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第26章

    “所以说, 你摸她,吃她豆腐, 她就只拍了你一掌,没拍中就算了, 也没继续追究你”胖墩捂住嘴巴,好不容易才把嘴边的惊呼压下, “还让你继续蹭住, 甚至帮你抄写太玄经”

    “什么叫只拍一掌那一掌我被拍中,怕是要重伤”

    “你敢把手伸进姑娘家衣服里,人家把你打的半身不遂都不为过好吧”胖墩指责。

    “我又不会随便摸别人,君不意他不同好吗”又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能力和本事跟他斗几百年所以君不意在钟应这里,一直享受“格外”待遇。

    打起来下手最重,阴起来下手最狠,当然,摸起来也不会犹豫

    钟应斜斜暼了胖墩一眼,冷笑“这就不记得昨天挨的打了”

    胖墩立刻摆手“哪敢哪敢。”

    三人正走在去学堂的小道上,钟应和胖墩走在前头商量“对策”,秋时远小尾巴似得点缀在后头。

    对于钟应两个不着调的谈话,秋时远心里头觉得不对劲, 也不太赞同, 奈何他生性羞怯,稍微一点儿反对意见, 被胖墩的声音覆盖, 就不敢再说了。只能低着头走路, 偶尔纠结的看两人一眼。

    胖墩继续给钟应分析“你一开始摸她,她没反应,可能是因为对她来说,这不算是太冒犯,后来她生气的理由简直太好猜了。”

    “什么”

    “把手伸进人衣服里,你这不就是非礼别说对方是个姑娘,就算对方是个大男人,也得发火啊。何况君姑娘一看便知道家教严格,哪里能容的了登徒子对她放肆你想想你自己,要是有个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把手伸进你衣服里,你什么感受”

    钟应下意识想象了一下,不由一阵犯恶心“当然是先剁了他一双手,然后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不过,也没人有胆子敢撸魔君的毛就是了。

    “看,你自己都生气,总不能怪别人生气了吧”胖墩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继续思索,“不过,姑娘家有时候容易小心眼,她居然没生你十几天气,胸怀实在太宽广、脾气实在太好了吧”

    “也不对,就算是再大方可亲的姑娘,遇上这种事,就算表面上能原谅,心里头也不会没有一丝膈应,也不会继续对你这么好除非她就是当时震怒而已,事后根本不介意”

    什么情况下,一个姑娘会不介意一个男人的非礼

    排除这个姑娘是个大男人,所以不在乎被同性摸两把的原因,只能是

    “啊我知道了”胖墩一手握成拳头,一手成掌,双手一合,啪的一声响,惊叹,“应兄弟,不对,老大,你太好运了吧”

    这个时候,三人已经走到了学堂,从窗棂外的回廊路过。屋檐投下半面阴影,他们正好踩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下。

    学堂中有不少学生,三三两两坐着,却没有像昨日一般,相互说笑,打打闹闹,反而安静到落针可闻。

    钟应踏入门槛前,随口问道“什么好运”

    胖墩神色激动“还能是因为什么若不是因为”欢喜你,心中有你,怎么会不在乎这件事怎么会事后对你这么好

    一道目光落在胖墩身上,胖墩一个激灵,浑身寒毛瞬间炸起,声音梗在了喉咙里。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甚至不敢抬头,如同被庞然大物注视的小白兔,只能瑟瑟发抖。

    秋时远的表现,比胖墩还不如。

    钟应却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脚步一抬,挡在了胖墩和秋时远身前,将那凶兽似的目光、以及铺天盖地的威压,尽数挡去。

    胖墩悄悄拍着胸脯,喘了一口粗气,看到钟应挺拔无惧的背影时,感动极了,觉得自己想认钟应为老大的念头,果然没错。

    老大着实是个好人,关键时刻就是靠谱。

    钟应双手环胸,慢悠悠抬头,目光缓缓扫视一圈,从那些静默不语,浑身戒备、甚至带着一丝战战兢兢的新生身上划过后,直视正前方。

    原本属于新生的课桌被一些陌生的面孔占据,他们看着比新生们大三四岁,大约十八九岁的模样。

    穿着玉馨书院的校服,或直接坐在桌面上,或懒散坐在凳子上,无意识围成一个圈,以中央座位上的人为首,浑身气息同新生不可同日而语。

    若说新生是初出茅庐的天才少年的话,这些人便像是经历了打磨后的宝剑,初露锋芒,气场迫人。

    钟应他们还未到时,大概发生了什么,新生们被针对碾压到不敢说话。

    而那道把胖墩吓成鹌鹑的视线,来自为首的少年。

    那少年随意披着校服外袍,两只袖子都没好好穿,将书院仙气飘飘的校服穿出了几分洒脱不羁感,一头长发随意披散在腰间,脚下踩着一双木屐,非常霸道的将双腿搭在书桌上,一副大老爷们的姿态。

