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的后半夜, 破屋窗棂间凌散的气息与影子随着一声衣料猝然撕开的裂帛声终于停止了混乱的动静。格@格@党小说
过了一会儿,一只修长有力却刻了斑斑咬痕的手臂推开了半扇窗。
一股浓重靡艳的气味从屋内溢了出来。
被暧昧味道熏染的楚云声闻到了外头徐徐凉风送来的青草香,刚才被毒素诱惑的令人昏头的冲动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他在床头挑拣了半天,勉强拎出一件干净点的衣服给昏过去的青年盖上,便下床出屋,去烧热水。
边烧着水, 楚云声边琢磨着脑海里有关这个世界的剧情。
这个世界照例也是一本小说,剧情并不复杂,总结一下就是一个万人迷玛丽苏的故事。
这位万人迷玛丽苏主角名叫池周周, 是贫困小村子里老池家的小儿子。
这个故事的背景设定是虚构的, 但大概类似于地球的二十世纪七十年代, 众所周知, 这是个社会处于重大改变的时代,这个时代充满了畸形不公, 但也充满了新奇机遇。
而池周周就是抓住了机遇的人。当然,他这个机遇或许也算不上机遇。
池周周生在马鞍村,七十年代闹饥荒, 正是穷的时候,有上顿没下顿,池周周也因此长得瘦弱纤细,不像村中的男人们一样粗壮。而且比起其他同龄人, 池周周可以说是天生丽质了, 一身雪白细腻的皮肤比少女还嫩, 怎么晒都晒不黑, 做了活儿也只是略显粗糙,却并不难看,反而让人见了有股怜惜之意。
等到十六七岁,池周周的相貌彻底长开了,唇红齿白,五官精致,活脱脱一个纤弱美少年,和整个马鞍村都显得格格不入。
也因此,池周周小时候没少被人口花花,调戏说是个女娃娃,将来得嫁人。池周周每次被戏弄都会哭,哭起来梨花带雨,更是动人,总有人会心疼他为他出头。虽然池周周不喜欢别人戏弄他,但他对别人口中的话却没什么反感,因为他本身就喜欢男人。
这个年代同性恋可是按照精神病来处理的,池周周根本不敢把自己的性向说出去,一直瞒得死死的,时不时还会假装出神地盯着某个相貌还不错的女孩看一会儿,然后假装羞涩地低下头。
他伪装得不错,再加上村里人们一辈子连同性恋仨字都未必听说过,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不过他们不想,不代表村外的人不想。
第一个隐约觉得池周周喜欢男人的,就是马鞍村的知青霍文。
霍文原本是京城人,父母都是当官的,过得日子不说享受,那也是舒舒服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这一场变故,却让他一夕之间没了优渥生活,不得不跟着大批知青来到这个偏僻落后的山村。
霍文和其他知青一样,从城市来到这个粪便都随处可见的乡下,心里的落差和憋屈可想而知。他无时无刻不想赶紧回到自己大城市的家,继续上学,继续看漂亮姑娘。
但他也只能想着。
回城的日子遥遥无期,令人绝望。
不过在这绝望里,他却找到了点有意思的事,那就是村里会计老池家的小儿子池周周,似乎总会偷看他,就跟那些含羞带怯暗恋他的小姑娘们似的。
霍文在城里长大,平时又爱玩,什么都接触,当然知道同性恋这回事。
假装不经意地试探了两回池周周后,他就确定池周周就是个同性恋,而且还看上他了。
这事不奇怪。
在一众糙皮村汉里,霍文这个知青可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他的长相属于风流倜傥的类型,非常英俊,再加上他从小撩小姑娘撩惯了,习惯性散发自己的魅力,马鞍村喜欢他的大姑娘小媳妇还真不少。
但池周周却是唯一一个男的。
霍文知道这一点却不觉得恶心,反倒看着池周周那纤弱好看的模样有点心痒痒。在这快憋疯了的小山沟里,霍文舍不得放弃这点有趣新鲜的事,就一来二去和池周周暧昧上了。
