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伽罗想起他想转移萧川注意力的初衷,那…这样唱歌也不是没理由。
萧川超级想看白座头鲸的现场版唱歌!以为米伽罗没看懂自己的暗示,一直在米伽罗身边游来游去:“那个,那你唱一个呗!一小段就行!”
米伽罗没直接说行或者不行,只是淡淡的反问:“继续练习下潜?”
萧川一下子来了精神:“好!没问题!就是…下潜的时候你不能突然消失!”
害怕突然消失?米伽罗暗自记下:“我不会消失,就算没在你身旁,只要你呼唤我,我就会马上赶过来。”
又来了又来了,萧川木着脸,这句话天天说好几遍是闹哪样啊:“好的,我知道了,那您现在唱?”他从最开始感动的不行,到现在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
米伽罗没有直接回答他:“先下潜。”
萧川犹豫了一下:“成!”
虽然萧川答应的干脆利落,但是下潜的时候依旧慢慢悠悠的,都说座头鲸游速慢,米伽罗觉得就算他自由下沉都比萧川潜的快。
米伽罗陪着他磨蹭,顺道抛出诱饵:“其实深海处有好多地方都很美,等你返祖结束,我带你都去看一遍。”
萧川觉得米伽罗就是在诱惑他,只是他还就吃这套,他是真的很好奇深海的美景,就是一直不敢下去,但是……
“为什么现在不能去看啊…”萧川不解的问。
萧川发誓他听到米伽罗笑了。
“因为有些地方比较狭窄,是本体过不去的。”
好了,他懂了,他太胖了。
萧川有些心塞塞,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返祖,他现在似乎不返祖啥都做不成。
萧川再次浮到水面换气的时候,入目便是电闪雷鸣,原本蔚蓝的海洋像被搅浑的池水,灰蒙蒙的一片,映着滔天的巨浪,像是不知名的怪兽狰狞的张着血盆大口。
听着震动心神的海浪声,萧川觉得这声音太过震耳,也不想多待,再次潜入水中。
天气不好,弄得萧川心情也不是很愉快,无聊的在水中画着圈的游来游去,米伽罗就在他身边慢悠悠的摆动着巨大的胸鳍。
萧川见状蹭到米伽罗身边:“米伽罗,你觉得什么时候能天晴啊。”
米伽罗扫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不想再练习下潜了?”
“不是!就是天气不好,水都变得灰蒙蒙的了。”心情也压抑啊……
萧川看着米伽罗疑惑的眼神,有些想笑,还是保持严肃:“真的,你在这我其实不怎么害怕下潜了……反正我自己我肯定不敢下去就是了。”
米伽罗觉得小虎鲸过于依赖自己可不行,但是也压抑不住每次一想到被小虎鲸信任依靠时的开心。
从未与其他生物这么亲近过的白座头鲸,把这种感觉,归结为老父亲的心态。
“对了!”萧川眼睛一亮“你说要唱歌的!不过这浪太大了,有点吵……咱们到深处去!到那唱歌好不好?”
米伽罗沉默半晌,直到萧川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时,他问了个毫无关联的问题:“你很喜欢晴天?”
萧川快被他这跳脱的思维弄晕了,天气这个话题都过去了,刚刚看着米伽罗思考了半天,萧川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结果就是在想上一个话题?这反应已经不是慢一拍了……;
等等,他不会是不想唱歌,想食言吧!?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萧川还是想努力的把话题掰回来:“是啊,晴天天气好,心情也好,不过雨天也还好,咱们下潜的深一点也没什么影响,所以,下潜唱歌吗?”