    瞧见钟应三人时,少年哎呦一声,双眼眯成月牙状“又来了三个小师弟,还差几个来着”

    周边有人冷静回答“还差七个。”

    “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夫子就来了,师弟师妹们居然还没到,可真懒散。”少年眸子落在钟应身上,“不过,小师弟你挺有意思的,叫什么名字难道是黄字碑并列榜首的其中一位”

    钟应撇了撇嘴“先把你自个儿的名字报上再说。”

    “哎呦,小师弟你挺有脾气啊。”

    为首的少年才说完,先前那道冷静的声音又道“他是钟应,黄字碑榜首。”

    一丝不苟的少年俯身,低语“传闻他是剑主的私生子,剑主近来便在书院,你别闹得太过,若是惊动了剑主的话,我们又得被吊起来打。”

    “放心,该怎么做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阿水你就是爱操心。”为首少年立刻做保证,其余人也纷纷开口。

    “是啊,按原定计划进行就成。”

    “再说了,我们做这些,不是夫子们同意的吗怕什么”

    钟应看着这群“师兄师姐们”,不由无语。

    原本他还有些莫名其妙,这时候终于想起来这群师兄师姐跑到新生学堂来闹事的原因了,因为前世的时候,钟应刚刚入学时,也被师兄师姐们“羞辱”过。

    瑶光院历来有个不成文、却被夫子们认同的传统,叫敲打嫩头青。

    玉馨书院名声传天下,入学的学生大半都有几分傲气,为了让这群小家伙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师兄师姐们会充分让他们认识到自己有多么嫩。

    前世的时候,钟应因为入学晚的原因,敲打他们这届嫩头青的“重任”,落在已经入学两年的君不意身上。

    不过君不意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安排这一切的,是慕归心。

    以慕归心的为人,就算是敲打新生,也不会太过分,一切都非常中规中矩。他吩咐几个师弟师妹出场,让他们同新生比试一把,将人一个个打趴,达到“敲打”的目的之后,便收了手,耐心安慰了新生一番。

    可是眼前这几位师兄,显然不是这么打算的。

    至少,钟应认出为首的师兄是乔陌时,就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

    不管是前世今生,乔陌在瑶光院的名声都极大。他天赋极高,四字碑一直榜上有名,然而他出名的却是闯祸能力。

    钟应前世算是书院的混世大魔王的话,乔陌就算是闯祸精了。钟应第一次见到这位师兄,便是在禁闭室。

    这位师兄站在禁闭室外,看着正午的太阳光,突然掩面大哭,可把即将进小黑屋的钟应吓到了。

    哭了一会儿后,乔陌又仰头大笑“半年了我终于出小黑屋了”

    钟应“”

    能有本事在小黑屋关半年的,基本杜绝普通人这个可能性了。

    想着前世好歹认识,并且有着一起经历各种处罚的交情在,钟应决定不去找这位乔陌师兄的麻烦了,便拉着胖墩两个回自己的座位。

    胖墩两个位置较后,但是钟应位置却靠前,被一位师兄霸占了。

    钟应停在了自己书桌面前,挑眉“师兄,这是我的位置,你是不是该让让”

    那位师兄显然没想到,钟应这么一位化气初期的小学弟敢站在他面前说话,愣了一下,直接挥手“一边站着去,师兄办事,哪能让你坐着现在的小师弟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哦。”

    那师兄非常自信的补充一句“除非你能让我站起来”

    钟应了解的点了点头“这样啊。”

    下一刻,钟应出其不意猛的出手,如电掣风驰,握住了那位师兄的手腕。

    “你”师兄惊怒,正想震开钟应,灵力才一汇聚,便溃散于无痕,毫无反抗能力的被钟应提了起来。

    看起来便像钟应友好伸手,那位师兄就顺势起来似得。

    站在一边,看着钟应大摇大摆坐上了圆凳,那位师兄有点儿懵逼。正要挽回颜面时,被人拉住了,同时,乔陌唤道“钟应”

    钟应抬眸,对上了乔陌的眸子。

    同刚刚震慑新生的强盛威压不同,这一次乔陌的眸子转化为完全的纯黑色,又似包含万象的世界,要将人魂魄都吸进去。

    乔陌拥有妖族血脉,天生擅长摄瞳术,这才是他碾压同龄人的根本。

    他如今修为不足,只能震慑他人神魂,令人魂魄不稳。待他成为真正的强者后,摄瞳术便可令心志稍弱的修士,魂魄离体,甚至魂飞魄散。

    可是同他对视,理应被他瞳术摄住的化气初期新生,却目光明澈嚣张,甚至还朝着他一笑。

    钟应笑问“乔师兄,你说这位置该不该是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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