随着和池周周在一起的时间越长,霍文就越是难以自拔,对池周周从最开始的好奇戏弄,慢慢就变成了无法割舍的真爱。
而很快,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霍文家里早就提前得到了消息,偷偷告诉了霍文,霍文对此早有准备,高考结束成绩优异,收到了华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准备回城的霍文舍不得池周周,而这两年他也和老池家混熟了,凭着装出来的乖巧被人了干儿子,说服老池家,带池周周进城,也是只稍微费了点功夫而已。
池周周满心只有霍文,也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在离开马鞍村后,为了等车在小镇旅馆住了一夜,一个没控制住,就浓情蜜意地做了。从此,霍文就更像是中了蛊一样,爱池周周爱到发疯。
要是就这么一个故事,倒是也算得一段不错的爱情,也称不上是神展开万人迷了。
所以很显然,好景不长,霍家人很快就发现了池周周和霍文的事。被带到霍家的池周周直接被扫地出门,霍父霍母关起了霍文,根本不让两人见面,还要通知池周周的家人,把他接回去。
池周周一想到村人知道之后异样的目光,就怕得不行,连夜就想逃离京城。
但好巧不巧,这一晚正好下了大雨,池周周一身单衣被淋了个透,走在大马路上昏倒了。而一辆汽车恰好路过,救起了他。
这辆汽车的主人就是二号小攻,裴昕南。
裴昕南将池周周带回家后,没有过多的打听他的来历,只是像照顾病人一样照料他。而池周周也在相处中发现,裴昕南是个和霍文完全不同的男人。
霍文年纪也只有十几岁,除了长相帅气,很懂浪漫外,没什么其他优点。但裴昕南就不同了。裴昕南妻子早亡,现在也只有不到三十岁,相貌儒雅清俊,一身书卷气,说话温柔又体贴人,成熟可靠,非常值得依赖。
池周周越看裴昕南,便觉得他越好,心里死在霍文那儿的感情又重燃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燃烧的对象变成了裴昕南。
或许真是主角光环,在一次醉酒的意外后,裴昕南当真就忘记了对亡妻的痴心,爱上了一夜露水的池周周。
裴昕南是京城大学的教授,在池周周病好后,第一次动用私权,给池周周安排了名额,让他进了大学读书。
而进入大学的池周周因为有霍文教的底子,再加上裴昕南的小灶,学习并不吃力,反而很快就跟上了进度。不过他并不爱学习,对于裴昕南把他弄进大学心里也有些埋怨。
这种埋怨在裴昕南参加研究一周没空陪他后达到了顶端。
而这个时候,三号小攻顾宇凡登场了。
顾宇凡是京城大学的高材生,又是官二代,在学校里一直备受追捧,但他却从不理会,直到他在楼梯拐角撞到了一个哭泣的少年。
顾宇凡一边嘴上嫌弃着池周周,又一边手上护着他,帮着他。在得知他和裴昕南有关系时,更是霸道地直接要了他,发誓要让裴昕南好看。
池周周虽然还爱着裴昕南,但顾宇凡又像是一团火一样让他不忍放开,所以就半推半就睡上了。
这事裴昕南很快就知道了。
裴昕南也并不仅仅只是个教授,家里也是有靠山的。
两家莫名其妙都像是脑子有坑了一样,因为一个池周周掰头了起来,两败俱伤。而池周周也因为惹出了事,被顾宇凡秘密送往了国外。
当然,按照这原文的尿性,池周周在国外必然是又找了一个优质男人,来了一场酸酸甜甜的爱情。
楚云声一目十行地看着剧情,粗略一数,这本书从头到结尾,池周周一共收了六个男人,还差一个集齐召唤神龙。
而里面最厉害的那个男人,后来竟然为了池周周修改了同性婚姻法——楚云声看完全文,觉得这是池周周做下的唯一一件好事。
这里面的六个男人都爱池周周爱到发狂,后来和霍文重逢,和裴昕南复合,和顾宇凡和好,其他男人竟然都没意见。
