我去旅游的时候买的,没戴多久,送你”
毕夏看他,又看看手中还带着体温的项链,垂眸不言。
不等价,还得加一点。
真用起来,这香水其实味道很淡,秋锒往衣襟上喷了一点,淡淡的木质香气一直环绕着他,秋锒有种走到哪都被同桌包围的错觉。
他的桌上还放着包装,齐嘉乐从后门进来正好看到,随口问了一句“秋哥拆礼物呢,香水啊,哪个姑娘给你送的”
“我同桌。”
与此同时,毕夏平平地看了他一眼“我。”
齐嘉乐
兄弟之间送香水玩还是你们会玩。
圣诞节,大街上节日氛围很浓厚,但学校里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该上课还是上课,不过这天老班从办公室拿来了许多贺卡。
老班不扣他们信件,拿回来就交给他们,但是这几天贺卡多,他就积到圣诞这天一起给。
老班拿着一叠贺卡给秋锒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小伙子人缘不错。”
秋锒
他从来不写贺卡,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给他写明信片的人。
毕夏也收到不少,这些明信片都没有署名,用的还都是同一种邮票,最近传达室卖的那种,应该是都是同学。
除此之外还有国外寄来的一封信。
秋锒在他看信时无意间扫了一眼,全英文的。
“你还交笔友”
“朋友。”
晚上老班一到教室就喊丁启明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又来喊秋锒。
“你同桌呢”
“学生会有事,您不在他没法请假。”
“在行政楼”
“应该是。”
“你跟我出来。”
一路上老班没再说话,带着他俩往行政楼去,秋锒一看丁启明多久知道怎么回事了。
无非是觉得老班不能给他做主找校领导去了呗,受了多大冤屈。
秋锒这还是第一次来校长办公室,办公室十分宽敞,校长让他们在沙发上坐下,一人倒了一杯茶。
是茶不是水,那种紫砂壶泡出来的。
“不是说三位同学吗另一位呢”
“在楼下,我去喊”
校长点头让他去,秋锒离开之后校长什么都没说,继续泡茶。
他给老班通过电话了,什么情况他很清楚,老班的处理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丁启明这种性,班主任的处理他不满意就闹到校长办公室,校长要是没反应,他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
所以校长选择喊他们过来调节。
和老班一样,校长也要他们都把事情经过说一遍,比起上一次,这一次丁启明把自己说得更无辜了,连瓶子都成了不小心掉下去的。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秋锒烦得很,说话一点没客气“你要点脸行不行,敢告状不敢认错,不小心掉下去的,你好意思说那你说说你带个瓶子进去干什么,节约水资源啊水过一遍不够还要带出来再循环一次”
丁启明气得发抖,指着秋锒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校长依旧表情不变“情况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丁同学既然给我写信了,那应该是希望我做出处理,我的初步决定是这样的,你们听一听有没有异议。”
“丁启明同学将把料瓶扔进下水道,不过既然已经在同学的督促下自己解决了问题,这次就不罚了。”
他把秋锒的行为定性为督促同学改正错误,丁启明有些不服,但校长紧接着又道“秋锒同学破坏学校公物,写八百字检讨,周五之前交过来给我。”
他用另一种无可指摘的方式处罚了秋锒,丁启明和秋锒都无话可说。
校长又把视线转向毕夏“毕夏身为班委和学生会主席,没有调节好同学之间的矛盾,扣一周工资。”
学生会主席团成员都是有聘书有工资的,工资以奖学金的形式发放,很低,会长一年才一千二,一周就是三十多。
他说完又问他们“有异议吗”
三个人都摇头。
校长从办公桌上拿出来三幅卷起来的字,一人一幅递给他们。
“打开看看。”
三思而后行,秋锒看了一眼就收起来说了一句谢谢校长。
心里想的是,听说王校长是夏老先生的学生,说起来也算他师兄,他师门是不是个个都写的一手好字
丁启明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脸涨得通红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毕夏手上的是巧者劳智者忧
巧者劳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这事他有些无辜,但学生会主席有调节同学矛盾的责任,能者多劳,总该多担些责。
秋锒的检讨校长看完后贴到了公告栏上,关于他写检讨的原因,只有简简单单破坏学校公物六个字。
于是看到的人都知道秋锒因为破坏公物写了检讨,除此以外一概不知秋锒那字好好写都需要仔细辨认更何况是有意敷衍,他还是写在白纸上,那字上天的上天入地的入地,参差不齐跟狗啃过一样。
秋锒写完还特特意让同桌掌掌眼,毕夏一眼扫去就说校长不会看的,然后给他写了两张字。
不管怎样,该罚的都罚了,这事就算是结束了。
丁启明那里过不过得去是他自己的事,秋锒和毕夏都不是会为这种事上心的人。
班级就那么大,他们去校长室的前因后果第二天就传开了,大家都有默契,明面上不提这事,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元旦晚会时学生会要出节目,这事主要是文娱部牵头,毕夏身为学生会主席也要过去把关,除此之外还有晚会后勤相关事宜需要安排。
这几天他都下课写作业晚上就不见人。
秋锒写完作业有点无聊,拿出方纸开始练字。
毕夏每天会给他给他写几张,他练得认真,进步不小,好好写的时候至少能做到字迹清晰。
八班没进决赛,元旦晚会这天就没他们什么事,搬椅子坐在下头就好,还有人悄悄带了零食进场。
天气冷,晚会是在体育馆开的,三个年段都在,场地有些拥挤,每个班就那么点地方,后排同学的腿几乎要放到前排同学的椅子底下,秋锒坐在位置上动弹不得。
没一会他就吃不消了,硬是从人海中挤出一条路来离开座位。他跟老班请假的时候说的是去上厕所,然后一整晚都没回去。
毕夏在前排有专门的座位,秋锒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个小板凳大喇喇坐在毕夏边上,路过的人都要看他好几眼。
毕夏神色平静看着台上,过了一会,打分时给过来收单子的人递了一张纸条“麻烦了。”
那姑娘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秋锒,过了一会有一个男生搬了一把椅子过来,不是毕夏他们坐的这种会议室搬来的椅子,而是教室里用的那种,比秋锒现在坐的小板凳舒适不少。
秋锒一点都不客气,还把手上的小板凳递过去“同学辛苦了。”
秋锒换了椅子十分舒适,靠在不太高的椅背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感叹一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毕夏偏过头看他“你是鸡还是犬”
秘书长来找毕夏的时候正好听到,随口搭了一句“什么鸡还是狗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秋锒笑得直拍腿,毕夏看了她一眼,她无端觉得有点冷,会长这个眼神,不会要给她穿小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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