米伽罗:“………嗯。”
海面上,随着海浪的冲击,不断的有人从小船上坠落入海中,他们只能无力的嘶吼同伴的名字,连伸手救助机会都没有,因为落入海中的同伴,眨眼之间便不见踪影。
没多久曾荣所在的救生艇被数米高的巨浪打翻,他们原本的巨型舰艇在海洋中是那么的渺小,更何况今能容下数十人的救生艇。
波涛汹涌的海洋不会去因为他的不幸变得风平浪静,巨浪袭来,将他和其他船员冲散,就算他心理素质再好,面对“暴虐”的海洋,他更加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心里也不免滋生了一些恐慌。
可能是缺氧混淆了他的视听,又或者是高度紧张让他出现了幻觉,他好像听到了鲸鱼的“歌声”。
节奏分明,气势恢宏的音调有一种奇异的节奏,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一瞬间曾荣的脑海里闪过了几个词语,空灵,孤傲。他在不知不觉中舒展了僵直的身体,从心灵和□□上都感受到了宁静,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在曾荣失去意识之前,最后感到一丝清醒:他并没有水听器,为什么鲸鱼的声音会这么清晰……
而在水下,米伽罗身旁的的萧川收到冲击几乎颠覆了他作为人类时的世界观。
纯白色的座头鲸身形巨大,以一种特别的韵律在水中缓慢的游动,远超五米长的洁白的胸鳍张开,仿佛翅膀一样带着对方在蓝色的空中飞翔。
萧川的游到对方身边,在米伽罗的身边慢吞吞的打转。
米伽罗的声音在类人类耳中像是“歌声”,但在萧川听起来似乎是一种独特的语言,好似上古时期人类祭祀时的吟唱,承载着厚重的历史,在广阔的大海里回荡。
萧川单个音节都可以听懂,但是组合在一起他的大脑就一片空白,恍然间他好像能感受到四肢的存在,像是又回到了他还是人类的时候。
萧川作为人类时一直以为鲸鱼的声音都是令人心生敬畏的幽静,加上刻骨的孤独,但米伽罗给他带来的似乎是空灵悠远、平和神圣的心灵洗涤。
萧川感到心灵的宁静和愉悦,迷迷糊糊之间本能的亲近米伽罗,随着对方的动作游动,也因此并没有发现米伽罗在有意的游向海面。
米伽罗一边带着萧川慢慢的游动,一边继续“歌唱”,没一会从海洋的其他地方就传来了其他鲸鱼附和的歌声,就像是一首歌曲的副歌部分一样。
这是海洋的狂欢。
各类鲸鱼的响应,使这场盛会蕴含的的能量达到了顶峰。
随着深海各处传来的“歌声”,波涛汹涌的海洋慢慢安静下来,厚厚的云层缓缓散开,露出深蓝色的夜空。
米伽罗带着萧川慢慢上浮,一起在浅水区变换为返祖形态,歌声才停下,此时这场海洋的“演唱会”到此为止,足足有半个小时了。
歌声消失后,海面已经风平浪静,水波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深蓝色的天空中繁星点点,看起来未来几天都会是好天气。
海洋中的各类生物都活跃起来,接受来自皇的恩赐。
米伽罗不理会其他的事物,熟练的把返祖形态的萧川抱在怀里,再次看到萧川的返祖样貌,米伽罗还是那个想法:好想把他带回去放到自己的贝壳里啊。
米伽罗为了克制自己,盯着远处看了一会,但还是没忍住的移回视线,低下头在对方有着点点细小鳞片的脸颊上蹭了蹭。
快了,萧川很快就能和其他返祖生物一样完全返祖了。
虽然外表和其他人鱼不一样,但是这是他的小虎鲸,自然是最特别的。
米伽罗愉悦的摆动鱼尾游向了最近的小岛,心里盘算着今天可以在浅海处歇息一晚。
曾荣醒来时,入目便是副官惊喜的表情,还有其他人忙忙碌碌的身影。
“首…队长!您终于醒了!”
曾荣坐起来就看到洞穴外晴朗的天空,一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副官:“现在是什么情况。”
副官名为张远,是个面容英俊二十七岁的年轻军人,年纪轻轻但军衔却不低。只因他的返祖形态是花豹,这使他的能力强过大多数的老兵。
看到曾荣醒来,张远的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喜色,他先让人取些食物和淡水来,这才扶着曾荣坐起来,把现状报告给他:“队长,暴风雨中所有人都昏过去了,咱们的计时器上显示,从遇到不明生物到现在只过了两天。还有暴风雨突然停止,一部分人在醒来时都出现在了这座岛上,还有好多人是被附近的海豚救到岛上的,这些事情是在是过于巧合,但是原因……目前还不知道。”
队长被发现时已经陷入昏睡,确认无生命危险后,幸存的人也再次有了动力,只是要做的事情很多,队长还迟迟不醒,只能由作为副官的他硬着头皮下达指令。
还有昏过去之前听到的歌声……没有根据的东西还是不要报告了。
张远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继续报告:“现在天气晴朗,返祖形态能够飞行的小队已开始行动了,一队负责寻找船艇和失踪队员,二队去探寻地形同时抓捕可食用鱼类,其他的人分为两队,一些人去了雨林外围看看有没有可以食用的东西,其他人…”
他话还没说完,曾荣就听到洞穴外面吵吵嚷嚷的。
“曾荣!现在这种情况,我的实验体都没了,还有我的仪器,要是浸了水,资料受损,等我回去就马上打报告,这是你的失误!”康博士年纪虽大,但是身体健康,他的怒吼直接传到了洞穴中。
张远叹了口气:“他们在保护康博士和其他研究员。”
曾荣觉得额头又在隐隐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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