到了原文最后,竟然还有大被同眠,一家人和和美美生活的戏码,让一贯冷静自持的楚博士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而这篇文说到底其实也没有什么剧情,硬要说,就是池周周收后宫的过程以及和每个后宫酸酸甜甜的爱情故事。
在这个世界里,殷教授毫不意外又是一位反派。
不过在这种近乎小黄文的万人迷文里,反派也反不到哪里去,与其说是反派,倒不说是个恶毒男配。
这个殷教授用自己的数据捏的恶毒男配,叫裴止玉。一看这姓氏就知道,裴止玉和裴昕南脱不开关系。而事实上,裴止玉正是裴昕南的亲弟弟。
裴家是医学世家,祖上出过多位太医,医术高明。在七零的这场浪潮中,裴家也未能幸免,被连带着打落泥尘。
裴昕南去了大东北改造,裴止玉跟着重病的爷爷来到了马鞍村。
裴止玉因为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发烧烧坏了嗓子,所以不能说话,是个哑巴。性格也有些怯弱内向,不爱和人交际,所以来到马鞍村后他也只是个隐形人。
这种隐形一直持续到裴止玉的爷爷过世。
裴止玉的爷爷在下雨的时候遇到了不慎落入水里的池周周,把池周周救上来后,裴止玉爷爷却一场高烧,没挺过两天就去世了。而一直没来探望过的池周周苍白着小脸过来,就要给裴止玉塞钱。
裴止玉看见池周周无辜的脸,想起如果不是他雨天非要去河边玩,爷爷就不会出事,当即悲怒交加,就把池周周推了出去。
而这一幕,好巧不巧,被霍文看到了。
霍文心疼极了池周周,觉得裴止玉挟恩图报,欺人太甚,拿了点吃的就找上了村里的混混大楚,想让大楚好好教训裴止玉一顿,最好给这个不识趣的小哑巴一个狠的,不死人他就能摆平。
大楚知道霍文是老池家干儿子,不想得罪村里会计,也觉得这事不算什么,就接了东西答应了。
一个晚上,大楚按照计划劫了走在夜路上的裴止玉,本想一顿拳脚伺候,但看着裴止玉瘦瘦弱弱,一身白大褂又怪干净的,一时恍惚,就没下手,而是把人诓进了家里吓唬了一番,就放走了。
裴止玉不傻,但这时的他还比较单纯,猜不到人心险恶,没想到池周周和霍文身上去。
没了爷爷护着,他战战兢兢了一段时间,勉强靠着从小学的医术在马鞍村站稳了脚,一直熬着。
当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时,他惊喜极了,抱着爷爷的骨灰一夜未睡,第二天就开始疯狂复习。
但高考前夕,他医治过的一个小孩死了,他差点被村民们活活打死。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还是好好的,这么简单的病症根本不会出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一个孩子没了命。
他被关在猪圈里,没吃没喝,只能看着其他知青高高兴兴去考试。
高考那天,村里不少人都去了县城,他被大楚放了出来,在大楚的帮助下逃走了。
裴止玉以为大楚是个难得的好人,是在帮他,但却想不到,大楚一边将他送上火车,一边接过了人贩子手里的钱。
裴止玉被卖到了南方做黑工,几年后被裴家人找到,千辛万苦回到家,却看到自己的亲哥哥因为池周周和霍文一句话,将这个“针对池周周”的亲弟弟转手送进了精神病院。
裴止玉疯了,死在了精神病院。而彼时,池周周正和他的六位老公策划婚礼。
这里面没有提到楚云声原身大楚的结局,不过楚云声简单看了下原身的记忆,发现原身的结局也是不出意料。
他在霍文的利益诱使下拐卖了裴止玉,后来又投靠霍文到了京城。但他到底是个混混,大字不识,上不得台面,只能替霍文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没多久就在一次意外里死了,而霍文到他死,也没记住他本名叫什么。
整个世界的各条线捋了一遍,楚云声倒是觉得比起之前的三个世界,眼下这个实在是度假一般轻松。
虽然池周周那几个男人没一个好惹的,但胜在他切入的这个剧情点非常好,一切都还有的是时间。
目前的剧情点正是霍文给了大楚点吃的,让大楚帮他收拾裴止玉的时候。
大楚将裴止玉诓到了家里,按原剧情是吓唬吓唬就放走了,什么也没干。但现在楚云声一来,很明显,殷教授稍微动了动剧情——裴止玉一副被欺负的样子脱得就剩白大褂,还恍恍惚惚跟他睡了。
这个改动让楚云声的提升好感度的难度直接翻了个倍。
不过难归难,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
楚云声默默思索着,将烧开的热水舀出来,装到盆里,端进了屋。
大楚这个原身早就没爹没娘了,从小就在村子里跟着一帮混子混,慢慢就混成了村里一霸。
虽说是村霸,但年代搁这儿摆着,真要说起来,他在拐卖裴止玉之前也没干啥坏事,顶多欺负欺负小孩子,调戏调戏小姑娘,连只鸡都没偷过。就是脾气横,打架狠,没人敢惹,渐渐传出了凶名。
可实际上,大楚这个村霸过得可谓相当寒碜。
楚云声刚才烧水,屋前屋后走了一圈,就只能找到四个字概括他现在的家,那就是家徒四壁。
院子里别说瓜果蔬菜了,荒草都快长得比人高了,也不见清理一下。院墙倒了大半边,就那么倒着,连个木栅栏都懒得安。这一间正房更别提了,前后漏风,窗户门儿也不结实,一刮风整个房子都跟要散架一样呼啦啦响。
家里罐子只有见底的糙米,锅里一层厚厚的锈,搜遍整个屋子也找不到一把柴禾,可见原身这日子过得有多糟糕。
楚云声去门口捡了点柴禾,又刷好了锅,才烧出这么一盆水来。
进到屋,裴止玉果然还没醒,紧皱着眉头闭着眼,似乎十分不安。
几辈子的爱人了,楚云声对裴止玉可谓是相当熟悉,轻车熟路地把人抱起来,揉揉后颈和腰,不一会儿裴止玉就松开了眉头,睡得响起了小呼噜。
即便楚云声知道裴止玉暂时没有殷铮的记忆,但看着这张分外熟悉的脸和这身气息,他心底深藏的感情还是渐渐翻涌了出来,动作变得越发温柔。
擦干裴止玉脸上的泪痕,楚云声又简单擦了擦他的身体,才把被套拆下来,将裴止玉塞进还算干净的衣服堆里。
原身穷得真实,家里连第二床被子都找不出来。
楚云声收拾好屋里,又连夜把床单被套全洗了,这才躺回被窝,给裴止玉按着腰,闭眼睡下。
或许是上个世界末尾的精神冲击太剧烈,又或是没来得及休息就一场恶战后又直奔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床战,总之,楚云声这一觉睡得格外得沉,格外得长,醒来时仿佛一身疲倦和复杂都随之而去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睡得太沉了,一觉醒来,发现原本被他圈在怀里的裴止玉竟然不见了。
清楚青年不会是寻死觅活的性格,但楚云声还是心头一跳,飞快跳下炕,随便抓了件褂子穿上,就冲出家门,往村头的牛棚跑。
下来改造的和知青们不同,不住在知青点,而是被放到了臭味熏天的牛棚。
裴止玉是跟着爷爷下来的,爷爷没了,他也不认识什么人,当然还是要住在爷孙俩的住处。只是现在一场秋寒,这牛棚里两位老先生全去了,也就剩下了一个裴止玉。
正是晌午,马鞍村的人都去地里干活了。
楚云声住在村子边缘,他不想惊动村里人,就直接绕了后山过去牛棚,没从村里走。
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牛棚里传来的牛粪味,臭气轰天,苍蝇嗡嗡闹着,烈阳下一群群的,像一团黑雾。
楚云声等了会儿,看牛棚周围没人,才翻了进去。
一进去,楚云声就看见了换了身灰扑扑长袖衣裳的裴止玉正蹲在棚子后的阴影里捣药,好像还没发现他。
楚云声怕吓着他,没敢直接过去,而是隔了几步,低低叫了声:“裴止玉。”
裴止玉的动作一顿,浑身僵硬得石头一样,但却没抬头看楚云声,而是慢慢捡起一根树枝来,在地上写:“对不起,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有。”
大楚是不识字,但楚云声识字,且这一点已经暴露给了裴止玉。
楚云声没想继续遮掩,耐心等他写完,低头看了眼。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楚云声抬起眼,看着裴止玉黑软的发丝,慢慢走到裴止玉身边蹲下,假装没有看见裴止玉越来越僵硬的身体,语气散漫却压得很低:“昨晚上是我的错,是我犯浑了,你要打要杀都行。”
“你要是下不去手,又实在不解恨,那我也可以自己动手阉了自己,看你喜欢。”
楚云声用大楚吊儿郎当的口吻说出这话,颇有点驾轻就熟的意思。
毕竟动手阉自己这种事,楚博士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但他每一次都不是敷衍,而是认真的。
这种认真,哪怕是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都无法完全掩藏住。
裴止玉听得分明。
不过楚云声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的情况和第一个世界完全不同。
裴止玉闻言,在低着头僵着身体沉默了很久之后,没有像第一个世界的殷铮一样答应这个条件,而是又缓缓抬起树枝,写了行字:“不用了。昨晚我也有责任。我知道你已经要放我走了,但我自己又回去了。”
楚云声一怔,没想到裴止玉记得这个。
但如果殷铮没有抹除这段记忆,那裴止玉的数据逻辑要怎么解释自己这段行为?
楚云声微微皱眉,但还没来及说什么,就见裴止玉手抖得更加厉害,像是格外艰难一样,又添上了后半句:“如果你是真的想补偿我,可以帮我借几本书吗?我想考大学。”
楚云声心头像被什么戳了一下一样,有些酸涩发软。
他略微垂眼,就见裴止玉已经抬起了头,黑如墨玉的一双眼还带着昨夜潮红的轮廓,安静地望着他,面色清冷。
奇怪的,楚云声没有从裴止玉的眼里看到一丝阴翳。
他想立刻就答应,但想到裴止玉对昨晚的行为一清二楚今天又是这个反应,楚云声直觉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到了嘴边的答应的话,便轻轻转了个弯儿,变成了:“可以,但——”
裴止玉唇角抿紧。
下一刻,就听到男人的后半句话:“我只对我媳妇的事上心着急,其他人的,就只能往后挪挪了。至于挪到什么时候,不一定。”
相当无赖。
楚云声说出来,都感觉自己的脸皮有点撑不住。
但裴止玉闻言却好像松了口气。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楚云声一眼,在地上写:“好。但我身体比较弱,你……”
他的树枝顿了顿,过了会儿,才写出后面的话:“你来的次数不要太多。我那里嫩,会疼的。”
只想套套裴止玉话的楚云声:“……”
好好说话呢,怎么突然上高速了?
不过,楚云声从这个反应中也发现,裴止玉好像怕他,但却又好像并不特别抗拒和他上床。
造成这个矛盾现象的原因当然不会是裴止玉早就暗恋他,但真正的原因,楚云声暂时还真猜不到。
而写出这句话的裴止玉,也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东西一样,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难堪绝望,而又充满了自我厌弃的情绪。
这不是针对楚云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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